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醫生很是懵逼。
但此刻他就是再怎麽懵逼,也沒有辦法。
因爲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白警司和李朔就已經一路小跑來到醫院樓下,坐上警車離開這裏了。
透過樓梯間的窗戶看到他們一路駛遠。
搶救醫生撓着頭,嘟囔了一嘴古怪,便折返回房間裏,讓那些醫生和護士将這群人販子的屍體擡走,往石市警局運。
十來分鍾後,石市警局内,車子停在院子裏,白警司和李朔從車子上下來。
看到他們二人回來,局裏的其他警司也早已知道了這件事,紛紛上來,恭喜白警司破獲了這麽一個大案子。
見此情形,白警司與他們寒暄了一番。
随即就要帶着李朔,趕往用來儲存證物和證據的保管庫走去。
隻是才走到半路,領導那邊就受到他回來的消息,便派人過來喊他前去開會。
人販子這件事雖然是解決了,但是後續處理,就還是要商議一下的。
更不用說解決這件事的大功臣,就還不是他們警局的人,而是張北行這個熱心市民了。
他們得聊聊該怎麽辦。
畢竟他們石市警局成立了這麽多年。
還是頭一次遇到,憑借着一己之力,就将這麽大一個案子給解決的熱心市民。
這多少是帶點離譜的!
對此,縱使白警司很想要去看監控,但也沒有辦法,隻能夠帶着李朔去會議室開會了。
也就在他們開會的這個期間。
石市警局,屍檢部裏
“怪事!”
“怎麽會是這樣?”
與此同時,法醫檢驗鑒定中心。
摘下那悶熱不透氣,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膠手套,老法醫看着面前被自己開膛破肚的屍體,眉頭緊皺,都快能夠夾死蒼蠅了。
站在他旁邊,他的助手兼徒弟看着床上的屍體,饒是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禁扒着的垃圾桶,瘋狂嘔吐。
直到胃裏的東西徹底被清空,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他這才一臉蒼白的擡起頭,拿着紙巾擦掉嘴角的污穢,看向老法醫,心有餘悸道:“師父,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這人的髒器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聽到他的話,老法醫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法理解。
他入行這麽多年,解刨的屍體不在少數。
那些惡心古怪的死法他基本上都見過。
本以爲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死法是他所沒有見識過的了。
但眼前這具屍體的出現,卻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告訴他,人的死法是在不斷創新的,隻有他想不到的,沒有人做不到的!
明明除了手骨脫臼,胸骨碎裂這些傷勢外。
在這具屍體的身上,就找不到半點的異常了。
但偏偏,在将他們的身體劃開,顯現出其中的内髒後。
他們的内髒,竟然是破損的!
雖然破損程度不是很嚴重,但也相當緻命。
稍加扒拉一下,就能看到在髒器底下,心肝脾肺腎等髒器的碎片與血液以及分泌物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碗鹵煮般,雜亂粘稠!
就算是讓牛道過來,也得掄上一圈胳膊,比出大拇哥,來上一句‘您猜怎麽着,這鹵煮啊,真就一個地道’!
“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以他們顯現出來的傷勢,再怎麽樣,都不會出現這般情況的才對啊!”
老法醫皺眉嘀咕道。
想不通這件事,并表示這件事一點都不科學!
随後,他又解刨了一下其他的屍體。
就發現他們的死法和第一個的大差不差,都是表面上半點緻命傷沒有,但劃開肚子,扒開髒器,就能看到,有的人是破碎的五髒六腑,仿佛瓷器裂開紋路,被小刀繁複劃過一般;有的人則是某個髒器充血爆開。
隻有四個人,他們的肚子裏沒有什麽事。
但取而代之的,卻是腦子受到了嚴重創傷。
三個人的腦子直接被打散,猶如一碗豆腐腦。
而那個倒三角眼的男人的腦袋,散倒是沒有散,隻是腦漿子和血直接搖勻了,乍一看,就跟個草莓布丁一樣。
“我這輩子都不想吃鹵煮,豆腐腦,以及草莓布丁了!”
站在老法醫旁邊,年輕法醫看着人販子老大的死狀,苦着張臉,開口說道。
今天的這次解刨屬實是給他的内心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聽到他的話,老法醫沒有理會,隻是拿着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走到一旁的電腦前年,将照片打印出來後,在紙上奮筆疾書,寫着這群人販子的屍檢報告。
不多時,報告完成。
老法醫審閱一遍,确認無誤後。
便拿着這份資料,去找白警司了。
就在他找過來的路上。
保管庫裏。
白警司和李朔開完會,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裏。
就發現不少人正圍在從人販子木屋裏搜出的筆記本電腦前,看着電腦上的交易資料和地址,進行着記錄和對比。
在聽到保管庫的門被打開,見到二人到來後,這群警察們很熱情的招呼道:
“白警司,李警官,你們來了啊。”
“正好我們在對他們的交易信息進行對比,要不要一起看看?”
