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勤奮練功,等黃小石睡醒了之後已經是天色大亮。
随後,黃小石出門找吃食,這時候才發現杭州城今天似乎哪裏有不一樣的。
這,哪裏不一樣呢?
黃小石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苦思,這又說不出哪裏有所不同。
當黃小石看到一隊帶甲的官兵押着一大串用繩索套住脖子的乞丐不知朝哪裏走時,黃小石才恍然大悟。
對了,杭州城裏變幹淨了!
滿地躺着的乞丐都沒有了。
不是吧,官府什麽時候有心情管乞丐的事來了。
随後,黃小石看到了通緝江洋大盜的榜文,然後他看到了那三幅等身畫像。
“所以說咯,做人低調點總沒錯。”黃小石轉身去吃早飯去了。
通緝文書上要找的是血手書生,關我這個賣藥的啥事。
至于乞丐爲什麽倒黴,黃小石知道原因了,還不是蕭遙那句“忠義丐幫”。
那個光頭,老百姓都還在讨論是秃子還是和尚,至于書生的身份,官府更不可能知道了。
就你丐幫嘴快,做點事生怕就不被人知道了。
當然了,黃小石現在底氣十足的原因,還真的不是身份。
有王府的金牌護體,怕個球呢。
絲毫沒有成了通緝犯覺悟的黃小石,在吃了早飯後,繼續回到客棧裏閉關。
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抓緊練功。
黃小石隐約覺得,誠王府的人把自己晾着,無非原因有二。
其一是先把自己放一放,再看給自己找點啥事安排。
誠王絕對要給自己安排事情,而不是讓自己走了幾千裏,就那麽喝完茶就了事了的。
其二是誠王府要消化完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然後安排下一步計劃,這時候才可能把自己給帶上。
當然了,黃小石對誠王會給自己安排什麽任務并不在意,說白了,他需要的僅僅是誠王的這個“太子世子”認證。
黃小石是準備拿着“太子世子”的身份,去天龍教那裏賣大價錢的。
“龍王老大,你看我這個太子世子都來跪靠您了,給多大個官合适呢?”
想到這裏,黃小石就一臉的正義淩然。
靠血脈上位怎麽了?
有本事,你們也弄一個“天龍人”認證啊!
當然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要以自身的實力作爲最基礎的保障,沒有實力,一切承諾都隻是空談,是單方面的施舍,是随時可以撤走的投資。
隻有自身擁有夠強的實力,這才能把所有的資源吞下去,消化掉,再轉化爲自己的實力。
【小無相功】是一個極好的二階内功,有了【小無相功】,黃小石可以拼接任何更高階的内功心法。
天龍教總部在西域,天山派也在西域,如果能有辦法接觸到阿忠,嘿嘿。
【九陽神功】那不就是唾手可得?
不,其實沒那麽簡單。
遊戲裏阿忠送【九陽神功】感覺更像是劇情強制安排,能把頂級内功練到滿級的人,無論是智慧還是心性都絕非常人。
不要把别人都看成傻瓜,不然到了最後,可能發現自己才是那個大傻瓜。
不過黃小石相信,隻要肯下功夫,沒有拍不穿的馬屁,何況阿忠還有一個軟肋。
伱說我要是給阿霞一顆龍虎豹胎丸,讓阿霞把阿忠強上了,阿忠會不會感激涕零到對我磕頭跪下,強行要把【九陽神功】傳給我?
嘿嘿。
男人一上頭了,是最慷慨的,這點LSP是最有發言權。
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壞嘛。
别人心甘情願求着給,才是順水推舟的最高境界。
【小無相功】不就是這麽來的嘛。
現在的事情,就是抓緊空窗期趕緊練功,先把【小無相功】吃滿再說。
當下世事難料,唯有自身變強才是以不變應萬變之法,以後的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黃小石其實是最懵逼的一個。
因爲戚将軍死了。
說起來,戚将軍在原劇情中隻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出場就是這次事件。
第二次出場,是他帶着朝廷大軍和誠王大隊的決死血戰。
在原劇情裏,根據之前的前置劇情,分别有戚将軍大勝和戚将軍敗退這兩種結果。
前者是皇帝成功平叛,後者是誠王登基上位。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戚将軍竟然意外身亡了。
神仙了。
那麽,到了誠王起兵之時,誰會來帶兵平叛?
