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八日。
星期二。
往日熱鬧的燕京市在今天變得格外的安靜。
街上人煙稀少,僅有寥寥幾個人和車子在街上穿行,行色匆匆。
甚至就連那接連不停息的黑心公司,今天都難得的放了假,允許人們在家辦公。
早上七點。
燕京郊區,燕京軍分區裏。
張北行從睡夢中醒來。
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
他向窗外看去,就見到一夜過去。
窗外,已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伴随着鵝毛大雪一起的,就還有那‘唔唔’作響的狂風。
“咔哒。”
“嘭嘭—”
“咚咚—”
宿舍門被打開,帽子衣服上落滿雪花的師伯劉磐走了進來。
他拍了拍衣服,跺了跺腳。
身上的雪花頓時嘩啦啦的掉下來,落了一地。
劉磐将凍得發白的手攥在燒的滾燙的暖氣管上。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眯着眼,抓着暖氣管往前微微傾斜,嘴裏發出了一聲惬意的‘哦~~’
攥了好一會,等到手掌的顔色由白變紅。
劉磐這才依依不舍的将手從暖氣管上拿開,搓了搓被燙的幹爽無比的手心,走到旁邊舒舒服服的喝口熱茶。
感受着那股暖流順着喉管一路流至肚中。
劉磐呼了口氣,看着張北行,道:“師侄,這天氣預報預報的還真準啊,半個月前說今天有暴風雪,沒想到今天竟然真來了。”
“看這勁兒,怎麽也得下個一兩天才能消停。”
“這兩天可要遭老罪了啊,别說是訓練了,出門吃飯都是個問題!”
劉磐開口說道,抱怨着天空的不作美。
下雪挺好,但下這麽大的雪,可就太遭罪了!
他剛才就出去溜達了四五分鍾,差點給他人都凍硬了。
聽到劉磐的抱怨,張北行笑了笑,沒有接話茬,隻是看着那窗外,穿上衣服。
不多時,就将自己從頭到尾的都給武裝了起來。
見此情景,劉磐覺得有些奇怪,随問道:“北行,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挑戰去!”
張北行如是道。
“挑戰?”劉磐輕咦一聲,分外不解。
不等他接着追問,就看到張北行已經推門而出,沒幾步,便來到了樓外。
寒風凜冽,猶如刀削。
走出了宿舍樓,迎着鋪面吹來的淩冽寒風,張北行心中不禁升起了這樣一句話。
不愧是那被中央氣象台都點名提醒的暴風雪。
還真不是蓋的!
“這風吹得起碼得是七級疾風了吧!”
眯起眼睛,感受着那打在臉上,猶如刀刃劃過的觸感,張北行不禁在心中如是想到。
在大夏,風力等級共有十八級。
不同級别名字不同,所造成的破壞力也不同。
用一首歌謠,便可盡數概括:
零級無風炊煙上,一級軟風煙稍斜。
二級輕風樹葉響,三級微風樹枝晃。
四級和風灰塵起,五級清風水起波。
六級強風大樹搖,七級疾風步難行。
八級大風樹枝折,九級烈風煙囪毀。
十級狂風樹根拔,十一級暴風陸罕見。
十二級飓風浪滔天。
如今張北行面臨的,就正是那可以讓人寸步難行的疾風!
并且看其趨勢。
疾風,這還是隻開始。
之後它的風力還會更猛。
有可能會達到十級狂風的程度!
“這燕京來還真是來對了!”
明白這暴風雪定然不止于此,張北行的心裏不免有些激動了起來。
現在正在挑戰的是尾崎八項中的第二項:天之降誕。
在原版尾崎八項裏,這個項目,是讓人從珠穆朗瑪峰上進行傘降。
但張北行想着自己已經在地之覺醒裏完成了傘降的這個盜天機了。
便給這個天之降誕,從頭到尾的魔改了一遍。
而在他魔改的第一版本裏。
這天之降誕,是不帶任何保護措施,去華山的長空棧道上跑一圈的。
但在得知了這個暴風雪後。
張北行的想法就變了。
雖然在華山的長空棧道上跑一圈這也很刺激。
可比起這暴風雪,多少還是差了點意思!
畢竟那華山的長空棧道是被人爲修建出來的。
人能夠修建出來,就代表着無保護措施的在上面行走,又或者是奔跑,這也是人所能夠做到的,對一個大宗師而言更是沒什麽難度。
反觀暴風雪。
這玩意是自然氣象,不可控,變數頗多。
迄今爲止也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夠于那暴風雪正面對抗!
