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滴滴答答】
【三天三夜都還在那下】
【……】
聽着耳機裏煙嗓演唱的節奏輕快,卻又有些悲傷的副業小曲。
格雷格·約恩平靜地在雨中漫步。
放着這首歌行動,倒是有些應景。
作爲一名永晝成員,像刺客信條一樣暗地裏搞無雙确實算不上主業。
不過在得到了上層的準許之後。
這倒也算得上是奉旨行事的主業。
若是談及熟練度。
甚至可以說是超越了一般人對待自己主業的熟練程度。
殺戮,是每一位永晝成員都必須學會的技能。
至于殺戮人渣這種事情。
在晨曦學院學習的時候,在時常出去進行的社會實踐中。
也算是沒有少做。
畢竟永晝的傳統就是,把社會上暗地裏存在的那些犯罪分子與人渣,作爲給學員們練手的沙包。
每一位正式成員手上要是每一個十幾條黑幫頭目、毒枭、詐騙分子的性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正式成員。
而格雷格·約恩也不例外。
經過專業訓練并且擁有過人意志的他,手起刀落從來沒有猶豫過。
在上層因爲考慮到公祭時間。
而允許他可以不必刻意隐藏,可以大規模殺戮的時候。
擁有空間能力的他。
立馬就按照早就規劃好的路線開始了雨中的殺戮。
【看起來昏暗的街道】
人模狗樣的幸存者基地街道管理人員,因爲災難時期偷偷把支援前線的物資中飽私囊。
被他吊死在路燈上。
【充滿泥濘的小巷】
身強體壯的三位幸存者,因爲災難時期暗中奸淫婦孺。
被他做成了人體蜈蚣。
【緊閉門窗的某間屋内】
睡的正香的幸存者,因爲災難時期悄悄捅死了隊伍裏重傷的軍人。
被他叫醒看着自己被三刀六洞。
……
這樣的經曆還有很多。
格雷格·約恩也在一份份記憶裏面看到了太多。
要不是身爲永晝成員。
他覺得自己都要感覺這個世界充滿了污穢,然後反手開始無差别屠殺來淨化這個世界。
雖然他是永晝成員,也覺得自己在執行完這次任務之後,必須回去好好的接受一番心理治療才行。
畢竟他在那些記憶裏。
看到了太多難測的人心之惡。
人心之惡,一至于斯。
堕落者們,必須進行嚴格的清洗。
這場大雨,也仿佛就是爲了清洗世間的污穢一般。
在格雷格·約恩行動期間。
不僅沒有變小,反而有了一些愈演愈烈的意思。
天色都爲之又暗了幾分。
明明是下午,此刻卻已經和晚上的光亮很像。
而格雷格·約恩在行動了那麽一段時間之後。
便開始向着他留到最後的目标而去。
那就是……軍營。
新約克幸存者基地中的軍營。
這裏有一些自以爲自己的罪行無人會發現的人。
他們卻不知道自己的罪行。
在超凡力量的降維打擊面前,完全就是顯露的一清二楚。
那種以精神、因果手段開展的探測。
普通人完全防不勝防。
格雷格·約恩把他們留在最後。
他平靜的從幾輛停靠在雨中的工程作業車旁邊經過。
不擔心自己是否會被看到。
隻是目标明确的向着軍營而去。
軍營,是這裏的簡稱。
全稱是新約克幸存者基地軍方管理與駐紮處。
在如今這個軍事管制化的時代,
這裏就是新約克幸存者基地的中心。
這裏燈火通明。
外界幸存者不敢亂用的電。
在這裏并沒有什麽顧忌。
軍營最外圍雖然沒有城牆,但也有一個個的崗亭和探照燈。
格雷格·約恩隻是身影一個閃爍。
就随意的越過了這個阻攔。
在崗亭後,有一些災後勉強算是權貴的階級、一些軍人們的家屬、一些特殊的人才就住在軍營外圍。
這裏,是軍營的外圍。
卻是整個新約克幸存者基地裏可以稱呼爲内城的地方。
内城在軍營内。
外城在軍營外。
雖說外城之外也依舊有大量的幸存者基地軍隊在巡邏看管。
