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博搖了搖頭,塵心家的丫頭也太努力了些,要是自家孫女也能學着點就好了,二十歲之前突破魂王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估摸着獨孤雁趁着假期又去找玉天恒那小子了,獨孤博歎了口氣,收集好藥材之後又急匆匆地趕回天鬥城了。
司晨惬意地泡在冰火鴛鴦鍋裏,看着九節翡翠歡快地在溫泉裏遊動, 偶爾伸手揪一下藍銀皇的草葉,藍銀皇也不惱,甚至主動伸出葉子讓她揪着玩。
“也不知道唐昊現在有沒有發現他家被偷了?”司晨百無聊賴地拍打着水花,她對此毫無愧疚之心,雖然她吸收了藍銀皇的魂骨,可她也給藍銀皇找了個風水寶地, 要是一直待在那個不見天日的石室裏,藍銀皇哪能長這麽大?
“你要懂得感恩, 知道嗎?”司晨戳了戳藍銀皇的葉子,“要不是我,你現在哪能過得這麽滋潤?”
藍銀皇的草葉輕輕抖動起來,仿佛在向司晨點頭。
“明白就好!我跟你講嗷!姓唐的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騙你感情,騙你給他生孩子,還騙你爲他獻祭!你也是傻哦,沒到成熟期就敢跟着倆魂鬥羅當街溜子到處跑,真當他們看不出你是十萬年魂獸啊?”司晨一邊戳着藍銀皇的葉子一邊教育她,“尤其是唐昊,他帶着你到處晃悠是爲了什麽?是爲了昭告天下他有對象了嗎?全天下就他有對象嗎?當然不是!是爲了讓武魂殿發現他對象是一隻十萬年魂獸,懂吧?人心險惡啊,小草!像我這種好心人已經不多了。”
藍銀皇像是聽懂了一樣瞬間焉了下去, 可司晨并沒有放過她。
“你看,按理來說你爲唐昊獻祭, 他怎麽着都該好好對你是吧?結果呢?他把你扔石室裏自生自滅,那石室裏一點光都透不進去,你能活到我把你撈出來也算是你命硬。你想想,這不就是變相囚禁嗎?别跟我說他一個大男人不懂侍弄花草,是個人都知道草離了陽光活不成。”司晨分析得頭頭是道,“抛開這件事不談,咱們來談談你們的孩子,據我所知,你那好大兒從四歲開始,身高還夠不到竈台的時候就要給你那死鬼男人做飯了,唐昊那貨還天天酗酒,孩子能活到六歲已經是老天保佑了!你說哪個當媽的能忍啊?可能現任教皇能,但那個是特例,沒有任何參考價值。總而言之,唐昊他就不是個東西!聽懂了沒?”
藍銀皇的葉片不斷抖動,表示她聽懂了。
“你懂個錘子!”司晨毫不留情地訓斥道,“對那個狗男人來說,老婆沒了可以再找,可十萬年魂環和魂骨沒了可就虧大了!他是不是跟你說過他愛你?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你别光聽他說了啥,你得看看他做了啥啊!你自己看,但凡跟人沾邊的事他是一點都沒幹!他捶了教皇又怎樣?還不是連累整個昊天宗封宗, 他狠起來連自己人都坑, 更别說你了!”
雖然修羅說過隻要澆灌精血就行, 但司晨認爲思想工作也要做足, 于是每天除了例行的灌溉,她還不斷地向藍銀皇進行思想教育,以求将來能得到一個能捶死唐昊的藍銀皇。她司小晨就是要殺人誅心,自己捶唐昊多沒勁啊,還得讓藍銀皇來捶才得勁。
諾丁初級魂師學院。
唐昊把教皇令交給玉小剛,并囑咐玉小剛照顧好唐三之後,他才想起似乎許久沒去見阿銀了,這些年他一直不敢踏入那個石室,他害怕阿銀問他爲何把自己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不過,現在的阿銀應該隻是一株小草,她沒辦法質問自己,而且自己也是爲了她好,他是爲了保護她才把她關在石室裏的。對,就是這樣!唐昊很快就說服了自己,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阿銀,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前往聖魂村附近的山脈深處。
依舊是那群山環抱,萬靈疊翠,面前是泛起漣漪的藍寶石,還有那連天接地的恢宏瀑布。山谷中,隻有瀑布傾瀉的隆隆聲,除此之外,一切都顯得很寂靜。時隔七年,唐昊再次來到了這裏。
這裏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唐昊直接朝着瀑布的方向飛騰而去,左手在空中虛按,隻是利用魂力一次借力,他就已經來到了對面的瀑布礁石上。長達三米,錘頭如水缸般的巨大昊天錘驟然釋放,魂力沖天而起,空中落下的急流在龐大的魂力作用下反卷而上,而唐昊也緊随着自己的昊天錘騰起。
瀑布一直被昊天錘反卷超過一半的距離,唐昊伸手在瀑布後石壁上一按,石室的門開啓,身形一閃,他已經鑽了進去。
石室内一切如常,唐昊低着頭深吸一口氣,“阿銀,我來看你了。”說完,他擡頭朝小土包看去。
土包還是那個土包,可土包上的藍銀皇卻不翼而飛。唐昊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沒看錯之後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他趕忙去查看藏有藍銀皇魂骨的盒子。
幸好盒子還在,可盒子一入手,唐昊便察覺到重量不對,當他剛剛将盒子開啓一道縫隙的時候,整個人的動作卻僵住了,盒子内藍銀皇的氣息蕩然無存。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從山谷中傳開,石室瞬間炸裂。
“是誰?是誰偷走了我的阿銀?還拿走了阿銀的魂骨!到底是誰?我要殺了你”
唐昊雙目赤紅,狀若瘋魔,原本美麗寂靜的山谷被他用昊天錘砸得面目全非,隻剩下一片瘡痍。當他發洩完自己的無能狂怒以後,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難道武魂殿的人已經找到了這裏?還是說另有其人?對了,一年前那個七寶琉璃宗的小丫頭被自己捶到落荒而逃的時候,好像就是朝着這片山脈逃跑的,會不會是她?
