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
澤勒斬釘截鐵地說。
牛頭怪一攤手：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目前大腳城都這麽傳，連雷加的死法都傳得有模有樣的。”
馬修好奇道：
“怎麽個死法？”
小帕頓說：
“聽說是像烤串一樣被人從頭到尾捅了個透心涼。”
“兇手是布魯大部落的惡魔人王子哈裏森。”
“他們說哈裏森這次立大功了，血旗王國唯一的男性繼承人被殺死，布魯大部落取得埃斯卡納的戰争是遲早的事。”
聽到這裏。
澤勒眉頭緊皺，他仍是搖頭道：
“不可能。”
“雷加沒那麽容易死……等等，隻有他一個人的消息嗎，杜琳和阿斯瑪呢？”
小帕頓想了想：
“我打聽到的任意一個版本的小道消息裏，都沒有提及雷加有随從這件事。”
澤勒與馬修對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
小道消息肯定有問題。
大概率是布魯大部落或者血旗王國丢出來的煙霧彈。
甚至不排除雷加本人也參與到了假消息的杜撰之中。
二人思緒間。
小帕頓又開始往外掏東西。
先是一箱電燈泡然後是一小箱純白色的水晶，還有兩大圈銅質電線，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
“電燈泡你們都知道了？這玩意兒很神奇，隻要往裏面輸入一點電流，就能持續照明。”
“其他東西也是我看沒人看管，就偷偷拿了點，你們看看有沒有價值。”
小帕頓随意的說。
馬修掃了一眼，發現那白水晶居然是頗爲罕見的星界白水晶。
這種白水晶内部質地純潔無瑕，擁有放大或彙聚魔法能量的作用。
而銅質電線的品質也非常優秀，用來做電線都有點奢侈了。
水晶打磨的很規整、電線規格也有模有樣，這說明斯圖盧克工業掌握了很高的工業品冶煉與加工能力。
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零件。
聽小帕頓的介紹是從發電機組相關的倉庫偷出來的。
按照他的說法。
再給他點時間，能偷出一整個小型發電機來。
這着實有點離譜了。
就算斯圖盧克工業在大腳城紮根不久，管理水平參差不齊，也不至于出現這麽嚴重的疏漏。
更大的可能性，或許是因爲他們最近正在極限爆産量的過程中。
倉儲、運輸等環節的管理水平沒能跟上發展的速度。
“要不，雷加的事情我再去打聽打聽？”
小帕頓恰到好處地展示自己的價值，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向澤勒提議道。
澤勒沉吟了很久。
最終，他鄭重地說：
“注意安全，每天彙報，看到情況不對就用逃脫術卷軸，不必節約，知道嗎？”
小帕頓拍拍胸脯：
“我辦事你放心。”
“我保準去打聽到一個雷加沒事的小道消息回來。”
這話聽着怎麽怪怪的？
馬修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這家夥之前說的内容不是他自己瞎編的吧？
澤勒倒是沒有懷疑這點，他又将一隻青蛙玩偶遞給了小帕頓。
“記得随身攜帶在關鍵時候，它或許能派上用場。”
澤勒強調說。
小帕頓欣然收下玩偶，又朝着裂縫那邊貓着腰鑽了過去。
馬修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問澤勒：
“一直都沒有問伱，青蛙玩偶到底是幹嘛用的？”
他的腰間還挂着一個。
除了裝飾似乎也沒有别的用處。
澤勒淡淡一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馬修有點牙癢癢。
不過他也能從中感覺到一股神秘學的味道，這個玩偶肯定是有東西的，有可能它背後蘊含的力量必須要符合不可說的條件才能生效。
有可能，它和澤勒的術士血脈有關？
一念及此。
馬修忍不住又問道：
“說起來，你的術士血脈傳承自何種生物？能告訴我嗎？”
澤勒輕輕一笑：
“你猜？”
