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三沒想到一向沉着冷漠的蘇熠宸,會在這個時候公開處刑他,吓得臉色都白了。“微臣方才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并非有心而爲,魏王殿下……”
“既是逞口舌之快,那便拔了你這舌頭,不然誰知道你以後還會胡說八道些什麽?”
“來人!”
“這、這……”陳十三吓得膽都破了,連忙朝炎乾帝磕頭求情:“皇上,皇上救救微臣啊!”
“熠宸啊,陳大人也是無心之過,要拔了他的舌頭這會不會小題大做了……”
“小題大做?此人明目張膽羞辱我的王妃,皇上居然認爲是小事?”
炎乾帝被問的惶然無措:“朕不是那個意思……”
蘇熠宸不緊不慢的打量着自己的手:“皇上你也聽到了,陳大人親口承認他對王妃出言不遜是爲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他今天不尊重我的王妃,明天就可以不尊重我,未來就可以不尊重皇上,此等不忠不義之人留着就是個禍害,臣這是在爲皇上斬草除根,難道皇上不認同臣?”
炎乾帝眉頭一皺,奈何蘇家兵權甚泛,他不敢在蘇熠宸面前說一個不字。
還不等炎乾帝說話,蘇熠宸給了大殿之外的蘇家軍一個眼神,很快有人上來将人給押了下去。
“啊!!”
殿外傳來陳十三被拔舌的慘叫聲,那凄慘的程度讓之前每一個說過許如卿不好的人都驚心膽戰。
就連許如卿聽了,也覺得凄厲膽寒。
“沈大人。”
在一片緊張的氛圍中,沈國生猛的聽蘇熠宸叫自己的名字。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讓他不禁惡寒。“魏、魏王殿下……”
“你方才說王妃以重病爲由在王府逍遙快活,可是親眼所見?”
“不是的,微臣都是聽别人亂說的。”
“光是道聽途說就能随便污蔑一個人,沈大人還聽說了什麽,不妨一道說與本王聽聽?”
沈國生一愣,一想到陳十三這個前車之鑒便不由膝蓋一軟:“魏王妃心系百姓身體恢複後便趕到黃河一帶與王爺攜手赈災,黃河的百姓沒有一個不誇王妃的,都說王妃心地善良宛若在世菩薩……下官有罪,不該诋毀王妃,求魏王殿下網開一面,饒了下官吧。”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這個道理沈大人活那麽大歲數了居然還不明白,如此,以後沈大人便留着耳朵辨真假明是非,那眼睛不要也罷。”
沈國生徹底破防了。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蘇家軍,沈國生匍匐在地上求饒:“魏王殿下,下官真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下官吧……”
炎乾帝臉色很不好看,那沈國生是他新納的妃子的生父,他該如何向心頭愛交代是一回事,沈國生怎麽說也是自己的人,蘇熠宸這麽做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且慢。”
“魏王,沈大人對朝廷的付出有目共睹,如今也是被他人迷惑錯了一回,做錯事的人尚且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看要不就算了……”
蘇熠宸懶得和他廢話:“皇上再阻止,那本王隻好自己動手了。”
話音剛落,隻見蘇熠宸大手一擺,手落下的瞬間地面上赫然鮮紅一片。
炎乾帝感覺有什麽東西滾到了自己腳下,觸感似乎還有些軟軟燙燙……
“啊,皇上!眼珠子,是眼珠子!”
炎乾帝挪開腳一看,差點沒被吓暈厥過去。
果然是眼珠子,是沈國生的眼珠子!!!
蘇熠宸漫不經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那速度之快連沈國生都沒反應過來,痛都沒來得及痛。
他摸摸自己頭上的兩個黑窟窿,然後在一道驚叫聲中昏了過去。
大殿上的人見此景都不由得慶幸,還好自己當時聲音小,不然被拔舌挖眼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蘇熠宸,你、你……”欺人太甚!
蘇熠宸聞聲隻是淡漠的看了炎乾帝一眼,那表情似乎眼前的一切與自己無關。
“皇上,你召人來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商議嗎?擾亂秩序之人我已替你清理完畢,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炎乾帝兩隻鼻孔呼着粗氣,胸口上下起伏着,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熠宸藐視皇威,完全不把身爲皇上的他說的話放在眼裏,就爲了一個女人當着那麽多文武百官的面讓自己下不來台,還傷了自己的人!
他氣嗎?當然氣!肺都要氣炸了!
可是他又能将他如何呢?用身份施壓,強行處罰蘇熠宸?
不,他不敢。
許久,炎乾帝才從驚怕和憤怒中緩過勁來。“這次來除了嘉獎楚側妃,朕還要和衆位愛卿商量一下治水的事。大水一日不治,住在黃河的百姓便一日不得安甯,楚側妃的救災之策隻是暫時安撫了百姓,要想徹底杜絕後患,還需得從根源入手。”
“臣聽聞楚側妃不僅想出了救災之策,還對治水理論了解頗深,七日前派人駐守黃河關口勘測地貌,似乎已經有了辦法。”一位大人這時說道。
“哦?丁大人說的可是真的?”炎乾帝眼神看向楚玉。
“回皇上,丁大人所言千真萬确,治水之事迫在眉睫,臣妾未征得皇上和王爺同意便私自動土開工,請皇上責罰。”
“朕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你呢。不過治水事關重大,楚側妃可否說說你的思路?”
“那是當然。”說着,楚玉從袖口裏掏出一張折好的圖紙,雙手呈交:“皇上看後自會明白。”
炎乾帝看了連連稱贊:“妙啊,楚側妃真是讓人驚喜不斷,刮目相看啊。”
“各位談笑風生本妃實在不忍打斷,不過有一事臣婦不得不要向楚側妃請教。”
一直不怎麽說話的許如卿在這時開了口,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去。
“哦?魏王妃想請教楚側妃什麽?”
許如卿沒有回答炎乾帝,一雙美眸看向楚玉:“敢問楚側妃,這救災之策和建造防水大壩的法子,可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楚玉被許如卿的眼神盯的心虛:“當、當然了,不是我想出來的還能是誰想出來的。”
“衆所周知任何建築物建成之前都離不得基建勘測,尤其水利工程的程序更爲複雜,要想每一機關都能錯落有緻的發揮作用,就需要建造一個樞紐已達到操控其他程序啓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