“好、好啊……”
薛老激動地盯着那半株人參，那喜愛的神色做不得假，甚至激動的手都有些發顫。
“這個，你們……開個價吧！”
不是梅莓嫌棄，是真的，這位老大夫喜惡神色直接挂在臉上，話也說得如此直白，
薛老這表現，簡直就是把“快來宰我”直接挂在臉上了。
梅郵謙自然和自家閨女想的一模一樣，當着薛老的面直接伸出五個手指頭，一臉高深莫測說道：“這個數。”
看見她爸這個比劃薛老神色一沉，梅莓見狀心底一突還當薛老要說什麽不好的話呢，轉而卻聽見薛老直接歎口氣道：
“五百兩啊？那也不是不行，銀票你收麽？我這沒這麽多現銀。你們可以直接去縣裏的彙通錢莊可以兌換。”
原來隻想要五十兩的梅郵謙：？
梅郵謙被薛老忽然張口五百兩，吓得大氣都沒敢出。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立刻點頭同意了價格。
“啊……五百兩，銀票啊？”自己點完頭，梅郵謙默默吞了口唾沫，再三确認道：“真能兌換，你不會唬我吧？”
“那是，老夫豈能騙你？你大概也不知道千年人參的價值，跟我要價五百兩也許是故意誇大。”
薛老說話間，臉上還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被戳破心思的梅郵謙沉默不語，并不搭腔。
“但是老夫也不是那種不厚道的人，它價值多少老夫心裏清清楚楚。
一株完整的千年人參有價無市，但是這畢竟隻是半根，五百兩也不算虧待你了。
你小子……可莫要嫌少。”
梅郵謙聽他話哪裏敢說嫌少？
“不嫌少、不嫌少。”
看着梅郵謙連連搖頭的樣子，這也面露滿意。
在梅莓眼裏看來，薛老似乎對他自家那仿佛五百兩就是灑灑水的行爲簡直令人驚悚。
這也讓梅莓懷疑起了薛老的來曆。
不是，這小鎮上，一口價五百兩說掏就掏，這老大夫不會是什麽世外高人吧？
梅莓懷疑人生，那盯着薛老的眼神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系統，我怎麽不記得書裏有個什麽醫術了得的角色？】
像薛老這樣的，可不像是個什麽無名小輩啊。
隻是這次，系統保持沉默。
梅莓這邊懷疑薛老呢，她爸同意收銀票後想起來自己閨女曾經說這系統給的是百年人參，爲此，他還是提醒了一句：
“咱有些醜話得說在前頭，我們莊稼人是沒什麽見識，不知道人參的價值，更不知道年份。千年的人參是您自己說的，我們可沒說。要是最後……”
“怎麽？你是在質疑老夫的醫術？懷疑我眼瞎了？”
梅郵謙這話還沒說完薛老就生氣了，怒道，“老夫三歲識百字，五歲就跟在祖父身邊背藥方、識藥草，行醫數十載，怎麽能看錯！？”
這語氣，給梅郵謙震住了。
他是從來沒見過看錯了的還如此理直氣壯的大夫！
見薛老轉身就去後面拿銀票去。梅郵謙便和自家閨女說起了悄悄話：“閨女，我這言盡于此，咱們不算坑他吧？”
雖然梅郵謙一向自得自己這張老實人的面孔下，在賺錢上面是有着一顆黑呦呦的心。
但是他也沒覺得自己這顆心早就黑透了啊。
百年冒充千年，五十兩變成五百兩，他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梅莓在得知她爸原來隻想要五十兩的時候，露出死魚一樣的目光，睨了她爸一眼，小聲道：“幸虧你沒開口。”
不然薛老估計能笑死他爸。
“這百年和千年可差了不少年哎，你說他拿這藥要是給旁的病人用下，藥效不夠可咋整？到時候萬一出了人命……”
“也不會的。”
梅莓一開始也和她爸擔心的一樣，不過現在知道了真相的她内心毫無波動。
畢竟就差了一年。
梅莓剛要開口告訴她爸真相，就見薛老從後面風風火火拿着銀票回來了，好像就怕梅莓他們反悔似的。
等薛老接過人參，梅莓不知怎麽的好奇地問了一句：“您這麽急切地買下這半株人參是因爲有急着要救的人麽？”
“怎麽了？我若是急着救人你又當如何？”
雖然眼前這小女娃年紀不大，但是看着他剛才遞出去的銀票就是眼前的這女娃娃收着，那身後的老子對此就跟無所謂似的，他就知道梅莓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誰家讓閨女裝銀子裝人參的？
“沒如何，就是問問。”
瞧着薛老忽然看向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梅莓的眼神也有些飄忽了起來。
她剛才怎麽就跟鬼迷心竅似的非好奇這事呢？
人家要救誰那是人家的事。
理明白了這一點，梅莓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就要跟自家老爸離開。
見這父女就要離開，薛老似是像明白了什麽，開口喊住他們，說道：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并非所有眼前的物件要追溯個來龍去脈。
我從你這裏買下這半根人參，不論這株人參将用到哪裏。最後用了這株參的人，也隻當是我給他們的。
無論服用之後是好是壞，這最終的因果都将在我這裏停止，明白嗎？”
薛老說的委婉，但是梅莓和梅郵謙也聽明白了，二人回頭沖着薛老微微一笑，出聲感謝之後便開門離開了濟世堂。
等到父女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這條街上，薛老這才拿着半株參，急匆匆地去到了梅莓他們先前所在的雜貨店裏。
***
離開街道上的梅莓和梅郵謙此刻也是内心激動無比。
不過比起她爸已經外放到要自己掐他，梅莓表示她真的很冷靜。
“我的天呐，乖寶你掐你爸我一下，剛剛是真的假的？”
被自家老爸吵得耳朵疼的梅莓隻問：“假的，你如何？”
梅郵謙答曰：“假的，那我們就去茶肆吃茶吃茶糕觀察來往人群。”
梅莓：“真的，老爸你又如何？”
梅郵謙：“真的，那我們先去買燒雞和燒餅，然後去茶肆裏吃茶吃茶糕，觀察往來人群。”
梅莓見她爸再怎麽激動卻還記得她媽叮囑的話，心裏不覺有些好笑。
好笑的同時她又有些牙酸。
“那……我們先去買燒雞？”
梅莓提議道。
“不，先買燒餅，你媽愛吃。”
梅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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