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過去了,今天是迎娶楚玉過門的日子。
在過去的三天裏,許如卿除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鑽研醫書以外什麽也沒做,期間蘇熠宸有派人來問過她爲何不親自去送藥,她以身體不适爲借口搪塞過去了。
魏王府正式忙碌起來,那排場簡直比當初許如卿嫁進來時還要隆重。按管家的話來說,這是蘇熠宸自弱冠後迎娶的第二個妃子,意味着從此王府又多了一個可以爲蘇家開枝散葉的人,是大好的喜事。
喜事?
不錯,是喜事。
許如卿坐在房中。
知趣手裏端着漆盤走進來,試探性的問道:“王妃,雞打鳴了,我們可要過去了?”
許如卿回過神,她瞧了一眼漆盤裏盛着的喜服,那是爲蘇熠宸準備的。“嗯,走吧。”
到了榮陽殿,玄冥進去一會兒後又出來,說蘇熠宸還沒醒。
“吉時将近,王爺遲遲不出現耽誤了該如何是好,玄侍衛,就勞煩您再去一趟通報一聲吧!”
玄冥眉頭輕輕擰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王爺之前吩咐過他休息的時候不許任何人打擾,還請知趣姑娘莫讓我難做。”
“可是……”
許如卿阻止了知趣:“罷了,既然王爺還沒睡醒,那就等他醒了再說,我們先回去吧。”
“王妃且慢。”
許如卿回過身:“玄侍衛有何指教。”
玄冥說道:“王爺前一晚特意交代了,說王妃你若來早了便在院内候着,婚禮是由您一手操辦,有些事王爺要親自問您。”
許如卿沉思一會兒,頃刻才說道:“行,那我就在這裏等着。”
天色越來越亮,日頭也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主仆二人就被剛露頭的太陽烤得滿頭大汗了。
“才開春沒多久,沒想到這太陽就已經毒辣到這種程度了……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一會兒太陽再大點王妃你的身體該吃不消了,您回去休息會兒奴婢替您在這兒等着,若是王爺醒了奴婢第一時間告知您。”
許如卿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還是再等等吧,沒準一會兒過了巳時王爺就醒了。倒是你,跟着我站了好些時候,快去歇歇吧。”
“哪有主子受罪,奴婢去歇息的道理,王妃既然想再等等,那奴婢就陪着王妃一起等。”
許如卿心疼的看了一眼知趣,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直到将近午時寝殿的大門才緩緩打開,玄冥從裏面走了出來:“王妃,王爺有請。”
聽到他的聲音時許如卿大腦有些遲鈍,她搖搖腦袋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又擦拭了一下額角的熱汗:“好。”
知趣想和許如卿一起進去的,可走到一半就被玄冥攔住了,許如卿無法,隻得接過知趣手裏的漆盤,自己一個人進去。
“喜服放在這裏了,我讓玄冥過來伺候你換上。”
許如卿剛要示意不遠處的玄冥上前去伺候蘇熠宸,沒想到卻被帳簾後的某人打斷:“慢着。”
“何須麻煩旁人,你來爲本王換上。”
許如卿點頭:“好。”
她上前掀開紗幔,身穿着月白色中衣的蘇熠宸就側躺在床上,
他一隻胳膊枕在軟榻上,修長的手指半握拳頭将那張神秘魅惑的臉托起。衣服領口微微敞開,結實的胸膛半裸在空氣中,散發着細膩白皙的光澤……一呼一吸間,隐隐還能看見那發達的胸肌,以及的流暢性感的人魚線。
察覺到動靜,蘇熠宸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站那麽遠幹什麽,莫非本王是山林裏的獸,還能吃了你不成?”
“臣妾不敢。”說着,許如卿不得不又上前幾步。
越靠近,那獨屬于男人的氣息便越濃烈,似乎要将她籠罩。
先前在院子裏站了良久,這會兒許如卿的腿不由得虛得厲害,加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心裏太緊張了,她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總算走到床前。
蘇熠宸輕輕挪動身體,然後借着床沿稍微使了一點力勉強站了起來。許如卿一直都知道他很高,身高大概一米九幾左右,但感覺在他面前自己顯得渺小無比還是頭一次。
他張開雙臂,閉眼等待許如卿伺候自己換上喜服。
這一次許如卿不再像上回那樣窘迫,她順利的把繁瑣複雜的喜服套在蘇熠宸的身上。
“好看嗎?”蘇熠宸緊盯她的臉,她一雙眼睛依舊淡淡的,目光好似融化的冰溪,清澈中帶着晶瑩的寒意。額角帶着薄薄的汗珠,淡淡的妝容背後透着一種說不出的憔悴。
他皺眉,黑曜般的眸子裏說不出是何情愫,隻知道在看到她強撐的模樣時,心裏像是被擰了似的疼。
本來隻是想小小懲罰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沒想到她居然那麽老實,真的頂着太陽站了足足兩個時辰……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許如卿毫不吝啬的承認,揚起一抹笑來:“好看,王爺品貌非凡身姿如松,穿什麽都好看。”
話音剛落許如卿忽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蓦地發黑,兩腳發軟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
蘇熠宸被她壓在身下,而他的身後是那張還留有餘溫的大床。
男人嘴角噙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後腦勺:“這就迫不及待了?嗯?”
“我不是有意的,我、我……”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許如卿使勁搖頭迫使自己能清醒一些,可越搖晃腦袋就越疼得厲害,她心想自己的身體怎麽可能弱成這樣,不就曬了一會兒,至于四肢無力頭腦發沉嗎?
帶着疑問她擡頭向蘇熠宸看去,萦繞在鼻尖淺淺的木質熏香和男人嘴角的笑意毫無疑問給了她正确答案。
她指着蘇熠宸,卻發現自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蘇熠宸,你居然在香裏下藥……”
蘇熠宸圈住她的腰肢輕輕一動把兩人的位置翻轉過來,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頭,嗅着她身體散發的幽香:“卿兒,你告訴我,你是舍不得我的對不對?”
“隻要你一句話我立馬撤下婚事,今後就你和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她昏昏沉沉的,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了。
隻是在削薄的意識中她能感到男人在解開她的衣服,微微薄繭的大手遊走在她每一處敏感的皮膚……
“你,你要做什麽,不可以……”
他湊到她的耳邊,說,“這一次,你逃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