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陳平安的詢問,衆人臉色有些詫異,但還是回答了一句。
“知道啊,怎麽了?熱心市民一個人幹翻了十七個人販子,直到現在,這事就還有這不小的熱度呢,你突然提起這個幹什麽?”
陳平安冷笑兩聲,傲然道:“因爲我張叔,就是那個見義勇爲的人,同時還是咱們石市最新評選出來的優秀青年代表!”
話落,不待衆人有所反應,陳平安便掃視四方,質問道:“所以,你們懂不懂‘石市單男15/0/2’的含金量啊?簡單來說就是0傷17殺!現在,知道我叔是什麽存在了吧?”
“噗!”
此話一出,那些富二代們還沒有什麽反應,倒是張北行,剛喝進嘴裏的水直接噴了出來。
将他面前的那個老倒黴蛋噴了一身。
‘石市單男……’
他顯然是沒想到,自己都改完ID了,江湖上竟然還流傳着自己的傳說。
雖然被人記得,這是個好事,但你小子在這麽多人面前提起來,尼特娘的是奔着讓他社死來的是吧。
他張大官人雖然在網上很騷,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就還是個腼腆青春大男孩好吧!
好在id後面還補了個kda,也算挽回點顔面。
擦了擦濕潤的嘴角,張北行表示很無語。
而那個被他噴了一身水的老倒黴蛋。
此刻享受了一波口噴水,卻難得的沒有吭聲。
因爲他直接懵了,哪還反應的過來?
并且不光是他,在座的這群富二代,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傻眼了。
作爲作爲社會上的精英階級。
對于那發生在幾天前的人販子事件,他們自然是知道其内幕的。
十七個人販子,其中有十五個都被那見義勇爲的熱心市民給直接打死,剩下兩個人,直到今天才剛剛搶救過來,從危險中脫離,但仍然昏迷,距離蘇醒遙遙無期。
換句話說,剩下的倆和死了也沒啥區别,所以陳平安所說的17殺并不爲過。
一開始,他們還沒怎麽當回事,覺得石市這麽大,自己等人不見得能夠遇到對方。
就算是遇到了,他們也起不了什麽沖突。
卻沒有想到。
就在今天,他們來給周茗依過生日的時候。
竟然直接就遇到了這位聞名已久的狠人!
更不用說除了這件事之外。
張北行還是他們石市評選出來的優秀青年代表了。
純純的石市正能量風向标的代表,這就等于是官方背書了!
卧槽您瑪!
您這麽牛逼,您怎麽不早說呢?
但凡早點說的話。
他們都得提着台子過來拜訪,哪兒還會發生剛才的事情啊!
可惜,張北行什麽都沒有說。
并且事情也已經發生了。
這群二代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對方的意思。
“惹不起,這位是真殺過人的狠人。”
然後在張北行準備從土炕上下來,好好跟他們聊聊時。
這群二代們沒有經過任何彩排,包括那個追求周茗依的徐宇在内,齊刷刷的彎腰低頭:“對不起,打擾了,張叔,我們這就走!”
說罷,他們也不管張北行的反應,就跟逃荒似的,一個個急的臉紅脖子粗,争着搶着離開了這裏。
短短不過幾秒的時間。
原本因爲這群二代們進來略顯擁擠的包間,就隻剩下了張北行,周茗依,還有那個陳平安。
陳平安有點懵,顯然是沒想到他的那些朋友們認慫認的這麽快。
眼瞅着張北行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陳平安本來還想跟張北行攀談一下,但在注意到張北行那多少有點不太善的眼色,和旁邊的周茗依。
他明白現在并不是攀談的時候,于是對張北行道了句‘不打擾張叔您吃飯了’,就也快步離開了包間。
看到那群二代們在嘀嘀咕咕了一會兒突然就走了。
周茗依的小臉上寫滿了懵逼。
“???”
“這是什麽情況?”
看着這群富二代匆匆趕來,又倉皇逃離。
周茗依表示自己現在有點懵逼,沒搞清楚狀況。
要知道,這群富二代們平日裏雖然不說有多麽嚣張,也遵守法律,不會亂來,但也絕對是難搞的主。
結果現在,僅是有人将張北行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他們就全被吓跑了?
