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敏敏又羞又氣又恨:“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謝雲姝輕嗤,不再理她,隻不着痕迹瞟了杜媛一眼,便與柳瑤、宜蘭郡主走了。
杜媛這才上前勸鄭敏敏,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旁邊人都聽見,句句都在數落謝雲姝倨傲霸道、讨好了郡主仗着郡主撐腰把誰都不放在眼裏
宜蘭郡主氣疊疊:“真是陰魂不散!孫芳菲如今倒是學聰明了,自己當縮頭烏龜連面也不露,卻讓杜媛沒完沒了!雲姝姐姐下回再要去哪裏,叫上我一起便是。”
謝雲姝心裏一暖,反過來安慰宜蘭郡主笑道:“我沒事,郡主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啊,心裏有數。倒是郡主心性單純.凡事也要多留意留意,這兒人多眼雜,萬一真有點兒什麽也不好抓到源頭。”
宜蘭郡主一笑點頭:“我才不怕呢!誰要是敢,本郡主保準打破她的狗頭!”
幾人一笑,很快告别各自回去。
宜蘭郡主拍了拍腦袋,皺眉苦思:“咦,好奇怪,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似的。哎呀,怎麽回事呢?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她與柳雪芝的房間離得很近,兩人一路。柳雪芝便笑道:“既然想不起來,那就說明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兒,郡主便不必理會啦!”
宜蘭郡主咯咯一笑:“唔,說的也對哦!”
她所遺忘的事兒,對她來說的确不重要,但是對姜妍很重要。
姜妍生怕被孫芳菲、呂家姐妹針對,選擇了裝聾作啞、明哲保身,并且有意無意的還拉着甯娴跟自己一起。
她自己不願意去見謝雲姝,又生怕謝雲姝有想法,于是去見了宜蘭郡主,委婉的勸宜蘭郡主不要太管謝雲姝的事兒,“.咱們越是插手,豈不是讓人越發惱羞成怒針對雲姝姐姐?不如都撂開手,反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怕雲姝姐姐誤會,郡主不如跟她解釋清楚,也請郡主替我跟她解釋解釋,相信她定會理解的。咱們都是朋友嘛!等選秀結束,咱們再好好聚一聚,到時候我做東,好好的給雲姝姐姐壓壓驚。”
宜蘭郡主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的,便點頭随口答應了。
可是,見到那什麽外三路的阿貓阿狗都敢對雲姝姐姐無禮,宜蘭郡主如何忍得住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
好姐妹哪裏能眼睜睜的看着好姐妹被人欺負?那還叫什麽好姐妹!
自然而然的,她就把姜妍叮囑的那番話給忘了個幹幹淨淨。
她素昔便是個随性率性之人,無論做何事都不會太刻意,橫豎她并不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兒會造成什麽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忘了便忘了,也就不再想了。
可憐可歎姜妍還在那沾沾自喜、自己誇自己聰明,誰也不用得罪,完美解決站隊問題
回了房間,柳瑤愧疚:“雲姝姐姐,都是我連累了你.”
謝雲姝心裏歎氣,“這話我正要說呢,你與她們素不相識,能有什麽矛盾?她們沒有必要針對你!是我連累了你,鄭小姐、陸小姐像是被人挑唆了的,那杜媛卻是與我有舊怨,我那戚家表妹、甚至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有孫芳菲、呂明燕呂明馨姐妹,都同我不太對付。你與我住一起,出入還同行,她們也就連你一并針對了。柳妹妹,真對不起!”
柳瑤詫異睜大眼睛:“是這樣嗎?”
“嗯,我看是的。”
“我還以爲她們不如我美麗可愛所以嫉妒我呢!”
“.”
謝雲姝點點頭,忍着笑道:“唔,我覺得大概也有一部分這種可能!”
柳瑤嘻嘻一笑,眨眨眼:“就是嘛,我也覺得!哼,她們真是太可惡啦!”
謝雲姝柔聲道:“咱們都小心一點兒,有什麽事需要幫忙柳妹妹隻管說。兩個人總歸比一個人強。”
“好!”
中午的休息時間很短暫。
下午集合之後魚貫進入了一間十分寬闊的花廳。
衆秀女席地而坐,面前擺着小小的針線籃子,針線、頂針、小塊的綢緞、小剪子一應俱全。
下午她們要做一件繡品。
“女子德容言功缺一不可,宮裏也一樣。你們的手藝不必與專擅精長于此道的繡娘們比,但也需拿得出手方才像樣。今日下午便請各位小主自行琢磨,随意繡點兒什麽交上來,老奴會請宮裏專門的繡娘一一查看,若不合格,隻怕便要辛苦些,每日需得自行抽時間好好的練一練了。還請各位小主務必上心,否則,萬一因此而影響了殿選,那便是各位小主自己的選擇了。”
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一些秀女立刻也都打起了精神來。
冰嬷嬷雖然沒有把話說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衆秀女答應着,不敢耽擱,當即各自沉思構圖、開始動手。
謝雲姝暗暗歎氣,也開始動作。
她得慶幸自己的勤勞。
生于現代、長于現代的女性,若不是天生對這一類手工感興趣,相信沒人會樂意做這樣單調枯燥的事兒。
謝雲姝爲了更好的融入時代,穿過來之後這才學着拿針線。
陵嬷嬷的針線極好,安彤、碧巧等都不錯,謝雲姝跟着她們一塊兒學,經過一段時間見縫插針的苦練,效果也不錯。
什麽“栩栩如生”、什麽“靈性”那是沒有的,但是至少整整齊齊、中規中矩,成品拿出來不會被人笑話。
刺繡是精細活兒,半天功夫想要繡成一幅國色天香牡丹圖、或者一幅錦雞圖那是做夢,手藝最精湛的繡娘也做不到。
她想了想,決定繡一朵桃花、幾片大小不一凋零的花瓣,配色簡單,繡起來也簡單。
專注做事時間轉瞬即逝,近黃昏時,便有宮女将各人的作品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