并且最關鍵的一點是。
天之降誕,天之降誕。
他的核心是從天上降下來的。
試問這天底下,有何種盜天機,是能夠比直面那從天而降的暴風雪,直面那十級狂風,更能體現出其精髓的?
張北行這幾天想了個遍。
答案是一個都沒有!
自然災害倒是有不少。
比如說台風,又比如說沙塵暴。
感受着那猶如刀子般的疾風。
片刻後,眼周的不适這才緩和了不少。
張北行逆風前行。
一步,兩步。
頂着狂風,堅定的邁出腳步,踩在那宣軟的皚皚白雪上。
淩冽冷風從張北行的身旁呼嘯而過,縱使張北行穿着沖鋒衣,也無法抵擋其攻勢。
冷風鑽入張北行的體内,肆意掠奪着張北行體内的熱量。
使得張北行僅是在這雪中走了不過幾分鍾,就感覺周身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照這個趨勢下去。
估計用不了多久,他衣服裏的熱量就會被寒風掠奪的一幹二淨。
雖然以張北行的身體素質,就算是熱量被掠奪幹淨了,置身于寒冷之中,張北行也能夠硬挺許久。
但,現在還遠沒有到這場暴風雪的極限!
更沒有達到張北行的極限!
于是,爲了能夠更好的從這場暴風雪中得到感悟,張北行直接運轉‘天地自然功’。
“呵!”
随着他身體的活動,滾燙的血液在張北行的身上高速流淌,散發出熾熱的溫度。
白色霧氣蒸騰。
一時之間,其體内所産生的熱量,竟然于那冷冽的寒風所帶走的熱量達成了中和。
讓張北行能夠硬頂這寒風而不爲所動!
“嚯!”
宿舍樓裏,劉磐守在窗口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憑借着肉身力量與那兇猛的暴風雪硬抗,并且還與其不相上下,這就是他們大夏七百年來唯一的一個大宗師嗎。
“當真是恐怖如斯!”
“不過,他這麽做,是要幹什麽?”
“好端端的,突然就跑到外面硬頂着那暴風雪,這有什麽意義嗎?”
劉磐表示不解,不太懂張北行做的這是什麽行爲藝術。
“咚咚咚—”
一聲輕響從門口傳來。
聽到這動靜,劉磐打開門,出門看去。
就見到那燕京軍分區的陸軍上校王逢義,還有蘇大凱此刻正站在門口。
看到他們到來,劉磐愣了愣。
然後就趕緊閃身讓這二人進來。
也是在他倆進來之後,王逢義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那正在向外走去的張北行,喝了熱水,納悶道:“老劉,張老弟他這是在幹啥呢?咋好端端的就往外跑了?這是有啥急事嗎?”
“我不道啊!”
劉磐表示自己也很懵逼。
但緊接着就眉頭一皺:“不對,我記得在張師侄出去的時候,他好像跟我說了一句他要去挑戰。”
“挑戰?”
聽着劉磐這句話,蘇大凱不禁輕咦一聲,納悶道:“張老弟這段時間又招惹誰了,不是,誰家好人好端端的,會選在這麽個大雪天進行挑戰啊?”
“對啊,所以才感覺很奇怪啊!”
劉磐說道,然後就提出了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想明白的一件事:“而且,我看張師侄他如今這樣,也不是要跟什麽人挑戰的勁,反而更像是去挑戰.自然?”
不怪他會有這樣一個想法。
主要是從剛才張北行出去後。
他就沒有看到張北行除了練武和走路之外,做過任何的事。
這很明顯不像是要跟人約好了要幹仗的意思。
反而更像是,他所要挑戰的目标,就在他的面前!
但張北行的面前有什麽?
就隻有那暴風雪而已!
“挑戰自然,啥意思?老劉,你不會是想要說,張北行這小子是想要跟暴風雪硬碰硬吧?”
王逢義從劉磐那裏接過話茬,下意識的就說道。
在說出這番話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主要是跟暴風雪硬碰硬這件事,聽起來,實在是太荒謬了!
