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花,還要買昂貴的禮物,這對安天下而言就像吃包子那般容易。
安天下真的隻花了十分鍾就可以搞定。
“老闆,有花嗎?”
“有啊,我家的玫瑰,百合,水仙,鳳梨,紫羅蘭,洋桔梗(草原龍膽),扶郎花(非洲菊),康乃馨(香石竹),滿天星(霞草)…應有盡有啊!”
老闆笑盈盈的問道:
“您送誰啊?”
安天下不吱聲,送女友?女性朋友?女對頭?還是…
老闆看他不言語,繼續說道:
“花有花語,最适合表達自己的。心意了。”
“紅玫瑰代表熱情真愛,黃玫瑰代表珍重祝福和嫉妒失戀,紫玫瑰代表浪漫真情和珍貴獨特。送朋友,合适!”
“百合象征着百年好合,美好家庭、偉大的愛之含意,有深深祝福的意義。送受有單純天真的性格的朋友,合适!”
“還有紫羅蘭,它代表着永恒的美與愛;質樸,美德,盛夏的清涼。”
“不同色彩的紫羅蘭也有不同含義,白色的代表讓我們抓住幸福的機會吧。送朋友,合适!”
老闆看着安天下隻看,還是不吱聲,繼續解釋:
“洋桔梗也好,它表達了真誠不變的愛,純潔、無邪、漂亮、感動,富於感情。送朋友,合适!”
“當然,缺少不了配花,您再看看配花?”
“我們家種類品種齊全,滿天星(霞草),發财樹(馬拉巴粟),情人草,八角金盤,綠蘿,文竹,觀音竹,富貴竹,巴西木,孔雀竹芋…”
“有的隻有主要的花不好看,搭配着更好看,配花和主花配起來會更好看。”
安天下聽了一大推的解釋,他隻聽進去五個字:
“送朋友,合适!”
那就都要了吧!
安天下買了半個花店的鮮花,有玫瑰、芍藥、百合、香草、玉蘭,這些也就算了,他還買了各種各樣的菊花。
他大概率覺得這樣更保險一點。說不定就有花姬喜歡的。
這老闆是個做生意的,客戶說啥就是啥,這那裏是買花,這純粹是買花店…
哦,對!還有禮物,昂貴一點的,那就各種各樣的包各來一個,鑽石黃金無數。
這個時候的安天下,有了一點他爹的風範:财大氣粗,老子不差錢!
此刻的南潇正在與鄢都大君、花姬三個人吃飯。
安天下雇了好幾個人将買的禮物送到這裏來,通通堆在地上。
花姬問,“你這是幹什麽呢?下聘禮?娶誰?”
安天下就這樣站在三個人的面前,滿臉通紅,憋了半天說,
“我是個男人,真男人啊。”
南潇一頭霧水。
花姬小臉一别,心想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鄢都大君則是一臉壞笑,他當然清楚,但是老子就是要看你被誤會。
安天下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女人,他的“臉”十分的值錢。
“貞潔”似乎在這個現代社會,更适合安天下,他太在乎了,這與安老爹實在差别甚大。
看來禮物鮮花是打動不了美人了,那,那就霸王硬上弓吧,他管不了了,他不要被南潇誤會他,花姬誤會他。
他真的是個爺們兒,直溜溜的那種。
于是眼睛一閉,沖向了花姬…
人的無意識行爲和意識有時候千差萬别,你明明想要東,卻走向了西。
你明明想要誇她,誇她真美。嘴上卻表達着“賤人”。
安天下同樣如此,他緊緊的擁抱着他,閉着眼睛說道,
“我是喜歡你的,你别誤會我,我,我一直愛着你。”
和愛情比,名聲此刻更重要一點。南潇,對不起你了,嗚嗚嗚…
安天下的内心是痛苦的,他說着違心的話,他覺得自己的内心無比掙紮,他說了一大堆。
但是,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更沒有回應。
那安靜的五分鍾,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好尴尬!
他摸了摸懷中美人的後背,好寬,寬的駭人!
胸口的心跳聲,響動的驚人!
溫熱的皮膚并不讓人親近,那分明就是紮人的!
是的,他不用睜眼了,他已經明白了,他的行爲不過是再次聲明他就是個gay!
可能還是個十足的悶騷的、插足的自以爲是的gay!
