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
不是蕭玉婉耍心眼子,畢竟今兒夜裏軒轅慶對長順的考驗,連她都不知道。
她算來算去,知道這件事情的恐怕就隻有軒轅慶身邊的影衛了。
可就是這樣,都出現了刺客。
這裏面若是沒有什麽道道,恐怕解釋不清啊…
巧合?
有那麽多的巧合?
晚膳時,都沒有聽說要試探一下那個長順,這明顯就是臨時決定的。
唉…
蕭玉婉無聲的歎息了一聲,站在院子裏擡頭看着如墨般的夜空,心道:這府邸,還真如篩子一般。
若是琪兒他們幾個孩子回來,恐怕不僅護不住他們,就連整個府邸都會…
這一刻,蕭玉婉第一次認真思索起了未來。
同時,也想到了娘家被滅門的那一晚。
他們吃的興起時,有人在軒轅慶耳邊嘀咕了幾句,軒轅慶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她父親,“嶽父大人,我這有點事情…”
“無妨,有事就去忙,隻是殿下不在,婉兒的興緻也不高。若是方便,還請殿下将婉兒帶上送回府裏。”
軒轅慶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了,“好,我先送婉兒回去。”
“有勞殿下了。”
……
此刻想來,她發覺她父親好似知道什麽,否則也不會讓軒轅慶将自己帶走。
隻是,她疑惑,爲何不将幾個孩子也帶走呢?
難道父親他信不過…
蕭玉婉不敢繼續往下想,就如今兒長順一事。
她提議赴約時帶上,試探一番,軒轅慶也應了,可轉頭就給安排了一場試探,而且還瞞着自己。
蕭玉婉不明白,爲何會是如此,也不明白,他軒轅慶爲何這般着急?
可此刻,她感謝他。
若不是他今晚的這一出,她又如何會得知,自己女兒和侄子侄女的消息。
同床共枕六年,平日恩愛有加,可今兒這一出,在蕭玉婉心裏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特别是,既然他懷疑長順有女兒的消息,爲何沒有派人來告知自己,而是帶着人追了出去。
就連那刺客,也被他留在了小書房。
小書房,那裏就連她這個王妃,若是沒有軒轅慶的允許都不能進,可他今兒偏偏就是将那刺客單獨留了下來。
這究竟是故意爲之想引蛇出洞,還是他覺得那人不是刺客?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蕭玉婉心裏已經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可,此刻無人給她做答。
這一刻,郭笑笑一行八人正隐在黑夜裏,站在一處屋頂,一言不發的看着站在院子裏的蕭玉婉。
不知何時,蕭小四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向不遠處的蕭玉婉,輕聲喚道:“娘親?娘親在哭,娘,娘親在哭。”
聞言,郭笑笑看着懷裏的蕭小四,輕聲問着:“小四,你娘親想你了,你要不要去見見她?”
蕭小四雖然年紀小,可早慧的她知道,現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咬了咬嘴唇,紅着眼眶說道:“小四不能讓娘親有危險。”
“乖孩子,相信娘,有娘在,除了你娘親和你娘親信任之人,沒有人會知道的。”
“娘,真的可以嗎?”
看着蕭小四眼裏的期待,郭笑笑點點頭,看着蕭子陽三兄妹,“你們要不要去見見你們姑姑?”
蕭子陽看着蕭玉婉,紅着眼眶哽咽着道:“不去。讓小四去吧,這樣目标更小些,也安全。”
郭笑笑點點頭,叮囑長順他們先去覃縣,自己帶着小四去覃縣和他們彙合。
目送一行六人離開,郭笑笑抱着蕭小四腳尖輕點,就朝着蕭玉婉的院子飛去。
還在思索着的蕭玉婉好似有感應一般,猛然擡起頭看向郭笑笑的方向。
待看清屋頂上的人時,蕭玉婉立馬警惕的看向四周,随後擡手指了指房間,見郭笑笑點頭,她才轉身進了屋。
“喜兒,你去外間候着,有人來了說一聲。”
“是,主子。”
應聲走出去的喜兒,先是警惕的看了看院子,确定沒有什麽,這才拿着針線開始繡起了花…
郭笑笑帶着蕭小四從開着的窗戶飛了進來,将懷裏的小人兒交給蕭玉婉,沉聲說道:“時間不多,王妃還是長話短說吧。”
“謝謝姑娘。”
“娘親,不哭。琪兒很好,娘和哥哥姐姐都對琪兒很好,還有常奶奶,長順伯伯,呈嬸嬸和汪嬸嬸,都很好,對琪兒可好了。”
說着,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娘,您看,琪兒小肚子都長肉肉了。”
聽着軒轅茉琪的童言童語,蕭玉婉忍不住哭了起來。
軒轅茉琪則一副小大人般的,用她那小小的手掌輕輕拍着,小嘴微張小聲安撫着:“娘,不要哭了哦。琪兒還要去和哥哥姐姐他們彙合呢。等琪兒變厲害了,琪兒就回來保護娘。”
“娘,好不好?不哭了哦,再哭琪兒也要哭了…”說着,小人兒嘴一扁,開始抽泣起來。
軒轅茉琪一哭,蕭玉婉慌了,連忙哄着,剛開口哄了兩句。就聽到外間喜兒的聲音。
“主子,蘭兒回來了,說暗影他們進府了。”
聞言,蕭玉婉立馬擡手擦拭着眼淚,将女兒放在郭笑笑手中,“等着。”
緊接着,蕭玉婉就将自己的一個大紅漆雕盒子取了出來,将裏面的東西倒在一塊布料上,又從一側的抽屜裏取出一疊銀票,将布料打結塞到郭笑笑懷裏,囑咐道:“姑娘,我家琪兒和侄兒侄女就勞煩你了。”
“若是我們安全了,定然會去尋找姑娘。”
“我應了一個人,會護着他們長大,王妃請放心。”
“姑娘大恩,我蕭玉婉定牢記于心。琪兒,要聽姑娘的話。姑娘保重,”
“王妃保重。”
“娘親,琪兒會回來看你的。”
“好。”
郭笑笑再次看了一眼蕭玉婉,抱着小人兒從窗戶飛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裏。
蕭玉婉關好窗戶,喚了一聲:“喜兒。”
“主子。”
“你都聽到了。”
“主子,婢子…”
“我知道,你們幾個對琪兒都很好,舍不得她挨餓受凍,可如今王府的情況,真的不适合她。”
喜兒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将手中的針線布料放在了蕭玉婉手中,滿目惆怅的說着:“主子,天兒不早了,歇歇吧,你這樣熬夜,小姐若是知道了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