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25日,星期二,天氣晴。
下午三點。
一股前所未有的幹燥感湧上心頭。
忙碌了一晚上的張師傅,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恢複了些許神智。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在周圍摸索,找尋水源。
左手觸感柔軟,明顯不是水。
右手則偏硬,光滑潮濕。
收回手淺嘗一下。
鹹口。
“什麽玩意?”
張北行的心裏倍感好奇。
但眼部的酸疲讓他不願睜開眼睛。
幹脆就順着剛才的軌迹,重新摸索回去。
發現它奇怪無比。
關鍵是還會動。
這勾起了張北行的玩心。
繼續探索起來。
直到
“嘤~”
随着一聲壓抑到極緻的悶哼從張北行的耳旁傳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
發大水了
從張北行的手指到手臂,全都被淋濕。
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溫熱,以及夾雜在其中的莫名異味。
張北行先是愣了愣。
然後就意識到什麽,猛地睜開眼睛,扭頭朝右看去。
就見到陳柔柔臉上帶着些許淚痕,躺在身旁。
仿若做了噩夢,又似是遭遇了什麽很糟糕的事情。
她下意識的咬着嘴唇,眉頭緊皺,精緻的臉上寫滿了掙紮。
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手.
“嗡—”
仿佛被人錘了一般。
張北行目光向下看去,看清情況,腦中爆發出一陣轟鳴,直接就陷入了懵逼。
他剛才就還納悶,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觸感。
沒想到竟然是
不對!
陳柔柔她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她爲什麽是這個姿态?
從昨晚到現在,這期間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張北行猛地坐起來。
在床單上看着。
就見到在陳柔柔身旁。
一抹殷紅赫然呈現在那裏。
見此狀。
張北行瞳孔驟然一縮。
在去年七月十五号的時候,林絲绮被自己拿下。
這絕對不可能是她的,而這個屋子,目前滿打滿算,也僅僅隻有三人。
答案顯而易見。
“咕嘟—”
張北行吞了口口水:
“我這是把陳柔柔給睡了??!”
“可”
“怎麽會這樣?!”
“要是隻有陳柔柔一個人的話,在我跟她都喝醉後,的确是有概率會發生這種事情。”
“但問題是我昨晚沒喝醉啊,隻是微醺而已,并且我旁邊還有林絲绮呢,绮姐也沒喝醉,怎麽會.”
張北行愕然。
表示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發生的才對。
但問題是這就是現實。
床單上的血便是最好的證據。
張北行眉頭皺起。
感覺此事可能有些不太對,于是就開始思索昨晚的情況。
在他的苦思冥想之下。
沒多久。
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就随之付出水面。
按照常理來講,在清醒狀态下。
張北行的确是不會對陳柔柔動手。
但,要是他不清醒呢?
張北行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頭。
目光首次落在了地上。
那裏,擺滿酒瓶!
陳柔柔酒品不好。
喝多了就喜歡發癫。
這一點,在昨晚的那場酒局中就能夠窺得一二。
而自己昨晚之所以會犯錯,做了不該做的事。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出在這件事上。
在夜深人靜,張北行和林絲绮鏖戰的時候。
陳柔柔這丫頭,起來了!
隻不過那時候的她仍沒有清醒過來,迷迷糊糊。
因此,在看到林絲绮和張北行之間的情況後。
那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開始作祟。
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帶我一個!
但張北行和林絲绮又不傻。
哪裏會縱容着丫頭胡來。
便給其按了回去。
不讓她亂來。
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麽告一段落。
沒曾想。
被按下去的陳柔柔竟然還不老實。
趁着張北行和林絲绮正忙時。
她竟然偷偷摸出手機,點了一大堆啤酒白酒。
然後在二人中場休息時,拿着酒,嬉皮笑臉的混入其中,找各種借口,愣灌兩人。
林絲绮本來就是一個微醺狀态。
被陳柔柔這麽一灌,直接就醉了。
她醉了不要緊,最主要的是,林絲绮喝醉酒後有個毛病,就是喜歡給别人灌酒。
在那種情況下,張北行這個沒喝醉的,顯然就成爲了她們的目标。
兩人輪流給他灌酒。
縱使張北行很能喝,在這種攻勢下,也壓根扛不住。
加之那時他剛劇烈運動完,本身新陳代謝的速度就快。
二十多斤的啤酒混雜着高濃度白酒,被咽進肚中。
還沒有菜。
導緻張北行也喝懵逼。
最後陳柔柔順水推舟。
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媽的,所以我這是被算計了?”