但是越靠近駐軍的軍營,越靠近基地的中心,總歸會是越安全的。
經曆過災難的幸存者們。
本能的分出這麽一個内城與外城。
能力強的與有關系的來到内城。
在這内城裏,也算是藏污納垢的很。
格雷格·約恩光是走在街道上,就能感覺到短暫固定在身上的罪行判别術式在不斷的發出提醒。
周圍的諸多建築中。
有一些該殺之人。
因爲内城範圍小的問題,此刻這個該殺之人的密度倒是比外城誇張不少。
格雷格·約恩站在街道中央。
計算着自己接下來的用時。
外城裏那些被他殺掉的人渣,有一部分屍體被他稍微做了一些隐藏的處理,還有一部分則是沒有。
哪怕現在是暴雨傾盆。
也不會一直都發現不了。
綜合考慮一下自己目前耗費的時間,大概最多再過二十分鍾,城裏有不少死人的消息就會傳進内城裏一些人的耳中。
雖然他們不管知道與否,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審判。
但是如果他們因此警覺起來的話,還是稍微有一些麻煩的。
如此思考着。
格雷格·約恩關掉耳機裏的音樂。
周圍嘩啦啦的雨聲立刻傳入耳中。
他沒有多想其他,稍微加快了步伐。
接下來。
他要在二十分鍾内安靜的殺穿這裏。
……………………………………
昏暗的雨中。
一家街邊的酒吧燈火通明。
相比較仍然處在戰時管制中,生活比較節儉的普通幸存者。
内城裏截然不同。
畢竟還有酒吧的存在。
走進去可以發現。
這裏比清吧還要清吧。
沒有熱鬧的炸場音樂,隻有一絲極爲輕緩、聲音也小到若隐若現的bgm作爲背景音樂。
在酒吧中央的電視上,播放着碟片記錄的某個老電影。
八個顯然是幸存者基地士兵的男人正在茶館裏四散坐着,喝着老闆特地熬制出來的熱氣騰騰的紅酒。
驅散着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所帶來的寒意。
顯然這裏被軍爺包場。
或者應該說,這酒吧平時的客人大抵應該都是軍人。
畢竟這個災後重建的戰時管制時期,也隻有軍方的人有能力來酒吧消遣。
除了那八個軍人之外。
還有兩位軍官坐在吧台,喝着酒吧老闆調制的熱紅酒。
一位眼角有着刀疤,手裏卻捏着個十字架挂飾盤弄。
另一位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顯得格外面容清秀。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着。
“蒂亞戈。”
“等會我們還要執行任務,你别喝這麽多。”
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如此說道。
他叫史蒂夫·威爾斯,和身旁的蒂亞戈都是軍營裏比較大的軍官,可以直接調動百來人的軍隊。
他們倆如今帶着八個精英士兵出來,就是有任務要做。
隻不過因爲突如其來的雨水。
索性就在這酒吧裏坐下了,這一坐就一直坐到現在。
“又不是什麽比較急的任務,你看外面還有這麽大的雨呢。”
“再說了,熱紅酒度數低。”
蒂亞戈笑了笑,揚起酒杯作出一個敬酒的動作。
不等威爾斯碰杯,他就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威爾斯平靜地收回酒杯放在桌上。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說道:“度數再低,也不是你這麽喝的。”
熱紅酒再怎麽度數會變低。
那也是酒。
不是水!