總不至于是巨蛙領主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馬修琢磨了一下。
試探問道：
“龍？藍龍嗎？”
澤勒不可置否的說：
“就當是吧。”
他越這麽謎語人，馬修心中就越發好奇：
“你不說我就去問雷加了。”
澤勒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雷加不會說的。”
馬修又道：
“那我去問西芙。”
澤勒笑了笑：
“西芙不知道。”
馬修圖窮匕見：
“那我讓西芙去問雷加！”
澤勒有些好笑道：
“難得你也有像小孩子一樣的一面。”
馬修聳了聳肩：
“人總有些好奇心。”
澤勒無奈的舉起雙手，下一刻，他的雙瞳之中亮起了淡紫色的幻影。
那幻影如夢似幻，仿佛兩團若即若離的霧氣。
與此同時。
他的兩側額角也長出一系列淡淡的紫色鱗片。
這一異象隻持續了幾秒鍾便消失了。
馬修感受到了強烈的真龍之氣。
“果然是龍，但肯定不是藍龍。”
他喃喃自語。
澤勒揭曉了謎底：
“紫晶龍，一種在多元宇宙幾乎絕迹的寶石龍，我這輩子就沒遇到過同類。”
“紫晶龍掌握着魔法與靈能的力量，可惜我天資淺薄，光領悟魔法了，絲毫不見靈能。”
馬修稍有些羨慕地說：
“有時候還是挺羨慕你們術士的，躺着睡覺就能掌握魔法。”
澤勒笑了：
“我可沒聽說哪種術士能掌握死靈法術。”
馬修一想也對。
死靈領域确實是對術士絕緣的地帶。
這麽一想也就平衡了。
澤勒又道：
“你剛剛說要去找了雷加，不會是認真的吧？”
馬修無奈道：
“總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小帕頓身上，萬一消息越來越離譜，我們究竟該如何決斷呢？”
“說到底還是得我自己走一趟。”
澤勒沉思道：
“可你之前也說過，你前往外層位面可能會有風險。”
馬修回答說：
“我被邪神們逮住的概率肯定比雷加被他姐妹們逮住的概率要低的多。”
“況且我也不會單獨行動，我打算走聯盟渠道，雖然七聖聯盟不會幹涉外層位面，但位面旅行的渠道還是有的，此外，我可能還需要聘請一位保镖。”
“位面旅行産生的費用應該可以報銷吧？”
澤勒點頭道：
“沒問題，你找我報銷就行。”
馬修搖搖頭：
“那我還是找雷加報銷吧。”
澤勒笑了笑：
“雷加的小金庫就在我這裏。”
“隻要金額不太誇張，應該都能報銷。”
馬修聞言心中一動：
“不太誇張的意思是，可以适當誇張？”
澤勒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也忍不住開玩笑說：
“你自己理解吧，别把雷加積攢下來的老婆本都掏光就好。”
“起碼，要給他留下西芙的嫁妝吧？”
……
半小時後。
坩埚屋。
“那麽最後一堂實操課，我陪你去煉獄走一趟。”
今天的瑪格麗特穿着一身素淨的白色衣裳，衣服的款式有點像馬修前世見過的羅馬武士服，但下半身的裙子更加幹脆飄逸。
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最後一堂嗎？”
馬修有些不舍：
“我覺得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你學習，我可以加點數。”
瑪格麗特釋然一笑：
“那些點數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之前我還妄想通過真實煉金術這個項目來完成傳奇之道。
所以我需要金币和點數。
現在不同了。
我已經下定決心前往血戰平原，通過生與死的曆練來晉升傳奇。
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是身外浮雲。
說來也怪。
當我沒有想好該怎麽走的時候，前往血戰平原對我來說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概念。
可當我真的下定決心要這麽做之後。
我忽然無比渴望那一刻的到來。
這些天我一直在爲它做準備。