王逢義本想說這是不可能的。
話尚未出口。
蘇大凱卻是眉頭皺起,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
“我前段時間和石市軍區的霍鴻浩大校聊天的時候,曾經和他聊到過一嘴張北行近期在做的事。”
“當時霍鴻浩大校給我的回複,是說張北行這段時間很奇怪。”
“但具體奇怪在了哪裏,他當時并沒有給我說,我也沒問,會不會就是這個?”
蘇大凱問着。
劉磐覺得有道理,于是道:“不如打電話問問?”
“好!”
蘇大凱應下,撥通了霍鴻浩的電話。
沒多久,電話被接通。
霍鴻浩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之上,他看着蘇大凱,道:“蘇上校,怎麽了?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
聽到這話,蘇大凱将張北行現在做的事如實道出。
在得知張北行這小子現在竟然在暴風雪裏行走後,霍鴻浩頓時就明白了張北行這是要幹什麽。
他的嘴角不禁一抽,道:“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張北行現在,可能是在挑戰他的盜天機版尾崎八項。”
“盜天機版尾崎八項?”
聽到這話,劉磐和王逢義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是個什麽玩意?
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隻有那蘇大凱,在聽到了這番話後,面露驚詫之色:“張老弟他要挑戰的竟然是尾崎八項?這也太危險了吧!霍大校,難道之前在您那裏的時候,張老弟他也這麽搞了?”
“沒錯,而且他還成功了,我想,他現在之所會到雪地裏,應該也是奔着這個去的吧,這件事他沒有給你們說嗎?”
蘇大凱等人的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
他說他了個棒棒錘!
張北行打從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提過這件事。
但凡他們早點知道這件事,肯定早就勸了,哪兒還至于像現在這樣,啥也不懂,還得來找伱問啊?
所幸,張北行沒有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對抗那暴風雪,而是在他們燕京軍分區裏進行的。
這樣的話,就算是後續那暴風雪變大,張北行真的遭遇到什麽問題了,他們也能夠第一時間下去急救。
念及于此,衆人對于張北行倒也不是那麽擔心了。
王逢義甚至還有閑心問霍鴻浩,之前張北行在他們石市軍區都挑戰了什麽。
對此,霍鴻浩也沒有隐瞞,直接就掏出來了當初張北行6000傘降的錄像,發到了蘇大凱的手機裏。
并叮囑了一句:“記得加密,不要外洩,以後有大用!”
見此狀,蘇大凱連忙打開看去。
“卧槽!”
下一刻,震驚的聲音傳出。
看到張北行從6000米的高空落下,在離地還有1000米的時候,生生踩了數隻鳥,用它們當做踏闆,落入那隐龍洞後。
不管是劉磐也好,王逢義,蘇大凱也罷,全都麻了!
這操作未免也太尼瑪的離譜了點吧!
這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
劉磐不禁想到了之前張北行在網絡上發表的要證道超凡,打破人類桎梏的豪言。
默默的點上了一支煙。
這小子,雖然說打破人類桎梏有點誇張了,不太符合實際,但如果真把這盜天機給完成了,也定然不容小觑,說不定真能夠成爲江東鐵壁
成爲人類天花闆,讓後世之人,皆将以達到他現在的水平,作爲終生所追求的目标!
“所以,我老劉家的祖墳怎麽還沒炸呢?”
“我老弟能收這麽一位存在當弟子,這尼瑪已經不是祖宗顯不顯靈的事了。”
“這尼瑪是我祖宗在地下造反,閻王都給推了,才能給我家安排的潑天機緣吧!”
在劉磐胡思亂想的時候。
外面。
曆經十多分鍾。
張北行此刻也終于是走到了那燕京軍區的操場上。
在這十幾分鍾裏,暴風雪更大了!
咧咧冷風從他的耳旁呼嘯而過。
鵝毛大雪落在張北行的身上,讓張北行從頭到腳,都被白色的雪花覆蓋,遠遠看去,猶如一個雪人般。
頭發和眉毛挂滿冰霜。
張北行的嘴唇已經被寒風吹的幹裂。
耳朵通紅。
縱使他已經努力的在運轉體内氣血,提升溫度。
但面對那愈發兇猛的寒風奇襲,他的體溫還是不可避免的大幅下降。
并且就連身上的衣服,此刻都有些要上凍的意思。
不過此刻,張北行卻根本就沒有閑心去注意這些。
因爲比之這些,一個更大的危機,還需要張北行去解決!
