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業已沖到院門口的王天成和許念然也是一臉懵逼。
許念然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呢喃道:“老王,我沒看錯吧,趙師弟剛剛是把這個開脈境的高手擊退了?”
王天成苦笑了一下,“是!”
許念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他知道趙崖天賦卓絕,卻沒想到會卓絕到這個程度。
剛突破五境便能擊退開脈境的高手,這已經不是天才可以形容的了,這簡直就是妖孽。
同樣震驚的還有在後方觀戰的郎松柏和熊坤。
“怎麽可能,就算他突破五境,也不可能是開脈境的對手!”郎松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熊坤則是面色發白,已經開始琢磨該如何全身而退了。
畢竟這種神仙打架的事,當然是躲的越遠越好。
與此同時,在經曆了最開始的震驚之後,金存月很快便冷靜下來。
“你就是趙崖?”
趙崖卻沒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醉兒和商落落。
“你們沒事吧!”
“放心吧小崖哥,我們沒事,就是刀被他給弄壞了。”醉兒很開心的說道。
商落落也終于松了口氣。
雖然眼前強敵未退,但隻要有趙崖在,商落落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
趙崖點點頭,“好,待會我讓他賠你一把刀。”
“嗯嗯!”
這種無言的蔑視簡直要把金存月給氣瘋了。
除了化外之地那些連自己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之外,還從來沒人敢這樣無視自己。
尤其還是在他一直瞧不起的大燕之中,這更令金存月羞惱異常。
不過金存月沒有吭聲,而是趁着趙崖轉頭跟商落落她們說話的時候,提運丹田真力,沿着兩條已經開辟好的經脈貫注入雙掌之中。
瞬間,兩隻手上的傷口便迅速愈合,恢複如初。
不僅如此,在明月勁的加持之下,金存月的半條胳膊都泛起了淡淡的白光,就仿佛是由玉石雕琢而成的一樣。
做完這一切後,金存月也沒吭聲,身形輕輕一縱,以極快的速度朝趙崖襲來。
“小心!”王天成忍不住大聲提醒了一句。
但金存月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他剛剛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沖到了趙崖近前,然後揚起雙掌,重重劈落。
淡如月色的光華在這漆黑的夜空中顯得分外顯眼。
不僅如此,如果伱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金存月的雙掌前方出現了一道大概半尺長的鋒芒。
這鋒芒看似薄弱,實則極其鋒利。
乃是明月勁修煉到高深境界後,真力外洩所緻,堪稱無堅不摧。
看着近在咫尺,馬上就要被自己的明月勁籠罩其中的趙崖,金存月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之前他本想着活捉趙崖,然後從他口中逼問出墨七的下落。
可現在他已經改變了主意,決定先将其立斃掌下再說。
因爲這個家夥實在太可怕了,居然能以五境之力傷到自己,這要假以時日的話,那還了得?
可就在這時,金存月隻覺眼前一花,然後面前的趙崖便不見了蹤影。
同一時刻,金存月隻覺後脖頸處汗毛直豎,情知不妙,但躲閃已經來不及,于是他猛地将手臂往後一擋。
噹。
一聲奇怪的聲響之後,金存月斜着飛了出去,然後站在了廊檐之上,手臂上的光華微微閃爍着,目中滿是殺意。
在他對面,趙崖手持隕鐵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這就是開脈嗎?我看也不怎麽樣啊,還是說……是你太弱了呢?”
金存月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找死!”
金存月腳尖一點地,腳下的遊廊瞬間崩塌,然後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般沖向了趙崖。
在空中之時,他便接連揮出了十幾掌,掌風帶着淡淡的輝光,封住了趙崖前後左右,所有的退路。
這是金存月壓箱底的絕招之一,也是必殺技。
但因爲對丹田真力的消耗實在太大,所以輕易不會動用。
金存月也沒想到今天自己會在大燕之中,對一個剛剛突破的五境武者施展此招。
但剛才的經驗告訴金存月,絕不能以常理揣度面前這個少年。
這種妖孽一般的天才,一定要盡早鏟除,否則定成大患。
轟轟轟!
掌風呼嘯,攪弄的空氣都變得躁動起來,好似湍急的水流一樣,将趙崖困在了當中。
面對這絕殺一擊,趙崖神情平靜,手中隕鐵刀突然劈出,并在半空中便分化出數十道刀光來,正好擊在這些掌風的薄弱處。
刹那間,掌風牢籠便被破去,趙崖脫困而出,然後在金存月驚愕的目光中直迎而來。
“這是什麽刀法?”
