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卿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那是自然。”
仙嫔冷哼一聲,随即對着外面一群烏合之衆說道:“回仙宿軒。”
烏泱泱的一群人走後,蘇執事來到許如卿身邊,眼神卻是看向仙嫔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王妃可認得跟在仙嫔身後的白月笙?”
許如卿把涼掉的茶水倒了,爲自己蓄了一杯熱茶:“京城第一手嘛,略有耳聞。”
“這個人可不像表面那麽簡單,王妃你要警惕他。”
許如卿挑挑眉:“你還是擔心擔心你的主子吧。”
蘇執事嗡了嗡唇,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許如卿看出了她的心事,說道:“淑妃目前的狀況并不樂觀,待會兒走時我會爲她開一副方子,你按上面寫的抓藥來給她喝。”
“那仙嫔……”蘇執事小心翼翼的觀察許如卿的臉色。
“蘇執事你很忠心,就是人不太聰明。”許如卿擡眼看向她:“你憑什麽認爲本妃會因爲一個不相幹的人而與仙嫔爲敵,這麽做對本妃有什麽好處?”
何況淑妃設計過自己,她吃飽撐的管這閑事。
蘇執事被問住了,她有些急切的說道:“民間傳言魏王妃公正廉潔,體恤百姓爲民做主,更是先後破了不少奇案……如今我家娘娘遭壞人迫害下場至此,王妃爲何就不能幫幫我家娘娘?”
“傳言就是傳言,本妃可沒你想的那麽仁慈,至于那些案子不過是本妃偶爾心情好發發善心罷了。”
“王妃!”
許如卿眼神一冷:“你該感恩本妃沒有因爲你的貿然邀請而治你的罪,再多說一句别怪我踏出這桃花苑後翻臉不認人。”
蘇執事的希望徹底破滅了,眼神黯淡了下來:“是,奴婢恭送王妃。”
許如卿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楚玉總算是消停,識相的很少在許如卿面前出現,少了她的幹擾許如卿很快把治洪工程落實了下來。
洪災的問題有效得到解決,許如卿向朝廷提出建議,給受到影響的百姓在居住和生計的兩方面也給予相應的補貼。
“奴才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李達走了進來,卑躬着對眼前身着明黃色中衣的炎乾帝說道。
炎乾帝剛從仙宿軒醒來,這會兒正耐心站着讓宮女爲自己更衣早朝,聽到李達這麽一說閉憩的細長眼緩慢睜開。“哦?此話何意?”
李達回答:“現在外面的人無一不在稱贊皇上,說皇上您執政有方,善體下情,濟世安民,您的苦心天下百姓都看在眼裏,也不枉皇上近來日夜操勞。”
這通彩虹屁對炎乾帝來說顯然是受用的,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朕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罷了,這要論功德無量,當屬魏王府才是。”
“東元國的江山姓龍,可不是姓蘇,任他蘇家再處心積慮,在皇上您的地盤上,還不是您說了才算。”
炎乾帝穿好了龍袍,望着銅鏡裏的自己,那象征着權利的冕冠在明亮的光線裏閃着奪目的金光。“是啊,朕可是三皇五帝九五之尊,他功高過主又如何,做的一切到最後還不是爲我龍家效力。”
“是。”李達小心應承着。
“走吧,再不早朝朕的愛卿們該等急了。”
……
“你聽說了嗎?外面的人紛紛都在傳此次發大水是多虧了皇上,還說要不是魏王府自作聰明,就不會造成那麽多百姓丢掉性命。”
“什麽狗屁道理,這分明是我們王妃的功勞,何時成了皇上的了!”
“可不嘛,朝廷上下誰人不知魏王府的實力,皇上把功勞據爲己有絲毫不提魏王府半句好話,真是臉皮厚!”
“你們很閑是不是,還有功夫在這兒閑聊?!”
知趣一聲低喝,引得聚在一塊兒的小婢女們慌忙散開。
知趣手扶着許如卿走下台階。
“奴婢們隻是爲王妃感到不忿罷了,還請知趣姐姐不要責怪。”
“罰與不罰王妃說了才算,若是我沒有記錯你們幾個才剛進魏王府做事沒多久吧,難道來時教事的嬷嬷沒告訴過你們,讨論朝政、閑言碎語乃是王府大忌嗎?”
幾個小婢女一聽連忙緊張的跪下:“奴婢知錯,不該壞了規矩,請王妃責罰!”
許如卿掃了一眼就差把頭埋在地上的婢女,她沒想爲難她們,不過這規矩還是要遵守的,他日若是禍從口出可就不是罰一罰那麽簡單了。
“罷了,念在你們是初犯,便罰你們幾個去夜蘭閣把後院的雜草除了吧,不過若是再有下回……”
小婢女聰明的接話:“奴婢們保證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多謝王妃饒恕!”
許如卿揮揮手遣散了她們。
知趣也是爲許如卿感到委屈,一邊扶着許如卿一邊走着說道:“小婢女們雖說口無遮攔了一些,可她們的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今早宮裏的人帶了黃金百兩和其他珠寶來王府,說是楚側妃治水有功皇上特地給的賞賜……明明是王妃你一人的功勞,哪有楚側妃什麽事,皇上分明就是偏心!”
知趣隻顧着說,卻見許如卿隻是淡淡笑了笑:“王妃,你怎麽沒有反應?”
“需要什麽反應?那不是很好嗎,百姓們不用受苦了這才是我做這件事的目的所在。”許如卿跨過門檻走到屋内的梳妝台前,這段時間她是清瘦了不少。
“可是王妃你爲了那些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王爺也是……可卻被……”知趣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或者是說些什麽,她隻是覺得不公平,那些好處本該是自家王妃的才對。
“你是希望我到皇上或是王爺面前讨個說法,還是找楚側妃大鬧一場,讓她不痛快?你覺得你家王妃命大了,還是活太久了?”将手上的木梳放下,許如卿不在意的道。
樹大招風,這個道理是千古不變的。
誰愛出風頭她不在意,她不過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