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姐放心吧,有鄙人在,她不會有機會在船上殺人的。”
劍十八雖然聲音平淡,但語氣中透露着自信和不容置疑。
“有劍幫主你這個承諾,雲月就放心了,不知道這位大人又是何人,可否讓雲月看一看面貌?”商雲月看向中間黑袍人,面露疑惑。
“他?他是我殘月幫的副幫主,也是落月幫的一位副堂主,名叫方棠玉,商小姐你真想看他的面貌?”劍十八平靜“看”着商雲月。
聽見劍十八的确認,商雲月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猶豫了一下道:“若是劍幫主認爲不方便,那雲月也不會強求。”
“并沒有什麽不方便的,隻是他此時的容貌可能會讓商小姐你感到惡心罷了。”
劍十八說着,已經揭開了方棠玉的黑袍。
商雲月等人頓時瞳孔一縮,一種反胃的感覺不受控制的湧上來。
隻見一個血肉幹枯,皮膚皺褶的“老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皺褶形成的溝壑中長着密密麻麻宛如草木細小根須的植物,一隻隻白色的蟲子在這些根須中若隐若現。
“老人”的雙目已經不見,眼眶中生長着一紅一白兩朵花,花的根須深深插入腦袋,從口中、鼻中、臉上的毛孔竄出。
“老人”的手腳都翻折扭曲,仿佛木質化了一般。
隻有從他那偶爾抽動的身體,才能看出這個“老人”還有活着。
“劍幫主,這難道就是這食人妖姬幹的?”
商雲月立即退後兩步,死死盯着食人妖姬。
“商小姐,伱可别冤枉奴家,奴家可是好妖,隻吸食人的陽氣和血肉,可不會把人搞成這個模樣。
“方幫主變成這個模樣,都是因爲他太過貪心,獨吞了生養奴家的花籽。
“奴家哪有能力将堂堂氣血境武者,弄成這個半死不活的模樣。”食人妖姬一臉委屈。
“若非是你這食人妖姬引誘方棠玉,他豈會輕易服下那花籽?”劍十八冷聲道。
“咯咯,那還不是怪他自己咯,奴家說什麽他就信什麽,沒想到還有這麽傻的人類,我們妖怪都沒這麽天真。”
食人妖姬臉色的委屈神色蓦然消失,咯咯一笑,又對着船上衆人抛了個媚眼。
一瞬間,所有人又變得癡呆起來。
“啊!!”
突然,她發出一聲慘叫。
隻見劍十八身上一縷劍氣飛出,落在她胸上。
劍氣瞬間劃破她的胸膛,一道鮮紅血液飛濺射出。
食人妖姬被捆住的雙手捂住不斷滴血的劍痕,滿眼怨恨。
“如果有下次,鄙人的劍氣就落在你的脖子上了。”劍十八聲音冰冷,再次将商雲月等人喚醒。
轉醒的商雲月不敢再看食人妖姬,扭頭看向李平,“李叔,你去替劍幫主準備房間。”
“是,家主。”
李平也是心有餘悸,就連他這種根骨境武者對食人妖姬的魅惑都沒有一絲抵抗,更何況其他人?
“商小姐,不用麻煩了,到達郡府之前,鄙人就帶着這食人妖姬坐于這甲闆上,你們隻要不靠近這片區域即可。”
劍十八屈指一彈,一縷鋒銳的劍氣圍着他和食人妖姬劃了一個大圈。
劍十八拉住食人妖姬的手,穿出圈外。
隻見密密麻麻的劍氣絲線,将食人妖姬手伸出圈外的部分瞬間切下,攪碎。
“啊啊啊——,劍十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食人妖姬又是一聲慘叫,狠狠咒罵道。
“放心好了,就算你變成鬼也不會是鄙人的對手。”劍十八将食人妖姬的手抽回。
然後盤膝坐下,将長劍放于膝上。
商雲月見此,心中松了一大口氣。
過了數十分鍾,河中被劍十八斬出的溝壑被河水填滿,商船才得以繼續航行。
……
五天後。
嚴繼的房中。
隻見他渾身被黑紅霧氣籠罩,肌肉不斷震動,空氣中發出一陣陣崩斷響聲。
一刻鍾後,房間的動靜才慢慢平息。
“雖然已經氣血境了,震也是登堂入室之境了,但這崩怎麽還不能入門,莫非真要按照黑山魔經上說的,憑借自己肉身,使用“震”去崩斷萬柄凡兵和百柄利器才行?”
嚴繼有些蛋疼,并非他做不到這一點,而是凡兵還好說,但百柄利器他去哪裏找?
最重要的是還需要一次性崩斷這麽多兵刃,而不是像打遊戲一般崩斷一柄兵刃就算一點經驗。
不過“崩”是“震”的更上一層武技,專門針對各種武器兵刃。
一旦煉成,即使遇到能夠破開他銅皮鐵骨的寶兵,隻要沒有類似“堅固”的特性,他也能将其崩斷。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嚴繼的思緒。
“什麽事?”嚴繼皺起眉頭。
“嚴大人,清河郡郡府快要到了。”商雲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哦?終于到了嗎?”嚴繼眉頭舒張開。
站起身拉開房門,看見商雲月帶着李平等人站在門外。
“嚴大人,劍幫主想要見見你。”商雲月擡起腦袋看着嚴繼說道。
“劍幫主?哪一位,嚴某認識?”嚴繼挑了挑眉尖。
“就是之前半路搭上船的殘月幫幫主劍十八,同時他也是落月幫堂主,以及劍宗棄徒。”商雲月回答道。
“落月幫堂主?劍宗棄徒?那嚴某也想見一見他。”
嚴繼裂着嘴,故意釋放出自己的氣息,大步向着船上甲闆走去。
平日有着無漏金身這個天賦在,若是他不主動釋放氣息,他的氣息根本不會洩露半分。
因此一般人也難以通過感知氣息來判斷他的存在。
這時,甲闆上的劍十八也緩緩看向船艙,顯然也感覺到了嚴繼的龐大氣息。
“鄙人想要知道,閣下并非見神境,是怎麽逃過鄙人感知的?”
劍十八的聲音傳入還未走上甲闆的嚴繼耳中,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世界這麽大,神功法決、天賦神通又如此多,劍幫主問出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讓嚴某失望。”
嚴繼走上甲闆,三米多高,五六噸重的身體把甲闆踩得咔咔作響,拉長的寬大影子将劍十八籠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