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和沈悅然都不缺錢,打車進入迷蹤小鎮之後,便定了鎮上最好的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兩人住了進去。
由于是晚上,兩人放好了行李,就下樓找地方吃晚飯。
她們找的是那種露天酒吧燒烤攤,可以吃東西,可以喝酒,興趣來了還能拿着話筒唱幾句歌,主打的就是一個輕松自由。
在這兒吃飯喝酒的都是年輕人,大家都自來熟,聊兩句就熱絡了。
裴安竹她們來的倉促,每做什麽旅遊攻略,但沒想到一個叫做聰哥的男子過來搭讪,主動把攻略分享給了她們。
聰哥說道:
“我本人是做戶外旅行社的,每年都會派很多員工出來探索攻略,包括路線、住宿、飲食、景點打卡,或者有沒有二次消費,都是我們員工需要探索的。”
“迷蹤小鎮我們探過幾次路,攻略做的很詳細,這次正好我自己有時間,就想着來玩一玩,你們加我個微信,我分享給你們。”
“以後如果想去哪兒玩,可以聯系我,我給你們攻略,比你們自己在外面瞎玩要方便多了,也可以防止上當受騙,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報我們的小團,比一般的旅行團服務要周到,因爲我們隻做小團……”
聰哥絮絮叨叨的,裴安竹見他人還不錯,就加了微信,收了他分享過來的PDF文件。
“謝謝聰哥,我們回去認真看。”裴安竹道謝。
“不客氣,相逢即是有緣嘛。”聰哥擺擺手,“對了,攻略裏面提到一個皮影戲樓,你們一定要去看看,我們的員工對這地方贊不絕口。”
聰哥明顯是個E人,拉着裴安竹她們講了好多話,一直到半夜十點多酒局散場。
裴安竹和沈悅然回到房間,打開聰哥發來的PDF,發現裏面的内容真的很詳細,它把每天的路線規劃的清清楚楚。
某地需要多長時間,票價多少,或者哪裏有吃飯的地方,價格适中,怎麽走才能不走重複的路線,可以用最高的效率把整個小鎮逛遍等等。
“厲害啊!”沈悅然看完之後,感慨着。
“那我們明天就按照這個路線來吧。”裴安竹說道,“逛遍整個小鎮需要半個月,我覺得我們不需要那麽久,出去走一圈,哪兒有問題應該能看的出來。”
“那我們是分開走,還是一起走?”沈悅然問道。
“分開吧,節省時間。”裴安竹說道,“你學習舒雲觀的典籍也有很長時間了,我也該給你一些獨立鍛煉的機會,更何況你身邊有小狐狸在,也不擔心有危險。”
“好。”沈悅然點點頭,很快跟裴安竹一起劃分了探索路線。
兩人分工之後,便洗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她們在酒店吃了早餐,便分頭行動,準備隊這個小鎮,進行地毯式搜索。
出門之後,裴安竹往東,沈悅然往西。
她們倆還看到了幾個異調局的熟面孔,都是喬裝打扮,僞裝成遊客,但實際上是潛伏進來,随時準備支援裴安竹她們。
***
裴安竹沿着青石闆鋪就的街道慢慢地走着。
一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紅牆黛瓦,屋檐下挂着燈籠,街邊的店鋪也是雕花镂空的木門,貼着透明的玻璃。
整體看起來,像極了古裝電視劇裏的市井。
偶爾也有幾個穿着影樓古裝或者漢服的年輕人走過,撐着油紙傘,像是舊影穿梭了時空,在今朝重現。
不得不說,這地方是很美的。
裴安竹看了會兒風景,就着重看兩邊的店鋪,有賣珠寶首飾的,有賣手工口紅胭脂的,還有賣線裝本仿古書籍,總之一切都很契合這個地方整體的風格。
她一間間看過去,每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裏面那些物件,也不像是能生出靈智的,店鋪的風水也很正常,不像是能催生邪物的地方,看樣子想找到目的地,有些困難。
畢竟周劍波的夫人早就已經去世了,她生前去了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
約莫兩個小時,裴安竹才逛完了一條街,她轉了個方向,朝着沒去過的地方走,然後經過了一棟三層的仿古建築。
上面寫着:戲樓。
戲樓的門口貼着手寫的海報,上面寫着今天有哪幾出戲,什麽時候開演,票價是多少等等信息。
裴安竹擡頭,看着這個三層戲樓,随即将神識外放,鋪滿整個小鎮。
随後發現,這戲樓竟是位于小鎮的正中間,而整個小鎮呈現一個八卦盤的形狀,不同的街道将小鎮分割成不同的區塊,正好在戲樓這個位置會和。
而戲樓本身,也是一個圓形的建築,正好位于八卦盤的中心,也是陣眼。
裴安竹微微勾起嘴角:
找到了。
她其實早就可以通過神識覆蓋小鎮,來尋找不同尋常之處,但這話她不能跟沈悅然說,所以得假裝跟對方分工合作,花時間找一會兒。
裴安竹藝高人膽大,并不覺得自己一個人就不能犯險,于是她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地方就是聰哥口中提到的皮影戲樓。
從外面看不出來,隻以爲是個普通的戲樓,但一進大堂,才發現大堂四周牆壁上,懸挂的都是刻好的皮影,很明顯是出自非常熟練的老師傅之手。
每一個皮影都刻得眉目分明,栩栩如生。
大堂中間擺着幾排座位,正對着戲台,戲台上有幕布,很顯然是用來演皮影戲的。
二樓三樓都是包廂,也有那些不愛跟人擠一起的客人,自己單獨一個包廂,在裏面喝喝茶,聽聽戲,優哉遊哉。
裴安竹不差錢,她直接買了二十分鍾後的戲票,然後要了頂層最貴的包廂。
居高臨下,才能看的更清楚。
坐在包廂裏之後,裴安竹一邊喝茶,一邊外放神識,慢慢地探索這個戲樓,神識掠過大堂,掠過演出廳,掠過後台,掠過廚房和茶水間……
最後,來到了戲樓一樓後院的地下室裏。
那裏有個約莫六十歲的老者,拿着刻刀,正在一個個刻皮影,他刻得很是小心翼翼,每刻一刀,便用手指輕輕地将上面的皮屑給拂去,又吹一吹,保持幹淨。
看他的眼神,似乎對手中的皮影,傾注了很多的心血和感情。
而更讓裴安竹在意的,是地下室的牆壁上,也挂滿了皮影,但這些皮影,似乎……都是活的,像是生了靈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