就是這已經在短短的十多分鍾裏,叫嚣的愈發猛烈的疾風!
不,具體來講,它此刻已經不是疾風了!
而是狂風!
可以将樹根都從地裏拔起來的十級狂風!
也就是在今天之前,燕京軍分區早就針對今天的事,做好了防備。
不然的話,那栽種在操場上的樹,此刻怕是已經要被卷起,朝着張北行這裏砸過來了!
同時,在如是強度的狂風席卷下。
張北行所承受的壓力也非同小可。
也就是他已經将自己的下盤功夫練得出神入化,猶如老樹盤根。
加之他這段時間也勤加苦練。
瘋狂的賺取能力點用來提升自己。
這才能夠面對如此狂風,而悍然不動。
不然的話,換做尋常之人。
此刻若不抱着什麽東西,或抵着什麽東西。
早就被那兇猛無比的狂風所吹走了!
“呼—”
一個閃身躲過那被狂風掀起,狠狠朝着自己打來的石闆。
感受那猶如重錘般重重打在自己身上的狂風。
張北行紮好了馬步,悶哼一聲,腳底仿若生根,與這地面連爲一體。
任由那狂風再怎麽肆虐,都屹立在此,巍然不動。
“區區十級狂風,這便是你的極限?!”
運轉自然呼吸法,順着狂風的節奏調整呼吸,恢複體力。
張北行看着面前滾滾襲來的暴風雪,毫不畏懼!
而那暴風雪,也似是被張北行激怒。
本就恐怖的風力,此刻變得愈發兇猛。
它瘋狂的剝奪着張北行體内的熱量。
欲要将張北行生生凍死在此。
對此,張北行也不憷。
當即就全力釋放出來勁氣,在雪中,打起了‘天地自然功’。
體内的勁氣和氣血被他運轉到了極限。
先前還有些慘白的皮膚變得紅潤,甚至都有些赤紅了起來。
白色的霧氣從張北行的體内溢出,蒸騰。
與那被暴風雪帶起的鵝毛大雪對上。
恍惚間,猶如二龍争鋒!
“诶诶,你們看,操場上發生了什麽?怎麽有個人在那裏?”
“我去,還真的是,而且這個人還在這暴風雪裏打拳,我的媽,這也太厲害了”
“牛逼,實在是太牛逼了!”
“這場面,我隻能說霸氣側漏!”
“茗依快點過來看,咱們軍區出現了一個奇人诶!”
女生宿舍裏,遙遙注意到那在操場上,迎着風雪在其中瘋狂打拳的張北行,這群女兵們頓時被其吸引,全都聚集到了窗戶面前,看着張北行的身影,叽叽喳喳的說着。
聽到她們的動靜,周茗依也心生好奇,尋思到底是誰這麽厲害,在如此兇猛的暴風雪中竟然還打拳。
于是湊過來一看。
這不看還不要緊。
一看,周茗依的心都慢了半拍。
因爲她發現,那個正站在操場上,直面暴風雪打拳的男子正是她心生愛慕的張北行!
“怎麽是他啊!”
周茗依驚呼出聲。
臉上肉眼可見的露出慌亂之色。
心裏頓時沒了在這裏看戲的念頭,連忙就跑回了宿舍,拿起手機,撥通了她哥哥周凡的電話。
周凡此刻也在燕京軍區裏。
在通過自家妹妹的電話,得知了張北行竟然跑到了操場上練武後。
周凡大驚,連忙來到廁所的窗口查看。
這裏能夠清晰看到操場上的情況。
等他來到這裏後。
就發現在廁所裏,此刻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不少人的臉上都帶着驚恐錯愕之色!
周凡湊上前去看。
在發現張北行竟然真的在操場上,頂着暴風雪練拳後。
周凡臉上驚駭之色更加濃郁。
他的内心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腦子裏裝得隻有兩個字:牛逼!
實在是太他媽的牛逼了!
要知道,現在的風力可是十級狂風啊!
尋常人在這裏,都得被風帶着走,甚至直接吹跑,何況說是站在這裏,進行打拳了。
但張北行就是做到了!
“不對!現在該關注的并不是這個,而是張北行他怎麽跑去做這麽危險的事了。”
“不行不行,我要趕緊跟王上校他們說一下,這尼瑪的太危險了!”
“這不就是胡鬧嘛!”
“要是他出事了,我家小妹就得守活寡了!”