如果不是因爲你的還有課時耽誤，我說不定早就走人了。
我真的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假如三天之内你還不聯系我。
你可能會遇到聯盟曆史上第一個賴掉課時的老師。”
她的精神狀态非常飽滿。
鬥志也非常昂揚。
馬修能從她的話語間感受到那種迫切，就仿佛遭受到了某種感召一般，玄之又玄，卻又确實存在。
“祝你成功。”
他衷心地說。
“必須成功。”
瑪格麗特斬釘截鐵地說：
“爲了這趟血戰平原之行，我又去找了我的導師。”
馬修大吃一驚：
“你身體裏還能塞？”
瑪格麗特驕傲的豎起了兩根手指：
“我又塞進去這麽多！”
馬修歎爲觀止：
“又借了兩百萬？”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
“我現在絕對是聯盟曆史上造價最昂貴的法師了。”
“看到我的拳頭沒有，魔鬼們請顫抖吧，他們即将迎接四百六十萬的拳頭！”
馬修覺得是挺吓人的。
他甚至想去摸摸瑪格麗特身上新增添的法術模塊。
不過理智阻止了他。
他這個五十萬的窮逼死靈法還是别碰瓷人家四百六十萬了的準滿級号了吧。
“說起來，你們家領主爲什麽要去位面之間那種危險的地方？”
瑪格麗特邊聯絡陣法師邊問道。
馬修便将雷加的身份簡單說明了一遍。
當然他略去了煉獄傳送門的存在。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
“那他可是個炙手可熱的家夥。”
“如果他願意引入血旗王國的軍隊的話，恐怕會成爲大陸南方競争人類之王的有力人選。”
馬修擺擺手：
“然而他不願意。”
瑪格麗特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之色，在聽馬修解釋完雷加的意圖後。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這很難得，他這麽做，等于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危險。”
“我說的危險不僅僅指主物質界的戰争，還有埃斯卡納的魔鬼與惡魔們。”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馬修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雷加面臨的壓力其實是雙向的。
傳送門的消息顯然不可能完全保密，一旦被人知道，渴望染指主物質界的魔鬼、惡魔等外層位面生物就會對雷加本人虎視眈眈。
如果雷加不願意。
那麽殺掉他。
換一個願意的人就好了。
這也是爲什麽雷加此前在做決定的時候那麽艱難。
就如同瑪格麗特所說。
他把所有的危險都扛在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主物質界、埃斯卡納都會有很多人希望他死去。
當然。
也有很多人希望他活着。
馬修便是其中一員。
他很清楚在接下來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一個好相處的領主意味着什麽。
他在滾石鎮住了這麽久，也有了感情，不願再颠沛流離。
所以雷加必須活着。
“你剛剛提到了戰争，既然主物質界也要開戰，爲什麽你一定要去血戰平原？”
馬修忽然問道。
瑪格麗特搖了搖頭：
“主物質界即将展開的戰争烈度和血戰相比隻是九牛一毛，你應該知道戰争密令吧，最遲下個月就會全面出台，它将嚴格把控主物質界這場戰争潮的烈度。”
馬修愕然道：
“戰争密令？那是什麽？”
瑪格麗特挑了挑眉毛：
“伊莎貝爾或埃克蒙德沒和你說嗎？”
馬修如實道：
“他們最近都沒有怎麽找我。”
瑪格麗特倒也不意外：
“所以說還是我導師蘇瑞爾好，所有的一切都用金錢來盤算，不會莫名其妙的對你冷落，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施加恩賞，一切都很公平。”