這.
“仔細想想到也沒問題,畢竟北行同學在那次追捕人販子的時候,一不小心殺人了。”
“這換誰誰都會被吓到。”
“不愧是北行同學啊,真厲害!好崇拜!”
周茗依默默的想着,看向張北行的眼神冒着小星星。
張北行無奈攤了攤手,哥也想低調,但是在石市不允許啊!
看得出來,自己現在在石市算是小有名氣,且小有成就了。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
有點突然,又有點不适應,但确實是真他媽的爽啊!
看來以後要多行好事,莫問前程。
……
小風波并沒有影響兩人的胃口,隻是很快便把這段略有狗血的事件給抛之腦後。
周茗依夾了一筷子鍋包肉放到張北行碗裏,猶豫了一下,便開口問道:“那個,北行同學,還有十多天,伱們石科大就要放暑假了吧,你暑假有什麽安排嗎?”
“暑假的安排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應該回去燕京一趟吧,怎麽了?”
将鍋包肉就這米飯塞進嘴裏,張北行含糊不清的問道。
“要去燕京嗎,那還真是巧啊北行同學,過段時間我也要去燕京一趟呢,到時候到燕京了,咱們一起逛一逛?”
周茗依先是一愣,然後就興緻勃勃的問道。
等到了燕京,她就又能夠跟張北行一起出去玩了。
并且還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玩的好好的就被人打斷的情況了!
聽到周茗依這話,張北行有些詫異,顯然是沒想到,他們倆在暑假的安排竟然這麽的巧合。
隻是一起的話.
“有點不好說啊!”
張北行沉吟道。
如果他是去燕京遊玩的。
那和周茗依一起逛街,倒是不犯什麽毛病。
但問題就在于,張北行去燕京的目的并不是去遊玩。
他是過去找劉老師他哥哥學嶽家槍的。
“這我那邊的事可能有點多,一起去沒有問題,但後續逛街的話到時候看情況再定吧,反正我隻要有時間,就再約你,行吧?”
張北行含糊其辭道。
沒有從張北行嘴裏得到準确的答複,周茗依雖然有些失望,但一起同行去燕京也讓周茗依很高興了。
對于暗戀的人來說,哪怕是坐在一個食堂裏吃飯,隻是遠遠的看着;或者隻是簡單的思念一下;亦或是突然在某處看到了他的名字,心情便可以愉悅一天了。
這個,董國甯深谙此道。
于是周茗依點了點頭,表示随時聯系。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有的沒的。
無非就是近期發生的事情,周茗依前段時間在全省大賽上取得了怎麽樣的成績等等。
直到将這一桌子的菜盡數消滅幹淨後。
時間也來到了晚上的十一點。
在送周茗依回到石師大的女寝後,張北行也折返回了石科大。
洗澡洗衣,換上幹爽利落的褲衩,張北行躺在床上,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早上七點,小樹林裏。
本該練武的張北行現在卻沒有練武。
而是拿着個手機,坐在一旁的樹墩上,被人罵的跟個孫子似的。
換作往日,張北行那兒能受這氣啊,當場就得跟那人噴起來。
但今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老媽,我當時是真熱血上頭了,沒想那麽多,再說了,您看我這不是也沒有事嘛,您不信的話我就給您看看。”
說着,張北行将手機放在樹墩旁邊,站起身來,對着手機轉了一圈。
在手機面前展示了一遍自己那恢複如初,健康無比的身體後。
張北行本以爲自家老媽就不會那麽生氣了,卻不料,在得知張北行屁事沒有後。
張母罵的更兇了!
“張北行,你是不是認爲你沒有出事就可以亂來了是不是?”
“這一次你運氣好,沒出什麽事,但下一次呢?你就能夠保證你每次都不會出事對嗎?”
“老娘養你那麽大是爲了讓你去做那麽冒險的事情的?”
“雖然,你現在是出名了,連街道辦的人都來家裏慰問,整個小區都知道你是我兒子,連親戚都打電話誇你,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怎麽辦?”
