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一愣,别說看懂圖紙了,她連許如卿說的那些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這……我帶來了工匠,讓他來解答王妃姐姐的疑惑吧。”
許如卿拒絕:“工匠不過是照圖紙施工,這論對圖紙的理解,旁人肯定不及作出圖紙的人清楚,側妃你既是作圖之人肯定你說的要細緻些,就由你親自說給我們大家聽好了。”
楚玉聞言心裏不由得慌亂。
見楚玉許久不出聲,許如卿再次問道:“怎麽?楚側妃莫非有難言之隐?”
“沒有,楚玉隻是作出圖紙已有些時日,有些記不住罷了,方才是在想王妃說的樞紐在何處而已。”
“那好,請楚側妃上前展示一下吧。”
許如卿示意宮人将圖紙打開展示,讓在座的衆位都能直觀的看到圖紙。
楚玉腳步緩慢,每走一步她離圖紙就更近一步。
她慢慢伸出食指,最後,在圖紙上的一處落下。
“這裏,便是樞紐了。”
台下的所有人屏息斂聲,就連不善土木建築的炎乾帝也看出了端倪。
“楚側妃,你确定你指的地方是啓動機關的核心樞紐?”一個大臣問道。
“是……是的吧?”
炎乾帝半垂眼眸,随後含笑着替楚玉解圍:“呵呵呵,想來側妃去赈災這麽多天該是累了,所以才會一時大意指錯了地方,朕說的可對啊側妃?”
這個時候有台階不下,那她楚玉就真的是傻子了。“皇上說的是,楚玉近日來都未曾好好休息,這會兒确實感到疲憊。”
“不如這樣,這個問題我們暫時先放到一邊,待側妃歇養時日再來解答王妃的疑惑,可好?”
“不好。”
許如卿走到大殿中央,“皇上,你也說了治水事關民生,今日側妃可以是疏忽大意,那日後若是再指錯呢?常言道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工人照圖紙施工,這要是有個萬一浪費了人力物力是一回事,若是因爲一個疏忽而起了相反的效果,引禍到百姓身上可就不好了。”
“是啊,人命關天的大事怎能馬虎,不出差錯還好,要真出了……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别國該笑我們東元人才參差,竟淪落到聽用婦人之見了!”
“看側妃今日之表現,此等大事還需再三斟酌啊……”
“……”
聽着台下議論紛紛,炎乾帝摸摸粗硬的胡子,許如卿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确實是這麽一回事。
“這樣,不如我們再給側妃一個機會,隻要她能準确指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魏王妃你意下如何?”
許如卿想了想,說道:“可以,不過這次臣婦要換個題目。”
炎乾帝看向楚玉:“楚玉啊,這回你可得想明白了再回答,不然朕也不好向愛卿們交代啊。”
楚玉擡起頭對視上炎乾帝的眸子,硬着頭皮不确定的點了點頭:“是。”
聽許如卿又問道:“除了樞紐是啓動機關的核心,各個建築相互作用形成一個精密的運作系統同時也少不了代力,有了啓動樞紐的力,樞紐才得以發揮作用……那麽請側妃解釋一下,啓動樞紐的力是什麽力,力從何來?”
楚玉聽此下意識的皺緊眉頭,若是方才她還可以蒙一蒙,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她該如何編?
“我……這……”楚玉捏在手裏的衣袖都要絞爛了,可就是憋不出半個字來。
“楚側妃爲什麽不作答,莫非她也不知曉?”
“開什麽玩笑,她可是作圖之人,會答不上來王妃的問題?”
“相比楚側妃的含含糊糊,魏王妃不是作圖和想出救災之策的人,卻要比楚側妃清楚其中的理論要在……你們說會不會這救災之策本就不是楚側妃想出來的,而是假借了他人的勞動成果……”
“噓,後宅之争豈是我等能參透的,不管孰是孰非他魏王今天的臉面算是丢盡了,我們隻等看戲就好了。”
許如卿看着楚玉,楚玉不經意與她對視上,那樣子像是怕貓的老鼠。
許如卿知道楚玉一定回答不上來,因爲那道工序她精密的算過,其中用到了化學和物理的知識,她就不信楚玉有那個本事能預見幾千年之後才有的理論。
識時務者爲俊傑,炎乾帝再偏護楚玉那可真就顯得他是昏君了。“楚玉,你一而再再而三作答不出來王妃的問題,這你該怎麽解釋?”
“我、我……”
正當許如卿要當衆揭穿楚玉盜竊的罪行時,大殿的門這時被打開——
“啓動樞紐的力是水力,出處便是黃河水的水能,在沖擊流速下水能轉化爲重力勢能,勢能再轉化爲動能,在力的相互轉換下循環作用于防水工程之中,便能實現不用人工也能實時操作。”
“魏王妃,我說的可對?”
許如卿見到來人時,心裏不免一驚。
與那日不同的是他今日并未蒙面,那張臉,那樣熟悉的五官和聲音,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來者何人?竟如斯無禮,面見聖上也不事先禀報。”
“吾皇萬歲,鄙人姓夜名北辰,我等是奉羅刹帝旨意前來拜會皇上,不請自來,還望皇上恕罪。”
炎乾帝眼睛閃過一抹光亮:“姓夜,夜北辰……羅刹國太子夜枭是你什麽人?”
“回皇上,太子正是鄙人的同胞大哥。”
“原是羅刹國二皇子啊,有失遠迎,來人,賜座。”
沒想到夜北辰拒絕道:“多謝皇上好意,賜座就免了,我此次提前入殿是因爲聽說楚玉公主遇到了麻煩,待爲公主和王妃解除誤會我也該走了。”
“誤會?什麽誤會?”
“皇上有所不知,眼前的救災之策和圖紙并非是楚玉公主自己想出來的,真正創作出救災之策和圖紙之人其實是魏王妃。”
聽此吃瓜群衆都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果真被他們猜中了,這想出救災之策的人真的是魏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