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哪裏敢拿大?他雖然是五台派的副教主,但道山祖師輩分卻高,急忙下了座位,說道:“祖師還是請上座罷。”
道山祖師笑道:“不須,不須。”
他對肖南一笑,說道:“老祖前日,去看了你師父,她十分惦記幾個徒兒,尤其是你,跟老祖說,憐惜你孤苦無依,願意把伱轉入挂月峰門下,今日起你就是我門下十六個徒弟。”
脫脫老祖一拍大腿,暗叫道:“我怎麽忘了這茬?卻被道山祖師搶了先。”
他和其餘五台長老,都把功夫下在了肖南身上,卻沒想到,還是道山老祖技高一籌,不辭路遠,居然去尋了白月大師,從根子上挖了牆角。
道山祖師見肖南,一臉愕然,不知所措,還笑吟吟取了一封書信,遞了給他,說道:“此乃白月親筆,你看了便知。”
肖南接過了白月大師的書信,看了一遍,果然是恩師手迹,裏面内容也簡短,隻有數行字,大概意思就是:“道山祖師跟我讨你過門,我答應了,今後再于本師無關。”之類。
白月大師書信的字裏行間,頗有些忿忿,想是也不曾明白,爲何一個不成器的徒弟,就要勞動道山祖師大駕?
道山老祖爲了讓白月大師轉讓徒弟,也煞費了一番“苦心”。
有了恩師的書信,肖南再無拒絕的餘裕,隻能跪在地上,拜了恩師,從五代弟子,變成了四代弟子,跟自己的老師白月成了一輩。
脫脫老祖無奈搖頭,暗道:“錯失了王沖也。”
道山祖師興緻甚高,收了肖南之後,也不理會這個二手徒弟,對王沖笑吟吟的說道:“沖兒,從今日起,老祖親自傳你道法。”
“自古以來,道法須有名師,若無名師指點,容易錯了路數,爲師……祖的,佛道雙修,堪稱天下最好的老師,必然可以指點你青出于藍。”
肖南隻覺得,新拜的老師,言語甚不入耳。若非剛剛磕頭拜師,他都以爲道山祖師是故意侮辱自己。
道山老祖笑吟吟的牽過王沖的手,說道:“快跟爲師……祖的,回去挂月峰,我先驗看一番,你的道行法力如何?”
“哦哦,對了。”
道山老祖忽然回頭,肖南精神一振,以爲老師有什甚話說,卻聽得道山祖師對朱英說道:“你是他的道侶,也一并來。”
道山祖師滿心歡喜,光頭生輝,牽着王沖,一袖袍飛起,朵朵金蓮,遍地瑞霭,一派佛家老祖氣象,潇灑去了。
朱英急忙駕馭劍光,小龍女還算是尊師重道,不忘說了一聲:“老師,我們跟着師祖啊。”
肖南這才神色複雜,駕馭劍光,跟上了道山組織,他總覺得,自己好随意,就似乎一個拖油瓶。
肖南百思不得其解。
脫脫老祖郁悶半日,不可開解。
好好的徒弟,徒孫,就這麽被人當面搶了,且手段高明,讓他無話可說,隻恨自己棋差一招,真沒想到去找白月要徒弟。
道山老祖從望海峰,到了挂月峰,笑吟吟伸手一指,說道:“咱們挂月峰峰頂平如手掌,宛如蓮花之形,又似乎開屏孔雀,月墜峰巅之際,恰如懸鏡,故而得名。”
“山頂上有一泓泉水,是你師祖飲獅子的地方,,叫做飲獅泉。咱們的寺廟,因祖師法号,叫做獅子尊王寺,大家都叫慣了獅子寺。”
“你還有十餘個師……伯!五代的同門多少,老祖也沒數過,你也不必擔心,日常不與他們一處。”
肖南此時也看明白了,原來這些長輩,不是想要收他爲徒,是想要收王沖爲徒,自己是那個添頭。
“原來不是,我得了混元派的道法和法寶的事兒洩露了。可怎麽都想要收沖兒爲徒?他做了甚事兒?”
肖南有心問一聲朱英,但又覺得,自己做師父的,啥也不知道……
不甚好!
何況道山祖師還在前面。
他決定等沒人的時候,再問一聲王沖和朱英,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王沖也甚發蒙,不知怎麽就換了師祖,雖然他跟白月大師也沒感情,但說換就換,也未免有些怪異。
一路上,道山祖師喋喋不休,王沖也不好打斷祖師的言語,一直到了挂月峰,在獅子寺門前落下,他才得出空,說了一句:“葉玄師叔祖,帶了巴潤,黃鍾兩個師叔祖上天宮去了,好像已經被留在天上。”
道山祖師笑道:“那兩個逆徒,且不去提,以後他們算你師伯,不是什麽師叔祖了。你師祖從天上的獅子宮,發下來了文書,說了此事,不消你再細說了。”
王沖頓時不再說話,心道:“原來老祖跟師祖,溝通如此頻繁。”
道山祖師喚了一個徒弟過來,說道:“這是你肖南師弟,以後他便是爲師第十六個徒兒。這是你王沖師侄兒,那是你朱英師侄兒,你先把肖南帶去,安排住處,我和兩個徒孫有話說。”
肖南被新的師兄,帶了走,心裏還是怪怪的,他倒是認識這位,當初還要叫師叔的挂月峰門下,問道:“安南馱師兄,師父這是怎麽了?”
安南馱笑了一笑,說道:“不久前,咱們五台派有一場鬥劍,你可知道?”
肖南說道:“當時也收了消息,不過另有事情忙,有自問沒有數千同門之中,奪取前茅的本事,故而就不曾回來。”
安南馱笑了一聲,說道:“平時小觑了師弟,真挂得一手好山水。”
肖南十分不解,待得到了住處,安南馱有心提點,說道:“剛才的話,師兄聽了也就是了,你不要跟人說,容易引得同門生氣。”
肖南想了片刻,也沒想出來,自己那幾句話,爲何會讓同門生氣?
安南馱也不解釋,揚長去了,他其實就挺生氣,暗道:“你說自己,沒有數千同門之中,奪取前茅的本事,故而就不曾回來,派了兩個徒弟回來。一個鬥敗了六代第一,五代十鶴,還赢了馬祖師的親傳,争個尋寶童子,十大弟子。”
“另外一個稍遜,也是除妖先鋒。”
“他說的可是人話?”
“不是怕祖師責罰,我今日就揍這混蛋一頓。”
“出出心頭一股惡氣。”
安南馱沒有上場,畢竟輩分太高,也不年輕了,但幾個徒弟有參與鬥劍,全都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