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孩子被裴安竹這一手震懾住了。
她們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阿坤雖說也有點怵,但還是梗着脖子,強硬道:
“我是個記者,有義務拍攝新聞素材!”
裴安竹眼神從上到下掃了他一眼,目光輕蔑,像是在看什麽垃圾:
“你是記者?”
“面目奸邪、心思陰暗的記者?”
“以窺探别人隐私來博取關注、獲取利益,爲了吸引流量誇大其詞、編造謊言的記者?”
“會教唆、煽動别人,在急救現場鬧事的記者?”
“你上下兩片嘴皮子一碰,紅口白牙血口翻張,就能颠倒黑白、指鹿爲馬,你要是再學不會閉嘴,我怕你有損陰德!”
她語氣輕飄飄地,可偏偏說出來的話,每一樣都正中阿坤的死穴,讓他辨無可辨。
阿坤的手機摔在地上,攝像頭偏移,看不到他們的臉。
但直播間的網友們,卻能聽到裴安竹的聲音:
——這女人誰啊?敢這麽說阿坤?
——娛樂圈要是沒有阿坤,我們該少了多少樂趣啊!雖然阿坤窺探隐私,爲了博取流量不擇手段,但他能讓我們吃到新鮮瓜呀!
——贊同樓上,我頂阿坤!
——阿坤,你的暴脾氣呢?快罵她啊!
……
阿坤暫時看不到彈幕,但他被裴安竹戳中肺管子,頓時惱羞成怒,臉色一變,直接怼道:
“臭女人!你算哪根蔥?在這兒多管閑事?”
“我告訴你,老子就靠嘴吃這碗飯!想讓老子閉嘴,那隻有一種情況,就是錢給夠!”
“懂了嗎?SB!”
直播間的網友聽到裴安竹和阿坤的對話,紛紛留言:
——阿坤哥一如既往地真性情!
——好久沒聽到阿坤罵人了,還挺懷念!
——這女人誰啊?聲音還挺好聽,阿坤再罵兩句,該被罵哭了吧?
——惡臭粉絲,阿坤是個垃圾,你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明明是阿坤的錯,急救現場煽動别人鬧事,他還有臉罵人?
——樓上滾,這裏是阿坤直播間,不愛看叉出去!
……
都說粉随正主,阿坤這人素質不怎麽樣,他的粉絲又能好到哪裏去?
一時間,直播間烏煙瘴氣,開始罵裴安竹多管閑事,罵那個實話實說的觀衆,用詞極其惡心。
裴安竹定定的看着阿坤,頓時就氣笑了。
論打嘴炮,她還沒輸過。
于是她撸起袖子,瞥了阿坤一眼,開始回怼:
“張口老子,閉口SB,你可真是屎殼郎打哈欠,滿嘴噴糞!”
“靠嘴吃這碗飯?可别逗了,屎殼郎吃的是翔!”
“錢給夠才能閉嘴?你這麽喜歡錢,趕緊給自己挖個坑躺下去,我燒給你啊,要多少有多少!”
“你再不修一修閉口禅,怕是容易遭報應的!”
阿坤震驚的看着裴安竹,雙唇顫抖,但又想不出什麽回怼的話,隻能撂下一句:
“哼,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說完這話,他撿起地上的手機,看到了直播間的彈幕:
——666!居然有比阿坤還會罵人的,長見識了!
——罵人句句不帶髒字,學到了!
——哈哈哈阿坤你被人怼了,低情商:你閉嘴!高情商:建議你修閉口禅!這姐妹兒是個人才啊!
——阿坤你跟她對剛啊!有我們在呢,怕什麽!
……
阿坤倒是想剛呢,但對方戰鬥力太強,他剛不過啊!
于是,他悻悻地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候,阿坤腳下一滑,身體一個趔趄。
自拍杆脫手而出,以一個詭異的方向,朝着他的嘴巴打過去,一下子就把他的牙齒打掉了兩顆。
手機再次掉在地上,正面朝上,攝像頭清晰地記錄下阿坤此時的模樣:
嘴巴鮮血橫流,嘴唇也腫的老高。
“唔唔唔……”阿坤捂着嘴,疼的面目猙獰。
裴安竹聳了聳肩,淡淡的來了句:
“看,我就說吧,遭報應了吧?”
阿坤狠狠地看了裴安竹一眼,撿起手機,狼狽退場,他得先去治一治自己的嘴。
他離開後,裴安竹的目光落在那群女生的身上,本來想怼她們幾句,一想到她們也是被煽動的,頓時又把嘴邊的話忍了下去。
那群女生見識過裴安竹一腳踢飛手機的武力值,又見識了她強大的嘴炮能力,瑟縮的後退幾步。
其中一個女生說道:
“對……對不起,我們也是氣瘋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完這話,她們一溜煙兒地跑了。
此時,不遠處的護士喊道:
“老道士的家屬在嗎?現場有老道士的家屬嗎?”
裴安竹一聽,趕緊跑過去回應道:
“我是,怎麽了?”
護士看見裴安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
“小姑娘運氣挺好的,兩輛車上一共這麽多人,也隻有你完好無損,就擦破了點皮。”
“對了,老道士是你什麽人?”
“是我爺爺。”裴安竹查看了原主的記憶,的确是喊他爺爺的。
“那行,跟我們上救護車,我們要帶他去醫院進行救治,到時候需要你簽字的。”護士又道,“他情況非常嚴重,就算保住了命,也要做好在ICU長住的準備,你記得補齊住院手續,交齊費用。”
裴安竹點了點頭,頓時有點愁。
費用啊!
她接收了原主的記憶,也有相關的常識。
ICU病房裏長住,那不是一般人能負擔得起的。
她沒有這麽多錢,畢竟老道士向來清貧,而原主又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窮二白。
裴安竹歎息,這要是在她原本的世界,都不用她開口,多得是人捧着奇珍異寶、千金玉石,來求她算一卦。
但現在……
就在裴安竹愁眉不展的時候,她腦子裏閃過阿坤那張臉,頓時靈光乍現:
對啊!直播!
正愁沒地方搞錢交醫藥費呢,這不是現成的渠道嗎?
她可是玄學天才啊!
憑她鐵口直斷、算命捉鬼的本事,隻要開了張,不愁沒客人啊!隻要直播間的人夠多,打賞夠多,醫藥費這不就夠了嗎?
想到這裏,裴安竹内心安穩下來。
等到了醫院,簽了字,補齊了手續,确定老道士性命無憂,目送老道士進入ICU之後,她才對護士說道:
“護士姐姐,費用的事,先寬限我幾天,我會籌到錢的。”
話畢,她離開了醫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