花姬猛然拉開安天下,一道閃電耍在安天下的臉上。
“無恥!”
花姬憤怒的踩着恨天高離開了。
她說的無恥,大概是安天下竟然無恥到,公然跑到南潇家中宣戰,還真是無恥。
鄢都大君含情脈脈的對安天下說,
“讨厭啦”!
然後也飛快的跑走了。鄢都大君,一個剛正不阿的地神,此時玩起的人類遊戲毫無違和感。
他那扭動的屁股無不昭告天下,這事有戲。
他那頑皮不正經的模樣讓南潇都看着惡心。
南潇對噙滿淚水、哽咽說不出話來的安天下說,
“不用解釋啦,你不是,這隻是一個誤會。”
安天下此刻的喉嚨,已經哽住了,仿佛一塊棉花堵住了一樣。”
他的南潇是懂他的,他真的不是。
繁忙的工作,讓他疲憊不堪,無頭無緒的案件,讓他焦頭爛額。一心一意想要維持他美好的。形象,讓他患得患失…
他,真的真的,盡力了!
南潇拉着安天下坐下來喝茶,她從新聞裏也看到了這起駭人聽聞的事件。
南郊的地形奇特,按理說不會有人過去,顯然那個“人”就是抓住了這點。
南潇偷偷去過現場,她想感受一下氣氛,可讓她匪夷所思的是,那裏同樣“太安靜了”。
這不正常!
“天下,我去了現場。可它們卻不在那裏。”
安天下當然知道南潇說的是什麽,南潇在A市可是出了名的蔔算子。
她可以感知到另一類的存在。也許是一種特殊的電磁波吧,總之安天下并不迷信,但他相信南潇。
“這個案子,确實十分的詭異。幸虧現場還留下幾具可以探明身份的屍體,我也毫無頭緒。”
“那,天下,可不可以帶我去他們的家看看?”
南潇要确認一件事,她的猜測若是真的,那,那就真的發生了可怕的事兒,從未出現過的大事兒!
安天下和南潇的感覺一樣,這根本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這已經不是完美犯罪,而是詭異,難以用常人的思維推測犯罪動機。
他打算帶着南潇去看看受害者的家人,說不定會發現不一樣的線索。南潇,會用她的方法“找到”答案。
陳向陽的家人,滿心歡喜的等着南潇的到來,他們信她,她的名聲早已在大街小巷傳播開來。
說她是個神棍爲好,騙子也好,總之符合他們口味兒就好。總之他們“信”她。
也許也不是真信,隻是把它當作了一種希望。人間的準則講究邏輯,而陳向陽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這畢竟是個事實,可這個事實卻會要了他們的命。
他們的兒子不會再回來了,這是無法接受的現實。他們要“信”這樣的現實,那就意味着毫無希望,要承認他們與自己最親的孩子,天人兩隔,這,絕對不行!
但是南潇這樣的蔔算子,卻可以準确的告訴你“牠”在哪裏,過的怎麽樣。總之,“迷信”也好,亂信也好,普通的、無能爲力的人們而言,那就是希望。
陳老太,有一回得了“重病”,醫院無法判斷實質性的病因,她找南潇師父“看”病,師父隻讓她每日朝着北方磕100個頭,心裏念叨“我錯了!”,三個月就好了。
從此陳母成了義父最堅實的擁護者。她信南潇,不如說“信”那個未知。
“信”,是一種力量,幫你看到“希望”,而未必是某個事實也許人們根本不需要真相,隻要那個“希望”在就可以。
陳母思念她的兒子太重,病倒在床上,她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詢問她兒子的下落,他冷嗎,有沒有遭罪啊…
南潇看着這位可憐的母親,不敢真實的回答,她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她太清楚陳母的心情。
南潇試了很多次,也還是沒有任何結果。陳向陽已經,已經死了啊。
她已經測算不出他的存在,但這,太不合理了。這和義父離奇死亡,如出一轍。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隻是巧合嗎?
南潇對着絕望的陳母無言以對,但是她還是說了違心的話:
“他,他很好呢,啥都好。他讓你不要傷心,不然他,他也不開心…”
陳老太太聽到這兒,她的兒子會傷心,是啊,她兒子還是那麽孝順。她得振作起來啊,起碼知道“他”還好,不是嗎?!
離開陳向陽的家,南潇一臉凝重。這,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