不能一杯杯的停不下來。
老闆開火熱紅酒的速度,都快趕不上這位蒂亞戈了。
“沒事,我當水喝。”
蒂亞戈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
見蒂亞戈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威爾斯也就不再多說。
他和這位并不是太熟。
隻能說比點頭之交要親近那麽一點。
因爲任務安排一起出來。
如今又因爲突發的大雨,一起困在了這裏。
所以他不再多說什麽。
反而望向蒂亞戈哪怕喝成這個樣子,也要緊緊握住的十字架挂飾。
帶着一絲好奇問道:“這個十字架,有什麽故事麽?”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
蒂亞戈喝酒的動作顯然是頓了頓。
握住十字架挂飾的手也緊了幾分。
威爾斯敏銳的察覺到了蒂亞戈眼神中閃過的悲傷。
這讓他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曾經在災難時期之前就憑借地位無惡不作,在災難時期更是偷偷玩弄死了不少人的他。
太喜歡看到别人悲傷的樣子了。
這簡直令他興奮的抓狂。
令他抓狂到快要隐藏不住那個人模人樣的僞裝。
不過看到蒂亞戈眼中深藏的悲傷逐漸消失,變得又有了光彩時。
威爾斯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看别人眼裏有光的樣子。
災難時敢露出這個眼神的人,現在都被他挖出眼球珍藏起來。
所以。
威爾斯果斷開口,打斷了明顯陷入緬懷之中的蒂亞戈。
“是誰的遺物麽?”
威爾斯直接開口詢問道。
他敏銳的意識到,這個十字架挂飾大概率是别人的。
畢竟挂飾後面鏈子上閃亮的小顆粒裝飾,可不像是一個一米九高、眼角有疤的男性軍人的風格。
而或許是因爲下雨天的蕭索氛圍。
蒂亞戈面對威爾斯的一再追問,并沒有繼續隐瞞。
明白災難中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經曆過離别的他,緩緩開口說道:“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蒂亞戈的故事并不長。
在故事中。
蒂亞戈與女人在禮拜堂相遇,兩人都是主的信徒。
因爲一些陰差陽錯的美麗巧合。
他們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這樣過了才三年,在兩人考慮要一個孩子的時候。
災難降臨了。
盡管他已經盡快趕去教堂了。
看到的也隻是一片血淋淋的廢墟,和散落在廢墟上的十字架項鏈。
那是兩人定情的信物。
再之後,就是遇到軍隊,回歸隊伍,收攏難民。
直到陳依殿出現的那一天。
無數純白色羽毛殺死怪物的那一幕,仿佛讓他看到了主的降臨。
從災難降臨那一刻,就一直在祈禱天使降臨的蒂亞戈。
在那一刻深深折服。
他知道那就是天使!
主就是永晝!
或許,妻子隻是早他一步去了天堂享福而已。
從那一天開始。
他才稍微撿回來一點生活的希望。
每天都把亡妻留下的十字架握在手裏,恢複了災難前的日常禱告。
既是爲了妻子在死後世界安甯。
也是給一個自己堅持下去的理由。
蒂亞戈說着。
眼中不由得有淚光閃過。
而威爾斯在一旁則是快要按耐不住興奮的情緒了。
尤其是聽到蒂亞戈講述到血淋淋的廢墟那一段時,結合蒂亞戈臉上的悲傷一起,簡直讓他這個變态快要受不了。
隻可惜,故事并不長。
顯然蒂亞戈不想描述細節。
威爾斯還想再說些什麽。
卻聽到蒂亞戈身上的通訊器響起。
見狀,他閉口不言。
而蒂亞戈則是把通訊器放在耳邊,帶着一些喝醉的語氣說道:“嗝~這裏是……蒂亞戈·卡列托。”
威爾斯并沒有再刻意靠近過去聽。
實際上以他現在和蒂亞戈之間的距離,蒂亞戈就算不外放進行交流,也能被他聽的差不多。
稍微分辨一下。
他便聽到了頂頭上司的聲音。
“别喝酒了!”
“蒂亞戈,外城出問題了!多處巡邏隊發現了幸存者屍體,現在外城的一些精英正在到處進行調查。”
“伱和威爾斯的任務取消,立馬帶着你的人在内城巡邏,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内城是不是也有許多屍體。”
通訊器對面的聲音有些急切。
不過這來自上司的迫切語氣,倒是讓蒂亞戈的酒醒了幾分。
“是!收到!”
蒂亞戈認真地對着通訊器吼道。
随即便挂斷通話,望向一旁做出面容嚴肅模樣的威爾斯。
“不用說了,我聽到了。”
“現在就出發?”
