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分明就在貝南汐身旁,誰曾想不過一瞬間他就劫持了她,讓他們動彈不得。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一點點地帶着小兔子上了黑車,絕塵而去。
顧北烨的神色越發陰沉:“追!”
小六眼力見極好,眼看着奚霖開車沖進來,連忙帶人跟上來,恰巧停在一邊。
“老大,快上車!”
顧北烨和顧文匆匆上車,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分明奚霖在另一邊營救盛清琰,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
黑車裏,離開了顧北烨的包圍圈,穆長霆也便放開了她。
短短的時間裏,他就這樣從和她吃喝玩樂的朋友變成劫持她的敵國指揮官。這樣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疲于奔命,眼看着沒人注意到自己,小兔子的手悄悄摸上手機。
千澤,你一定要在啊……
她剛撥通電話,就被穆長霆敏銳地察覺,二話不說地伸手過來奪她的手機。
“穆……”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速度也極快,她毫無防備,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機被抛出窗外,又被身後緊跟着的車輛碾碎。
“做人質就要有當人質的自覺。”
他将小兔子的驚愕收入眼底,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事态發展得太快,小兔子還沒來得及消化完所有。
滿腦子就隻有一句話——
穆長霆就是那個Y國出了名的指揮官,盛陌!
他裝出的柔弱,和他的接近不過都是另有所圖。
奚霖一路疾馳,後座上穆長霆更是入侵了交通系統,他們所經過的地方一路綠燈。
顧北烨見狀,緊抿薄唇。
他們竟還有這樣的本事?
“我已經聯系上了小五,保證不會讓他們甩開咱們。”顧文急促道。
良久,男人顫抖着聲線道:“好。”
奚霖開車直奔碼頭,那裏靜靜地停留着一架飛行器。
穆長霆将小兔子帶上飛行器交給手下的人後,遲遲不見奚霖上來,剛轉過身,卻見艙門漸漸合上。
透過即将關上的縫隙,他震驚地看向奚霖。
“奚霖,你在幹什麽?”
他們在這裏已經暴露,今後帝國出入會更加嚴格,他留下來隻會更難回Y國去。
“指揮官,我掩護你離開。”
奚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眼神愈發堅毅。
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哪怕沒辦法痛擊帝國命脈,但隻要他回去,那就還是受萬人敬仰的盛指揮官。
顧北烨跟得很緊,他不能有任何閃失!
穆長霆一拳砸在艙門上,咬牙道:
“活着回來!”
奚霖大步離開,潇灑地揮了揮手,頭也不回。
“啓航。”
通訊器裏,奚霖的聲音緩緩響起。
飛行器一瞬間就飛離地面,轉眼間就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
僅一眼,他也注意到顧北烨已經帶人追了上來。
“老大,這該怎麽辦……”顧文憂心忡忡。
若是隻有盛陌,那他們必定會選擇聯系邊境的艦隊對他們進行攻擊。
但此時,上面還有貝南汐……
顧北烨死盯着飛行器化爲黑點,目光狠厲。
“放他走!”
盛陌……呵,很好!
……
另一頭,沒有帝國的阻攔,飛行器一會兒工夫就回到Y國的空中指揮中心。
穆長霆率先走出艙門,迎面的工作人員見了他,都是滿眼的驚訝與激動:
“盛指揮官!”
他的人帶着小兔子來到一個寬敞的房間,寬大舒适的座椅一坐下,四肢便被冰冷的儀器禁锢着,令她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大門再次打開,一抹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
他脫下了風衣,白色的襯衫下明顯能看出他身上的肌肉結實有力。
“呵……”小兔子冷笑一聲,一雙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這個騙子!
“其實你也不用這麽看着我。”穆長霆輕笑道,倚靠着一旁的操控台。
“若不是顧北烨突然出擊,我也不想就這樣在你面前暴露身份。”他頓了頓,不禁歎息,“既然如此,隻能讓你和我走一趟。”
有她在身邊,顧北烨敢動他嗎?
但這樣也正合他意,把小兔子帶走,不也有利于她重新認識他麽?
小兔子緊盯着這個長相俊美,每一分每一寸都長在她心尖上的男人。
從前怎麽沒有發現,他這張臉,和盛清琰當真是像啊。
不,不能這麽說。
應當是盛清琰與他的臉有幾分相似。
他啊,像是受盡造物者寵愛一般,當真是長得禍國殃民。
難怪說傳聞中盛指揮官從來都以面具示人,這樣一張白皙漂亮的臉,怕是男人也會感到驚豔。
那雙上挑的桃花眼一如往昔的溫柔,但那張白皙的臉不像往常一樣的透着病态,他這副模樣精神得哪兒像生病的樣子?
“所以……你到底是誰?”小兔子的聲音帶着顫音。
他和盛清琰一樣,都是騙取她的信任,妄想傷害顧北烨嗎?
這一次,又是她引狼入室。
穆長霆低下頭,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輕蹲下身,替她細心系好不知何時散開的鞋帶。
“你鞋帶開了。”
貝南汐靜靜地看着他替自己系好皮靴上的鞋帶,貝齒緊咬唇瓣。
她等着他的解釋。
他慢條斯理地替她系好鞋帶,緩緩地擡起頭來,一字一頓道:
“我是盛陌,也是穆長霆。”
他是盛陌,Y國總統盛北的兒子,原本是闆上釘釘的未來繼承人。
他也是穆長霆,穆家穆正清老将軍的外孫,從小接受秘密訓練,是Y國的指揮官,也是顧北烨的勁敵。
“長霆……是我母親取的名字。”他像是在解釋,似乎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柔的穆長霆,不摻雜任何虛情假意。
“你騙了我,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她的兔眼睛逐漸泛紅,眼中有對他的失望,也有對自己的自責。
重來一次,她依舊是識人不清,被他騙得團團轉。
穆長霆,哦不,此時應該叫他盛陌。
他仰頭直視她泛紅的眼睛,下意識地收緊了拳頭:“我不算騙你,經曆那場爆炸我休養了近乎一年,第一次遇見你時,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
那時的他,腿部的力量還不能支撐他站立過久。
那是他第一次離開醫院,隻爲看看那場虛假的宴會,看看盛北對他的死有沒有一分傷感,沒想到竟遇到莽撞地闖入他領地的她。
在她面前表現出風輕雲淡的模樣,用盡了他的所有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