這人比起戚将軍來到底又如何?朝廷和誠王決戰的結果會怎麽樣?
鬼才知道。
所以,不是在原劇情中出現次數少的人就不重要。
戚将軍可是能決定天下終局的關鍵性人物之一。
其實武林裏所有的波濤和動蕩,根源就在于誠王和皇帝的皇權之争。
所謂的正邪大戰,所謂的聖堂之争,都不過是表象。風起廟堂,這才是一切的根源。
現在,戚将軍死了。
你要問黃小石接下來天下結局會如何走向,他也是懵逼樣。
還有一件事情,黃小石不知道。
他第一發殺意波動拳擊殺的那個倭人頭目,來頭真的很大。
黑冢利家雖然在中原并不出名,但是他是黑冢家的實權二号人物,負責黑冢倭團對中原的聯絡活動。
黑冢利家雖然抱着以身殉業的想法,其實他并不是真的會死,畢竟他身邊有一大群死士守護着,哪裏會讓他真遇到危險。
所謂的親自帶隊,更多的時候是作爲一個姿态給誠王看,以表示黑冢倭團對誠王的忠誠和服從。
哪知道,黃小石在超遠距離一個“哈多根”直接将他秒殺了。
這件事帶來了最直接的影響就是,黑冢倭團和中原的聯系一下就斷了。
可以說,黃小石這根攪屎棍,成功地攪出了一池子的糞湯。
現在池子已經進入了不可測的混沌狀态,誰都說不清楚接下來事件會朝着哪個方向轉化。
……
搞了大事情,深藏功與名的黃小石,在吃了一個飽後回到客棧繼續練功。
話說,這種簡簡單單轉一圈就能收獲成就的機械操作,真讓人沉迷于此不可自拔啊。
不知道這是人性弱點,還是黃小石天生就是這樣。
反正,黃小石接下來一連十幾天都窩在客棧裏,直到白久池都憋不住了,主動找上門來了。
白久池原本是想把黃小石放在花花大杭州,又給了他千兩銀子,想試一試黃小石的心性到底如何。
結果,這太子世子竟然在客棧裏一蹲就是十多天,整日裏足不出戶,連飯菜都是送進房的。
這太子世子,怕不是有啥大毛病吧?
白久池吃不準黃小石是個啥樣的人了,這樣的種品,他以前還真沒見過。
……
未明離開了怡春院後,尴尬地發現他聯系不上書生和丹青二人了。
當然了,書生和丹青在中午就已經撤走了。
未明在杭州城裏轉了一圈後,想到了金風镖局的陸少臨,他腆着臉上門求助。
一聽未明的要求,陸少臨哈哈大笑。
原來這個在倭人島上大殺四方的少年英雄,竟然不認識回去的路。
于是,未明在金風镖局小住了幾日,最後随着一趟押往洛陽的镖,跟着金風镖局的人回洛陽去了。
這次杭州之行,未明真的是一肚子的委屈。
書生和丹青兩位前輩真的是太不負責了,剛到杭州城就把他丢下,這離開杭州城,又把他給丢下了。
還好未明從小就獨立慣了,但是一想到此,還是忍不住心酸:說好了帶我來玩,結果我啥都沒玩到。
當然了,未明收獲還是不少,比如說見到了漂亮的香兒姐姐。
在未明住到金風镖局的當晚,陸少臨罕見的沒在怡春院過夜,而是回家了。
看到陸少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未明關心地問道:“陸大哥,你怎麽了?”
