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号。
林皓和虞蘭馨在虞爸的帶領下前去參加所謂的中秋詩會。
舉辦地點在蘇城的留思園。
兼具古韻流香同時。
又做到了應情應景。
沿大同裏的古鎮一路找來。
留思園的門口處并不起眼。
甚至經過年頭的沖刷。
牆皮已經有些灰敗的迹象。
殘破不堪。
但進來之後。
裏面卻是别有洞天。
屋宇不知道是不是經過後期人工翻修的。
整體依舊輝煌如初。
穿過前堂。
沿碎石小路前行。
視野越來越開闊。
眼前。
以小小的荷花池爲中心。
假山、建築和花木環繞周圍。
行廊錯落有緻。
曲徑蜿蜒中。
将園内幾乎所有的建築連接在一起。
在旁廊的漏窗壁上。
嵌有“清風明月不須一錢買,玉山自倒非人推”的字句。
正對園門處。
還有半間和曲廊連接在一起的水榭。
名爲‘水香榭’。
直直望去。
清幽淡雅。
此時。
詩會還沒有正式開始。
但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是邏輯不絕。
熱鬧至極。
各地文人雅士在穿着上很有講究。
複古的青衫打扮居多。
新舊時代形象的碰撞。
頓時爲整個即将開始的文學活動平添了幾分色彩。
“這留思園的房屋布局跟一般的宅院有所不同,并非是常規的南北中軸線走向,而采用了東西走向的結構。”
“留思園應該是目前已知私家園林内保存的比較完美的曆史産物了。”
“以前隻是聽說,沒親眼見過,這留思園的内部風光果然名不虛傳!各種樓亭宇軒都像漂浮在水面上一樣。”
“對了,今天的比賽什麽時候開始?”
“還不清楚呢,好像是十點左右,人應該還沒到齊了吧?”
“啧啧,今天比去年的可熱鬧不少啊,怎麽這麽多人。”
“誰說不是呢,估計作協那邊發力了,或者是今年地方選的好,大家都願意出來走走。”
“這倒是,過去幾年一直租用禮堂,環境完全沒的比。”
眼下。
各地的詩人、作家、評論家、藝術家、教授和詩歌愛好者可謂是數不勝數。
中途遇到熟識的人。
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淺談閑聊了起來。
這邊。
爲了怕身份被人認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林皓特意戴上了口罩和墨鏡。
本意是想低調點的。
但他這個造型在這樣的聚會裏面多多少少的有些别緻。
一時間。
倒是略顯格格不入。
被人盯起來瞧個沒完。
當然。
那目光不是崇拜。
而是看傻子一樣。
同情?
大抵有些。
但更多的應該是笑話。
虞蘭馨本來是覺得沒什麽的。
可走到哪都能成爲焦點還是讓她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林皓就很無奈。
心裏也是打定了主意。
今日若是全身而退。
晚上必定得家法伺候這女人。
“老虞,這邊!”
正想着心事呢。
忽然。
有人招呼他們。
是虞爸的幾位老友。
“來了,來了,你們幾個到的挺早啊。”虞爸邊走上前邊笑道。
“早點總比晚了強,這活動一年就那麽一次,到時候進不來豈不是崴泥了。”陳德通道。
“就是,你倒是挺沉得住氣。”岑仁國打趣道。
虞爸當即自信解釋道:“有什麽沉不住氣的,其實我們昨天就到了,訂的酒店就在旁邊,溜達過來沒多遠。”
“岑叔。”
“陳叔。”
話音剛落。
林皓和虞蘭馨連忙上前打招呼。
岑仁國和陳德通一愣。
第一眼沒認出他是誰。
沉默半晌後。
陳德通才不确定的道:“你是.小皓?”
“是我,陳叔。”林皓點點頭。
“怎麽又是口罩又是墨鏡的。”
岑仁國難掩好奇道:“差點沒認出來。”
他和陳德通不怎麽關注娛樂圈的事情。
所以目前不知道緣由。
反而是虞爸站出來幫他解了圍:“孩子這兩天嗓子有點發炎,咳嗽,戴個口罩,别傳染給你們。”
岑仁國和陳德通點點頭。
但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感冒戴口罩可以理解。
那墨鏡呢。
今天太陽也不算足啊。
然而不等他們思考個明白。
然而不等他們思考個明白。
人群忽然騷動了起來。
“來了,來了。”
“終于要開始了。”
“嚯,那是作協副主席梁偉老師吧,竟然親自過來了。”
“書法家張新林大師,看起來還是那麽的精神。”
“著名詩人袁大軍,嘶~這位實力不俗啊,去年他寫的那首詩我現在還記憶深刻呢。”
“還有散文家周廷雲。”
“國畫大師王學海。”
“這幫徒弟也都跟來了”
衆人皆是伸直了脖子往前瞅。
不遠處的拱門那邊。
猶如衆星拱月一般。
幾位大師在擁簇下緩緩走出。
氣派十足!