“我給你拿一份吧，反正有很多麻煩的條款，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說着。
她将一份厚厚的魔法文件交給了馬修。
馬修快速閱讀了一下。
發現這份戰争密令是面向七聖聯盟所有法師以及聯盟輻射範圍内所有城邦的領主的！
如瑪格麗特所說，這份密令有很多限制性的條款，表面上看似乎是爲了保證戰争烈度不會出格。
馬修注意到了幾條關鍵性的信息。
……
「——法師登記原則：
凡七聖聯盟法師，必須在命令發布的一個月内，完成所屬城邦或者不參戰的登記。
選擇不參戰的法師在戰争期間不得以任何形式偏幫任何勢力；
必須最大限度的避開凡人間的戰争；
不得找任何理由下場（除非凡人領主主動攻擊）；
選擇參戰的法師必須遵守一人一城原則，即一位法師隻能登記在一座城邦的名下，不得多方挂靠；
但一座城市名下可以登記多位法師；
法師們在戰争期間盡量不要誤傷平民；
不得以戰争爲名義進行禁忌實驗；
——會戰原則：
實力相近的城邦勢力之間，可以通過參戰人數接近、公平公開的會戰來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
會戰場地由雙方協商決定，七聖聯盟将會針對任意一場會戰派出裁判，以保證會戰的順利進行。
會戰之前雙方必須簽訂自願協議書，對于會戰結果，雙方必須嚴格遵守。
通常來說。
單方的會戰總人數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人。
——奇襲原則：
在戰争期間，并不禁止奇襲、奔襲等謀略的進行。
但使用過這些策略并被發現的城邦，将被剝奪申請會戰的機會。
——對等原則：
當戰争的一方出現無下限的舉動，另外一方可以進行對等的報複，但報複不得超過一定的限度。」
……
下面還有零零總總四十七頁的詳細規則。
看的馬修頗爲無語。
戰争烈度也是能宏觀調控、微觀操作的嗎？
他能理解七聖聯盟高層對于這場戰争朝矛盾的态度。
他們既希望這場熱潮戰争不會傷害太多的性命，又知道客觀規律無法避免。
外層位面虎視眈眈，在惡魔、魔鬼等種族紛紛完成工業化的背景下。
還停留在農業社會的艾恩多确實需要燃起一把烈火。
可他們又不希望這把烈火傷到自身根基。
這種矛盾心理淋漓盡緻的體現在了這份密令裏。
給人的感覺就是什麽都想要。
“明明就是明令嘛，爲什麽叫密令？”
馬修不解地問。
瑪格麗特呵呵一笑：
“因爲這份詳細的指南不會公開宣布，隻會秘密地流到目标人群的手裏，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
馬修更無語了：
“戰争烈度也是能控制的嗎？”
“戰争一旦開啓，又怎麽可能輕易停下，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傳奇法師，也不能小看凡人的怒火與仇恨啊。”
瑪格麗特擺了擺手：
“不清楚，我聽他們的意思大概是覺得隻要傳奇法師不下場，事态就能得到控制吧。”
馬修輕輕的搖了搖頭。
七聖或許不會下場，但他們總有親朋好友，孩子後輩的吧？
血債血償這一樸素的道理是很難被遏制的。
而一旦規則被打破。
所謂的密令也會淪爲一紙笑話。
不過馬修也沒有多說什麽。
換成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隻是這份密令讓他感受到了七聖聯盟的迷茫與脆弱。
或許在失去天災法師後。
看似輝煌一時的七聖聯盟，也是行走在風雨飄搖的小路上吧。
這麽想着。
他隻覺得身上的壓力又多了一分。
馬修收好那份密令，打算回去丢給澤勒研究。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沒多久。
瑪格麗特預約的陣法師就到了。
“這是陣法師哈皮，你叫他樂樂就好。”
“這是馬修，我的學員。”
瑪格麗特随意地介紹道。
那個叫樂樂的陣法師是個很溫柔的年輕男子。
他對馬修的态度也非常熱情：
“你好你好，你就是瑪格麗特開課以來唯一的一個學員？”
馬修怔了一下：
