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匪人在地上一字排開,當頭幾桶涼水淋下後,全部驚得醒轉了過來。
這些匪人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被捆着,于是一個人突然大聲驚叫起來。結果他剛叫了一聲,黃小石提着鋼刀當頭砍下,一刀将他砍死在地上。
黃小石并不想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武功,這種時候用刀比較方便。
黃小石剛一刀砍死了一個匪人,那邊又有人一個翻身站起來就想逃。
等那個匪人先跑出幾步後,黃小石從後面飛身上去一個揮砍,刀光閃過後,屍首分離。
跑,看你快還是老子快。
先殺人再問話,這是黃小石向這些黑風寨的匪人學的,效果還不錯,剩下的匪人突然就變得老老實實的了。
“把他們拉起來。”黃小石一聲令下,十一個門人從背後捉住索套一提,将那些個原本趴着的匪人提起後,跪着按在地上。
黃小石提着刀從第一個匪人開始審問。
“你叫什麽名字?”黃小石将染着血的刀指着第一個匪人。
一息之後,黃小石一刀揮下将那個匪人劈死在地。
黃小石轉身提刀指着第二個匪人,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第二個匪人似乎快被吓尿了,他被刀一指,嘴裏噼裏啪啦地半哭半喊道:“我叫趙二狗,籠子村的人,我也是今年被逼無奈才進的黑風寨。這位大爺伱行行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還有妻小,求求你放了我,我全家爲您感……。”
黃小石沒等他說完,依然是一刀砍死,然後淡淡地說道:“廢話太多。”
緊接着,黃小石提着刀指着第三個匪人,同樣是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通過審問之後,黃小石得知,這群匪人是五天前從黑風寨出來打谷草的,也就是叫四處搶劫。
前天他們殺入了一個小村子,裏面有一個黑風寨眼線提供的肥羊信息。
結果,這群匪人殺到肥羊家中,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隻找到幾吊錢。
在對這家男人的妻兒子女施暴逼問,用盡各種殘忍手段後,匪頭才終于相信,這家人現在家裏确實沒錢,因爲他家的錢都作爲貨款交給了神農百草門。
匪頭詳細一問,得知神農百草門馬上要運送一批丹藥過來,連運輸路線都問了出來。
心滿意足的匪頭将這一家滅口後,帶着匪人去設伏,果然在一天之後,他們等到了神農百草門的人,于是劫了這批貨,發了一筆大财。
至于向洛陽城分門要求贖金三千兩銀子,是頭目自己想出來的。
頭目一下抓了十多個人,他按照一個人兩百兩銀子算,然後再将零頭收上去湊了一個整數,于是便開口要三千兩銀子的贖金。
可是這個渾人完全沒想到,一個門派在三天之内根本湊不出三千兩銀子。
這不是财力所決定的,而是受到了貨币流通的限制。
竟然隻是一個偶發事件?
黃小石翻來覆去問了幾遍後,發現問不出個所以然了,回頭黃小石再準備讓人查一查,這個被滅門的代理商是誰,家裏還有沒有親戚,有沒有需要照料的。
雖說被匪人滅滿門這事并不稀奇,但是涉及到神農百草門,那總歸是要管一管的。
話問完了,于是黃小石提着刀一刀一個,将剩下的匪人全部砍死,然後叫門人挖坑,準備埋人。而黃小石自己弄了一個大火盆搬到了破廟中,他要單獨審訊頭目。
黃小石審訊手段很簡單,他提問題,頭目回答,他要是覺得不滿意,就用刀切下頭目的手指。