金存月不是沒見過使刀的高手,可從未見過趙崖這樣輕松自在的便破去自己掌風的刀法。
“殺人的刀法!”
趙崖冷冷說道,然後在半空之中步步緊逼,刀刀直取金存月的要害,迫得他連連後退。
卻又沒辦法反擊,因爲趙崖的刀實在太快了,并且可以無視自己的護體真力,所以他隻能無能狂怒的吼叫着。
“啊啊啊我不信,你這刀法到底從哪學來的?”金存月氣得都開始說胡話了。
趙崖也不搭理他,手中刀不曾有絲毫停歇,不停的斬擊着。
一時間,攻守易勢。
看着将金存月逼得滿院子亂跑的趙崖,所有人都震驚的近乎麻木。
“這刀法……老王,他練的是你們金刀院藏書樓裏的哪部刀法秘本?”許念然問道。
王天成死死盯着天空中的趙崖,輕輕搖了搖頭,“哪本都不是,這應該是他博采衆長,再綜合自己之前的狂風刀法,自己創造出來的,因爲很多地方都能依稀看到狂風刀法的影子。”
聽到王天成的話,許念然更是無言以對。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我到現在還沒有屬于自己的一招半式,人家卻已經創造出一部成體系的刀法了。”許念然無比羨慕的說道。
與此同時,遠處觀戰的熊坤在看到這一幕後,突然說道:“郎兄弟,請恕我不能在此久候了,這根本不是我能插足的事情,告辭。”
說完熊坤扭頭就走。
郎松柏也沒阻攔。
實際上此刻的他已經徹底看傻了。
看着半空之中那個矯若遊龍一般的身影,郎松柏隻感覺内心的驕傲正在一點點破碎。
在此之前,他對趙崖的感覺無非就是個比較厲害的用刀高手,但跟自己應該差距不大。
這也是他敢應下這次任務的原因所在。
一是覺得自己足能應付,二是如果自己應付不了,還有金存月這個超級大腿做後盾。
可萬萬沒想到,如今連自己認爲一出手便能吊打全場的金存月,都不是趙崖的對手,被追的滿場亂跑。
這近乎魔幻的一幕簡直令郎松柏懷疑人生。
與此同時,在一條街道之外,墨七仰頭看着空中正在跟金存月激鬥的趙崖,臉上滿是感慨之色。
“師父,趙少俠好厲害啊!”饒明月在身後感歎道。
“是啊,确實很厲害。”
别人不認識金存月,墨七卻是再熟悉不過。
因爲當初滅他師門的罪魁禍首便是明月谷,而這金存月一手明月真勁更是再明顯不過。
可越是如此,墨七便越是感慨于趙崖的“運氣”。
明月谷即便在化外之地都算是赫赫有名的宗門,明月勁更是獨步武林,罕逢敵手。
結果如今卻被剛剛突破至五境的趙崖吊打。
這說出去估計誰都不會相信。
但事實就是如此。
其實墨七也不太清楚趙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因爲本來至少三天的閉關,僅僅一天多光景便結束。
不僅如此,在最後出關的時候,趙崖身上爆發出的氣勢簡直強的可怕。
要不是墨七見機的快,提前躲開的話,連他也得受傷。
墨七并不認爲這僅僅隻是因爲用了兩顆破鏡引的緣故,因爲趙崖表現出的實力遠超一般人的想象。
墨七甚至覺得,連稍微弱點的開脈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點從金存月身上也得到了佐證。
所以趙崖身上到底出現了什麽異變,以至于造就了至強五境級的超強實力呢?
墨七心中疑惑。
也就是在這時,戰場之上變故再起。
在拼着明月勁跟趙崖對了數十招後,金存月的丹田真力已經消耗殆盡,可趙崖的刀法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狂暴迅猛。
這恐怖的耐力也令金存月最後一絲希望泯滅,他再不敢戀戰,在拼力轟出一記明月勁,迫使趙崖稍稍往後一退後,他便趁着這個時機迅速逃離,往城外跑去。
“想跑?”
趙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金存月,因爲好不容易磨到他現了頹勢,這時候不趁機要了他的命,那以後等他有了防備後就很難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所以趙崖隻是冷笑一聲,然後對王天成和許念然說道:“二位師兄幫我看護一下,我去去就來。”
而後趙崖奔着金存月逃跑的方向便追了下去。
王天成和許念然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齊齊轉頭看向了遠處的郎松柏。
郎松柏面色一白,趕緊帶人退出了小井胡同。
笑話。
别看王天成和許念然都受了傷,但對付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
此刻的他隻能寄希望于金存月能成功反殺,否則的話,自己這條命估計都難以保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