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師,八十一天之後,孟歡會怎麽樣?”李媛媛看着已經痛暈過去的孟歡,開口問着。
裴安竹神色平靜,語氣淡漠:
“她會怎麽樣,取決于她自己了。”
“八十一天後,這三個鬼嬰會被陰差帶走,進地府、入黃泉、判功過,然後洗盡鉛華,轉世投胎。”
“至于孟歡,她要是能熬得過這噬魂之痛,在鬼嬰離開後,就能恢複正常;要是熬不過,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這是孟歡的命數。
從她對舍友們産生了惡念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自食惡果。
劉父聽了這話,歎了口氣:
“何必呢?人心不足,不外如是。”
孟歡就是看不透,她隻看到舍友們比她優秀、搶她機會,卻沒想過知足常樂——
馬佳佳、劉心怡、李媛媛三人。
一個家财萬貫富二代;一個學術前景光明燦爛;一個是備受上司器重的未來高管預備役。
但凡孟歡懂得抱大腿,不管她以後是選擇哪條路,都不愁人脈。
可現在,偏偏被自己一手給毀了個徹底。
“裴大師,她暈過去了,接下來怎麽辦?”馬母開口問道。
“我會把她送回家的。”裴安竹說道,“她身上還有沒挖出來的秘密,譬如她是如何知道大象國陰廟、佛牌這種邪惡之物?若是不能徹查清楚,說不定會有後患。”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裴安竹是玄門高手,那後續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他們這群普通人可以摻和的,于是馬父直接遞過來一張銀行卡和一份文件:
“裴大師,卡裏有三百萬,錢不多,但也是我如今能拿出來的所有流動資金,感謝你救了三個孩子。”
“至于這份文件,是一份房子的過戶轉讓書,位于松城大學附近,是一間高檔獨戶公寓,隻要你簽了字,我馬上讓人去辦手續,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
“希望裴大師不要嫌棄,能與馬家結個善緣。”
對馬家而言,三百萬不算什麽,但流動資金确實不多,因爲大部分錢财都投在項目上了。
但馬父又覺得,三百萬讓一位大師出手,的确太少了,便又多加了一套房子。
馬家給出了誠意,裴安竹沒有矯情,收下了自己的“勞務費”,随後說道:
“我會再給你們準備一些符箓,用于護身驅邪,貼身佩戴可保平安,也能讓她們幾個的身體更快恢複健康。”
馬父聞言,笑了。
裴大師願意收下錢和房子,就說明她願意與馬家結善緣。
往後若是馬家再遇到這類的事情,就有一個本領高強的大師庇佑。
隻要馬家行得正坐得端,裴大師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劉家父母見馬家一出手就如此闊綽,頓時有些局促,但還是拿出身上的銀行卡,遞給裴安竹:
“裴大師,我們家條件不如馬家好,但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裴安竹收了馬家的錢,也願意給馬父一個面子,便笑着把銀行卡推了回去,說道:
“我收馬先生的錢就夠了,他剛才說感謝我救了三個孩子,那我便默認是他花錢請我出手,救下她們三個人。”
“這份人情,你們記在馬先生身上便可。”
這才是馬父剛才說的結善緣。
一筆錢,一套房。
不僅結交了一個玄學大師,還套住了劉心怡這個未來的學術人才,以及李媛媛這個未來的商界精英。
李媛媛即将入職封氏,又有個給沈家當司機的父親,這條人脈對馬家來說,怎麽都不虧。
至于劉心怡,盡管在商界沒有人脈,但有學術上的人脈,說不定日後馬家研發新産品,要找技術指導和顧問,還能用得上。
最重要的是,劉心怡和李媛媛爲人真誠純善,是女兒的好朋友。
就算是爲女兒鋪路,馬家也願意出這筆錢。
果然,裴安竹說完這話之後,劉家和李媛媛,都對馬父投以感激的目光,這份恩情他們是記下了。
随後,裴安竹給大家畫了不少符,交代他們用法,便準備離開。
“裴大師,要我陪你去孟歡家裏嗎?”李媛媛問道。
裴安竹搖搖頭:
“不必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本來也才剛醒過來不久,身體還沒徹底恢複,就留在這裏好好休息,等稍微好些了,再自行回雲城。”
“那你呢?”李媛媛追問。
“等我徹底解決這件事,會直接回平城。”裴安竹說道,“所以,我走的時候就不跟你一起了。”
危機已經解除,李媛媛身邊也都是信得過的人,不至于再出什麽事。
說完,裴安竹扛起地上的孟歡,走出馬家别墅。
馬父安排了司機,送裴安竹去目的地,也就是孟歡的家——
孟歡好歹跟其他人同住了四年,在今天之前,也一直僞裝的感情很好,她們幾個之間彼此是互相串過門的。
所以馬家的司機知道孟歡的住址在哪。
在馬家的時候,裴安竹一直聽孟歡對舍友們進行控訴,大概了解了她的性格,是一個有些自卑、又很自私的女孩子。
她以爲,造成這種性格,孟歡家庭條件應該不怎麽好,所以從小到大遭受了很多不公平對待。
可等她到了目的地,卻發現自己錯了。
孟歡的家,在松城市中心的繁華區域,是一套大平層,裝修雖然不算奢華,但也處處精緻。
不管是租的還是買的,都證明孟歡家庭條件不錯。
畢竟,能在繁華地段租得起大平層的,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開門的是孟歡的母親,她看到自家女兒昏迷不醒,又被一個陌生女孩扶回來,很是詫異。
她一邊招呼着裴安竹進去,一邊扶着孟歡另一邊,問道:
“小姑娘,你是哪位啊?”
“歡歡今天不是去同學家裏了嗎?怎麽會昏迷着被送回來?”
裴安竹把孟歡放在了沙發上,轉過身看着孟歡的母親。
這個女人一副纖瘦無骨的樣子,身子很單薄,看起來像是身體不太好,像極了長期勞作、營養不良的婦人。
可偏偏她身上穿的戴的,又都是高檔貨,可見身價不菲,完全不像是個靠辛苦勞作謀生的人。
就很割裂。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身上,有血煞之氣。
她背了人命。
對裴安竹而言,看别人的面相就能一眼斷生死,于是她笑着回答道:
“阿姨,孟歡怎麽了,你看不出來嗎?”
“就算你看不出來,你身邊的那隻鬼,也都告訴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