陸少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帶着無比心痛對着未明說道:“香兒姑娘走了……”
“啊?走了?”未明也是大吃一驚,他還說這幾天反正沒事,去找香兒姑娘學琴呢。
對,未明确實是對琴道志不在此,但是他并不是說對琴就不感興趣。
其實未明音律感天生極強,仙音教了他一個月後,就說不用再教,自己練就行了。
在逍遙谷,現在無瑕子唱歌時,都是未明在伴奏。
香兒姑娘這一走,未明可是遺憾,不知道何時何地才能再次相見。
……
倭人占據的島上,海鲨幫和霹靂堂的幫衆正在一寸一寸的搜島,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在大規模絞殺倭人後,一些散落的倭人就得這樣一寸一寸的找出來。
當初爲了藏糧食和财物,倭人在島上掘了很多土洞,一些倭人就躲在土洞中。
爲了減少傷亡,一般都是海鲨幫幫衆拉開土洞的蓋子,然後霹靂堂弟子一個霹靂彈扔進去,數息之後,隻聽一聲沉悶之響,洞裏就安靜了。
這邊,海鲨幫的幫衆又剛拉開一個土洞的蓋子,隻聽到裏面有人絕望的大喊了一聲:“倭賊,爺爺就在這裏,有種你下來啊!”
這是中原少年的聲音。
衆人對着洞裏喊話喊了半天後,終于救出了一個矮小瘦弱的少年郎。
熊天霸一問才知道,原來他是沿海一個富裕之家,結果全家被倭人綁到島上,因爲交不出贖金,家人被一個一個的殺掉了。
昨天島上大亂,有一個倭人逃到囚禁他的地洞裏躲藏,被他趁機一刀殺死。
聽了少年的話,海鲨幫的幫衆下到洞裏,果然找到一個倭人的死屍和一把帶血的短刀。
“好樣的,這才是漢家好兒郎!”海鲨幫的幫主熊天霸拍着少年的肩膀大聲說道:“你要是沒有了去處,那就跟着我混吧。有我一口飯吃,就少不了你的一口。”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少年激動的對着熊天霸連連做拜。
“從今天開始,你是一個天朝人了。”
少年擡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大膽的挺起了胸膛對着衆人說道:“我叫牛小二。”
……
李烈已經自剝官服,戴上了枷鐐,但是他畢竟是錦衣衛總旗,在錦衣衛上級命令發來之前,他依然是總旗。
所以現在李烈已經除去了枷鐐,自己一人在室中靜坐,這也算是自囚。
這時候有人推門進屋,李烈睜開了滿是血色的眼睛。
原來這是蘇杭錦衣衛的祝百戶。
祝百戶是李烈的直屬上級,看押戚将軍的命令還是祝百戶親自下達的。
祝百戶很熟悉李烈的性格,這人雖然名字裏帶着一個烈字,做事卻是非常細心,堪稱滴水不漏。
沒想到這才十多日沒見,李烈已成了戴罪等死之身。
“李兄,案卷我已看過了,不過還是想來找你談談。”祝百戶拉過凳子坐下後,對着李烈說道。
這開口稱兄道弟,一是拉近之間的親切感,二來是李烈雖然總旗身份還未被免,但是這已經是闆上釘釘子的事了,再稱李烈爲總旗顯然不合适。
祝百戶坐下後,對着李烈說道:“我想請李兄從頭到尾,詳細講講昨夜之事。
但凡有任何事,哪怕是猜想,無論大小,都與我一起說出來。”
李烈點了點頭,他從昨夜晚飯後,十多個廠衛集體中毒而亡開始說起。
李烈講的并不太連續,他一邊講一邊想,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大體事情他今天已經說了無數次了,但是一些小細節的記憶此時才被激發。
比如說李烈剛想起來,劫囚的四個怪人裏,有一個黑衣蒙面者,他用的是一把長柄倭刀。
祝百戶坐在那裏靜靜的聽着,沒有打斷李烈的講述,直到李烈講到自己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時,已是滿地死屍。
“是誰救的你,你知道嗎?”祝百戶對着李烈問道。
李烈搖了搖頭。
那時候他已經中毒昏迷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其實,李烈不止一次想過,要是沒被人救出來就好了,何至于此。
李烈真羨慕張公公,不,是有一些嫉妒。
“唉。此事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李烈說道,“哥哥被人白救了一回,不過能留着這條命來給你講完整個來龍去脈,也算大善。”
祝百戶對着李烈問道:“那四個劫囚之人,武功怎麽樣?”