周凡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就走到一旁,給王逢義打電話去了。
在周凡等人忙碌的時候。
張北行的試煉,也逐漸接近尾聲!
與那暴風雪生生抗衡了四十多分鍾。
這對于張北行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再扛下去,他就不是在盜天機了,而是在找死了!
自然的偉力不是他一時半會就能夠降服的!
何況,在那長達四十多分鍾的抗衡之中,張北行也通過盜天機,從中得到了不少的明悟。
首當其中的便是‘風’了。
之前的張北行雖然在感悟天地時,也感悟到了‘風’。
但那個時候的‘風’跟現在的‘風’,完完全全就是兩個東西!
前者,柔,無形無蹤,難以捉摸。
而後者,則是剛!極緻的剛!
大有一副不将你摧毀就誓不罷休的勁頭!
這給張北行提供了不少的想法。
甚至都讓他想到了他所創的‘驟雨’的後續延伸版本。
隻不過,礙于自己現在還沒有将‘天地自然功’的第一境界給盡數完善,想要延伸的話,還得等等。
同時,結合‘風’那一前一後的變化。
張北行對于那【一葦渡江,踏雪無痕】的建議,心中,也有了一個明數!
他對進入超凡,有了很深的想法,隻待閉關實踐!
通過盜天機獲得如此多的收獲,張北行很識時務的在自己勁氣和體力即将徹底耗盡,被卷入暴風雪前及時退了回來。
回到房間,感受着那溫暖的環境。
張北行呼出一口氣。
在應付完那一臉看怪物神色看着他的劉磐,蘇大凱,王逢義後。
張北行得知周茗依很擔心自己,便打了個電話安慰了一下。
将事情都給處理好。
張北行脫下衣服。
就發現在那長達四十多分鍾的抗衡之中。
他的衣服已經盡數被汗水打濕。
同時耳朵上,臉上,還有手上等長時間暴露出來的催弱部位,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凍傷。
不過好消息是。
在勁氣的保護下,他的身體和内髒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在屋子裏待了一會兒。
等到體溫恢複正常。
張北行舒舒服服的去跑了個澡。
然後就躺在床上,記載着自己這段時間的練武心得,同時也在心裏,想起了自己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時間在大雪之下,匆匆而逝。
十一月三十号。
雪停了,交通恢複正常之後。
張北行告别燕京軍分區的各位,在周茗依那戀戀不舍的眺望中,背上行囊,再次踏上了挑戰盜天機版尾崎八項,證道超凡的旅途。
張北行這一走。
便許久沒有蹤迹。
一直到十二月十二号那天。
江南鹿城。
國家4A級景區,百丈漈中。
雖然此刻依然入冬。
但作爲劉伯溫的故居,大夏第一高瀑,有着冬無嚴寒夏無酷暑之稱的百丈漈。
此刻卻并沒有停止流動。
冬天的瀑布雖然也很好看。
但因爲氣候的緣故,來的這裏的遊客,明顯少了許多。
畢竟天本來就冷。
這百丈漈的水流又大,水霧還濃。
誰也不想要來這裏遊玩,然後大冷天的被濺一身水,又濕又潮的回去。
對于景區來說,這是一件不太好的消息。
畢竟客流量少了,他們賺的也就少了。
但也并不是完全就沒有人來。
這不,今天就讓他們賣出去了八百多單。
雖然比起夏天的時候,少的不止一星半點,但也足夠了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咱們什麽景點不能去看啊,非要去看這個什麽百丈漈,大哥,現在是冬天啊!不是夏天,我已經夠涼快了,我不想要再涼快了啊!”
行走在百丈漈的小路上,一個少女看着身旁的高大男子,一臉無語的吐槽着。
她這個男朋友真是絕了,說好了要來旅遊逛景點的,結果丫的逛着逛着給她帶到百丈漈來了。
感受着空氣的水霧,以及那時不時會濺到她身上的冰冷水珠。
少女的心裏就充滿了怨氣。
這哪裏是來遊玩的啊!
分明就是來遭罪的!
這一趟走下去,回家後沒有感冒,那都得慶祝慶祝!
聽到少女的埋怨,少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當初主要是尋思着這裏挺好玩的,有瀑布能看,結果卻忘了這麽一個關鍵的事。
“那咱們走?”少年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去你的吧,來都來了,怎麽說也得看完,賺回票價!”少女氣哼哼的說道。
見此狀,少年再度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幹脆就跟着少女一路走。
而在兩人走到百丈漈三漈之一的頭漈時。
兩人的腳步,卻停下來了。
并不是不想走了,而是前面,堵死了!
