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樓高需要幾天時間來研究那些魂導器的構造,塵心就讓甯毅帶着司晨去掃貨撿漏,而自己則留在樓高的工作室幫忙研究魂導器的核心法陣。
在甯毅的鑒寶天賦的幫助下,司晨幾乎把庚辛城裏的闆晶、寒心鐵精、深海沉銀銀母等稀有金屬一掃而空,也算是斷了唐神王制造排行前三的暗器的路子。
當司晨将淘來的稀有金屬放在樓高面前時,這位胖墩墩的神匠一蹦三尺高,激動的就朝着那些稀有金屬撲了過去。
“好家夥,居然有這麽大塊的闆晶!司晨小友想不想要什麽裝飾品?我用裏面的闆晶金給你做一個,就當是贈品了。”樓高笑眯眯地說。
司晨想了想,自己倒是沒有特别想要的飾品,用闆晶金來做飾品也太過暴殄天物了,但是可以制成龍須針送給千仞雪,她在天鬥皇室當卧底,肯定能用得上。至于龍須針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取出來這件事,司晨壓根兒就沒想過,取不出來就讓對方把整塊肉割下來呗!
“不必了,這塊闆晶我還有别的用處,樓會長幫我把裏面的闆晶金取出來即可。”
“好好好!先讓我看看這一塊又是什麽?”樓高笑得合不攏嘴,又撲向了另一塊烏黑的礦石,礦石表面帶着淡淡的寒氣,看上去就像一塊烏黑的鐵礦。這是司晨取出所有東西中最大的一塊兒,直徑約有一米左右,但是重量卻極其驚人,落地之後,整個樓層都爲之顫抖了一下。
樓高擡手按在礦石表面上,“溫度不對,這不是普通的鐵礦。”他随手抄起工作台上的鍛造錘砸在了黑色礦石上。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黑色礦石頓時爆出一聲清脆的劈啪聲,淡淡的煙霧從那礦石表面上爆發開來,礦石外層均勻地碎裂開來,緊接着,一股濃重的寒氣蔓延而出,整個房間内的溫度都在飛速下降着。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的塵心大手一揮,凝厚的魂力将碎裂的礦石外層掃開,頓時露出了裏面同樣是黑色的金屬礦石,盡管那同樣是黑色,但卻黑得卻沒有半分雜質,隻是用眼睛去看,哪怕是再不了解金屬的人也能看得出這塊礦石的真容絕非鐵礦那麽簡單。
“竟然是寒心鐵精,大陸上最爲堅硬的金屬!甯毅,這次回去給你記上一功。”塵心的語氣不再那麽冷淡了。
“多謝長老!”甯毅忙不疊地回道。
樓高的目光已經有些呆滞了,用極爲艱澀的語調喃喃地說道:“寒心鐵精,真的是寒心鐵精,這麽大一塊,在整個庚辛城也絕不超過五公斤。這塊足有數百公斤了,價值連城啊……”
甯毅的目光轉移到寒心鐵精旁另一塊不起眼的灰色石頭上,說出了一句再次吸引了每個人的話。
“我感覺這塊石頭的價值好像才是這些東西中最高的。”
“什麽?”樓高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蹿了過去,如果說之前寒心鐵精多少還有些氣息外放的話,那麽,這塊金屬卻沒有任何能夠令他感受到的特殊氣息。
“哦?”塵心突然來了興趣,魂力湧動,七殺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塵心示意衆人後退,七殺劍橫掃而出,藍光與那灰色礦石瞬間碰撞,下一刻,所有人都隻覺得耳中一陣嗡鳴。承受了号稱攻擊最強的封号鬥羅一擊,這塊灰色的石頭竟然沒有出現哪怕一點裂痕,表面上甚至連凹陷都沒有留下,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樓高會長,這是什麽金屬?如果說寒心鐵精是最堅硬的金屬,那麽,這塊金屬絕對當得上最堅韌之說,品質甚至還要在寒心鐵精之上。”塵心也沒見過這種奇特的金屬,隻得向樓高虛心求教。
