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怡然自得的鄢都大君,全然沒有發覺危險的到來。
額頭已經顯示狐狸印記的花姬,全然一副小狐狸的模樣。
那是一隻傳說中的紅尾狐狸。碩大的尾巴高高揚起,火紅的眼睛透着火焰一般的光芒,全身的毛發閃耀着不同尋常的色澤。
但沉寂在電視劇之中的鄢都大君,已經關上了他的感知力,全然不知危險的到來。他已經習慣了人間生活,以爲十分安全,他的感知力無意之間就關閉了。
人類已經習慣了這種極度方便快捷的現代化生活,不僅僅是人類的五官感受慢慢變得越來越遲鈍,動物也如此。
貓的爪子被主人修剪的十分整齊,它們不再親自捉老鼠。
狗的鼻子不再用來捕獲獵物,它們有吃不完的牛肉幹,甚至不用牙齒撕咬,切成一塊一塊的,如同藝術品一般擺放在盤子之中。
就連家禽大鵝、小雞也一樣,不再用喙戳破泥土尋找蟲子,就能輕而易舉得到食物。
物質的極大化潛移默化地影響着生物體,耐以生存的“本領”形同虛設。
不需要再行走,以車代步,不需要再感知四季的變化,有智能、全方位的信息渠道獲知任何自然變化。
不需要再提前準備過多的儲備資源,一切都似乎很“安全”。
來到人間的鄢都大君,很快就放下了警惕,安全的活着、甚至享受着。他的任務似乎就是“活着”。
小狐狸輕而易舉就把他五花大綁起來,鄢都大君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前一秒還沉浸在肥皂劇裏,“哈哈”大笑個不停,後一秒開始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他已經看到了顯示真身的紅尾狐狸。
鄢都大君又一次哀傷自己的大意。這時的小狐狸面露兇狠,眼神裏透露着兇光。
難道今日他就要完蛋了?
完蛋是不可能的!小狐狸要好好的折磨他,用盡她畢生的所有手段去折磨他,她要爲母親報仇雪恨。
鄢都大君被五馬分屍一般,捆綁在四根柱子上,這是一張巨大的雙人床。
精美的羅馬雕塑無不顯示着這張床的做工是多麽的精良。刻着光屁股的小丘比特手持弓箭,箭頭方向剛好指向了他的頭。
他在丘比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嘲笑:活該了吧,讓你得瑟…
愛神此刻成了死神的化身。看:你今天是我的獵物。逃不了啦…
精湛的木刻技藝也暗示了這藝術品,并非一般的生活用品,它可以代代相傳,十分的堅固。
畢竟這是一張可以發生無數場戰争的前沿陣地,如同大地一般堅實。
太堅實了,鄢都大君劇烈的掙紮,絲毫無法撼動這堅固的床。
他今天算是栽了。
花姬冷冷的說:
“鄢都大君?”
“鄢君!”鄢都大君,糾正道。
“你不必裝了,我全部都知道了。”花姬冷冷地說。
“花妹,你誤會了,你這樣對姐夫,南潇回來可要生氣的。”
“生氣?我隻不過替天行道解決了你。”
“花妹,你看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你看得見我的封印,我也看得見你的,咱們有啥誤會?”
花姬的眼睛火紅透亮,小狐狸的嘴巴耳朵慢慢變了形,那個模樣分明就是狐狸妖精的模樣。
要是幾天前,鄢都大君早就收了它。可今非昔比,令牌還在她的手中,看樣子他得想想計策才行。
不過動作要快,在五馬分屍之前!
小狐狸已經想好了。她打算用遊戲的方法速戰速決這場仇恨了。
“說吧,這十張撲克牌,你先選哪一張?”
花姬把十種酷刑寫在了卡紙上,她要鄢都大君嘗嘗不一樣的“人間遊戲”。
“花妹,你不要開玩笑了。咋兩無冤無仇的。”
“無冤無仇?”花姬的眼淚止不住了,她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就感到痛徹心扉,那是她最愛的親人,倘若不是他,她們又怎麽會分離?