人們不知爲何都圍聚在這裏,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的景象,一臉懵逼。
見到他們這樣,少年不免新生好奇,于是就上前,找了個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問道:“哥們,怎麽了?怎麽都在這裏站着不走啊?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少年的話。
那男子扭過頭來,怔怔的呢喃道:“有人在爬山!爬山!”
“啊?爬山?哥們你在說什麽?”
少年一臉懵逼,表示自己沒有聽懂。
就見那男子回過神來,然後就指了指對面的頭澗,道:“你自己看,你看那個山上!”
聽到這話,少年心中的更加疑惑了。
看山?
山怎麽了?
于是他順着男子的手看去。
“卧槽?這特麽的是什麽鬼?!”
“阿青,你快過來看,這尼瑪的見了鬼了!”
少年頓時驚呼一聲。
聽到他這動靜,少女也好奇看去。
頓時就發出了同樣震驚的聲音:“卧槽!”
之所以會如此,原因,就出在那百丈漈頭漈的山壁上:
一個穿着攀登服,從頭到腳武裝的嚴嚴實實的男子,此刻正趴在上面!
趴在上面也就算了。
關鍵那個男子,他還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甚至就連基礎的攀岩工具都沒有帶!
“他這是瘋了嗎?”
“追求刺激也不用這樣子吧!”
“這完全是活夠了啊!”
怔怔看着男子望山攀爬的動作,少女情不自禁的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就引來了衆人的點頭附和。
顯然,他們也都是這麽想的!
“我滴個龜龜,這尼瑪的一點措施都不做,這要是掉下來了,怎麽不得摔成好幾瓣啊?”
“就是說啊,現在的人都玩得這麽花了嗎?這特喵的就是不走尋常路?”
“卧槽這年輕人,卧槽!”
“雖然這麽爬的人并不是我,但是看到這一幕,怎麽說呢,我感覺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甚至都有點不敢想象,要是讓我這麽做的話,我得摔得有多厲害!”
“救護人員呢?救護人員呢?媽的,這麽大的事,沒有人來管嗎,這要是摔下來了,那救都救不回來啊!”
“别提了,救護人員已經來過一次了,壓根就勸不下來,這小哥也不知道受到什麽刺激了,非要爬。”
“你們說,他能夠爬上去嗎?”
“應該能吧,當初他才剛開始爬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但是沒當回事,沒想到來回一趟,他竟然都爬了五分之四了,這也快到了!”
“牛逼啊,這是什麽體力和膽量啊!”
看着那個爬山的背影,現場之人議論紛紛。
甚至還有人已經掏出了手機,開始記錄下來這一幕。
畢竟這可是徒手無工具去爬百丈漈啊!
這要是發到網絡上,網絡定然要直接炸開!
因爲這操作實在是太牛逼了!
他考驗的不光是一個人的膽識,更考驗人的體力,力量,以及平衡。
稍有一個不慎,那就是直接掉下來,死的不能再死。
屬于是高手在人間,失手在陰間!
少年和少女被眼前這一幕所震到,情不自禁的就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
他們也想要見識見識這個男人最終能達到什麽地步。
在人們的注視下。
男子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在往上爬。
人們的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大。
一百米
九十米.
八十米.
七.
卧槽!
他腳滑了!
看着男子一腳踩在石頭上,卻不小心将石頭給直接踩落,身形直接側歪開來。
衆人的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了,緊張無比,好似此刻,那正在爬山的人是他們一般。
所幸,男子的身體素質很強,并且反應速度也很快。
在出現這般變故之後。
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一雙鐵爪猛地扣住牆壁。
“嘭!”
塵埃四起,石子崩碎。
憑借着恐怖的爆發力量和上肢核心力量,男子的雙手猶如鉚釘,死死扣在岩壁上,将他的身形穩在上面,沒有摔落。
“嚯!”
看到這一幕,人們嘩然一片,紛紛被男子的這波離譜的操作所震驚到。
而那男子,也是在做完這一切後,進行調息。
重新攀爬。
隻是這一次,他慢了不少。
剛才那一下子着實驚險。
要不是他反應夠快,估計就遭殃了。
人們也明白這點,雖然内心焦急,但也沒有說什麽。
隻是死死的看着那在山上不斷攀爬的身影。
近了,他距離山頂越來越近了!