“特麽的,這丫頭真的醉了?”
将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明白,張北行一臉懵逼。
愈發懷疑陳柔柔這丫頭到底是真喝醉了,還是假喝醉。
不怪他會有這般想法。
主要是陳柔柔這丫頭的表現,實在是有些離譜。
昨晚喝酒的時候就是。
喝到一半,稀裏糊塗的就給張北行攬了個大活。
嚷嚷着要殺進蒸汽博物館,把他們大夏的國寶搶回來。
關鍵是她給的理由還賊充分,邏輯清晰,讓張北行找不到絲毫反駁點。
現在也是。
先灌醉林絲绮,然後聯合林絲绮,一塊灌醉他。
這尼瑪.
要不是他占了便宜。
他都要以爲對方是存心這麽搞得了。
“下次說什麽都不能跟他們一塊喝酒了。”
“稀裏糊塗的将人睡了可還行。”
“這下咋辦?”
“我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張北行陷入沉思。
他自诩不是什麽好人。
但将人睡了,事後起來,拍拍屁股,跟沒事人一樣直接走人,他做不出來。
更不用說陳柔柔還是他的徒弟。
擡頭不見低頭見。
總要給出一個交代。
不光是陳柔柔,林絲绮也是。
畢竟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嚴格意義上來講,是目前犯。
當面NTR,一點都沒把她當人。
“媽的,喝酒誤事啊!”
張北行抽出手,頓時發出一聲‘啵’的輕響。
他點上一支煙,也不在乎手上的潮濕,揉着眉心,想着此事,越想越感覺頭疼。
也就在這時。
“嘤~”
似是感覺不舒服,陳柔柔眉頭皺起,發出一聲輕鳴。
她翻過身,擡起腿,想要壓在張北行的身上。
但因爲動作太大,不小心撕裂了傷口。
頓時,劇烈的痛楚猶如潮水一般襲來。
痛苦頓時爬滿了陳柔柔的臉。
令她睜開眼。
入目的,就是張北行那正在低頭抽煙,沉思的樣子。
見此狀,陳柔柔先是一愣。
随後就感覺一陣涼意遍布全身。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去。
瞳孔頓時放大。
然後
“啊!!!”
陳柔柔發出尖銳爆鳴聲。
也多虧林絲绮昨晚訂的是總統套房。
不然的話,這一嗓子,witch都得被驚擾。
旁邊的林絲绮被吓到,從睡夢中驟然驚醒,一臉懵逼的順着聲音看去。
就發現陳柔柔此刻一臉驚恐的抱着被子将自己裹起來。
在她身旁,則是那正在悶聲抽煙的張北行。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
從宿醉中驚醒的林絲绮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一臉懵逼的問道。
此話一出,陳柔柔頓時就找到了依靠,也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了,連滾帶趴來到林絲绮的身旁,往林絲绮的懷裏一鑽,嘴巴一憋,滿是委屈道:“绮姐,動手了,師父他對我動手了!”
“啊?”
林絲绮懵逼,下意識的抱住林絲绮:“什麽動手?”
“就是那個啊,師父竟然對我下手了!”
陳柔柔說道,眼淚都掉下來兩滴。
委屈無比。
“啊?嗷!你說那個?”林絲绮回過神來。
“對對對!”陳柔柔點頭,然後就将頭埋進被子裏,道:“嗚嗚嗚,绮姐,你說我怎麽辦,師父昨晚竟然對我做了那種事,這樣我以後還怎麽嫁人啊!”
見狀。
林絲绮連忙拍着陳柔柔的後背:“不哭不哭,我給你主持公道。”
然後就看向張北行,眉頭一皺,像是一隻發火的母獅子般,怒吼道:
“張北行!伱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柔柔她可是你的徒弟啊!”
“你怎麽能對她做出這種事?!”