哪怕她的母親偷了地獄的時間和人間的精氣,讓她還回去就是了,做回一隻普通的狐狸也行啊。爲什麽要殺了她?爲什麽連同她的孩子也不放過?
她想不明白!
鄢都大君的刑法從不依據“情感”,他隻看因果。他的秉公執法,一視同仁,從不偏袒誰。
花姬本性善良,從未害過他人。恐怕也是義父冒死相救的原因吧。
他覺得這隻小狐狸可以留下來。讓她有機會體驗“生”的希望。
但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告訴花姬了,“生“的希望,就是活着本身啊,不是報仇雪恨,也不是苟且偷生。
隻是此刻的花姬并不明白。
花姬的十大酷刑,不如說是曆史上的十大酷刑。她要鄢都大君感受到“切身之痛”,必須,一定!
“你說吧,我給你選。剝皮、腰斬、車裂、俱五刑、淩遲、缢首、烹煮、宮刑、刖刑和插竹簽。你先來哪一個?”
哪一個也不要!這瘋女人…
鄢都大君内心有了個比較,沒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女子,比她的阿姊還兇殘。人不可貌相啊…
逃不了,那就裝死!鄢都大君頭一歪,就“昏”過去了。
花姬看着裝死的鄢都大君,使勁搖晃他的身體,也沒能“喊醒”他,但她并不打算放過他。
她讓仆人送來一千根縫衣針。她要把他做成刺猬!
讓你裝!
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生根發芽。勢不可擋的力量非常可怕。它會扭曲一個人的靈魂,讓一個善良的人變得冷漠,甚至會變成殺人的利器。
花姬感到自己必須“兇殘”一點,仿佛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母親。
她要帶着這股“戾氣”,手刃鄢都大君。
不過,那一根根紮進鄢都大君身體的針,卻讓她痛苦不堪,紮進他身體的針似乎并不能平複她的創傷,反而會讓她無比痛苦和自責。
鄢都大君感受着一針又一針的皮肉之痛。他在充分體會肉痛和各種害怕的情緒之後,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平靜狀态,似乎絲毫不受任何的傷害。
時間太久了,鄢都大君睜開眼睛看着花姬,一根又一根地把針紮進他的身體裏,甚至微笑着示意花姬,這裏還有地方沒紮,哪裏還有地方沒紮…
這死不了的模樣讓花姬十分的氣憤。她自責感也消失不見了。鄢都大君似乎在挑釁自己要做儈子手的決心啊!
似乎這并非“酷刑”,隻是一場遊戲而已。鄢都大君裝死的本領一流,愣是挺過了第一關。
花姬決定使用最爲殘酷的身體懲罰,讓鄢都大君在意識清醒的狀态下,感受到她的每一刀,直到死亡。用這些不合人性的酷刑讓他害怕,求饒,後悔…
花姬讓仆人找來了刀叉、電鋸,各種可以稱之爲刑具的東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要鄢都大君體會到切身之痛。
體會失去某個重要東西的痛苦。但是無論哪一種刑法,鄢都大君都并未感受到真正的“痛”,皮肉之痛與他而言,已經不再是一種折磨。
他甚至有點不耐煩花姬的刑罰如此單調,那仇恨種子不僅沒有高漲,反而因爲沒有讓她的仇人“舉手投降”,變成了羞恥感和無能感。
花姬感覺自己簡直沒用極了。如同當年看見母親被鄢都大君處置,她隻能袖手旁觀一樣,那麽的無助,隻剩下絕望和悲傷…
相同的境況,即使冥王在手,她依然處置不了他,反抗不了他。
花姬痛苦的呐喊,悲傷絕望的嘶吼聲震碎了别墅的玻璃…
紅紅的眼睛像是噴出火焰的球一樣,她終于拿起了那把鋒利的匕首,刺向了鄢都大君心髒…
這邊的南潇和安天下在調查被害者的路上,她隐隐感到渾身上下的不舒服。身體極度的疲憊和内髒快要撕裂的感覺,搖搖欲墜。
終于,南潇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倒地不起…
“南潇,南潇…”安天下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