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婉啊,快來快來,四嬸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娘家的一個侄子,叫做蒲居簡。”
宋蒲氏十分熱情的說道,然後轉頭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見他正瞅着宋佩婉發呆,趕忙提醒了一句。
“居簡,還不快見過佩婉姑娘。”
蒲居簡這才如夢方醒,趕忙施禮。
“見過佩婉姑娘。”
宋佩婉并不傻,可能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清楚這個宋蒲氏突然到訪是要幹什麽。
可如今一見她這麽熱情的介紹自己的娘家侄子,同時這個蒲居簡還一直用近乎貪婪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宋佩婉當即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心中不由一陣惱怒。
雖然表面沒帶出來,但語氣卻變得十分冰冷。
“四嬸,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吃飯了。”
“哎呀,佩婉你還沒吃飯呐,正好,我們也沒吃飯呢,要不一起去街上吃點呗,我知道一家包子鋪,那灌湯包做的簡直絕了。”宋蒲氏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還不停地朝自己侄子使眼色。
蒲居簡這時候也醒悟過來,上前一步,微笑言道。
“佩婉,一起去吧。”
看着竭力想表現出自己的溫文爾雅,可實際上卻适得其反,更顯猥瑣的蒲居簡,宋佩婉内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她往後退了兩步,神情冰冷的搖了搖頭。
“不必了。”
說完這三個字,宋佩婉轉身就走。
見此情景,宋蒲氏心中一陣惱怒,在她眼中,如宋佩婉這樣無父無母,沒有根基的外來女子,能嫁給自己的侄子已經算是高攀了。
結果沒想到宋佩婉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自然令她怒火中燒。
她伸手一推蒲居簡,那意思還愣着幹什麽,趕緊上去阻攔啊。
蒲居簡這才跑上前去,攔住了宋佩婉的去路。
“佩婉姑娘,給個面子吧,實不相瞞,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隻要你點頭,我姑姑願意保媒,以後……。”
“滾開。”宋佩婉氣得面色漲紅,終于不再客氣。
蒲居簡被罵的面色青一陣紅一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然後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姑姑。
這時候宋蒲氏也怒了。
“宋佩婉,你什麽意思?真覺得自己是什麽身嬌玉貴的千金大小姐了?我告訴你,你不過是一個從鄉下來的窮丫頭而已,裝什麽清高?”
宋蒲氏的這番話可謂說的極其難聽。
聞聲趕來的譚東以及衆家丁都怒了。
在他們的心目中,宋佩婉早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二小姐,而是自己的親人。
因此有人立即就要沖過來。
宋佩婉卻是面色平靜,擺了擺手示意這些人不要沖動,然後沖着宋蒲氏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确實是從鄉下來的窮丫頭,我也高攀不起你這個侄子,所以還請以後不要來煩我,我不想看見你們。”
宋蒲氏氣得臉都有些扭曲了,“好,宋佩婉,看來你是真的不知好歹啊,錯過了我侄子,我看萬壽郡還有誰敢娶你。”
“不勞你費心,而且誰說我就非得嫁人了?”宋佩婉淡淡道。
宋蒲氏都被氣笑了,剛想說什麽,正在這時,宋霖清趕來了。
昨晚他喝的實在有些太多了,以至于早上根本就起不來。
要不是譚自望派人告訴他,說二小姐跟人吵起來了,估計現在他還躺床上呼呼大睡呢。
當看到他後,宋蒲氏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霖清啊,我是你四嬸,你可得管管你這個妹妹了,再這樣下去簡直就要無法無天了。”
“哦,是嗎,四嬸你打算讓我怎麽管啊?”宋霖清笑眯眯的說道。
“女人嗎,到了歲數就該嫁人,我覺得我侄子就很是不錯,可你妹妹非但不領情,還口出惡言,這不是缺少管教是什麽?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從小就沒爹沒媽……。”
話還沒說完,宋霖清揚手便是一巴掌。
啪!
這一記響亮的耳光扇的宋蒲氏原地轉了三圈,好不容易站定之後,腮幫子腫起老高,連牙都扇掉了好幾顆。
“你……你……。”宋蒲氏渾身直哆嗦,指着宋霖清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什麽你,是這些日子我給你臉了是吧,大早上的便跑到我家來教訓我妹妹,真拿自己當長輩了?”
“回去告訴宋元瑞,我宋霖清什麽都不怕,尤其要是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那就别怪我翻臉無情。”
宋霖清面無表情的說道。
而聽到這番殺氣騰騰的話,本來氣焰嚣張的宋蒲氏也慫了,滿眼怨毒的瞪了宋佩婉一眼後,領着蒲居簡狼狽離去。
等她走後,宋霖清轉過頭來,有些生氣的說道:“佩婉,像這種貨色你剛才幹嘛不動手,居然還忍讓着她?”