“明月當空灑銀玉,又是一年團圓日,自古中秋月最明,且把思念遙相寄。”
等到站定後,拿着話筒的作協副主席梁偉先是念了一首詩,然後大聲宣布道:“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到蘇城參加今年的第十二屆中秋詩會,也感謝蘇城旅遊局爲我們本次詩會贊助的場地,在這裏,我們将以詩詞名義,以文會友,以友輔仁,共同祈禱國泰民安,團團圓圓!同時,也希望大家度過一個美好的節日!”
嘩啦啦!
站在行廊和小路上的衆人紛紛熱烈的鼓起掌來。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一下子就把氣氛烘托了起來。
熱鬧的不行。
“好了,時間已經到了,咱們就不等了,門口那邊關上吧,别讓人再進了。”
梁偉先是吩咐了一下遠處的工作人員,然後又繼續朝衆人開口道:“此次我們詩詞會的正賽将在眠雲亭的南面、水池東南角的菰雨生涼軒内舉行,裏面已經是備好了瓜果點心和茶水等待大家,不過還是老規矩,大家若是想舒舒服服進去歇着,可得拿出點真本事才行,那一間小軒,可實在是容納不下這麽多的朋友。”
話音落下。
院内的這些人不禁大笑起來。
說起老規矩。
他們瞬間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反倒是林皓這邊一臉的問号。
“這麽多人,不可能全部放進去的。”
見他不解,虞爸當即解釋道:“估計又要像往年一樣設置關卡了,隻是這回人多,難度怕是也會跟着提升。”
聞言。
林皓一下子就明白了。
說白了。
篩選參賽者呗。
隻有精英才能進去比劃。
“那爸,答不出來的那些人怎麽辦?直接回去?”他不由得問了一句道。
“這倒不會。”
虞爸笑道:“文無第一,答不出就在院子裏面繼續交流,完全不礙事,有的人過來就是爲了跟着湊湊熱鬧。”
林皓點點頭。
當不成選手就當觀衆。
倒是沒什麽問題。
“從這邊到菰雨生涼軒,中間需經過三個小院,而在三個月洞門處,我和幾位大師出了些題目,有難有易。”
梁偉繼續道:“其中包括一些謎語、楹聯和限定的詩詞題目等,大家隻要闖過去這三關,就能進入到正賽。”
“沒問題!”
“來吧!”
“梁老師,快開始吧。”
“我已經等不及了。”
“今年我絕對拿個好成績。
衆人當即大聲瞎嚷嚷起來。。
各個精神抖擻。
完全沒在怕的。
而看着如此盛況,梁偉也是點了點頭道:“那行,每個月洞門處我會讓人放置兩個抽題箱,每個關卡将由兩位評委坐鎮,你們答出來,隻需給他們看一眼或者念一下就行,切記,答題時間限一小時,抽取題目後不能擅自更換和作廢,一經發現,嚴肅處理!”
這話說的認真。
然而衆人聽的沒什麽表情。
能來參加文學詩詞會的人。
多多少少都是要些臉面的。
絕大多數人可不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甯可答不出。
也不能說耍這種丢人的手段。
不多時。
工作人員就将兩個大紙箱子搬了過來。
于是衆人蜂擁而至。
因爲月洞門的左右兩邊設置了隔離帶。
大家排隊排的也算是井然有序。
況且抽個紙條能用多長時間啊。
完全不用着急。
快的很。
林皓和虞蘭馨也是各自拿到了一個題目。
打開後。
他這邊的是以‘雪’字爲題寫首七言詩。
對方的則是一個字謎。
【身自端方,體自堅硬,雖不能言,有言必應。】
虞蘭馨當即絞盡腦汁的思索起來。
可下一刻。
自家男人就在耳邊旁吹起了熱氣。
“硯台。”
簡短的兩個字輕輕念出。
當即令虞蘭馨眼前一亮。
隻是她倒是沒有着急去的提交答案。
而是想要幫他一起把這首詩作出來。
“行了,不用想了,我心裏有數,先去看看爸那邊怎麽樣了吧。”
看到題目的時候。
林皓心裏就知道作什麽詩了。
所以完全不用思考。
直接拉着虞蘭馨來到了虞爸這邊。
巧了。
虞爸抽中的題目也是要求寫首詩。
命題是湖面。
林皓正想着幫幫忙。
然而虞爸一拍大腿。
顯然成竹在胸的樣子。
“你倆都猜出來了吧,那就先去答吧,爸給你岑叔叔和陳叔叔看看,等會過去。”
看了看還在皺眉的岑仁國和陳德通兩位老友。
虞爸顯然要過去出一份力。
林皓和虞蘭馨對視一眼。
隻好點點頭朝着評委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