“這……這塊金屬我也從來都沒見過,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就是深海沉銀的銀母。這種至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它鑄造界的珍貴程度,就像是魂師界的十萬年魂環那樣珍貴。”樓高一臉苦笑,“至少我不可能鍛造這塊深海沉銀的銀母成功,它實在太堅韌了。而且據我所知,深海沉銀銀母是不會被任何火焰所融化的。想要用它來鑄造,就隻有活生生的錘煉才行,我隻是一個魂聖,沒有足夠的魂力來支撐鍛造。”
“如果我來協助你呢?我雖然不懂鍛造,但我可以爲你提供魂力支持,這樣你能否對深海沉銀銀母進行鍛造?”塵心突然開口道。
“什麽?”樓高不可置信地望着塵心,一名封号鬥羅來協助他鍛造,還隻是當一個提供魂力的工具人,這件事他想都不敢想。
“我這輩子隻收司晨這一個學生,她配得上最好的。”塵心輕描淡寫地說。
“嗚嗚嗚嗚嗚!老師,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想給您養老!”司晨感動地抱住了塵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是你的老師,你給我養老是應該的。”塵心一臉嫌棄地把司晨從身上扯了下來。
“也對哦。”司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了塵心的支持,樓高信心大增,“近戰類魂導器的構造并不難,難就難在材料和核心陣法,有了劍鬥羅冕下的幫助,我有信心在半年内完成這件作品。不過,”他話鋒一轉,“我有一點需要提前告知司晨小友,就是成品可能沒辦法做到跟你提供的設計圖一模一樣,因爲近戰魂導器本身的結構和普通刀劍完全不同,但是我會盡量做到相似。”
司晨莞爾一笑,“那張圖不過是提供一個參考罷了,還請樓高前輩自由發揮,隻要别做成巨劍就行,我這小身闆可提不動那種大家夥。”
“那是自然,請小友放心。”樓高拍着胸脯保證。作爲一名神匠,能夠用最好的材料來鍛造,還有封号鬥羅無限的魂力支持,那是何等美妙的一件事啊!
鍛造開始前,樓高還特意要了一小罐司晨的血液,說是爲了能鍛造出最适合司晨的劍。
在塵心協助樓高鍛造的這段時間裏,司晨謹記塵心的叮囑,在鐵匠協會提供的訓練室裏,用第一武魂的短兵形态練習他教的基礎劍術。
三個月後,一臉疲憊的塵心出現在了司晨和甯毅面前,司晨驚喜地迎了上去。
“老師,這段時間辛苦了。”司晨殷切地挽住塵心的手臂,“您是想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我想先看看你這幾個月有沒有偷懶。”
司晨剛想回答,甯毅搶先一步替她答道:“長老布置的功課小姐都每天按時完成了。”
“啊?原來你跟着我是爲了監視我?不是爲了保護我?”司晨怒視甯毅。幸好她老老實實地完成了每天三個時辰的訓練任務,否則真不知道怎麽跟塵心交代。
甯毅苦笑,“小姐你說笑了,我就是一個輔助系魂師,還隻是個四環魂宗,真要遇到什麽危險,我還得仰仗小姐你呢!”說着趕緊轉移話題。
“長老,小姐的佩劍這麽快就造好了嗎?”
“還沒,不過也快了,深海沉銀銀母的鍛造已經完成了,核心法陣也已經刻畫好了。”塵心展顔一笑,“剩下的交給樓高神匠就行了,他是我見過的最執着的人,用鑄造狂人四字來稱呼毫不爲過。自從鑄劍開始後,他每天都在不眠不休的鑄造。哪怕是我,每天輔助他,也有些吃不消。”
司晨默然,畢竟那是一個能爲了完成暴雨梨花針的制作獻出生命的人。她敬佩這樣的工匠精神,不過,爲此喪命實在是不值得。她一直覺得原作中樓高之所以殒命,是唐三故意爲之,因爲三大暗器的圖紙是唐三給樓高的,那他應該很清楚怎麽打造這三大暗器,那麽樓高最後的犧牲也在唐三計算中。畢竟樓高一開始并不願意和唐三走得太近,直到唐三拿出了三分之一暴雨梨花針的設計圖才被吸引,後期唐三又把唐門三大暗器,孔雀翎、佛怒唐蓮和暴雨梨花針的制作任務交給了樓高,這才讓樓高留下來,可以說樓高是爲了鍛造加入唐門的,而并不是因爲唐三,所以樓高忠誠的不是唐三而是他自己對鍛造的癡迷。以唐三的性格,怎麽可能讓樓高掌握了三大暗器的制造方法後依舊活得好好的?