“我不是怕這樣做會給你惹麻煩嗎。”宋佩婉歎息道。
“惹麻煩?呵呵,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我告訴你,以後再有人敢這樣對你,别管她是誰,先拿大耳刮子扇她,知道了嗎?”宋霖清說道。
“嗯,知道了。”宋佩婉點頭道。
這場風波就算是這樣過去了。
但很多人都清楚,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結束。
那宋蒲氏被扇了一巴掌,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定會惹出多大的風浪呢。
但所有人都覺得宋霖清這麽做沒有錯,畢竟這都被人欺負到家了,要是再不出手,不定會出什麽事呢。
趙崖從始至終都沒介入這件事。
不是他不想管,而是知道宋霖清絕不會任由其他人欺負自己妹妹。
事實也果然如他所預料的一樣。
不過雖然宋霖清表現的很是正常,但趙崖還是能從細枝末節處看出他的憂慮。
宋元瑞作爲族中長輩,實力和威望都很是雄厚。
雖然這件事是他老婆有錯在先,但被當衆扇了一耳光,哪怕是爲了找回面子,估計也無法善了了。
趙崖沒有吭聲,而是在衆人對這件事議論紛紛的時候,找到了譚東。
“走!”
“去哪?”譚東有些詫異。
“跟我去辦件事。”
譚東精神一振,立即聯想到了今天的事。
“是去弄死那個老妖婆嗎?我早看她不順眼了,到時候讓我來動手。”譚東殺氣騰騰的說道。
“什麽弄死不弄死的,我是讓你去盯梢。”
“盯梢?盯誰?”
一聽不是殺人而是盯梢,譚東不免有些洩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跟我來。”
趙崖領着譚東出了門,找了處隐蔽的巷子,然後一把抓住譚東的脖領子,拎着他便上了房。
雖然不知道宋元瑞住在什麽地方,但這根本難不倒趙崖。
因爲就在那宋蒲氏撒潑的時候,趙崖在背地裏一彈指,在她身上種下了一縷毒粉。
這玩意沒什麽毒性,但有一種經久不散的淡淡香味。
隻有趙崖能将其分辨出來,因此便将其當成了引路的路标。
就這樣,趙崖很快便循着香味的蹤迹來到了宋元瑞的家。
雖然是大白天。
雖然手裏還拎着一個人。
但就憑趙崖現在的實力,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飛進去,也沒人能察覺到。
很快,趙崖便帶着譚東來到了後宅。
剛一落在屋瓦之上,就聽裏面傳來了哭叫和謾罵之聲。
“我跟宋霖清和宋佩婉這對賤人勢不兩立,總之不管你想什麽法子,我都要弄死他們!”
“行了,先消消氣吧,再這麽喊下去你的傷就更好不了了。”出言解勸的是宋元瑞。
他正一臉無奈的給自己老婆包紮着傷口。
事情的經過,他剛才通過蒲居簡的講述已經清楚了。
不過他明白,蒲居簡這些話的真實性要打一個大大的問号。
因爲他不相信宋霖清真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嚣張跋扈不通情理。
肯定是自己這個老婆說了什麽過激的話,這才惹得人家出手的。
但這些話他并沒有說出來。
因爲那隻會惹得宋蒲氏更加歇斯底裏。
這時蒲居簡也有些如坐針氈,他姑姑一發起飙來,連他都有些害怕。
因此他趕忙找了個借口告辭了。
宋元瑞也沒挽留。
他正琢磨着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真要像宋蒲氏說的那樣弄死宋霖清兄妹肯定不行,但要是真不管的話,又會惹來外人議論,說自己害怕了。
這個度可是相當的難掌握啊。
正當他頭疼之時,屋瓦之上的趙崖看到蒲居簡出了門,于是便對譚東說道。
“你在這上面待着,主要聽他們打算用什麽毒計來對付佩婉,不要有所遺漏,明白了嗎?”
“放心吧,我保證盯死了這對老家夥,不過趙哥你打算去哪?”
“我總覺得這個蒲居簡不簡單,我得去看看。”
說着趙崖一個縱躍便消失在房檐之後。
譚東滿臉羨慕的看着,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擁有這樣厲害的輕功。
這要是學會了,以後去勾欄聽曲豈不是不用花錢了?
蒲居簡對這些渾然不知。
在出了宋元瑞的家後,他垂頭喪氣的在路上走着。
早上宋佩婉所說的話猶在耳邊回響。
他終于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可自從那次他遠遠的見了一次宋佩婉之後,蒲居簡便對其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如今一切幻想都成泡影,可想而知他心中該有多麽沮喪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教裏的那位大哥,看有什麽辦法能夠挽回。
實在不行,我就求點仙藥下來,總之我一定要得到她。
想到這,蒲居簡不由加快了腳步,快步朝一個方向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