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露，被常老師抓住了有你好受的！”張彤跟着補刀。
常麗是他們96表演班的班主任，對這幫學生要求很是嚴格，堅持不是好戲不要接，對于《超級女聲》這種綜藝估計更是看不上。
這也是中戲一直秉承的治學理念，做演員而不做明星，戲大過人。
秦海露聽到常老師後，身子也不禁縮了縮。
不過還是嘴硬辯解道：“咱們馬上都大二畢業了，學校哪還管得這麽寬……”
“露兒，要不你先去試試呗，如果常老師不管你，我就跟着去報名！”章子藝壞笑着說。
“行了，都别鬧了。”
曾黎打了個岔，然後說：
“海露，算了吧。
再說人家都是去唱歌的，我們去幹嗎？
給他們當場來一段我們期末大作業嘛？”
“唱戲啊！
伱，我，袁荃咱們三個上去來一段，保管評委和觀衆都叫好！”
秦海露拍着胸脯說。
曾梨、秦海露、袁荃三人都是從小學京劇的，曾梨大青衣，秦海露主攻刀馬旦，袁荃練的是花衫。
幾人戲曲功底那都是杠杠的。
“得了海露，你還是趕緊準備你的大作業吧，我可不想做彙報的時候被常老師揪着耳朵罵一場。”袁荃直接拆台。
秦海露撇撇嘴，也沒再說什麽。
實際上她也就是說說，剛才一提到常老師她就不敢報名了。
别說中戲這邊，就算是京影那邊的，也都不會去參加《超級女聲》。這邊有個常老師，那邊也有個崔媽呢。
這年代大家思想還都比較單純，既然進了影視學院，那肯定是要從演戲這個本行方面發展，心思也都用在了戲上面，怎麽可能去靠着其它野路子去博取流量？
哪像二十年後的鮮肉小花，一大半心思都要花在怎麽賺流量，搞熱度上。
不過這些以後有着落的正兒八經影視院校學生看不上，不代表其他女孩子們也都不熱情。
同在京城，中專畢業後的史立娟按照家裏的安排做了半年文員，但對自己現在的工作一直都不怎麽提得起興趣。
每天日複一日地這樣坐在辦公室裏面，幫領導收拾下文件，端端水倒倒茶，真是無聊死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從小長得漂亮，學過不少文藝的她還是想往文藝這方面發展，已經動了心思打算考明年的京影，就算去讀個高職班也比現在強。
聽說演藝圈都要起藝名，到時候自己起個什麽藝名呢？
史立娟想了想，自己從小就喜歡雪，到時候名字裏面得有個雪字。
正在她陷入遐想的時候，電視上突然出現了F4的身影，他們是誰史立娟自然不會不認識。
隻見幾人一人一句地唱着：
“想唱就唱要唱的響亮
就算沒有人爲我鼓掌
至少我還能夠
勇敢的自我欣賞”
伴随着這首宣傳歌，《超級女聲》的宣傳也出現，之後便是節目海選播放。
史立娟看着《超級女聲》的宣傳和熱鬧的場面，不禁動了心思，也許自己可以去試試，反正也沒什麽損失，就當去玩了。
——
奉天，還在上高二的秦小蘭恍恍惚惚從台上走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面對攝像頭，面對評委，面對陌生人的圍觀，她現在都記不清剛剛在台上發生了什麽。
這時她的好朋友王晨見她從房間出來，趕忙興奮地拉住她的手問道：
“小蘭，怎麽樣啊，過了嗎？剛才評委怎麽說？”
直到這時，秦小蘭才回過神來，煞白的臉上重新有了顔色，眼睛裏立馬出現雲霧，抱着閨蜜王晨一下就哭了出來：
“你幹嘛給我報名啊，我都丢死人了！
我剛剛緊張死了！
嘴唇都一直哆嗦，連評委長什麽樣，幾個男的幾個女的都沒記清楚！”
“小蘭，真的假的，不至于吧？
你之前站講台上念那個誰給你寫的情書不是挺大膽的嗎？”
閨蜜王晨驚訝地問道。
從中學時代開始就亭亭玉立的秦小蘭情書收到手軟，有一次煩了，幹脆把一封剛送到她書桌裏的情書拿到講台上讀了出來，可是引起了學校的一番轟動。
而王晨作爲秦小蘭的閨蜜，禮物也是收到手軟，全都是想收買她打聽秦小蘭消息的。這次她看到《超級女聲》這麽火，就幫閨蜜偷偷報了名，拉着她過來參加海選。
“那哪能一樣啊！我剛才一進去就看到那個攝像機對着我，不知道爲什麽就開始緊張了，手腳都開始哆嗦。
我剛才肯定完了，丢人丢到電視上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麽在學校混啊！”
秦小蘭搖着閨蜜胳膊抱怨道。