張母逮着張北行就是一頓痛罵。
也就是現在的科技水平沒有那麽離譜了。
不然的話,張北行都感覺他老媽會直接把手伸出屏幕,狠狠給他一個大逼鬥。
不過雖然是罵,但這語氣中怎麽聽都帶着點自豪之情。
也是在張母罵完張北行之後。
手機中的畫面一陣抖動,像是被什麽人給拿去了。
緊接着,便看到張父那叼着煙,不苟言笑的面容映入了手機的屏幕之中。
他上下打量着張北行,确認了張北行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勢後,嚴肅的臉上肉眼可見的閃過了一抹放松。
然後就扭頭看着張母訓斥道:“喊什麽喊?咱家孩子這隻在做好人好事,你這個當母親的不支持他也就算了,還罵他,說他,這像什麽話,北行,别管她的,婦人之仁,要我說你見義勇爲那事做的挺好,不愧是老子的種,就該這麽幹!不過北行啊,你這是從哪學的本事啊?回來也教教我……”
“滾半擱子去,你這當爹的,有麻痹這樣說話哩啊?張建峰,我告訴你,要是小行因爲你說哩話,下回出嘛事了,我扒了你哩皮!”
張父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一個大腳直接将他踹到一旁,畫面再度混亂,渾厚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
緊接着,便看到一個光頭老者的面容浮現在手機上,臉上滿是慈祥,渾然沒有剛才一怒踹張父的悍勇,他看着張北行,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道:“小行,你可别聽你爸哩話啊,他這人沒長腦子,說哩話都是瞎話,聽爺爺哩,咱以後可不能再幹那麽危險的事了,就是真要幹,真要見義勇爲,也要把咱自個的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不?”
“但你這次真給爺爺長臉了,隔壁的王老頭天天問我你的事兒,還想把孫女介紹給你。爺爺現在在公園裏橫着走,下象棋他們都得先讓我一個子。天天練太極的那個老李一個勁的纏着我,想讓我指點他功夫,爺爺哪懂啊!”
很顯然,一家人都因爲張北行的壯舉,而獲得了極大的面子成就,但又覺得這個面子來的太危險,不禁心情複雜。
既覺得張北行争氣,卻又埋怨他太過冒失。
再三向他們确認了自己沒有事,好的很後。
電話這才挂斷。
揉着那因爲長時間說話導緻有些幹啞的嗓子。
張北行喝了口水,看了看時間。
發現時間已經來到上午的九點了,一個電話直接給他打了倆小時。
也是多虧他的手機充滿了電,并且自己前些日子還手動給其換了最新的電池。
不然的話,就他這個淘汰了一兩年的老款手機,就算是不被這通電話幹關機,也要被整的燙的摸不得。
“等等?卧槽?九點了?老子的早八,老子的全勤!”
看着手機,張北行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勁,記起了今天還有一個早八。
連忙站起身來,向着教室跑去。
也所幸是今天的早八是劉邑的,他看到張北行沒有來,心想張北行可能是有什麽事,便沒有點名。
不然的話,張北行那維持了三年的全勤今天就要宣告終結了!
上完課,擺會兒攤。
或許是臨近放假了,人們都忙着複習功課,臨時抱佛腳。
導緻操場上的人少了很多。
甚至就連張北行的那些老主顧都沒幾個來的了。
難得接到一個陪練,練完,按照慣例,張北行來到林絲绮的小推車旁邊,找林絲绮要了一瓶運動飲料,‘噸噸’就是炫。
感受着喉嚨不再那麽幹澀後。
張北行扭頭看向林絲绮,想到了昨天周茗依問他的話。
于是就原封不動的拿出來,對林絲绮問道:“說起來,绮姐,還有一個多星期咱們就放假了,暑假你準備怎麽安排啊?”
“還能咋子安排,打工噻!”
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林絲绮擦了擦被太陽曬出來的細汗,對張北行說道。
“打工?去哪兒打工啊?”張北行追問着。
“當然是在石市啦,我已經聯系好了,是去當一個銷售經理,月薪兩萬,還加提成呢!”林絲绮開口說着。
聽到她這話,張北行的眉頭挑了挑:“銷售經理?月薪兩萬加提成.绮姐,你去的該不會是信滿樓吧?”
