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巷。
“大柱,應該是這裏。”
順着秦大牛的聲音,秦大柱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四周,“嗯?醫館?看來是來這裏抓藥了。”
“這抓了藥應該往回走才是,可爲什麽我們在路上沒有發現什麽呢?”
秦大牛也同樣思索着,“大柱,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忙着趕路,忽略了什麽呢?”
在周圍沒有發現什麽痕迹的秦大柱,若有所思的看向城門的方向,低聲說着:“大牛,這裏距離城門不是很遠,若是抓藥順利的,出城應該不是問題。”
“若是這樣,那可能就是在路上發生了什麽。走,我們往回走,仔細看看。”
“得嘞,走。”
路上。
秦大牛和秦大柱一人負責一邊。
這一次,兩人都想好了借口,若是遇上熟人相問,他們就說東西丢了,但是不知道丢在哪裏了,隻得挨着尋找。
尋找了差不多一刻鍾,兩人皆無所獲。
可越是這樣,兩人的心裏就越發的不安。
兩人對視了一眼,随後面色凝重的再次開始…
秦大牛尋至一條岔路時,發現兩個有些明顯的腳印。
那腳印和平時走路的腳印有些不同,那是奔跑追人時才會有的形狀。
擡起頭看了看這條路的方向,又扭頭看向無名村的方向。
方向相反?
那這腳印?
“大柱,快來。”
“發現什麽了?”随着聲音的響起,秦大柱小跑了過來。
“你看這兩個腳印,還有這邊的這些腳印。”
随着秦大牛手指的方向看去,秦大柱也發現了不同,擡眼看了一下這條路的方向,低聲道:“走。”
“走”字剛落下,兩人就如離玄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現在是冬天,又是下午,路上沒有什麽人。
兩人在路上又發現了同樣的腳印,遂尋着腳印追去。
突然,二人停了下來,猛力的嗅了嗅,而後瞪着眼睛看向彼此,互相點頭之後又飛了出去。
很快,兩人停在了一個村子外。
看着安靜的村子,兩人猶豫了片刻走了進去。
剛走沒多遠就見到幾個小孩在玩耍,秦大柱看着他們開口問道:“小孩,你們知道秦大彪家是哪家嗎?”
聞聲,玩耍的幾個小孩紛紛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大點的男娃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彪叔幹什麽?”
“我叫秦大柱,是你們彪叔的族弟,這次路過這邊來看看他。小子,知道他家是哪家不?”
男娃背着手看了看秦大柱,又繞着魁梧黝黑的秦大牛看了許久,擡頭看着他說:“你是秦大牛?”
“嘿,小子,不錯啊。你竟然知道我秦大牛。”
見秦大牛誇獎自己,男娃拍着小胸脯說:“那當然。彪叔都誇我聰明。走吧,我帶你們去找彪叔。”說罷,回頭看着那幾個一起玩耍的孩子,“你們玩兒,我帶他們去找彪叔。”
“嗯,石頭哥,你去吧。”
在石頭的帶領下,秦大柱和秦大牛來到了一處籬笆院子。
“彪叔,彪叔在家嗎?有人找你。”
聽到石頭的聲音,屋裏走出來一個跛腳男人,口中應着:“在呢,石頭啊,誰找我?”
“三哥。”
“老三。”
“老五,二哥,你們怎麽來了?”
“快進來,石頭,謝謝你啊。”
“彪叔,不謝。人帶到了,我走了哈。”說着,轉身一溜煙跑遠了。
秦大牛和秦大柱兩人則圍着秦大彪轉了起來,不時發出啧啧啧的聲音。
見狀,秦大彪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看什麽看,趕緊說吧,你們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說到正事,秦大牛二人一臉正色的看向他。
秦大柱則開口問道:“這兩日,你們村子裏可有陌生人來過?”
“有。昨兒傍晚,村裏來了五六個身着黑衣的人,詢問村裏人有沒有見到一個受傷的女人。”
“村裏人都說沒見過,可是那幾個人不信,挨家挨戶的查,确定沒有這才罷休。”
說罷,秦大彪擡眼看了一眼籬笆牆,低聲說着:“那些人臨走警告我們三天之内不要出村,說他們随時會來,若是發現有一個人不在,就殺了全村。”
聞言,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聲問道:“村裏可有閑置的房子?”
“有。另外村裏還有一個獨居的瞎眼婆婆,在村頭。”
“走,帶我們去看看。”
秦大彪看着二人,笃定的語氣說着:“你們也是來找那個受傷的女人。”
“嗯,她的身份若是沒錯,應該是京城的汪家人。”
“汪家?汪禦史家?”
“不确定。找到了人才知道。”
“成,走。”說罷,秦大彪領着二人就走了出去。
正走着,秦大柱突然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連忙停下靠近院牆嗅了嗅,确定是血腥味之後看向秦大彪,“三哥,這是誰家?”
“花嫂子家,她家男人沒了,肚子帶着一個兩歲的女娃生活。”說着,站在秦大柱身側,深吸了一口氣,緊接着愕然的看向他,“血腥味?”
見秦大柱點頭,秦大彪四下看了看,然後跛着腳走到院門處,拍響了院門。
“花嫂子,花嫂子,在家嗎?”
屋裏,正在給汪筱菊包紮傷口的婦人,在聽到秦大彪的聲音時,手一頓,低聲說着:“汪姐姐,是俺們村裏的人,你躺着别動,俺出去看看。”
“花絮,小心點,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汪姐姐,你傷重,少說話,養養精神。我去去就來。”
“嗯。”
花絮走出屋,拎着準備好的帶着雞血的菜刀應聲,“誰啊?”
“花嫂子,我大彪,秦大彪。”
“大彪兄弟啊,有什麽事兒嗎?”
“花嫂子,勞煩你開下門,我有個事兒想麻煩嫂子。”說完,秦大彪看着遠處跑來的石頭,見他給自己打手勢,連忙低聲說道:“嫂子,快開門,人命關天。”
站在院門邊的花絮一聽,連忙打開院門,低聲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那些人回來了。”
“什麽?”
三人進了院子,秦大彪立馬關上房門。
秦大牛貼在院門處聽着外面的動靜,秦大彪則快速的說着,“嫂子,你屋裏是不是有一個受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