幸好暴雨梨花針的主要材料已經被拿去鑄劍了,樓高這位令人尊敬的神匠也不必爲了唐三的暗器以身殉道。
又過了一個多月,正在被塵心虐菜的司晨終于等來了一個好消息。樓高的大弟子思龍前來報喜,說樓高已經将司晨的劍鑄造完畢,請衆人前去一觀。
司晨一聲歡呼,拉着塵心直奔樓高的工作室。
“你這孩子,怎麽如此心急?”塵心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跟在後面的甯毅心說小姐她哪裏是心急,她分明是不想再挨長老您的打了。
司晨自己練習的前三個月還好,一天隻用練夠三個時辰就行。可自從塵心開始指導她習劍,她的挨打生涯就開始了。雖說塵心已經把魂力壓制到四十級以下和她對戰,也沒有使用武魂,而是用一把普通的木劍,但封号鬥羅終究是封号鬥羅,一段時間下來,司晨身上沒幾塊好肉。幸好她身體強度遠超常人,才咬牙堅持了下來,連塵心都驚訝于她的耐受能力,懷疑是不是自己下手太輕了,以後要不要加大訓練量。
就在衆人進入樓高的工作室的時候,一個黑色球狀物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司晨仔細一看,原來是被鍛造時産生的煙灰熏黑的樓高,此時他正擡起頭看向司晨,眼底布滿了血絲。
“你們來得正好!”樓高扯着司晨的手臂就往裏走,“小友你過來看看,劍身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種,但是劍柄我可是按照你的設計圖紙制作的。”
來到樓高的圓形工作台前,之前淩亂不堪的台面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台面上除了一個木盒以外空無一物。樓高捧起木盒遞給司晨,“打開看看,這是我這一生中最好的作品了。”
司晨怔怔地看着手裏的木盒,卻遲遲不曾打開,原因無他,這木盒長度不超過九寸,怎麽看這裏面都不像裝了一柄劍的樣子。
“您沒拿錯盒子吧,樓高前輩?”司晨小心翼翼地問道,畢竟這位神匠幾乎不眠不休地鍛造了好幾個月,一時頭腦不清醒也是很有可能的。
塵心皺了皺眉,很顯然他也是這麽想的。
“沒有!我用神匠的名譽擔保!快打開看看!”樓高有些不耐煩了,恨不得親自幫司晨打開。
既然樓高都這麽說了,司晨顫抖着雙手打開了眼前這不足九寸長的木盒。
木盒剛一開啓,一股無與倫比的鋒銳之氣頓時蔓延在整個房間内。盒内擺放着一個暗銀色的機械風劍柄,長約七寸,上面還刻有一些藍色的紋路,那是碎星隕鐵去除雜質後的顔色。
“前輩,劍柄我看到了,劍身呢?”司晨的聲音都在顫抖,難不成這是一把無形之劍?
“你注入魂力試試,淬煉過程中我用了你的血,它現在隻認你爲主。”樓高得意洋洋地說。
司晨按捺下激動的心情,拿起劍柄,催動了自身的魂力……
“哎喲!你這丫頭,别把劍對着我啊!”
樓高仰面躺在地上,由魂力凝聚出的劍刃從他面前掠過,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就要被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捅個透心涼了。
“我去!”
司晨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因爲剛剛發出驚歎的是她那看似高冷的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