十米。
五米。
一米!
“喝!”
随着一聲請喝傳來。
看着男子一手扣着牆壁,一手抓住崖邊,雙手猛地發力,将他身體帶起,直接一鼓作氣登上崖邊。
霎時間,世界安靜了。
緊接着,正在旁觀的人們就爆發出來了前所未有的驚呼聲!
“卧槽尼瑪!成了!他竟然真的成了!兄弟,我感覺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見證了曆史!”
“我也是!這尼瑪的也太牛逼了點吧,生生爬上去,這這.”
“拍下來了,我已經全拍下來了,我現在就要将他發布到網上,這麽牛逼的事不能隻有我們知道,應該讓所有人都知道!”
“不多說了,我上去要簽名了,這麽牛逼的人,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
人們議論紛紛,宣洩着内心的激動。
也就在他們正激動時。
突然的,一個人注意到山上的情況,臉色頓時大變,驚呼道:
“等等,你們先别嚷嚷了,你們看山上,他這是要幹什麽?”
聽到這話,其他人紛紛順勢看去。
就見到那爬到山上的男子,此刻站在邊緣,迎着那和煦微風,張開了手,然後,直直向後倒去!
遊客:“!!!”
工作人員:“!!!”
看着男子在爬上去後,又毫無預兆的從上面倒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他們就感覺腦瓜子像是被人錘了一下般,腦袋裏面嗡嗡的,整個人都是一個傻掉的狀态!
“這這這這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他就跳下來了?”
“不知道啊!這尼瑪,這哥們不會是脫力了吧!”
“脫不脫力先放一邊,我現在就想知道,他這麽直接跳下來,還能活嗎?”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人們頓時一愣。
是啊。
現在的關鍵已經不在于脫不脫力了。
而是從這個高度摔下來。
這.
“咕嘟—”
“死人啦!死人啦啊!”
“救護隊的人在哪?快來救人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起。
現場亂作一團。
處于混亂之中的他們渾然沒有注意到。
此刻,在百丈漈的頭漈上。
那正在向下掉落的男子,此刻正在瘋狂的操作着,以此來挽救自己當前的情況。
“嘭嘭嘭!”
沉悶的流水聲在山間此起彼伏。
最後伴随着‘嘭’的一聲巨響。
水花被高高濺起,一些人因爲距離比較近,直接就被這濺起的水花打在身上,衣衫濕透。
放在往日,遇到這種事,他們早就開始罵娘了。
但今天,他們卻什麽都說不出。
“嘩嘩嘩—”
瀑布沖刷的聲音還在山間回蕩。
他們怔怔的看着那逐漸恢複平靜的水面。
數分鍾過去,都沒有看到水面上有什麽動靜。
一直到百丈漈的工作人員趕到這裏。
将人們驅趕,并且派人進行搶救,人們這才回過神來。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
他們搓了搓身子,雞皮疙瘩已經起來了。
也有一些人面露激動之色。
因爲他們已經将剛才發生在這裏事全都拍下來了!
将視頻發到網上。
頓時,那先前還風平浪靜的網絡,直接就炸開了鍋!
看着視頻中的男子做出如此壯舉。
網友們人都傻了!
“卧槽!卧槽!卧槽!這尼瑪的是個什麽情況?!”
“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就算是摔在水上面,但那沖擊力,也已經和摔在水泥地上差不多了吧!”
“牛逼!這是真的牛逼!@Red哞運動官方,這是你們的人?”
“我也想問來着,畢竟Red哞不是有句話,叫做你的死法超乎你的想象嗎。”
“不管了,反正我現在想說的就隻是牛逼,太幾把牛逼了,而且我看他這樣子,他是在完成尾崎八項嗎?這感覺很像那尾崎八項裏面的‘命之主宰’和‘最終信任’啊。”
“别說,是有點,但是又不完全像,這哥們做的比尾崎八項還要難!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他身上穿着的,那特喵是負重服吧,穿着負重服徒手攀岩,還幾把爬這麽高,龜龜,這尼瑪的也太離譜了吧,這難度比尾崎八項高了好幾倍啊!”
“不是,這些都不重要吧,咱們現在要關注的,不應該是那個人的情況嗎,他爬的那麽高了,穿的還那麽重,并且還摔下來了,這.”