信滿樓,這是他們石市的一個大型商超。
以物美價廉,品控嚴格,服務周到而著名。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是的,這個信滿樓的老闆,姓林,叫林剛!
就是那個腚溝上有黑痣的!
“真聰明,這都讓你猜對了!”
林絲绮笑呵呵的道了句。
聽到她這話,張北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雖然他早就知道林絲绮會和林剛父女相認,并且在未來繼承林家的家産。
但直到今天,看着林絲绮就這麽輕輕松松的當上了信滿樓的銷售經理,并且上來就月薪兩萬加提成。
張北行表示自己酸了!
太特麽的酸了!
他辛辛苦苦,出賣身體才賺到了十來萬。
完了人林絲绮,隻需要在信滿樓上五個月的班,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拿到。
甚至林絲绮再努努力,帶帶貨,估計用上那麽一兩個月,這十來萬就能夠輕松到手。
“绮姐,我想給你養老!”
沒有絲毫猶豫,張北行直接選擇了抱緊富婆的纖細潔白小短腿。
這世道太複雜,彎彎繞繞太多了。
他想要少走二十年的彎路!
聽到他這話,林絲绮頓時沒好氣道:“去你的,我才比你大一歲,怎麽你連養老的話都說出來了噻,我看起來難道很老嗎?”
“您不老,但此刻您在我的心裏,就猶如一個長者般,讓我情不自禁的就對您新生敬意!”
“這還差不.诶,不對,老張,你個瓜娃子不還是在變着法說我老噻?什麽叫我在你的心裏就猶如長者般啊?老娘不老,一點都不!”
察覺到張北行這小子話裏有話。
林絲绮那可愛的臉蛋頓時就鼓了起來,猶如一個小包子般,攥着粉拳對着張北行就是一頓錘。
感受着那近乎和按摩一樣的力道。
也就是張北行爲人體貼,知道照顧人顔面。
不然的話,他高低都得來句:‘沒吃飯嗎妹妹,下手這麽輕是在給我刮痧呢?’
和林絲绮打鬧了一會兒。
時間也來到了下午的三點,兩人結伴去上課。
“聽說你前段時間和周茗依出去吃飯了?”
“是啊,你咋知道的?”
“她發朋友圈了,說自己過生日。”
“奧,就簡單給她過個生日。”
“那你給她送了什麽生日禮物?”
“草,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了,我啥也沒送啊!”張北行一臉懵逼,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這事兒,白混了一頓飯不說,竟然連個生日禮物也沒給人家買。
“她朋友圈文案說,有人來陪她過生日,就是最好的禮物……”林絲绮目光幽怨的瞪着張北行。
“這……”
路上的一番對話,讓張北行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就抛之腦後,因爲女人沒有練拳香。
武夫談個勾八戀愛!
在渾渾噩噩又度過了一節課後。
晚上在小樹林裏練拳的時候。
張北行想到那馬上到來的期末考試,又想到了自己那基本上沒翻開看過幾頁的書。
聯想到自己到時候要是沒有及格,期末挂科了,父親母親,爺爺奶奶,老師導員那失望的眼神。
張北行就發自内心的感到了一陣愧疚。
于是他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媽的,練武這麽開心的時候,非要想這些讓人不自在的晦氣事幹什麽?”
“不就是個小小的期末考嘛,它難道還能難得住我張北行?”
“何況現在距離期末考還有五天,時間充裕,完全來得及,怕個卵!”
如是說着,張北行重新進入了練武狀态,直到練到晚上的九點。
眼瞅着時間不早了,再練下去就要打擾到别人執行一胎,二胎,甚至是三胎的政策了。
張北行收拾收拾東西,離開了這裏。
一回到宿舍,他便看到鄭計托等人難得的沒有去打遊戲,而是伏案在桌子前,奮筆疾書着什麽。
看到這一幕,張北行‘呦呵’了一聲。
“哥幾個學習呢?好家夥,偷偷内卷不叫我是吧!”