一定是她!唐昊越想越氣,雖然他沒有證據,但無論如何他也要上七寶琉璃宗要個說法,如果魂骨已經被融合吸收了,哪怕她是塵心的親傳弟子,他也要拆了她全身的骨頭。
此時唐昊還不知道,因爲自己以大欺小對司晨出手這件事,七寶琉璃宗已經逼得昊天宗交出了一門傳承功法,昊天宗的長老們更是巴不得他死外邊,别再來禍害宗門了。
失去理智的唐昊趕到七寶城時,恰逢甯風緻帶着劍鬥羅留在天鬥皇宮,作爲雪清河的老師,學生被人下毒這件事他不能不管,更何況中毒的還是天鬥太子。
古榕趁着這個機會留在宗門陪甯榮榮玩,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誰會在這個時候襲擊七寶琉璃宗,所以當刺耳的尖嘯聲伴着一道紅光沖天而起時,古榕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也正因如此,七寶琉璃宗的山門被昊天錘擊得粉碎,巡邏的外門弟子更是死傷無數。
“榮榮,快藏好!”古榕把甯榮榮推進暗室,自己則眨眼間就來到了七寶琉璃宗外圍,開啓武魂真身擋下了即将落下的第二錘。
“唐昊,你找死!”望着下方遭受無妄之災的宗門弟子,古榕勃然大怒。
“找死的是你們!讓那個小賤人出來!她奪我妻子,偷我魂骨,堂堂劍鬥羅就教出這麽個偷雞摸狗的學生嗎?”唐昊冷哼一聲,一個接一個魂環從他腳下徐徐升起,魂環上升的速度并不快,但伴随着每一個魂環的出現,他的氣勢就變得越來越凝重。
“你有病吧?”古榕罵道,“當初恃強淩弱的是誰?明明是你觊觎我們家晨晨的魂骨,你哪來的臉倒打一耙?你看中的就是你的嗎?你說我們家晨晨偷你魂骨,你有證據嗎?還有,你老婆不是早就死了嗎?你吃飽了撐得慌就去給你老婆上墳,别擱這發瘋!”
“你這卑鄙小人,你專挑宗主不在家的時候搞偷襲是吧?你等着,等宗主回來我們七寶琉璃宗就正式向昊天宗開戰,不弄死你們全族這事就不算完!”古榕指着唐昊怒罵,“我現在就把你廢了,留着等宗主發落。”
唐昊冷冷地盯着古榕,“我唐某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更何況我已經脫離了宗門,你們沒必要扯上昊天宗。交出那個小賤人,這事就這麽算了。”
“别在這裏發癫,難怪昊天宗會把你趕出去,跟條瘋狗似的逮誰咬誰,武魂殿當初追殺你真的是爲了十萬年魂獸嗎?我看他們是爲民除害才對!”古榕氣極反笑,“我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你以爲我會怕了你們嗎?既然那個小賤人躲着不出來,那我就砸到她出來爲止!”
唐昊身上的第七魂環亮了起來,他身後那巨大的黑色昊天錘驟然綻放,強烈的黑光澎湃激蕩,那龐大的昊天錘迎風一展,竟然變成了長達百米開外。巨大的錘頭,宛如小山一般。一條條紅紋,從龐大的昊天錘上浮現出來,唐昊身上的十萬年紅色魂環驟然亮起,那黑色巨錘頓時完全化爲紅色。
空中那長達百米的超級巨錘驟然而降,不是朝着面前的古榕,而是直奔他身後的七寶琉璃宗城堡砸去。
古榕因自身武魂的獨特性被譽爲是封号鬥羅中的最詭秘的一位,向來以詭變難纏著稱魂師界,可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躲,因爲他身後是整個七寶琉璃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