李烈一聽,正色說道:“任意一人,皆在你我之上。”
“你說,有一個前來幫忙的書生,他幾拳就将一個壯漢給放倒了?”祝百戶追問道。
“沒錯。兩人互攻了幾拳,都是有攻無守的那種,結果幾拳之後,那個書生就放倒了壯漢。”李烈非常确定的說道。
祝百戶陷入了沉思。
江湖中的武林高手,祝百戶雖然不是江湖人,但是也是知道一二的。
用剛拳的高手不多啊。
用剛拳最有名的就是天罡門,但是根據畫像,怎麽看都不像是江天雄或是江喻。
這事,還得找六扇門問問才行。
作爲百姓人人懼怕的錦衣衛,其實祝百戶很多時候常常心生一種無力感。
朝廷的律法隻對某個程度以下的武者有效。
當武者的能力達到某種程度後,朝廷實際上對他是沒有執法能力的。
就算是你把通緝告示貼的滿天都是,但是得能抓到人啊。
昨天晚上不管是前來劫囚的四人還是前來幫忙的三人,這七人都是屬于朝廷對其沒有執法能力的高戰力武者。
怎麽江湖中一下就冒出了這麽多匿名高手了。
“最後一事。”祝百戶對着李烈問道,“你覺得那劫囚四人,是來真劫囚的,還是借劫囚之名殺人的?”
這問題可以說是極爲重要,所以李烈回答前,他沉吟思考了很久。
終于,李烈擡起頭對祝百戶說道:“我看那四人口中所稱是來劫囚,其實是來殺人的。”
祝百戶追問道:“這麽說,對方計劃是成功了?”
李烈重重的點了點頭。
祝百戶端起茶壺倒了兩杯冷茶,他站起來後端起一杯,李烈也連忙站起端起另外一杯。兩人舉杯對敬,随後将自己杯中冷茶一飲而盡。
祝百戶将茶杯一放,轉身就走。
李烈看着祝百戶離去,心中卸下了一副重擔。
既然你來了,我便可以從容赴死了。
李烈坦然轉身,合衣倒在床上,一陣倦意上頭,很快就鼾聲大起。
有些話,不必說出。
有些事,不需承諾。
朝廷欽犯獄中身亡,李烈難逃一死,但是有祝百戶照應,家無覆滅之憂。
……
三份各有渠道的奏疏前前後後同時發出,以八百裏加急朝着京城遞去。
幾日後,京城,禁宮之中。
這是一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房間,房間空間很大,但是布置極爲雜亂,有鋪了畫了一半書畫的大書桌,有裝滿書冊的書架,地上胡亂丢着一些翻開了卻不準旁人動的書籍,更怪異的是,房間裏還有一個武器架。
一位身着明黃龍袍,頭戴紗翼善冠的年輕男子,正拿着一把樸刀,瘋狂地砍向另一位持盾者,一邊砍,一邊口中還在大喝着。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砍完二十刀,男子把手裏的樸刀随意一扔,然後喘息着說道:“好了,老子心中這股惡氣出了,再來談事。”
這男子便是當今皇帝。
皇帝身前,站着兩位不應該同時出現的人物,一位是東廠廠公陳崇英,一位錦衣衛指揮使包同天。
剛才皇帝提着刀亂砍的對象,就是包同天。
皇帝身前的桌子上,擺了三封奏疏。
這第一封是錦衣衛的八百裏加急密奏,密奏裏面詳細寫了十一月十七日的夜間,杭州大牢發生的惡戰。
密奏将物證和七人口供歸納總結後,把事情經過完完本本的描述了出來,結果就是戚将軍死,東廠全軍覆沒,錦衣衛和看守衙役死傷慘重。
生還者的口供和仵作的呈詞相互對應,出現在杭州大牢的七人中,有用倭人兵刃的人。
第二封是杭州府尹祝知安發的八百裏加急,裏面開篇便是杭州地牢惡戰,寫到東廠張一與公公被賊所擒後,英勇就義,錦衣衛總旗李烈作戰不力,導緻戚将軍死于混戰。
這事在自己職權之外,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第三封是東廠發的加急案錄,裏面除了記錄了杭州大牢一戰之外,還記錄了杭州城外發生了一場不爲人知的厮殺。
案錄指出,原本有一夥近百人的倭寇準備夜襲杭州城,結果剛在出發就被人給截殺了,倭人的屍體和兵刃不見了蹤影,但是他們駕來的船隻在留在灣口。
根據殘留的線索推測,倭人已經在灣口處潛伏了多日。
“陳崇英。”皇帝出夠氣了後,對着那位眉發皆白、低眉順眼的東廠廠公說道:“你以後找人,得找些聰明點的。
得有腦子,知道嗎?
