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把碧栖湖小區的房子,當成了自己将來要長住的小窩。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都會花時間出去采購,将屋子裏布置的溫馨又精緻。
她買了很多水果蔬菜,填滿了整個冰箱,方便她以後做飯吃,還買了很多零食,随時都能滿足她的口腹之欲。
同時,她還花錢在網上找了個人,從平城把她之前買的那輛車給開過來了,從此以後她就又有車可以代步了。
忙完了房子的事,她才想起登錄海豚直播平台,查看上次直播的收益,結果不出所料,收入繼續上漲。
就在她登錄後台沒多久,她就收到了【花好月圓】發來的私信:
“青竹仙君,我已經跟我兒子和兒媳商量好了,他們覺得婚禮要盡善盡美,所以決定聽從你的意見,明年三月份辦。”
“麻煩您幫忙選兩個好日期,他們好提前請假。”
這是裴安竹之前答應過的。
于是,她結合那對準新人的生辰八字,看了兩個極好的日子,分别是3月9号和3月10号。
她對【花好月圓】說道:
“9号在女方辦出閣宴,10号在男方辦婚禮,這樣就很好。”
“10号這天的日子對新娘子而言有點相沖,但俗話說:男沖塌,女沖發。與女方相沖,是發财之兆,往後他們日子一定紅紅火火。”
“謝謝青竹仙君。”【花好月圓】誠懇道了謝,然後下線了。
裴安竹了卻一樁業務,松了口氣。
她把直播平台的收益全部提現,正打算下線的時候,收到了【挖掘技術哪家強】也就是韓鵬發來的一條鏈接,并說道:
“韓家村詐騙案破了,上本地新聞了。”
裴安竹點開鏈接看去,發現當地警方破案效率很高——
那天她是半夜打的報警電話,說自己遭遇了詐騙,并且給警方提供了王大喜和王長軍的照片。
當地警方一看照片,當即認出來:
這不是前幾天韓家村裏,那兩個說是請來爲祭祖表演的道士嗎?怎麽就涉及詐騙了?
不過,既然有人報了案,那他們就得受理。
警方第一時間以韓家村爲中心,出動警力四處搜索,終于在壩頭鎮一個比較小的汽車站,找到了那兩人。
當時王大喜他們正買了去鄉下的車票,打算效仿上一次,跑去鄉下躲一陣風頭,等确定沒什麽事了再出來。
沒想到,這一次沒那麽好運,直接被抓了個正着。
隻要人抓到了,案子就非常簡單了。
人證:韓鵬以及村裏的其他年輕人。
物證:村裏的黃符,盡管黃符已經被替換了,但警方和王長喜他們都不認識啊,那些黃符成了他們詐騙的證據。
還有最有利的證明:裴安竹給他的十萬塊轉賬流水,以及村民們花一千塊買黃符的轉賬截圖。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簡直鐵證如山,而王大喜和王長軍經不住警方的審問,對自己犯罪的事實供認不諱。
詐騙來的錢财都還回去了。
裴安竹剛剛看完新聞,便收到了銀行來的短信提醒,十萬塊到賬。
見狀,裴安竹微微一笑:
她的錢可不是那麽好拿的,怎麽拿走的,就得怎麽還回來。
退出海豚直播平台後,第四次直播的後續算是徹底結束了。
接下來,該去醫院看看老道士了。
雖說裴安竹和裴家簽了合約,裴家不得傷害老道士,但不管怎麽說,老道士終歸還是在裴家的地盤上。
不親自去看看,她不放心。
于是,第二天上午,裴安竹收拾妥當,買了一些适合病人吃的東西,到了醫院,見到了老道士。
她陪着老道士說了會兒話,又打了會兒遊戲,病房裏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裴家金尊玉貴養大的千金小姐,裴明珠。
裴明珠也是出了車禍,不過她的傷情沒那麽嚴重,養了這麽長時間,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
她之所以沒有急着出院,一是因爲裴家父母擔心她沒好全,讓她多住一段時間。
二是她自己心裏有些恐懼,不敢回去面對裴家的真千金。
裴明珠活了二十多年,也是這一次才知道,自己居然不是裴家的親生女兒,她在裴家待的時間夠久,很清楚知道裴家人都是什麽性格:
看重臉面和利益,遠遠大過于血緣和親情。
所以,在知道自己不是裴家親生女兒的時候,她很恐慌——
她害怕那個真千金比她優秀,比她漂亮,一回來就奪得了原本屬于她的地位和寵愛。
她害怕裴家那對看重臉面的父母,爲血緣關系讓步,把她這個假女兒摒棄在家庭之外。
她更害怕那位真千金對她懷有敵意,記恨她搶了對方二十幾年的優渥生活,對她處處刁難。
……
她害怕的事情很多很多,所以她再三思索,選擇了不出院。
這麽做,既是爲了給自己留一段時間,來打聽關于真千金的一切,讓她做好應對的準備。
更是爲了看清父母的态度:一個從小養大的、優秀的假女兒,和一個空有血緣的真女兒,孰輕孰重?
但裴明珠怎麽也沒想到,她在病房裏坐立行思、輾轉反側,可那個所謂的真千金卻壓根不接招——
她甚至隻在裴家待了不到半個小時,然後就拎着行李走了。
随後一連幾天失去消息,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于是當裴明珠得知,收養裴安竹的老道士也在這個醫院裏的時候,她就叫人注意這個病房的動靜。
裴安竹一來,就有人通知她,所以她便過來了。
“你好,我是裴明珠。”裴明珠走到裴安竹面前,笑意盈盈地開口道,“我知道你叫裴安竹,可以叫你小竹嗎?”
裴安竹聽見聲音,轉頭看去,第一眼落在裴明珠的臉上。
隻一眼,她就把裴家這個假千金給看透了。
但她不想跟裴家牽扯太多,隻想維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态,于是帶着疏離地笑容,禮貌開口:
“你還是直接叫我全名吧,我想我們的關系,不至于好到可以互相叫昵稱的地步。”
這就是拒絕了。
裴明珠臉色微微一僵,卻很快恢複,充滿歉意道:
“是我唐突了,抱歉。”
“裴安竹,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想跟你好好聊聊的,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坐下來談談。”
裴安竹看了一眼老道士,隻見他捧着手機,專心緻志地開團,幾乎沒工夫理會外界的事,于是點點頭:
“行,你挑個地方,我們聊聊。”
“那就醫院對面的茶餐廳吧。”裴明珠說道,“那裏有包間,環境清幽,茶點也不錯。”
定好之後,裴安竹和裴明珠一前一後走出病房。
兩人離開醫院,去了茶餐廳,要了個包廂,面對面坐定,又點了茶水和點心,等服務員出去之後,裴安竹才開口道:
“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是你主動找我,那就請你說說,想跟我聊什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