見秦小蘭不似作假，閨蜜趕忙安慰：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瞞你了！
你不是喜歡F4嘛，我就給偷偷你報名了，我覺得你這麽漂亮肯定能闖到決賽去見F4！
别難受了，你就算被淘汰了，也是咱們學校男生的心頭好，到時候有的是人想要讨好你！”
“呀，你還說！”秦小蘭作勢去抓閨蜜軟肉。
王晨捂了下嘴，然後讨饒：
“不說了，咱們去逛街，我請你喝飲料！”
不過剛才這事給了秦小蘭很大的沖擊，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那麽緊張。專門跑到了奉天新華書店買了本叫《享受緊張》的雞湯書，然後像抱着寶貝似的和閨蜜牽着手回家了。
至于比賽有沒有晉級這件事，已經被兩人渾然抛在了腦後。
而在節目組，幾個祖龍的工作人員又看了一遍回放，隻見鏡頭中一個女孩緊張到舌頭打結，四肢抖抖簌簌，身體顫得如同海草，眼中霧氣氤氲。
但是顔值，那身段，那股讓男生看了就想沖上去呵護的氣質，怎麽都磨滅不了。
坐在中間的一個工作人員拍手叫好：
“這個資質絕對符合公司的标準！
長相、身高、體型都完美！”
旁邊的人也是點點頭：“要是唱的再好點就好了。”
“唱得好不好不重要啦，都能培養的！
先天底子夠好哇！
而且你一看她就沒上台經驗，手一直在抖。我聽她音色不錯，正常發揮應該沒問題。”
隻見錄像中一個男評委厚着臉皮說：“我覺得剛才這位小妹妹唱得别具特色，淺唱低吟，有一種柔柔弱弱的憂傷，觸及了我的心靈，我給你通過！”
幾個工作人員滿意地點點頭，評委還是有眼光的，這種好苗子可不能再海選給扼殺掉啊！
不過這丫頭好像沒什麽反應，就是鞠了個躬然後轉身走出房間了。
“留的有電話嗎？”
“有。”
“你們一定要跟進好，要是真被公司看中，我們都有獎勵！”
——
羊城，外形姣好的劉陶看着電視中《超級女聲》唱唱跳跳的女孩兒們，心中湧起了沖動。
她在部隊文工團當了三年文藝兵，可惜最終沒能留下，96年退伍了。
在文工團期間，本就工資不算高的她還要給奶奶寄生活費，出來後身上也沒多少錢。
而且突然從文工團出來後的她十分迷茫，都不知道該幹嘛。
高中沒讀完她就去了部隊，現在出來的她隻是一個初中畢業生，想要去坐個辦公室都沒可能。
生活來不及給她思考的機會，她一頭紮進打工妹的大流中，吃了不少苦。
最終在羊城打工一年多，用積攢下的錢，報了粵東外語外貿大學的法律自費班，就是爲了轉變個身份，她不想成天被人嘲笑就是個初中畢業生。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麽做到底有沒有用，終歸有個希望。
但是今天看到這個《超級女聲》的海選片段，她好像看到了一展所長之地。
她覺得上面的女生沒一個比她唱得好，這都能過的話，那她也可以！
她在部隊三年文藝兵可不是白當的，每天早上5點起床，6點集合，除了體能訓練就是學習舞台表演，不管是小品、相聲，還是舞蹈、音樂劇，她幾乎全都要參加，而且一直挑戰不同的角色，堪稱唱跳小能手，現在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萬一真的能進這個什麽祖龍公司，那算是把出路問題給解決了。
想到就做，劉陶記下報名地址就趕過去，咱當過兵的人行動力那可是很強的！
——
同在羊城，一個坐班的小護士楊柳，好不容易坐下歇下了腳，一身白色護士服擋不住她的好身材，尤其是胸前撐得鼓鼓囊囊的。
坐在那裏她的心思就有些恍惚，去年剛從湘南衡陽緻公衛校畢業，在羊城的醫院實習了大半年轉正，現在連編制都已經拿到手了，本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前一段家中突然傳來噩耗，母親檢查出了癌症，雖然目前情況還比較好，但是藥物治療需要錢。
她這個普通護士，收入就這麽多，哪有多餘的錢去支援母親？
她現在心中又是焦急又是自責，想要賺錢可是哪裏又有門路？她隻是個小護士而已。
這時，她看到了電視中跳出來的《超級女聲》，如果能夠入選，可以獲得港島公司的不菲簽約費。
看到這個不菲簽約費，她就心動了，在學校時她也算能歌善舞，參加了不少文藝活動。