聽到他這話,鄭計托頭都沒擡,直接道:“内卷個屁,記小抄呢,還有五天就要考試了,老張你難道就不準備準備嗎?”
“小抄?備考!呵!區區期末考至于這版大動幹戈,計托啊,真不是我說你,你可真是丢盡我們大學生的臉了,就這點東西,我閉着眼都能答完!”張北行滿不在乎的說道。
此言一出,旁邊同樣在奮筆疾書記小抄的金霖宇順勢看來,眉頭一挑:“哦?老張?照你這麽說,你是對這次期末考十拿九穩了?”
“差不多吧,輕松拿捏的!”張北行擺擺手,表示這都是小意思。
随後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怎麽就隻有計托和老金在吭聲呢?
“老董,你在幹卧槽?”
張北行走到董國甯的身旁,拍着董國甯的肩膀剛要問他在幹啥,結果看到了董國甯的動作後,頓時就被驚訝到了。
隻見董國甯左右手一手一根筆,在紙上寫着什麽。
但這并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董國甯那倆眼珠子,也特麽的一邊看一個!
“我焯!左右互搏不是,是左右也不對,反正就牛逼,老董,你特麽這是反人類了?啥情況啊?”
張北行表示懵逼。
這個活整的屬實是有點炸裂了嗷!
聽到他這話,董國甯揉了揉眼睛,将雙眼恢複正常。
他扭頭看向張北行:“記小抄啊,咋拉?”
“我知道你是在記小抄,但是你這.怎麽還寫兩份一模一樣的啊?并且你這眼珠子.”
“嗷,你說這個啊,我給我女神寫的,至于我這眼珠子,嘿嘿,其實我也是在今天才剛發現我有這個特殊能力的,牛逼吧!”
“何止是牛逼,簡直是小母牛坐地雷,牛逼炸了,這他媽就是舔狗的力量嗎?”張北行表示震驚。
董國甯搖了搖頭:“不!這是愛的力量!你不懂!”
“6!第一次見到自己PUA自己的!你是絕活!”張北行比了個大拇哥。
然後就坐在了椅子上,打開電腦,播放甄嬛傳。
一邊聽着電腦裏的聲音,一邊掏出那被他塵封了好久的日記本,開始在上面寫了起來。
【六月十三日,星期二,天氣晴,距離期末考還有五天,但哥們一點都不慌,甚至還有閑心練武,主打的就是一個優雅從容!小小期末考也想擾我分心?可笑可笑!】
【六月十四日,星期三,天氣大雨,距離期末考還有四天,石市的天真是說變就變,閑得無聊,幹脆就将嶽氏連拳和北派八段錦都提升到了+30,力量和體質也達到了99.9,現在的能力點就隻剩下0.1了,這玩意真是不經花啊,得趕緊鍛煉了!】
【六月十五日,星期四,天氣中雨,距離期末考還有三天,這個逼雨怎麽還沒有停,哥們現在好悶啊,在宿舍裏練暗勁版北派八段錦還不行,剛整了兩邊就被樓管阿姨給叫住,說我故意擾民,不讓我練,真是煩,決定了,我要打一天遊戲換心情!】
【六月十六日,星期五,天氣晴了,但我卻沒有什麽太大的心思去練武了,因爲他媽的距離期末考還有兩天了!兩天!有沒有能夠在兩天就将一個學期知識都學完的辦法?在線等,挺急的!】
【六月十七日,星期六,天氣依舊晴朗,但我的内心卻下起了傾盆大雨,明天就要期末考了,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停筆合書,張北行擡頭看着天花闆,雙目失焦。
昨晚他看了一晚上的書,除了困意之外,其他的基本上沒有!
那種知識從腦海中劃過,但卻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感覺,讓他一度在想,自己這個逼樣,當初是怎麽在高考時拿到六百分的好成績,考近石科大的!
他真的配在這個頂尖學府裏上學嗎?