林絲绮承認,她的确是縱容了陳柔柔和張北行這對師徒之間,那不算很正常的關系。
但是你張北行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分?
平日裏她看不到,那就算了。
可現在,她還在這裏呢!
完了就是這樣,你卻将陳柔柔給就地正法。
是不是有點太沒把她當人看了?
你咋不直接讓她在背後推呢?
被目前犯的憤怒湧上心頭。
林絲绮臉色陰沉無比,好似都能掐出水來。
見此狀。
張北行嘴角一抽:“那什麽,絲绮,我要是說,這不是我的本意,你信嗎?”
“你覺得呢?”
林絲绮怒極反笑。
她硬了,拳頭硬了!
恨不得一拳掄上去,讓張北行清醒清醒,想想他做的這都是什麽荒唐事。
張北行自然能看出這一點。
也自知理虧。
但.
“絲绮,你先别着急生氣,你先想一想,昨晚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如果你能想起來,你應該就能明白,發生這種事,真不是我的本意!”
張北行說道。
如果他真是故意在林絲绮面前搞的目前犯。
都不用林絲绮說。
他自己都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因爲這種行爲是真他嗎賤。
但問題就在于。
他不是啊!
他特麽的也懵逼呢!
回過神來一切就變成了這樣。
他都不知道該找誰說理。
聞言,林絲绮的眼中滿是失望。
在她看來,張北行這就是在給自己進行詭辯而已。
可事情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解釋還有必要嗎?
難不成還是人陳柔柔主動送上門來給你的嗎?
“罷了,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林絲绮心中暗歎一聲。
決定順從張北行一次,從記憶中拿出鐵一般的證據,堵住他的嘴,讓他再不能狡辯。
于是就去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之後,林絲绮就直接愣在原地,一臉懵逼。
雖然她昨晚喝斷片。
但有些事情,隻要她想,還是可以想起來。
這其中,就包括陳柔柔半夜醒來,主動要求加入。
買酒,灌酒。
最後在自己的授權下,亦或者說挑唆下。
陳柔柔來到那被灌懵的張北行身邊,和自己一起.
“???”
“!!!”
“合着這竟然還是我允許的??!”
想到這件事情。
林絲绮的心髒都漏了半拍。
眼睛瞪大,滿是不可思議。
這算什麽?
主動找綠?
合着這件事還真不怪張北行?
林絲绮仿若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
剛才她有多麽的氣憤,如今在得知真相後,就有多麽的尴尬和懵逼。
見到林絲绮突然不說話。
陳柔柔奇怪無比。
她伸出手,在林絲绮的面前晃了晃,一邊晃一邊喚道:“绮姐?绮姐?您怎麽突然就不說話了?怎麽了?”
“我特麽能說什麽?!”
林絲绮在心裏怒吼。
她看着陳柔柔,整個人都有些發麻。
因爲林絲绮已經被架了起來。
現在不管是幫張北行說話,就還是幫林絲绮說話,都不是個事。
林絲绮陷入沉默。
直到片刻後。
她的臉上才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低下頭,看着自己懷裏的陳柔柔:
“那個.柔柔啊,你要不要再細想一下這件事?”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錯怪了你師父呢?”
陳柔柔:“啊?”
什麽鬼?
怎麽好端端的,她又錯怪張北行了。
拜托,明明她才是這件事裏的受害者好吧!
你不能因爲你們倆是情侶,就這麽合起夥來一起欺負她,這是赤裸裸的針對啊!
陳柔柔嘴角抽了抽。
内心充滿了委屈和卧槽。
感覺即炸裂,又無助。
仿佛是被世界給抛棄了一般。
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想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左右都是這樣,已成定局。
哪怕死,她也得知道原因,當個明白鬼吧。
然後
陳柔柔的臉色就變得同樣古怪了起來。
因爲她想起了她昨晚做的那些事。
十分炸裂!
而若是她記憶沒有出現問題的花。
昨晚發生的事情,問題,好像還真不在張北行身上,而在于她自己。
“嘶~”
“所以說,鬧了半天,我才是那個最大的惡人??!”
“是我主動白給的??”
陳柔柔一臉錯愕。
這特喵的是個什麽鬼展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