不過黃小石比較精打細算,他每次舍不得切掉一整根手指,他是一節一節地剁掉的。
随後,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從破廟中傳出,破廟外的門人們在聽聞之後,心中生出一陣陣爽快來。
這些砍腦殼的土匪,就是該殺。
翻來覆去地審了好久,手指節和腳趾頭落了一地,匪頭在喘息中隻求速死,黃小石将兩邊的信息合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
這次貨物和門人被劫事件,果然真的就是一次随機又意外的偶發事件,沒有人或是組織,特意在針對神農百草門。
當黃小石提着隻剩一口氣的匪頭出廟門時,神農百草門的門人早就用鋤頭挖好了一個大坑,十多個匪人的屍首被碼得整整齊齊。
黃小石把還沒斷氣的匪頭丢到了坑中,然後命令門人填土。
當大家把軟土填好一層後就用腳踩,踩死了繼續填。
直到最後,等到坑滿地平,一群大男人圍了一圈對着這塊地一起撒尿,以希望在人的氣味消散之前,屍體不被狼或是野狗刨出來。
事情做完後,天依然未亮,黃小石把自己的外衣和褲子脫下來随手丢到火堆裏,頓時一股焦臭味傳了出來。果真,自己的衣服上沾有血迹,就沒有哪次殺人能殺個幹幹淨淨的。
被劫的貨物與行禮都在,黃小石找了一套幹淨的衣物換上了後,他将門人聚集起來吩咐了一些事情,讓他們天亮後将破廟的血迹再打掃一下,匪人的刀具在路過山坳或是水潭時全部處理掉,而且下了封口令,此事絕不可聲張。
門人都知道黃小石封口令的嚴重性。
這次,黃小石反殺了黑風寨十多個人,這事要是被透露了出去,神農百草門肯定要被黑風寨給盯上。
也許黑風寨的人一時半會拿黃小石沒什麽辦法,但是他們這十多個人,怕是全家人的性命都難保。
黃小石在安排好了處理事宜後,他便對着帶頭的門人說道:“咱們得分頭走,我連夜趕回城,你們明天裝作沒事一樣到洛陽城來”。
話說完後,黃小石擡頭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洛陽城的方位狂奔,終于趕在天發白之時又回到了洛陽城下。
來回奔波了一個整夜,除了救下了自己的人之外,意外之喜就是黃小石升級到了19級。
講真,這次真的是意外之喜,黃小石在殺人的時候真沒想到要賺經驗值,他單純是爲了滅口。
這次星夜奔襲,原本黃小石是做好了血戰的準備,甚至他還帶了一顆【生生造化丹】。
結果在黃小石堪稱教科書式的潛殺之下,悄無聲息就把黑風寨的匪人給解決了。
以黃小石的身手和苟性,他這次的潛行刺殺,别說一隊匪人,就算是精銳官兵也抵擋不住。
殺死了十多個匪人,尤其還有一個高等級的頭目,自然是有不少經驗值可以賺。
升級固有一喜,但是這是遠遠不夠的。
黃小石比以前更急迫地需要提升自己的等級,畢竟按照某些老套的話來講,曆史的車輪已經開始滾滾向前,黃小石可不想被它碾死。
原本在上半夜裏通過内力補充保持着充盈狀态的氣血值,在【疲勞】、【饑餓】雙重影響下,在趕路中逐漸下跌,黃小石爲了趕時間全程都是滿力狂奔,直到了城牆下,他才停下腳步在喘息。
這一夜未睡,又跑了一個山路馬拉松,饒是身體已是強到了非常人能比,黃小石依然是感覺到了一陣疲憊。
終于,等天色大亮時,城門開了,黃小石搶先進了城。
回到了神農百草門,那些看到黃小石從外面回來的門人,還以爲他隻是早上溜達去了。
黃小石找到昨晚自己留下辦事的那個門人,将他拉到一旁對着低聲吩咐了幾句後,黃小石這才轉到自己屋裏。
先把生生造化丹放好,又伸手從儲物櫃裏掏出一串銅錢揣在懷裏,黃小石出門吃早飯去了。
洛陽城裏懷婆婆的羊肉湯,他要吃十碗!