張北行陷入沉思。
在沉默了足足有好幾分鍾後,張北行下定了什麽決心,起身離開了宿舍。
等到他再回來時,已經是五個小時後了。
比起走時的魂不守舍,現在的張北行看起來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好似是遇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一般。
看到他這樣,鄭計托等人不免有些好奇,就問張北行幹什麽去了。
對此,張北行的回答很簡單:“打點關系!”
此言一出,鄭計托三人一愣,然後眼珠子都瞪大了,驚訝張北行竟然還有這個門路,連這種事都能夠通過打點關系來完成。
于是乎連忙問張北行打點的是什麽關系。
就見張北行神神秘秘道:
“上面的關系!”
“就在剛才的五個小時裏,我走遍了咱們石市附近的所有道館和寺廟,每一個我都虔誠的燒香祈願!無一例外,都是上上簽!這代表着什麽?這代表着哥們明天的期末考,必過!”
“必過我還擔心什麽?睡覺!”
說着,張北行就直接爬上了床,睡了起來!
他今天不洗衣服也不洗澡,他要帶着衆神給予他的福氣,來面對之後五天的考試!
也是聽到他這話,鄭計托等人面面相觑,一臉懵逼。
直到片刻後,鄭計托這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老張瘋了?”
金霖宇和董國甯紛紛點頭,表示有這個可能!
尋思要不改天給張北行找個精神病院,拉他進去看看。
……
時間匆匆,眨眼間,六月二十三日,星期五。
結束了長達五天的期末考。
張北行終于得到解放。
在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快遞回家,讓他老媽簽收,同時給老媽說了句自己要跟着老師出去參加讨論會。
得到張母的同意後,張北行帶好換洗的衣服,背着包,跟着劉邑來到了石市高鐵站,準備前往燕京。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張北行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和周茗依說他做的是哪班車,周茗依也沒有給自己說,不免有些尴尬!
這些天太忙了,又是祈願又是高考的,完全把這回事給忘了!
不過也罷,到時候大不了再給周茗依解釋呗。
抱着這個想法,張北行登上前往燕京的高鐵。
在二等座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目送着劉邑這個老登孤身一人前往了商務座。
張北行不得不感歎一句‘有錢,真他媽的好!’
商務座都随便訂,不像他,隻能苦哈哈的坐在這個二等座。
好在他們石市距離燕京不遠,一個半小時就能到。
坐不坐商務艙,倒是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掏出手機。
張北行準備看看美女,陶冶情操。
也就在這個時候。
“你好,能讓一下嗎?我是靠窗座咦?是你?你坐的也是這輛車呀?”
熟悉的聲音從耳旁傳來,張北行順勢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穿着牛仔褲,搭配外套,頭帶帽子,嘴帶口罩,全身上下隻漏出雙眼睛的女子此刻正詫異的看着自己。
見此狀,張北行有點懵逼,随後就看到那女子拉下口罩。
青春動人的面容随之浮現。
“才幾天沒見,北行同學就認不出我了?是我啊,周茗依!”
拉下口罩,看着張北行那懵逼的神色,周茗依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張北行這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他本想問周茗依點什麽。
但注意到周茗依旁邊還有其他旅客等着要過去。
張北行就先往後靠了靠,示意周茗依進來。
待到周茗依穿過自己來到靠窗的位子坐下後,張北行這才看着周茗依的那身打扮,對比了一下自己的短褲加T恤,一臉古怪的問道:“茗依同學,你穿這麽多,不熱嗎?”
“還好吧,一般熱,我平日裏出遠門基本上都是這個裝扮,倒是北行同學,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你剛才不會是沒有認出來我吧?”
摘下口罩和帽子,周茗依看着張北行問道。
張北行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确實,我剛才是真沒有認出來!你一開口,我還尋思這咿朗妹子普通話怪标準嘞,沒想到竟然是你,真是巧!”
“是啊是啊,真是巧呢!”
周茗依嘴上這麽回道。
但實際上,隻有她自己清楚,這壓根就不是什麽巧不巧的事,而是她故意爲之的!