威爾斯擡手示意蒂亞戈不用多說。
正準備站起身準備出發。
卻突然聽到酒吧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的響動。
屋外的風雨聲湧入。
酒吧内立馬爲之一靜。
所有人都下意識循聲望去。
因爲大家都知道現在外面的暴雨已經下了好一會了。
該進來躲雨的。
早就該進來了。
現在走進這裏的,大抵是暴雨天氣還要在街上遊蕩的。
所以。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好奇這個冒着暴雨而來的人是誰。
在衆人打量的目光下。
一個戴着兜帽的男人緩緩推門而入。
他低着頭。
并不能看得清面龐。
明明外面下着暴雨,這個人也沒有帶傘,身上卻是一點也沒有被打濕。
随着這個男人關上房門。
把屋外的風雨聲阻隔時。
在場身經百戰的八名士兵和兩位軍官都不由得身體抖了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們感覺自己此刻,好像成了被關起來待宰的羔羊。
那個兜帽男人的身上,冥冥之中有一股氣場壓迫而來。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所有人不由得暗自提高警惕。
那位酒吧老闆更是自覺的默默退後了好幾步。
“大家好,我叫格雷格·約恩。”
“抱歉啊,殺太多了。”
“一時之間沒控制住殺氣。”
格雷格·約恩把兜帽脫下,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容。
配上他的金發碧眼。
看起來倒是格外的帥氣。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并沒有任何一個在意這份帥氣。
他們全都在兜帽打開的瞬間。
感受到了一股更加強烈的壓迫感。
這個格雷格·約恩的氣場,并沒有因爲兜帽取下而變弱。
那就好像是一隻普通的兔子突然直面猛虎一般。
本能在警告自己:絕對打不過!
所有人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而格雷格·約恩望着周圍被自己氣場震住的人,明白這是爲什麽。
他今天看到的人心之惡太多了。
動手解決的人渣也不少。
以至于哪怕總靈力術式處理過,渾身上下并沒有沾染鮮血與痕迹。
卻依舊是不斷增加殺氣。
這種冥冥之中存在的東西。
他能夠收斂。
但是并沒有必要。
說是沒控制住殺氣,也隻不過是說說而已。
對于面前即将解決的最後一個人渣來說,帶着殺氣逼近大概會更能讓其死前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
事實證明。
威爾斯整個人被這種仿佛殺氣一般的氣勢驚到。
腿都隐隐有些疲軟。
他有一種直覺。
明白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是沖着自己來的。
這種直覺是這樣的強烈。
恍惚間。
這逼近的殺氣讓他有了幻覺。
好像看到了一陣翻湧的屍山血海在向着自己逼近。
這一刻。
他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自己曾經随意玩弄的生命,在無力反抗時面對自己的逼近究竟是什麽感覺了。
不過好在。
他終于掙紮着發出了聲音:“制服那個男……”
威爾斯的話還沒說完。
就感覺自己眼前一花,然後喉嚨與脖頸處傳來一股壓迫感。
等反應過來時。
他發現那個格雷格·約恩已經站在他的面前,把他整個人拎着脖子直接就舉了起來。
那八個穿着軍裝的精英部下。
此刻都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強烈的恐懼感與一股股的窒息感開始産生。
威爾斯的面龐開始有種充血感。
“咳咳……救……救……”
威爾斯掙紮着蹬腿,掙紮着試圖扒開格雷格·約恩的手,同時嘴裏也在不斷的試圖求救。
隻可惜八名部下已經被格雷格·約恩過來的瞬間打暈。
酒吧老闆和那位蒂亞戈·卡列托也是順手被一起打暈。
隻剩下威爾斯一個人。
清晰的感受着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的希望。
“來吧,準備細數你的罪……”
格雷格·約恩剛想說些什麽,
卻是突然臉色一變,望向了被他打暈的蒂亞戈。
或者應該說。
是望向了被打暈的蒂亞戈手裏握着的十字架挂飾。
他能感覺到。
隐隐有一種力量。
一種不斷波動着的靈力反應,在那個十字架挂飾上閃爍。
特殊靈性道具?
是誰制造的?!有什麽效果?!
現在必須做些什麽!
這玩意正在蓄勢待發的樣子!