而且不管自己行不行，爲了媽媽，都要去試一試！
由京城和魔都電視台聯合大江南北多家地方電視台，舉辦的《超級女聲》聲勢不可謂不浩大，吸引了諸多揣着夢想的女孩兒。
在京城的報名處，每天都排着長龍。
此時的範兵兵在隊伍中，前面的女生瞄了她好一會，突然轉過身興奮地和她搭讪：
“你是金鎖嗎？”
範兵兵不失禮貌地點頭笑笑：“我是範兵兵。”
“我特喜歡看你演的《還珠格格》！
尤其是小燕子，特逗！行俠仗義，又勇敢，又機智……”
這個女生真是有那股京城出租車師傅自來熟的味兒，一說就停不下來，叽叽喳喳關于小燕子、紫薇、爾康的各種劇情。
不過你當着我這個金鎖的面，光說其他幾個人，一句都不提我的戲份真的好嗎？
範兵兵心中無語吐槽着，但是面上依舊保持着禮貌笑容。
她在祖龍公司就已經有老師教導過，今後要面對媒體，在外面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留下瑕疵。
現在還隻是面對一個普通老百姓，就當是磨煉耐心了。
不過看着眼前這個對她十分熱情交談的妹子，人家可能是無意，但是更加堅定了她要從祖龍紅起來的念頭。
《還珠格格》不管有再火，她也就是個跟班的丫環金鎖，天然就低了小燕子和紫薇兩個格格一等。
而今天，邁入海選房間的門，她就要和金鎖說再見，迎接一個嶄新的未來！
——
港島嘉禾公司，皺紋懷和蔡永昌在花園中品着茶，相對而坐，旁邊則是放着傳真過來的《新警察故事》劇本。
“文哥，你覺得祖龍提出的方案怎麽樣？”
皺紋懷不急不緩地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後說道：“想要北美市場的票房？他們有發行渠道嗎？”
蔡永昌聞言後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皺紋懷又問道：“碟片收益怎麽說？”
“碟片收益他們要平分。”
“平分？！”皺紋懷一聽就皺起了眉。
嘉禾是華人電影公司中，最早一個打入好萊塢的公司。
1990年第一部真人版《忍者神龜》就是嘉禾聯合好萊塢拍攝的，1300萬美元的制片成本，結果豪取了2億美金的全球票房，爲嘉禾賺取了豐厚的利潤。
可惜《忍者神龜》版權不在嘉禾手中，再之後人家好萊塢就不帶嘉禾玩了。
嘉禾在這之後不斷嘗試和好萊塢合作，程龍的國際化道路背後嘉禾也出了不少力。
這麽多年經驗，嘉禾深知如果你沒有搞定發行渠道，那就算賺了票房也可能最後分不到手裏幾個子，所以現如今的嘉禾都是不參與外埠票房分成，按地區賣電影版權。
比如96年的《警察故事4簡單任務》，嘉禾單單北美地區就賣了800萬美元，自然是包括碟片在内的所有收益權。
程龍的電影，如今碟片收益在這打包的版權費中可是占了起碼一半權重的，所以嘉禾十分在意碟片收益分成。
本來程龍吵鬧着轉型，要拍文藝片沖獎嘉禾是很頭疼的，因爲這種片拍了吃力不讨好，包括老外在内的觀衆都不會喜歡看他去演什麽勞什子文藝片。
所以之前他們給去和祖龍談判的代表交待可以适當放寬些條件。
但現在皺紋懷和蔡永昌看了劇本之後，心一下放回去大半。
這什麽文藝片嘛，不還是槍戰動作片那一套！
想想也是，吳念祖現在同爲公司老闆，怎麽可能投入這麽多資金任性地去拍一部文藝片？必然是要先保證影片賺錢的！
皺紋懷和蔡永昌一下就看透吳念祖心思，就是要蹭着程龍來賺票房和咖位的。
《新警察故事》這種片隻要拍好了，根本就不愁賣不出去。光是歐美地區碟片收益，嘉禾就有信心把整部電影的1億港币投資收回來還能賺不少。
那怎麽可能再和祖龍去平分全球碟片收益？
“去跟祖龍講，霓虹和棒國可以給他，但是想要北美市場的票房收益，那全球碟片部分的收益，最多給他們三成。
剩下的五成五是我們嘉禾的，還有一成五是阿龍的。”
程龍作爲核心人物，自然知道自己的價值，除了2000萬港币，人家是要拿分成的，不然再好的情分都消耗完了，不會傻乎乎一直給嘉禾拍片。
光這一成五的全球碟片收益，他這兩年的電影如《紅番區》《簡單計劃》《我是誰》，每部都能分到幾百萬美金。
蔡永昌聞言也是點點頭，覺得理當如此。
其實要不是看在這次吳念祖拿着《新警察故事》劇本把程龍說服了，他們甚至都不想放祖龍進來吃肉了，貸款也要自己玩，畢竟這是穩賺的買賣。