對此,白警司搖了搖頭:“等會吧,我現在還有一件事需要确認一下,電腦借我用用,我查個監控!”
查個監控?
聽到白警司這話,在場的人們愣了愣。
心道這監控有啥重要的,不就是這群人販子的犯罪證據嘛。
但看着白警司這認真的樣子,像是真有什麽要事,便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側開身位,讓出電腦,任由白警司操作。
白警司抓住鼠标在文檔了找尋了一下。
很快,就在那衆多的監控視頻裏,找到了一個名爲‘2018/6/8/門’的監控視頻,雙擊打開。
入眼的是一處無人的平地,沒什麽可看的。
白警司直接拉近進度條。
不多一會,就見一輛銀白色的面包車出現在了畫面中。
随着面包車一同出現的,就還有那穿着T恤,一路奔跑追來的張北行。
先前通過和張北行的筆錄。
他知道張北行第一次來到這裏後很快就會被人販子追逐,沒有什麽可看的。
便調整了一下視頻倍速,直到張北行再度出現在人販子的門前後,這才令其恢複正常。
白警司定睛看去。
就見到在視頻中,張北行被人販子們圍堵起來,躲在一顆石頭後面,岌岌可危。
接着,雙方似是聊了些什麽,不出任何意外的聊崩了。
張北行便從石頭後面走出,對着這群人販子,擺出了一個起手式。
“是嶽氏連拳!”
看到張北行擺出來的動作,站在白警司身旁,李朔開口,道出了它的名字。
自從他在四月份和張北行第一次見面,并且看了張北行在教室裏和小混混打鬥的監控視頻後。
李朔就被張北行打架時的招數所吸引,心生好奇,于是上網查詢了老半天,這才找到了這個較爲冷門的拳法。
“嶽氏連拳?”
聽到李朔道出的名字,旁邊,不出任何意外的,白警司沒有聽說過,于是乎暗暗将這個拳法記在心裏,準備等回去後查一查。
随即看向屏幕。
“嘭!”
随着一聲悶響從電腦裏傳出,就看到張北行在擺出了嶽氏連拳的起手式後,面對那些持刀的人販子,渾然不懼,直接就沖上前,與他們打了起來!
張北行打的十分兇狠,拳拳到肉。
步伐詭異莫測,穿行在人販子當中,竟愣是不曾被那些人販子們摸到過一下。
若不是有人找準機會在背後偷襲,打斷了張北行的進攻節奏。
“估計他都不會受傷!”
看着視頻裏,那猶如戰神一般,一拳一個人販子的張北行,如是荒謬的想法不約而同的在衆人心頭浮現。
意識到這一點,衆人驚駭無比。
同時,也讓他們對于張北行的這身本領更加好奇。
“李哥,你剛才說,這位熱心市這位同志所用的拳法,名爲嶽氏連拳是嗎?一會兒能給我們詳細說說嗎?”
“沒錯沒錯,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拳法,以爲不咋滴呢,結果沒想到打起來,龜龜,這也太猛了一點吧,差點就完成了無傷一打十的成就,要不是這是監控,我都以爲是什麽電影呢!”
“電影?電影也不敢這麽拍啊!一個人打十來個人,完了最後卻隻受到一些皮外傷,這劇情拍出來,那些網友不得把編劇太奶都給噴死啊!”
“确實,這位同志的身手當真了得啊,要是來當警察那該多好,有他在,咱石市的犯罪率絕對瘋狂下降啊!”
保管庫裏,警察們看着監控感歎着,紛紛表示不可思議。
有人想到了什麽,便扭頭看着白警司,開口問道:“白警司,你之所以特意跑來看監控,莫非就是奔着這來的?”
聽到這話,白警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點頭,但随後就搖了搖頭:“我這次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個,但更多的,就還是因爲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什麽事?”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們表示挺好奇的。
畢竟這張北行都表現的這麽猛了,完了卻不是伱的主要目标,那你的主要目标,得是啥啊?
見此狀,白警司也沒想着遮掩,剛要開口,道出那些人販子的現狀。
然而話還沒有說出。
“咚咚—”
敲門聲響起,随即,就見到屍檢部的老法醫推門走了進來。
他手裏拿着文檔,看到白警司,便直接問道:“老白,屍檢結果出來了,你給我送來的這些屍體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們的死法怎麽這麽的怪異?”
聽到這話,在場那些不明真相的警員們紛紛愣住了。
等等,什麽情況?
屍體??!