……
“嗝,第八碗。”
黃小石打着飽嗝将一個巨大的海碗摞在最頂上,他終于放棄了再叫一碗的念頭。
黃小石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後,掏出了懷裏的小錢,随手一巴拉劃出80文錢,伸手遞給了懷婆婆的三兒媳。
“謝謝黃門主照顧。”懷婆婆的三兒媳滿臉堆笑地對着黃小石道謝着。
“今天吃得太飽了,明天再來。”黃小石扶着肚子邁着八字步,搖搖晃晃地順着街道四處散步,得消消食。
黃小石一大早就跑去狂吃羊肉湯,一方面是他真心餓了,需要大量肉食來補充體力,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要留個人證在。
昨晚黃小石奔襲擊殺黑風寨匪人這事,他一不求名二不求利,隻求悄悄地把這個事躲過去就好了。
于是,黃小石一大早跑去吃羊肉湯,這早市滿大街的人都可以爲他作證,他黃小石沒有離開洛陽城。
畢竟用八十文錢吃早飯,對于市井之人來說過于奢侈,能給衆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說起來,黃小石自從到了洛陽後就再也沒顯露過武功,畢竟這洛陽大城,神仙太多,他一個三腳貓功夫拿出來實在丢人現眼。
現在好多市井平民都以爲神農百草門隻是一個賣藥的組織,忽略了隻是單純賣藥的話,爲什麽不将組織名字改成神農百草堂,而非要保留一個“門”字。
當黃小石沿着街面轉了一圈後,慢悠悠地回到了門中,他逛到後院,看到昨天逃回來的小李已經被保人取出來了。
當下并無他人,黃小石對着小李吩咐一陣後,小李點了點頭。随後,小李戴着一個遮陽的鬥笠從東門而出,在繞城一周後轉到西南面的杜康村去了。
安排好了這些事後,黃小石繼續去街面上轉悠,這樣一直混到了下午時,才又轉回到了門中。
當黃小石回到門裏時,運輸丹藥的人已經到了,大家一看黃小石回來了,立刻有人對着他喊道:“石爺,出事了。”
黃小石雙眉一挑,他嚴肅地問道:“怎麽了?”
聽帶頭的門人彙報,說他們來時,就在離城二十多裏路的大石包那,有個門人獨自去拉屎時,一不下心踩滑了泥,一腳摔下山崖裏了。
他們十多個人,望着山谷底喊了半天也沒有回應,于是連忙帶着貨物到城裏來找幫手。
“那還說什麽!走,趁着天色還亮,趕緊去救人啊!”黃小石一聽,立刻手一招,馬上叫人準備繩索火把。
“石爺。”帶頭門人拉着黃小石,在攔下黃小石後,他懇切地說道:“這不是我在咒那兄弟壞話。你也知道,大石包那的懸崖有上百米高,他這一滾下去,别說命了,怕是身子都不一定是整的,哪裏還要得去救,早就死了吧。”
帶頭這個門人一說,其他門人也紛紛點頭。
剛才運送丹藥的隊伍回來後,就對其他門人說了這事,其實大家都知道,這人掉下去自然是死了十成,現在隻不過是如何善後罷了。
掉落山崖的那個門人是洛陽人,家在城東,家中隻有一個媳婦和兩個小娃。
黃小石望了一下天色,對圍着他的門人說道:“山子、三哥、二牛,你們三個等下跟着我走一趟,咱們得先照會一下那家子人。
其他人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整一下,把繩索和攀山工具帶好,明天咱們一早就去大石包。
勇哥,麻煩你去客悅樓,其他的不要,叫他們殺隻活羊料理好了送過來,咱們晚上吃羊肉。”
這一安排好了,黃小石帶着三個門人去了一趟失足落崖的門人家裏。
那家媳婦帶着兩個娃,聽了這事後哭得淚人一樣,哭到最後眼睛都看不見了,隻能被人牽着走,真是叫人萬般歎息。
第二天一早,那個帶頭的門人召集了二十多個壯漢,帶着吃食和工具浩浩蕩蕩上山找人去了,直到第四天才返回來,最後結果是隻尋得一個被野獸啃得半殘的身軀。
在衆人的張羅下,好歹是把這個門人的後事給辦好了。
随後,黃小石又帶着門人登門,親手爲那個寡婦送上了令人咂舌的撫恤金,并許諾每月還有例錢給,一直養到大孩子滿十四歲。
經此一事,好些人覺得能把命賣給神農百草門,也算是值當了。
本來腳夫就是賤命,也就是隻有神農百草門還把他們當做人來對待。
好多時候,腳夫一條命别說和馬相提并論了,連騾子都比不過,堪堪隻能值一頭驢的錢。
至于黑風寨一隊人馬消失的無影無蹤,江湖上甚至連流言都沒聽到。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