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鵬的臉色微微一頓。
當初江夢影能搜到他蹤迹的事,秦鵬自己都耿耿于懷,對方若是真有這種手段,豈不是自己躲到哪裏都無處遁形?
況且秦鵬自認爲雖然不是好人,但也沒到魔的程度吧?
爲了防止被霹靂堡當成擋箭牌,秦鵬不得不與江夢影私下達成協議,但他早就打定主意,等将來真正強大了,他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江夢影!
如今聽到端木雅的推斷,秦鵬倒甯願這是真的,至少這樣就不用擔心哪天被人無緣無故堵門了。
按下心思,秦鵬問道:“事關聖君,這麽大的事情,舵主沒有告知門内嗎?”
端木雅目光玩味道:“秦哥兒,我說你怎麽一時聰明一時糊塗的。現在事情還不明确,貿然通知門内,容易洩密不說,還會平添無數波折。
況且事情發生在你我的地盤内,知情者又隻有春水劍派。本舵主尋思着,憑你我二人的能力,搞定春水劍派的那幫娘們應該不難吧?
所謂每逢大事有靜氣,能不聲不響解決掉大事的人,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秦哥兒你覺得呢?”
對方話說得隐晦,但在場的都是什麽人,以胡茵茵等人的江湖經驗自然聽得出,這位舵主怕不是擔心洩密那麽簡單。
試問魔帝洞府這樣的地方,要是被人給找到了,那得是何等的功勞?
但也由此可知,對面這個女扮男裝的舵主,野心絕對不小,而且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需知春水劍派也不是好相與的,況且那個地方還是花老太爺的地盤,阻力說大不大,但說小也絕對不小。
尤其萬一真是魔帝洞府,偏偏端木雅還把事情辦砸了,哪怕端木雅的背景再硬,恐怕也會被魔門的人撕成碎片。
秦鵬瞧見端木雅眼中跳躍的火光,心頭竟然有幾分驚懼。以他對這個女人的了解,如果不是事情有了幾分把握,她絕對不會親自帶人趕來。
可這事實在太大了,一旦洩露出隻言片語,都會引來整座江湖的暴動!他們卻想瞞着魔門偷偷行事,後果簡直難以預料。
“舵主專門找到屬下,是想屬下利用花家的關系,進入那塊地方?”秦鵬很快明白了端木雅的用意。
端木雅笑吟吟,那對勾魂的桃花眼分外明媚,道:“如今江湖誰不知道,臨安城乃是你玉魔秦大爺的地盤,怎麽樣,秦大爺帶帶小女子?”
胡茵茵和石崇還是第一次接觸端木雅,都被對方這種獨特的風格給整懵了。那位縱橫捭阖,心狠手辣的舵主,居然是這個樣子?
可深知江湖險惡的二人,卻又立刻意識到,越是這樣,越證明這名舵主的可怕,他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秦鵬苦笑道:“舵主把這樣的事都告訴了屬下,屬下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以端木雅的行事手段,他懷疑對方早就準備了後手,根本不會給自己拒絕的餘地。換言之,現在自己是不想趟這趟渾水都不成了。
端木雅道:“秦大爺,别生氣,本舵主沒有任何強迫你的意思。如果你不願意幹,隻要别洩露消息,本舵主絕不勉強,也不會有任何報複行動。
但是本舵主真的希望你能加入,若真壞了事,本舵主自有辦法善後,可若成了,于你于我,從此都将是另一番天地!”
什麽叫洞徹人心,什麽又叫手段老辣,這一刻胡茵茵和石崇再也不敢小視這個言行不羁的女子。
秦鵬早就領教過端木雅的手段,但越是接觸下來,他越是驚歎。軟硬皆施的辦法誰都會用,可是能用到端木雅這個層次的,卻是少之又少。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真的是天賦異禀。
想到那位魔帝,想到自己所能得到的收獲,潛藏在秦鵬體内的冒險因子也微微沸騰起來,他本就是不甘寂寞的人,權衡一番後,緩緩點頭道:“舵主可有計劃?”
胡茵茵,石崇和蕭笙神情大震,知道壇主同意了。
端木雅哈哈一笑,甩了甩腦後的絲帶,欣然道:“我讓人調查過,春水劍派的那幫娘們,前幾日就抵達了臨安城内。
那位掌門人裴夫人,早些年和花老太爺乃是舊相識,如今就堂而皇之地住在那個地方。秦哥兒,我們的第一步,就是先設法擠走春水劍派,省得她們礙事!”
秦鵬奇道:“據我所知,這些年花老太爺深居簡出,很多老朋友,大人物登門拜訪都見不到人。那位裴夫人,竟有如此本事?”
他本來還想直接通過花滿天,趕走春水劍派的人,如今一聽,似乎還另有隐情。
這次回答的是嶽洺,語氣有些古怪道:“秦壇主看來不知道此事。春水劍派的裴夫人,年輕時乃是名動一方的大美人,人稱清心玉女。
江湖傳聞,在她嫁人之前,曾經和花老太爺有過一段淵源。後來花老太爺退居幕後,裴夫人才離開了花家,嫁入了春水劍派。”
端木雅把玩着絲帶,打趣道:“滿打滿算,那位裴夫人今年也才三十七歲,據本舵主的線人回報,那位裴夫人自夫君死後,一直潛心修武,清心寡欲,保養得極好,似乎容貌風韻竟比當年還要出衆。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本舵主現在擔心的是,萬一花老太爺人老心不老,秦哥兒,你我怕是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喽。”
廳内的幾人,臉色都怪怪的,因爲以花老太爺的年紀,早些年就隻能坐輪椅了,有那個心怕也沒那個身體吧?
秦鵬無語道:“舵主,你就直說吧,到底怎麽辦?”
如果裴夫人和花老太爺真是那種關系,怕是花滿天也擺不平,而且還可能節外生枝,隻能他們自己想辦法。
果然,就聽端木雅道:“男人都有嫉妒心,尤其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嫉妒心隻會越重。想要趕走春水劍派的人,隻能從裴夫人和花老太爺的關系入手。
秦哥兒,在花家一衆後輩中,花家大爺的獨子花玉樓,最是貪花戀色,曾經一夜花掉十萬兩銀子隻爲博得花魁一笑。
咱們隻需讓那位花少公子與裴夫人見個面,然後再循循善誘……屆時無論是爲了面子,還是爲了穩定大局,花家都絕不會讓裴夫人繼續住下去。
秦哥兒,你覺得這個計劃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