不過畢竟昨晚已經把合作定下，這次就當交好吳念祖，帶着他一起玩了。
——
“昌叔，要不要這麽絕？
我也是有很大風險的，你就給我三成碟片收益？”
吳念祖對着電話不滿地講到。
“阿祖，我們在商言商，阿龍現在的電影什麽行情，你去市場打聽打聽就清楚。
抛開你的片酬算投資額不講，實際上祖龍隻投入了3800萬。就現在給你們三成全球碟片收益，足夠你們把這筆投資收回來，甚至還能賺不少。”
“昌叔，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麽叫我的片酬不講，我片酬也是有1200萬的，難道當我白工啊？”
“阿祖，我姑且算你1200萬片酬。我知道你想博外埠票房。你能從這三個地區拿回到多少票房分成，就看你們祖龍自己的本事了。
不過我想祖龍就算再差勁，1200萬港币你還是能穩穩收回來的。賺多少就看你自己喽！”
蔡永昌這是不看好祖龍談電影發行渠道的能力，他覺得還不如把票房這塊收益權賣給當地發行商，這樣加起來還能賣個幾百萬美金的價錢，夠祖龍賺了。
“其他地區三成我不反對，但是這北美、霓虹、棒國三個地區碟片我要五成，不然我冒這麽大風險，真是白掏錢給你們嘉禾拍電影啊！”
“最多給你們三成五，北美和霓虹可都是大市場！”
“四成五，歐洲、澳洲、亞洲其他市場加起來更大，而且華語區這個嘉禾穩收的票房我可是一分都沒要，昌叔你不要太過分！
你要是不答應，大不了我不拍了，你們嘉禾重新去搞劇本說服龍哥吧！”
吳念祖繼續讨價還價。
蔡永昌想了想，還是趁早盡快賺錢要緊，省得出現什麽幺蛾子。
“四成，不可能再多了！阿龍的一成五不會變，給你們四成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昌叔，嘉禾可真是斤斤計較。四成就四成吧，就當我尊重老人家。”吳念祖語氣無奈地說。
“呵呵，阿祖，别得了便宜還賣乖。給你四成也是我們嘉禾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不然什麽英皇、永盛都想搶着投資阿龍的電影！”
吳念祖又狀似不經意問道：
“那昌叔，龍哥以前的電影歐美版權賣不賣啊？比如《雙龍會》什麽的。”
“阿祖你别惦記了，阿龍的電影版權現在都是嘉禾非賣品。”
吳念祖挂斷電話後，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随即就恢複了平靜。
他就知道想占便宜沒那麽簡單。
說白了，吳念祖這部《新警察故事》就是想蹭程龍的名氣，警察故事沒了吳念祖可以照樣演，大不了換個劇本，但沒了程龍就是不行。
嘉禾也是深知這一點。
所以别看投資額都是5000萬，人家嘉禾肯定是要占大頭收益。
如果你想跟嘉禾所有利益都對半分，人家根本就不可能答應。
故此吳念祖幹脆就放棄了穩收票房的華語區，他選了三個地區都是外埠票房區，看似是賭徒行爲，冒着高風險去博，隻有這樣嘉禾才會把這塊分給他。
本來以爲是能把碟片這塊穩定利潤給平分到手的，沒想到這也被嘉禾給堵回來了。
不過任你再小心，也不知道幾個月後《尖峰時刻》會爆火。
現在即使是已經看了《尖峰時刻》成片的制片方新線影業，預期也就是最多六七千萬左右，都沒想到這部戲北美能收1.4億，全球2.5億票房！
吳念祖打的就是一個他知道程龍會就此開始在美利堅爆火的信息差。
前世在《尖峰時刻》爆火後，程龍瞬間炙手可熱，好萊塢各大片商都紛紛聯系嘉禾，要買程龍以前的電影。
直接以4000萬美金打包了《雙龍會》在内的五部程龍好幾年前的老電影版權，讓嘉禾大賺了一筆。
關鍵是這些老片買回去部部都讓好萊塢片商大賺，這就是龍哥明年的号召力啊！
唉，隻可惜嘉禾現在不賣給他！
現如今有了碟片收益保底，明年《新警察故事》更是能蹭着巅峰程龍的名氣，借着《反恐精英》的流量帶動，吳念祖就不信票房不爆。
至于發行渠道問題，他到時候自然會先搞定，白忙活的事他可不幹。
而且到時候經過這部《新警察故事》，他在好萊塢的咖位也會跟着立起來。後續真正的奇幻大制作《木乃伊》就可以進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