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在揚州雖然不是一等一的頂級富豪,卻也是家産萬貫,開了一家大染坊和兩家繡坊,一年進項也有上萬的銀子。
薛老爺生意誠信,樂善好施,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的。
毛恪守娶了薛老爺夫妻倆的獨生愛女薛思燕之後,漸漸參與薛家生意。
他精明能幹、善于鑽營應酬,既能吃苦又舍得下臉、豁的出去,薛家的生意在他手裏也越做越大。
然而,八年前薛老爺夫妻倆相繼病逝,他的真面目就漸漸露出來了。
薛家的老人被他不動聲色的一個個趕走,整個薛家漸漸盡在他的掌握之下。
随後,又以薛思燕無子爲借口,娶了現在的那位所謂的毛夫人雲氏。
雲氏進門的時候帶着拖油瓶——也就是那位毛小姐毛昭蓉。
雖然明面上毛昭蓉是拖油瓶,但她長得跟毛恪守很像,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那就是毛恪守的親生女兒!
薛思燕和女兒薛珍珍驚呆了,這毛昭蓉的年紀比薛珍珍還要大兩個月啊!
薛思燕和薛珍珍鬧過,可沒有用。
毛恪守索性改回了本家,薛宅變成了毛宅,薛思燕和薛珍珍被軟禁後院,水深火熱,痛苦煎熬。
雲氏和毛昭蓉搖身一變,成了毛家的女主人。
次年雲氏又生下了兒子,薛思燕母女倆日子更是不好過。
然而毛恪守在揚州也漸漸變得不順起來,薛老爺在世時人緣很好,許多人都很不齒毛恪守爲人。
毛恪守原本根本不在乎,他覺得隻要有錢賺,誰會不賺呢?與他合作隻要能賺錢,誰還會在乎别的呢?
等時間再長一點,事情淡去,就更沒人在乎過去了。
可惜,他就是不順。
斷斷續續的竟賠了不少錢。
毛恪守氣悶無比,覺得揚州大概是與自己氣場不和,三年前索性變賣了好些東西,帶着雲氏和一兒一女、幾個心腹、伺候的仆婢們進京另謀出路。
他發誓,他一定要混出頭,然後衣錦還鄉!狠狠打那些人的臉!
京城不是有錢就能站住腳打開市場的,毛恪守花了不少錢、低聲下氣走了許多關系,這才搭上了戚家,又借着戚家巴結上了平北侯府,靠扯平北侯府這張虎皮大旗,從去年開始這才漸漸在京城鋪開生意有點起色。
謝雲姝聽得很是唏噓,忙又問道:“那薛家母女厲不厲害?若是脫困了能逆襲嗎?”
吃瓜系統嘿嘿笑道:“姝姝,這個我不知道哦!薛思燕沒什麽經商天分,就是個被父母嬌慣的大小姐,不然哪兒那麽容易讓毛恪守哄得死心塌地?後來毛恪守更是哄得她完全不管自家生意,隻知道在家裏當賢妻良母。薛珍珍小的時候她那外公倒是教她打過算盤看過賬本、還喜歡經常帶她去鋪子裏、有的時候去外地做生意也會帶着她,誇她有天賦。我覺得啊,毛恪守在老丈人兩口子過世後迫不及待下手,想必也是害怕薛珍珍長大了會接管生意、就沒自己什麽事兒了吧!”
謝雲姝“哦!”了一聲,實在不太能理解毛恪守這種想法。
閨女出息了,自己當一條躺平的富貴鹹魚不香嗎?
即便他想爲毛家繼香火,跟妻子商量商量,多生兩個孩子讓一個姓毛,他妻子未必不會答應。薛珍珍身爲女兒,更不可能背着不孝的罵名跟父親作對。
吃瓜系統又笑眯眯道:“再告訴姝姝一個大瓜,毛恪守露出真面目之後,薛珍珍便開始防備他了,私藏了不少财物,并且還将她娘和她爹的婚書藏得嚴嚴實實。這事兒連薛思燕都不知道,隻當婚書丢失了,毛恪守不覺得薛思燕有多少腦子,信以爲真呢!”
謝雲姝眼睛一亮:“有這婚書在,如今京城裏那位毛夫人就壓根兒不是正兒八經的毛夫人對嗎?”
“當然啦!”
“哎,那真可惜。若毛恪守是個官,這事兒爆出來,他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公然以妾爲妻,讓妾頂着妻的名頭在外交際應酬往來,對官員來說這可是大罪!
當然,對毛恪守這種生意人來說,雖然沒有官職可以丢,但也會被官府重罰,一頓闆子少不了,要麽坐監要麽罰一大筆錢,雲氏同樣會被重罰。
“還是可惜呀!我現在手頭沒有人手可以用,否則便可派去一趟揚州薛家.”
她沒多少打抱不平的想法,可是能挫一挫戚家她是非常樂意的。
一來戚家會丢失一條财路,二來,她那侯爺爹必定會對戚氏和戚家有所不滿。
結交這樣的人,自家名聲都被連累了,爹能高興才怪。
雖然這點不滿并不能從根本上撼動什麽,卻也是一條裂縫不是嗎?
可她現在手頭根本一個可派出去用的人都沒有!
這種事,還不能交給外人去做,否則的話哪天萬一被扒出來這裏頭有她的事兒,戚氏肯定會咬死不放,在她爹面前再添油加醋,那就麻煩了。
吃瓜系統不但喜歡吃瓜,還特别盼望自己參與出産大瓜,一聽謝雲姝這意思想要搞事情,頓時躍躍欲試、使勁兒撺掇:“姝姝,不要放棄呀,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嘛!比如姝姝可以不露面将此事委托給镖局去辦嘛,我可以提供可靠的镖局哦!”
謝雲姝:“.”
“你想的可真周到!”
“嘿嘿,姝姝要不要試一試?”
“唔,我再想想,好好盤算盤算,不急這一時。”
“唉!”
吃瓜系統小小失望,但也知道這事兒不計劃周全的确不是那麽好辦的。
揚州距離京城可不近,況且那薛家母女既然被毛恪守囚禁了,想要在不驚動毛恪守的前提下出其不意來到京城、再出其不意幹掉他,也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姝姝肯定不能白做好人啊,必須得從中能拿到好處才成。
求月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