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昭捧着玄青劍回到了大家休憩的寝居,準備收拾包袱。
他想了想,便找塊布撕成布條,小心地将玄青劍包起來,然後開始整理行囊。
沒多久,他的師兄們也練完劍回來。他們休憩的寝間都是二十人一大間的通鋪,所以當走在最前面的三師兄廖長信看到裴文昭在整理包袱,立即大聲嚷嚷,“耶!小十六,你怎麽又收拾行囊了,不是回來沒多久嗎?“
裴文昭看師兄們回來了,便微笑回道:“師父派我下山辦點事,明日便出發。“
"明日,這麽急?“廖長信哇哇咧咧,“要去多久啊?”
“不知道,這次要辦的事并不容易,想來我短期内回不來。”在太鶴山這麽多年了,和師兄弟們感情一直很好,裴文昭也很不舍,但爲了裴家的名譽,爲了父親祖父,還有母親,他不能一輩子在山上享受安逸。
“那不能緩幾天嗎?讓師兄們和你好好告别啊!”廖長信很是不舍。
“你嚷嚷什麽?沒聽到是師父交代的事嗎?”二師兄何彥不耐煩道。
廖長信不滿,回道:"我這不是舍不得小十六嗎!剛回來又要出遠門了。"
何彥不理會他,徑自走到自己的床塌邊,在底下一通翻找。
裴文昭向廖長信微微一笑,"三師兄有心了,我會盡快完成師父交待的事,早些回來的。"
廖長信還想說些什麽,這時大師兄韓大隆和四師兄宗槐也走了進來。韓大隆一臉嚴肅,而宗槐卻捧着一本什麽書,目不斜視地專心看着。
"這是怎麽了?大家都擠在這裏幹什麽?"韓大隆問。
"大師兄,師父交待小十六明兒就下山給他辦點事呢,這一去不知要去多久!"廖長信很是不舍地說着。
韓大隆濃眉一挑,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而宗槐好像沒聽到一般,一聲不吭,依然低頭看著書,往自己的床塌行去。
正當其他師兄弟圍着裴文昭哇哇啦啦地說着什麽,宗槐忽然折返回來,将手上拿着的三、四本書冊子遞給了裴文昭,"給。"
在衆人的驚愕中,裴文昭愣愣地接過,衆師兄弟忙湊過去看,是幾本武學典籍、内功心法。
宗槐是個武癡,平常最愛的就是鑽研武學,太鶴劍派裏的武學書籍幾乎都被他翻遍了,這幾本書冊是他親手抄錄的,可是寶貝得很。
葉法善平常也大方不藏私,不隻将自己的武功傾囊相授,劍派裏的武學書籍也任弟子們翻看,從來不怕自己的獨門絕學洩露出去。
這可謂是割愛了。
裴文昭受寵若驚,想将幾本武學書還回去,"多謝四師兄美意,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宗槐隻淡淡地瞥他一眼,随口道:"江湖險惡,遇到危險時,記得拿出來看。"然後又埋首于他手上的武功秘訣上了。
裴文昭和衆師兄弟:"",等遇到危險時,已經來不及看了吧!
韓大隆這時也發了話:"收下吧,你四師兄也是一片好心。"
裴文昭平常最是敬重這位大師兄,"是,多謝四師兄。"
"嗯,不用。"宗槐依然頭也不擡地回了一聲。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師兄弟們也開始拿出自己的東西塞給裴文昭,有新衣服、有新做的鞋子、有金創藥、有内傷藥,甚至還有幾雙新襪子.。
裴文昭拿着那一大堆的禮物,有些不知所措,這時二師兄何彥也折返回來,手上拿着一個小油布包,遞給了裴文昭。
"吶,這些可是二師兄親手腌制的,外面可買不到,帶着吧,路上也可解解饞。"何彥說着将油布包打開給大家看。隻見一顆顆棗紅色澤的果子,如龍眼核般大小,香味濃郁,上面還流淌着深紅的糖漬,讓衆人雙眼放光。
"哇!二師兄腌的楊梅幹确實是極品啊,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快讓師弟嘗嘗。"小十八說着就要伸手去抓何彥手上的楊梅幹。
"想得美!"何彥飛快地抓緊小油包,兩手迅捷包好,轉身避開小十八的魔爪。
"一個,就一個,讓師弟嘗一個嘛!二師兄~"爪子落空的小十八流着口水,大眼汪汪地看者何彥。
"滾一邊去~。"何彥不耐煩地踢小十八一腳,"說了是給小十六帶着路上吃的,你湊什麽熱鬧!"
衆人嬉笑聲中,韓大隆呵呵笑道:"何彥的楊梅幹哪是那麽容易吃到的,就連爲兄我平常都沒什麽機會看到,小十八你就死心吧!"
這時從外面回來的廖長信從鼻腔裏嗤笑一聲,"哼,楊梅幹而已,也能讓你們口涎流成這樣,沒出息!"
不知什麽時候跑到外面去的廖長信,手上提着好幾個壇子,看樣子是酒。
何彥不服氣道:"什麽叫而已?那你這個家夥又拿來什麽好東西啊?"
廖長信放下幾壇子酒,把手上的那壇蓋子掀開,霎時一陣醇厚的酒香夾雜着楊梅的果香沵漫開來。
"哇~"這次衆人的驚呼更大聲了。
"本老三親自釀的楊梅酒,「十裏聞香下馬,醉酒當歌起舞」。"廖長信鼻子翹得老高,自豪地說道。
何彥不可思議地瞪着他,"你你竟敢不顧派裏的規矩偷釀酒?你好大的狗膽,被師父知道了,還不打斷你的狗腿!"
廖長信縮了一下,随後又挺起胸膛,豪言道:"呿,男子漢大丈夫,喝點酒怎麽了?我們又不是道宗裏那些個小道士,犯不着守什麽清規戒律,你們說是不是啊?"向着衆師兄弟們呦喝。
"是啊是啊!會喝酒才是真男人!"
"沒錯,我們又不用清修,何必要跟着戒酒。"
"說得對啊!聞聞這酒香,要是不喝完了它,我們還算是太鶴劍派的弟子嗎?"
"對啊.對啊!"
此起彼伏的意見一面倒,都對廖長信的楊梅酒垂涎三尺。
"這大師兄,你看這.,他們.。"何彥有些心動又有點膽胠,看向大師兄,想找個靠山,要是被師父發現了,好歹還有大師兄扛着。
已年屆四十的韓大隆撚了撚下巴的胡子,神情嚴肅地說道:"他們說得也不算錯,我們不是道宗裏的弟子,不用守戒律。"
"哦耶~"衆弟子一陣歡呼,紛紛向廖長信擠去,等不及要嘗嘗這太鶴山第一美味。
楊梅幹酸酸甜甜的,真的很好吃。求收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