“唯一一個？”
樂樂笑着說：
“當然，在你之前，所有有意者都投訴她價格太高。”
“畢竟大家手裏的知識點數可都是很緊俏的。”
馬修眨了眨眼：
“我覺得物超所值。”
瑪格麗特聞言立刻挺起了胸膛，她叉着腰對樂樂說道：
“聽到沒有物超所值！”
“以後你們就是想學也沒有機會了，貴的東西就是有貴的道理！”
“我就該那麽貴！”
樂樂聳了聳肩：
“無所謂，反正我不愛打架。”
“你們是要去哪兒？埃斯卡納是嗎，那邊最近可不安定，我聽說有個血旗王國的男性繼承人被惡魔先殺後奸，曝屍荒野後又被死靈法師做成了僵屍……”
馬修笑了笑：
“沒錯，我們就是去救那個僵屍的。”
樂樂非常專業。
快速操作了一會兒就在原地打開了一扇傳送門：
“快去快回，我這扇密門最多可以堅持七天的時間。”
“七天之後要加錢哦。”
他是對馬修說的。
顯然也知道瑪格麗特是個窮光蛋。
二人穿過傳送門。
立刻來到一個烈日炎炎的世界。
放眼望去盡是茫茫紅土。
二人還在觀望地形。
旁邊的岩石縫隙裏，一隻眼裏閃爍着紅光的蠍子悄然爬過。
馬修察覺到了什麽。
他剛想用法術殺死那隻蠍子，瑪格麗特制止了他：
“别着急，我們等等。”
蠍子一閃而過。
五分鍾後。
遠方的天際略來一道幻影，那影子來得極快，幾乎轉瞬間就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馬修定睛一看。
那是一條類似鳐魚的生物，這玩意兒下半身是魚，上半身覆蓋着玻璃和機械，有點像飛機或飛艇。
鳐魚裏做着兩個惡魔人。
他們将鳐魚停靠在一旁，接着興奮的從艙裏跳出，對着二人用蹩腳的人類通用語道：
“打……”
然而他的音節還沒發出。
馬修身旁就傳來了一陣字正腔圓的深淵通用語：
“打劫！”
那兩個惡魔人愣了一下。
下一秒。
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背後，直接一手一個将他們拎了起來。
嗖！
瑪格麗特的身影如閃電般向上彈去，瞬間來到了幾十米之上的天空，接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下墜去。
轟！
煙雲四起。
地上多了兩個人形的印子。
而在二者之間是瑪格麗特嬌小玲珑的身影。
她拍了拍雙手，輕車熟路的來到那條鳐魚旁，拍了拍上面的玻璃蓋子：
“走。”
“跟我上船。”
在瑪格麗特指示下。
馬修有些緊張地坐在了後面的位置。
瑪格麗特則是坐在前面的駕駛位。
由于鳐魚本身就不大，雙方身體挨得很近，就像騎摩托車似的相互挨着。
瑪格麗特對着前面十幾條顔色不同的機械臂和鳐魚觸須一頓操作。
片刻後。
她忍不住問道：
“什麽東西硬邦邦的？”
“你頂着我了！”
馬修低頭一看。
趕忙将挂在腰間的青蛙玩偶掏了出來。
此刻。
鳐魚上方的玻璃罩子緩緩合上。
瑪格麗特歡快的說：
“抱緊我的腰。”
“我要加速喽，馬修。”
馬修有些緊張的問：
“這是什麽東西，你确定你會開嗎？”
瑪格麗特随意的說：
“斯圖盧克的生物飛艇，沒什麽稀奇的。”
“對于任何交通工具，你都隻需要找到油門，然後狠狠地踩下去就好了！”
下一秒。
一股巨大的推背感襲來，緊接着又是一陣頓挫，将馬修猛的推向了瑪格麗特。
就這樣時而加速時而頓挫。
生物飛艇磕磕絆絆地朝着天邊掠去！
……
與此同時。
一片屍橫遍野的山谷裏。
渾身是血的雷加面色複雜地看着眼前那隻癫狂的魔鬼。
她額頭的水晶尖角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她的舌頭不由自主地探出，舔舐着純粹的鮮血。
“莉莉絲，真的不要這樣。”
雷加的聲音有點發顫：
“就當是看在我女兒的份上，你知道嗎西芙的角和你一模一樣。”
莉莉絲輕笑了一聲：
“别惺惺作态了雷加，這一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上當了！”
“不留下100個孩子，你休想離開血旗王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