除了白警司和李朔,還有那新進來的法醫外。
在場的警察們都懵逼了。
他們看了看法醫,又看了看白警司。
沉默片刻,這才有人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什麽,這是什麽情況,屍體?這件事怎麽還死人了?”
這不可能吧!
明明張北行連武器都沒有用。
隻用了那兩雙鐵拳。
雖然一拳一個人販子也的确是很牛逼。
但是,就憑那一拳頭,便将人販子給直接打死.
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于離譜了?
他是一拳超人嗎?
警察們如是想着,不理解,并且大受震撼。
也就在他們震驚這件事的時候。
白警司聽到法醫的話,上前,從對方的手裏将屍檢報告接了過來。
率先入目的,就是那被法醫拍下來的解刨圖片。
看着那些圖片,饒是白警司見慣了各種大場面,心裏素質過硬,也感覺胃裏一陣翻湧。
在忍着不适,皺着眉将法醫整理好的檔案看完之後。
白警司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将檔案放在桌上,滿臉驚駭!
甚至都需要點上一根煙,才能夠平複他此刻的心情!
見到連白警司這個老警司都是如此,保管庫内,其他人也對這份屍檢報告心生好奇,紛紛湊過去看。
不多時,便聽到一陣陣到抽涼氣的聲音從保管庫裏傳出。
白警司在一旁猛猛抽了好幾口煙,這才将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他扭頭看着那老法醫,問道:“老邢,你确定那群人被解刨之後,就成了那個樣子嗎?”
“這話讓你說的,難道他們的内髒變成那樣,還是我做的不成?”邢法醫沒好氣的說道。
誠然,他們做法醫的在驗屍時,爲了鑒定死者的死因,會對死者的身體進行一定程度上的破壞。
但破壞成照片裏的那個樣子。
那就不是在鑒定死因了,那是在寫退行申請書!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們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白警司開口解釋道。
此話一出,邢法醫搖了搖頭:
“關于這個問題,我還想要問你呢,老白,這群人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們遭遇了什麽?我從業這麽多年,迄今爲止,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的屍體能一點緻命傷都沒有,但内髒卻破損成這個樣子的,非常的離奇。”
“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邢法醫十分好奇,這種特殊的死法他今天還是他頭一次見。
表示很難理解其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聽到他這話,白警司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将視頻的進度條拉回去,指了指屏幕,讓邢法醫自己看。
邢法醫順勢看去。
張北行那一個人打十來個人的畫面,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
見此情景,邢法醫有些不解:“老白,我問你這群人的死因,你給我看打鬥視頻幹什麽?”
“因爲這就是這群人的死因啊!”白警司掐滅香煙說道。
“啊??”
邢法醫頓時愣住了,他扭過頭,一臉錯愕的看着白警司,問道:“你說啥?這就是這群人的死因?老白,你沒在給我開玩笑吧!”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啊!
“别鬧,我在很認真的問你,你給我拿真的出來!”
邢法醫說道。
對此,白警司不爲所動。
因爲這件事的事實就是如此。
白警司聳了聳肩,也極其納悶道:“老邢,我沒有給你開玩笑,這就是這那些人的死因,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這群人販子就已經被視頻上的這位張同志給制服了,期間,我們除了将他們運送到救護車上之外,沒有動過他們一下,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繼續看下去,這應該都被監控拍下來了才是!”
“???”
看着白警司那一臉認真的樣子,邢法醫一臉懵逼。
此刻,他就是再怎麽質疑,但也不得不相信,事實,就是如此。
這未免也太炸裂了一些吧。
要說張北行是打了好幾拳,那把這些人的内髒打出問題,打碎的,那他還勉強可以接受。
隻當是張北行的力道比較大,滲透性比較強。
但問題就在于,視頻裏,張北行就打出了一拳,完了那群人販子的内髒就碎的碎,壞的壞。
這尼瑪?
你确定他是人類,而不是什麽披着人皮的暴龍嗎?
隔着身體打内髒,這是什麽鬼功夫?
想不通啊,完全想不通,也根本看不懂!
邢法醫震驚的想着,他突然就對視頻中的這個張北行産生了好奇,自己從醫這麽多年的經驗,在此刻竟然有些白搭了。
反觀白警司,在說完了話後,又點了一支煙,思索了一會兒,發現這一切根本就想不明白,太詭異了!
幾拳下去,人全死了,而且死狀凄慘又古怪!
直到片刻後,他把煙驟然掐滅,拉着旁邊那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李朔,就往外面走去。
對此,李朔有些懵逼,他一臉不解的問着白警司拉着他這是要去幹啥。
白警司的回答簡潔無比:“去醫院,看張北行!”
更晚了,但字數不減,這是個大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