因爲這個視頻,網友們議論紛紛。
都對視頻中那個男子的生命感到擔憂。
雖然最後,百丈漈的官方已經給出解釋,說人沒有事了。
但網友們隻以爲這是用來逃避責任的說辭。
并沒有幾個人相信。
隻是感歎着這麽一個極限運動的新星,就消失了。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
他們感歎的,有點早了。
因爲在半個月後.
“兄弟們,你們看到我拍到了什麽?尼瑪!有人在長江上面踩着一根竹竿,搞激流勇進啊!”
“???啥幾把玩意,在長江上踩着竹竿搞激流勇進?兄弟,你喝了多少啊,怎麽都開始說胡話了?”
“先别急着否定,先看視頻。”
“看視頻?這視頻有什麽好看的,總不能.我屮艸芔茻,還真是,竟然真的有人在長江上面踩着竹竿玩激流勇進啊,這尼瑪的,他怎麽做到的?這也太極限了吧,要是一個不慎被長江水掀翻,那直接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啊,連屍體都撈不回來!”
“藝高人膽大,我隻能說藝高人膽大!”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人的身形,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啊!”
“诶,你也是這個想法嗎?我還以爲就我是這麽想的!”
“我剛才對比了一下,這不就是半個月前的那個跳崖哥嗎?”
看着視頻中,那劃着小船在洶湧浪潮之上搖曳的人影,人們震驚無比。
表示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操作。
同時也有人注意到那個男子的身影,拿他與之前在百丈漈看到的人影對比,人們發現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事,那就是他們,好像是一個人!
“卧槽,這就離譜!”
意識到這點,人們忍不住驚呼出聲,對這個人影産生了莫大的好奇。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
人們開始關注起了這個人。
就發現這個人好像是憑空出現的。
極限運動圈裏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号人。
他很瘋狂!
基本上每隔半個月,就會在大夏的某個地方出現,去做那些聽起來就很匪夷所思的挑戰!
就目前已知的。
除了那百丈漈和長江漂流之外。
這個男子之後,又先後出現在了張家界的天門山,在那裏進行翼裝飛行,極限滑翔。
出現在三亞,在那浪高五米的海嘯下沖浪。
如果僅是這樣,那也就算了。
關鍵是在這個基礎上,那男子竟然還主動增加了不少的難度。
比如在翼裝飛行時,卡着極限距離進行閃避。
又比如在海嘯中沖浪時,做出諸多的極限動作。
同時,因爲每一次出現的時候他都全副武裝,讓人看不到面容。
人們幹脆就根據其做出的事,尊稱他爲‘玩命哥’。
同時對他的身份,也有了諸多的猜測。
比如懷疑對方是什麽特種兵。
懷疑對方是武林中人。
還有一些人懷疑這個‘玩命哥’,是不是就是張北行。
因爲兩人的體型實在是太像了。
網絡上甚至還爲此展開了一波激烈讨論。
對此,‘玩命哥’張北行并不知曉。
因爲此刻,他正面臨着最後的挑戰!
尾崎八項,冰之固結!
在珠穆朗瑪峰上滑雪速降!
“呼呼—”
耳旁傳來陣陣破空聲,張北行踩着滑雪闆,在強大的沖力之下,直接從懸崖邊高高飛起。
在他的身後,滾滾白雪猶如巨掌,翻滾着朝着張北行抓來。
但因爲距離和自身重量的緣故。
哪怕它距離張北行僅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是天阙。
“嘭—”
重重落在地上,雪花飛濺。
張北行的周身都被勁氣包裹着,不曾受傷。
他速度不減,再度滑動手中的滑雪杆,快速駛離了這裏。
直到一路劃到山下。
張北行這才松了口氣。
看着那迎面走來的夏爾巴人,張北行在他們的攙扶之下,回到了營地。
喝着熱氣騰騰的油酥茶。
回憶起這些天來的經曆。
張北行隻能用驚心動魄來描述!
不是在挑戰極限,就是在挑戰極限的路上。
所幸,他的努力是有回報的!
在将這珠峰滑雪的挑戰達成後。
那盜天機版尾崎八項,也終于是被張北行完成!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閉關!
研悟一路上盜天機的感悟,然後再借助屬性點,來打破人體的桎梏!
正式進入超凡領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