格雷格·約恩心中閃過無數念頭。
望向被他掐住脖子的威爾斯。
他來不及多想,直接與渡鴉一起默契的配合着,在威爾斯這個活人的身上快速且不斷銘刻各種禁忌術法。
那些都是燃燒靈魂、燃燒血肉、燃燒靈性之類的特殊供能與增幅術式,以及數個封印術式。
對待威爾斯這種天生的變态與人渣。
格雷格·約恩并不死闆的确保其一定要被審判。
永晝向來不是死闆的。
在這種不知發生什麽的特殊情況下。
在需要處理那個不知會蓄勢待發出什麽效果的十字架的情況下。
将其當作移動電池與血包是極好的。
“别忘了用地獄降臨審判他,這樣的話順便還可以給他身上添加一個吸收痛苦轉化爲能量的術式。”
渡鴉1191在一旁提醒道。
顯然覺得格雷格·約恩的做法還不夠物盡其用。
格雷格·約恩瞥了一眼渡鴉1191。
給了一個“你才是真正的人渣的眼神”,随即毫不猶豫的按照渡鴉1191的說法去做。
地獄降臨這種精神折磨術式。
立馬給威爾斯帶來了無窮的痛苦。
然後被靈力術式轉化成能量。
其他諸多靈力術式此刻也一起發動。
已經昏厥的威爾斯立馬整個人顫抖起來,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不過與此同時。
充斥着的能量将威爾斯身上的幾個封印術式點亮,讓這個人渣在此刻變成了泛着金光的人渣。
“就是現在!”
格雷格·約恩低喝一句。
直接拎着威爾斯來到那個暴動着靈力的十字架旁邊。
毫不猶豫的就把已經變成皮包骨頭的他按了下去。
頃刻間。
封印術式啓動。
吸收了各種獻祭求法獻祭了威爾斯的嗯能量,以及格雷格·約恩不斷提供的能量之後。
封印術式的威力很強。
那個十字架的靈力暴動仿佛停滞了。
這讓格雷格·約恩松了口氣。
但是這口氣還沒呼完。
化作人形封印的威爾斯體内就隐隐有更強大的力量湧動。
封印。
顯然無用。
不僅如此。
威爾斯身上不多的血肉也開始自外而内的翻卷、彙聚。
連同骨頭一起。
濃縮成一個肉團,包裹住了十字架。
然後。
肉團蒸發,隻留下好像将其全吸收了的十字架。
那變成血紅色的模樣。
讓人看着就感覺到一絲不詳。
“糟糕,出問題了。”
格雷格·約恩咽了咽口水。
事情的發展太過迅速且出乎意料。
突然出現靈力暴動的十字架挂飾,讓他下意識停止繼續審判殺戮。
然後他獻祭威爾斯準備封印十字架。
結果他最後要殺的威爾斯,此刻已經連一個人形封印都做不了,反而變成了被十字架挂飾吸收掉的……營養?
而這個十字架挂飾。
也在這個封印不成的過程中,吸收完血肉之後……
變得詭異了起來。
那血紅色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什麽正經十字架。
下一瞬。
血紅色的十字架中,有一抹血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
在格雷格·約恩懵逼的目光下洞穿酒吧的天花闆,直達天際。
增幅化作無窮的血光。
血光震散了籠罩新約克幸存者基地的烏雲。
下午的亮光本該照進來。
但是此刻。
取代烏雲與雨水降臨這世間的,是伴随血光之後出現的偉岸。
那是一顆籠罩了整個新約克幸存者基地上空的巨大眼珠。
無數白色的羽毛組成翅膀,在巨大的眼珠背後揮舞。
眼珠上面的血絲清晰可見。
眨動的眼皮與不斷改變聚焦的瞳孔,似乎說明一件事:
這個眼珠……是“活”的!
看起來異常吓人的同時。
又有好像唱詩一般的空靈聲音,從高遠的地方随着眼珠的出現一起傳來。
在每個看到眼珠的人耳邊不斷呢喃重複着聽不懂的含義。
一切的一切。
都是那麽的詭異而又神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