自從她生日那天和張北行分别後,她就一直想要問張北行到時候去燕京,什麽時候出發,坐的是哪班車,但是這麽直白問張北行,又感覺目的性太強了。
于是周茗依拜托陳柔柔搞來了張北行的訂票信息,她才能夠如此‘機緣巧合’的遇到張北行,并且如此‘機緣巧合’的就坐在張北行的旁邊。
不然的話,要是她平常坐車,就算是靠窗的風景再怎麽好,她也無論如何都不會坐過去的!
對于周茗依的那些小九九,張北行渾然不知,他隻是扭頭看着周茗依,問道:“說起來,我上次還沒問你呢,你暑假去燕京幹啥啊,打工嗎?”
“并不是哦,我是去找我哥哥的,我哥哥就在燕京工作,這兩年隻要放暑假,我都會去找他玩。”周茗依道。
“嗷嗷,原來如此!那你準備在燕京待多久啊?”
“不知道呢,可能是半個月,也可能是一個月,甚至有可能隻在燕京呆一個星期,畢竟我哥還是挺忙的,具體什麽樣到時候看情況吧。”
周茗依回答着張北行的問題,随即看向張北行問道:“說起來,北行同學,你這次去燕京是要做什麽啊?”
“我啊,我是去練武的!”聽到周茗依的話,張北行直言道,這種事沒什麽好隐瞞的。
“練武?北行同學,你都這麽厲害了,還要繼續練啊?”
聽到張北行這話,周茗依美目閃爍,滿是好奇。
在她看來,張北行能夠在打拳時發出虎嘯滾雷,江河流動之聲,更是能一個人将十七個人販子盡數打倒,這已經是相當厲害的水準了。
沒想到張北行竟然就還要接着練。
他這是要練到多強的一個程度才會罷休啊?
周茗依很是驚訝。
張北行也在這時開口回道:“肯定是要繼續練啊,學無止境,武無止境,哥們可是要成爲槍王大宗師,立志用我的長槍給别人戳痘痘的男人!”
“啊???”
聽到張北行的話,周茗依一臉懵逼。
表示自己有點跟不上張北行的腦回路。
用長槍給人戳痘痘,你确定到時候被戳爆的不是人腦袋?
嗯.
這麽一想,好像痘痘也的确是沒了!
嘶,還怪合理嘞!
在兩人的聊天下,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轉瞬即逝。
等張北行,劉邑,以及周茗依從高鐵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看着那熟悉中又夾雜着些許陌生的環境。
劉邑不免有些唏噓。
自打出了那檔子事後,自己這是多少年沒有回來過了?
五年還是六年?
已經記不清楚了。
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過去,燕京的變化就這麽大。
差點讓他沒有認出來。
有變化好啊!
世間萬物都是要朝前看的!
哪怕是當初的自己已經下定決心要隐退,但在遇到張北行後。
不還是從隐退中走了出來。
劉邑如是想着,他扭頭朝着張北行的方向看去。
就見到張北行在目送着周茗依被她嫂子接走後,便走了過來。
張北行看着劉邑,問道:“劉老師,咱們接下來是什麽安排?直接去找師伯嗎?”
“不是。”
劉邑回了一句,對張北行解釋道:“你師伯這兩天比較忙,咱們過去的話,他沒啥功夫管咱倆,得過兩天再行。”
“師伯是做什麽的啊?還武館嗎?”
張北行不禁對這個素未謀面過的師伯有些好奇。
尋思到底其到底是幹啥的,連着兩天都沒有一點時間。
劉邑的回答也很簡潔:
“武館還在,不過他最近不在武館裏,被當地部隊特聘過去當格鬥教官了,一年一次,基本都這個時候。”
張北行恍然大悟,不禁想到了先前劉邑曾說過的,他們燕京嶽氏連拳武館有官方背書這回事,還有軍方的人脈,所以嶽氏武館才一直沒有被查封。
起初他還很納悶呢,尋思嶽氏連拳殺傷力這麽強。
官方不制止也就算了,怎麽還可能爲它背書。
現在看來,合着他們燕京嶽氏連拳武館已經和官方混在了一起,是自家人。
哪有自家人爲難自家人這種事啊!
搞明白了這點,張北行就沒再多說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