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謝雲姝哈哈大笑:“你回來的很及時,正正好!”
打鐵要趁熱,謝雲姝下午便去了客棧見薛家母女。
爲了讓她們不至于感到太拘謹,謝雲姝特意帶了謝六一塊去。
畢竟謝六救了她們,又一路同行,見到謝六,她們應當會放松一些。
顯然謝六早已告訴她們謝雲姝的身份,謝雲姝自報家門,薛夫人、薛珍珍便立刻起身欲跪,謝雲姝連忙一手一個扶住:“薛夫人、薛小姐不必如此!”
薛夫人深深屈膝福身,“若不是謝大小姐施以援手,我們母女隻怕這輩子也難見天日,謝大小姐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如再生父母,便是爲謝大小姐立長生牌位也是使得的!謝大小姐理應受我們這一拜!”
盡管已經脫離那惶惶不可終日的不見天日,回想起來,薛夫人依舊戰栗後怕,也更對謝雲姝發自内心的感激。
薛珍珍盡管也十分感激謝雲姝,但她要比母親理智得多,施禮後看向謝雲姝,目光坦然、大大方方:“那個老東西害慘了我和我娘,這輩子我與他勢不兩立,謝大小姐需要我們做什麽但請直言,隻要能掰倒他、奪回我外公外婆的家産,無論什麽我都願意。”
薛珍珍咬牙切齒,心下更明白那個老東西與自己有着父女的名分,除非将他打入塵埃,否則自己很難說不會再受他掣肘,那種日子她再也不要過了。
薛夫人愧疚而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兒,也含淚道:“珍珍說的沒錯,請謝大小姐隻管吩咐。”
謝雲姝笑道:“薛夫人和薛小姐真是痛快人,實不相瞞,毛恪守是我對頭的助力,毛昭蓉用心險惡算計我,他們是咱們共同的敵人,所以薛夫人和薛小姐也不必太感謝我,待事成之後,咱們倒是可以交個朋友!”
她會好好看看薛家母女,如果可以,她有些生意不妨與薛家母女合作,薛珍珍這個姑娘初見她便偏頗有好感,直覺這是可以合作的夥伴。
薛家有的是人,正好她缺的便是人。
薛家缺少有力的靠山——巧了麽不是,她可以啊!
薛珍珍和薛夫人聽她這麽說十分高興,連連稱是。
“隻要謝大小姐不嫌棄,是我們高攀了!”
“不不,薛小姐可千萬别謙虛,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咱們最多算是互惠互利。”
“不敢不敢,謝大小姐隻管吩咐!”
客氣再三謝雲姝笑道:“咱們啊,都别這般客氣了,這兩日毛老爺那裏可熱鬧得不得了呢,我先跟你們說說這一場熱鬧,你們就知道你們來的多麽是時候了。”
謝雲姝一五一十的說來,薛珍珍母女倆果然聽得十分解氣,薛珍珍興奮得一雙眼睛灼灼發光,笑得嘴角高高翹起幾乎沒有拉下來的時候。
末了薛珍珍雙眼放光道:“謝大小姐,我和我娘不如明日便上順天府衙門告他去,這種時候添一把火,必定事半功倍!”
“唔,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相視一笑。
她們在此商量着明日行事的計劃,毛恪守那裏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雲氏母女倆去戚家拜訪,這一次戚老夫人和兩位戚夫人都不肯見她們了,隻派了個管事娘子應付了事,讓她們回去耐心等待,等過一陣子這件事兒淡了再說。
雲氏母女厚着臉皮百般相求,戚家的管事娘子幹脆表示還有事情要忙叫小丫頭送客了!
雲氏母女隻得灰頭土臉的離開。
京城裏的官宦之家,哪兒需要給她們面子?
至于想要通過戚家求戚夫人,那更不可能了。
兩人不甘心,索性直接乘着馬車去平北侯府拜訪。
然而門房上盤問出了她們的身份,目光鄙夷而輕蔑,拒絕爲她們通傳。
毛昭蓉最無法接受這種落差,哪怕是做謝雲倩、戚家小姐們的跟班做久了,也讓她産生了一種自己與她們一樣的錯覺,被下人随意應付,大受刺激,忍不住道:“我和你們府上的二小姐是朋友,你們當真連通報一聲也不肯?若是謝二小姐怪罪下來,你們當得起嗎?”
門房卻似笑非笑:“毛小姐,你們家的綢緞莊發生了什麽熱鬧事兒用我們說嗎?我們家二小姐怎麽可能與你是朋友,你可别瞎說,壞了我們二小姐的名聲,你們更當不起!”
毛昭蓉氣得臉都紅了,咬牙切齒:“你一個下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門房當下黑着臉将她們驅趕蒼蠅似的趕走了。
毛昭蓉母女倆喪家之犬一般灰溜溜離開。
垂頭喪氣回到家裏,毛恪守不免又發牢騷将兩人罵了一頓。
他心裏自然也怨恨戚家和戚夫人沒良心,但他連理論都不敢,隻能聽從戚家人的意見,最近還是先别出門吧,等過這一陣子事情淡下去了再說
毛恪守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薛珍珍和薛氏竟然從揚州家中逃出來了!母女倆拿着婚書,上順天府衙門告了毛恪守!
在謝六、杜離等人的趁機大肆宣揚下,毛恪守再一次出名了!
一個綢緞莊的東家,接二連三戲這麽多,鬧出這麽多新聞來,足以讓他在不小的範圍内出名了!
一個入贅的贅婿,在老丈人和丈母娘去世之後竟然做出軟禁元配和女兒、停妻再娶、将女方家産據爲己有之事,如此厚顔無恥之徒,便是京城裏也不知多少年沒見過了。
衆皆嘩然!無不愣神!
薛氏手裏有婚書,毛恪守和雲氏毫無懸念的被順天府衙門捉拿歸案!毛昭蓉姐弟倆和上下奴才等被軟禁在偏院等候處置,毛家被查封。
這一切來的快的讓毛家所有人猝不及防!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一次,如果沒有奇迹發生,他們完了!
大宣皇朝律法有明确規定,保護招贅女方家的财産,如毛恪守這般不但侵占了所入贅薛家的财産,更停妻再娶、還軟禁元配,簡直就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