要不是你東廠把人鎖在地牢裏,會被人用毒攻嗎?
我讓你們東廠把戚常威那老狗帶回來,是另有重用,不是要你們真整他,更不是要你們整死他。
懂嗎?!”
天子一怒,連天下第一高手陳崇英不得不彎腰低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皇帝擦了一把挂在下巴上的汗水後,對着旁邊的太監說道:“傳我口谕:戚常威發國殇;張一與鞭五十;李烈斬立決。祝知安,祝知安這倒插門的老小子,真是便宜他了,官降一級吧。”
皇帝轉過身來對着錦衣衛指揮使和東廠廠公兩人說道:“其他的事就算了,這幾個事情給我查清楚。
倭人是怎麽知道戚老狗關在哪裏的,若沒有内應,他們怎麽敢百人夜襲杭州?
截殺倭寇的到底是誰,大牢前助拳的人又是誰,他們是怎麽知道消息的。
陳崇英、包同天,你們給我查,查不出來,我讓你們兩個給我當盾靶子。”
“是。”陳崇英和包同天領旨退下。
“陳崇英,你等一下。”就在陳崇英準備退下時,皇帝叫住了他。
皇帝說道:“來來,給我按下頭。朕頭痛了快有半個月了。
你是東廠廠公,得爲朕分憂。
君憂臣辱,老子現在就憂得很。
懂嗎?”
“是,陛下。”陳崇英一邊回答,一邊伸出雙手對着皇帝的頭部按摩起來。
在陳崇英的按摩之下,皇帝的頭痛頓時緩解了,他緊皺的眉頭終于舒開了。
“陳崇英啊。”皇帝心情大好。
“奴婢在。”
“你得中用點!
朕舍不得殺你啊。”
……
杭州城,客棧中。
白久池見到了正在床上打坐的黃小石。
這個黃小石,一點空都不肯浪費,就這樣一邊打坐練功一邊和自己交談。
很簡單,黃小石知道,白久池是個不在乎面子的聰明人,對這樣的人,自己對他的态度并不會影響到他的思緒和決策。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浪費時間來巴結你了,與其對你示個好,不如我把内力多轉兩圈。
“王爺是你親叔爺,可是最親的血親,而且你們也有共同的敵人——那個殺了你父王和母後,搶占了勤王的皇位,還一直欲至你于死地之人。
就是當今的那個皇帝!”
白久池的口才不謂不好,他說得極爲動容,結果黃小石連頭都沒擡一下。
“這皇帝登基以來,好大喜功,魚肉天下,也用盡一切心思排除異己。
誠王素有賢明之名,這也成了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皇帝欲除誠王而後快,隻不過現在誠王低調做人,他一時間拿不到把柄罷了。”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出來了,黃小石連眼睛都沒睜開。
白久池既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又不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和聰明人說話,好處是省事省勁,但是缺點就是白久池無法把控整體節奏。
“我承認我低估了你。”白久池說道:“我也知道你是一個有野心之輩。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或許你也知道我家王爺想要做什麽事。
既然你在這裏十多天都沒走,這也表明了你的态度。
别的我不說了,王爺需要你掌控天龍教。”
聽到“天龍教”這詞,黃小石終于睜開眼睛了。
黃小石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白久池,他認真地對着白久池說道:“天龍教是個大教,我一個人想要登頂很難。”
黃小石說的比較含蓄,白久池自然也聽得懂。
白久池點了點頭,他說道:“這點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不過,當前還需要你自己先想點辦法,盡快立點大功勞,我才有理由把你直接插入天龍教的高層之中。”
“好”。
這麽幾句話,大家就算是達成協議了。
從今天起,黃小石就是誠王手裏的一個打入天龍教之中的棋子。
(第四卷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