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縮着脖子低聲說着:“錢懷玉已從京城出發,處理幹淨點,再待幾年即可。”
郭笑笑思索了一下,疑惑的出聲詢問:“錢懷玉是誰?”
小全子本着說一句也是,說十句也是說的道理,就把他所知道的,關于錢家的情況全都給秃噜了出來。
說完,往地上一趟,頭一偏,不看郭笑笑那黑的能滴水的臉,心道:你們愛咋咋,老子不伺候了。
他娘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不就是聽說這趟油水足嘛…
哪個龜兒子說的,老子回去保證不打死他。
還有皇後那個毒婦,這第二張聖旨就是她那宮裏的人給自己的,還一本正經的告誡自己,要等慶王和慶王妃殁了才能拿出來。
唉…
突然,小全子福至心靈的看向郭笑笑:你們不是要鬥嗎?
我貌似可以加把火,嘿嘿…
“怎麽?想起還有什麽沒有說的了?”
正想的,冷不丁的聽到郭笑笑的聲音,小全子條件反射的打了一個哆嗦,壓下心裏的想法,然後低聲說着:“姑奶奶,剛那個聖旨,小的是真不知道内容。”
“小的是在城門口拿到的,不過給那竹筒的人是皇後娘娘宮裏的。小的隻知道這麽多了,真的。”
看着一臉誠懇的小全子,郭笑笑有心還想炸他一炸,可轉念一想,勾了勾嘴角,壓下了這個想法。
在聽到那聖旨是皇後戚氏宮裏的人給的,郭笑笑心裏湧起了好些個想法。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小全子,這才起身和雙兒說:“勞煩将這位公公安置一下,請府醫給他看看傷。”
“好的,姑娘。”應聲的雙兒走到院門外,見一溜的護衛小厮和丫鬟都在。
一一掃過。
特别是見到有幾個人眼裏那還來不及掩飾的幸災樂禍,雙兒眼裏的怒火再現,恨不得把這些人都給杖斃了。
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指了兩個人,“全公公爲保護王妃受傷了,趕緊将全公公送回房。”
“你,速速去請府醫給全公公治傷。”
“你,還有你,去給全公公做點膳食。”
說完,想到院子裏的那些屍體,又安排了幾個人進院子幫忙将屍體搬到牆根處。
有心眼子多的,打量起了院子,發現隻有蕭玉珠那間屋子亮着燈,而往常的幾個侍女,如今隻有雙兒一人,眼珠子一轉,湊到雙兒身側低聲問道:“雙兒姑娘,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聞言,低頭拖着屍體的雙兒眼裏殺氣立現,可想到主子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就又斂了斂眼中神色,哀傷的說着:“都受傷了。也就我受傷輕一些。”
剛說完,雙兒擡頭想再說話時,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人踉跄了幾步走到牆邊,背靠着牆壁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見狀,剛和雙兒說話的頓時驚了。
他還以爲這雙兒是騙他們的,原來還真是遇到襲擊了啊。
這受傷最輕的都吐血了,那些人又是如何的狀态?
看來,這一次主子交待的事情可以安排上了。
靠牆坐着的雙兒一直低着頭,給人一種受了重傷起不來的錯覺。
作爲侍女,她需要做的就是護好主子,聽主子安排。
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對于如今的府邸。
魑魅魍魉太多。
若不是這一次主子中毒,而且還是那位的手筆,估計王爺還不會改變他的計劃。
正如主子說的,在王爺需要的時候,一定要全力配合,隻有這樣,府邸才能徹底肅清那些魑魅魍魉。
如今出現了變數,或許那些人會被早點清出來…
感覺到護衛小厮全都離去了,雙兒這才擡起頭環顧四周。
緩緩起身,走到那些屍體面前,一個又一個的檢查着…
屋裏。
在小全子大叫時,蕭玉珠就已經醒來了。
此刻,正和郭笑笑說着話。
“姑娘,這一次,真是多謝你了。”
郭笑笑搖搖頭,想到那個狗男人,突然看着蕭玉珠疑惑的問道:“王妃,蕭家可有一個叫蕭一峰的人?”
聽聞郭笑笑提到“蕭一峰”,王妃立馬擡眼看向喜兒,喜兒點頭走出了裏間,在外間警惕的守着。
“姑娘,爲何有此一問?”
從剛才的舉動,郭笑笑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遂一臉認真的開口說:“我的身份王妃定然很疑惑,既然王妃是蕭家人,又知道虎字營,我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我叫郭笑笑,來自林縣。渣爹正是林縣縣令郭海風,親娘已逝……知府大人給了我一門親事,夫家也姓蕭。”
聽到這裏,蕭玉珠終于明白了,伸手拉着郭笑笑的手,激動的說:“你夫家姓蕭,可是你剛才說的蕭一峰?帶走琪兒他們兄妹四個之人?”
郭笑笑輕點着頭,肯定了蕭玉珠的話。
“他在哪?一峰他在哪?”
郭笑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随他來到無名村,次日醒來,他早已不在。”
聞言,蕭玉珠紅着眼睛思索了片刻,而後笃定的說:“這死小子,肯定是去軍營了。”
“笑笑啊,你别生氣,等見到他,我幫你揍他。”
說罷,蕭玉珠才講述了起來…
一刻鍾之後。
郭笑笑直歎古人的心機,和剝析能力真是太厲害了。
這蕭一峰不僅是蕭家人,還是老将軍的侄子,蕭玉珠的堂弟。
我滴個乖乖!
按照蕭玉珠的說法,這蕭一峰剛出生就被送走了,一直在忠仆保護下成長。
蕭玉珠能知道此事,還是她父親在家宴那晚悄悄告訴她的,囑咐她到了慶陽府,若是有難,可通過慶陽知府尋找蕭一峰。
誰曾想…
唉…
看着郭笑笑,蕭玉珠那是越看越喜歡。
誰也沒想到,這神秘姑娘竟然是她蕭家媳婦兒。
隻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做好,她家王爺那裏,也暫時不說,讓他自己着急去。
小人兒軒轅茉琪則也聽明白了,看看她母妃,又看看郭笑笑,問出了一個問題,“母妃,那我以後喊娘親是娘親呢,還是舅娘?”
蕭玉珠微微一笑,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說着:“舅娘也是娘,就喊娘親。”
說罷,看向郭笑笑,“妹子,咱們注定是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