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鼎泰早就察覺到了王天成三人的窺視,隻是之前忙着對付石氏兄弟他們,所以沒有理會。
如今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他自然要過去看看。
如果這三人沒有惡意的話還好說,若是心懷不軌,那陸鼎泰不介意再弄死幾個。
得益于極爲深厚的功底積累,在晉升五境之後,陸鼎泰的實力不是簡單的倍增那麽簡單,而是一躍達到了這個境界的巅峰。
所以他才能那麽輕松的滅掉石氏兄弟。
而超強的實力也帶給了他極爲強大的自信,哪怕暗中窺視的這三人很有可能也來自都城,陸鼎泰依然毫無懼意,甚至躍躍欲試,打算再打一場。
看着滿臉興奮的師父,趙崖有些哭笑不得。
本來之前陸鼎泰的脾氣就不能算好,往往一言不合便會直接動手。
如今晉升五境之後,這脾氣就變得更加簡單粗暴了。
不過趙崖也沒說什麽,他知道王天成三人在遠處窺視應該沒有惡意。
并且在事情結束後沒有離開,顯然也是在等自己師徒二人過去。
幾個縱躍之後,陸鼎泰和趙崖便出現在王天成三人面前。
見到他現身,王天成、許念然包括顧朝月都同時拱手施禮。
“見過陸館主!”
陸鼎泰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便冷笑道。
“金刀院,無念書院還有鏡月宗,三家宗門居然齊聚一堂,還真是熱鬧啊。”
聽到陸鼎泰一語道破自己三人的師門,不管是王天成還是許念然,臉上都浮現出詫異之色。
“前輩知道我們的師門?”
“當然知道,當年我在來這雲霄郡之前,可是在大燕都城待過一段時間的,三宗兩院一山莊……當真好大的名頭!”陸鼎泰冷冷道。
三人沒敢吭聲。
剛才站在這裏觀戰時還沒多少感覺,直到離近了之後,他們才深切感受到了來自陸鼎泰身上的威壓。
這種感覺他們之前隻在師門的長老身上感受過。
可見這陸鼎泰實力之強,絲毫不遜于都城大宗的長老。
武道之中,實力爲尊。
所以三人都表現的很是謙卑。
“說吧,你們三人來這雲霄郡意欲何爲?之前獸潮之時,也是你們在暗中窺視吧?”
當初在山林之中圍剿那頭鬼子娃娃時,陸鼎泰也感受到了來自遠方的窺視。
隻是當時他還沒有突破關隘,實力遠不如現在,再加上忙于應付獸潮,所以也就沒有理會。
“陸館主不要誤會,我們三人之所以來此,是因爲我們聽聞了獸潮之事,想過來看看有沒有油水可撈。”王天成說的很是坦率。
“後來見諸位武者憑借一己之力将獸潮擊退,我等心中佩服,于是便想多留幾日,沒想到就遇見了韋洪彬之事,這才耽擱至今。”
“你們遠在都城,怎麽會聽聞雲霄郡的獸潮之事?”陸鼎泰立即便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對此王天成早有準備,随即說道:“那是因爲這次的獸潮乃是馭獸宗所爲,并且也不知是誰将消息洩露了出來,都城的高層基本都知道了。”
“馭獸宗?那個老牌魔教?”陸鼎泰皺起眉頭。
“是!”
“怪不得這次的獸潮處處都透着蹊跷,原來是這幫家夥暗中所爲,待我抓到他們,定将其碎屍萬段。”陸鼎泰冷冷道,語帶殺氣。
而後他又看向王天成等人。
“伱們留在這裏不走,不會就爲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吧?”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件事我想當面詢問陸館主。”
“好,看在這個消息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們一個問題。”
“敢問陸館主可是出身蒼龍寺?”王天成十分認真的問道。
陸鼎泰沒有猶豫,直接點頭道:“是!”
聞聽此言,三人全都面現驚色。
因爲蒼龍寺的大名他們聽得多了,民間也多有散落的傳承,可真正的傳人弟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王天成接着說道:“我觀陸館主所施展的大金剛拳跟外面散落的傳承有很大不同,可是蒼龍寺的真傳?”
早在獸潮之時,王天成就已認出陸鼎泰用的乃是大金剛拳。
可拳跟拳不一樣。
作爲傳承極爲悠久的大宗門,蒼龍寺的許多武藝在民間都有流傳。
這些流傳大部分都來自于晉升内門無望,被蒼龍寺辭退的那些外門弟子,所以傳承都不完整,威力也隻能說是一般,
所以當時王天成和許念然他們三人并未在意。
可等到陸鼎泰蘇醒過來,并成功晉升五境後,其所施展出的大金剛拳也終于顯現出了恐怖的威能。
僅僅一拳便将同爲五境的石東來打成重傷。
這說明陸鼎泰所用的大金剛拳并非來自那些散碎傳承,而是獲得了真傳。
所以三人才會表現的那麽震驚。
而面對王天成的問話,陸鼎泰也沒隐瞞,直接點頭道:“沒錯,我所用的正是蒼龍寺的真傳拳法。”
王天成長出一口氣,然後滿臉肅然的抱拳拱手,“那陸館主便是蒼龍寺的内門弟子了?”
沒想到陸鼎泰搖了搖頭,“不是。”
“嗯?”王天成有些懵了。
蒼龍寺或者說化外十三宗的所有宗門都是一樣,隻有進入内門之後才能獲得真傳。
所以王天成才會下意識的認爲陸鼎泰乃是蒼龍寺的内門弟子。
沒想到卻被陸鼎泰否認了。
“不用猜了,我确實不是蒼龍寺的内門弟子,至于我爲什麽會内門真傳,這裏面原因很複雜,跟你們也解釋不清。”
“原來如此,那我們三人便不打擾了。”
既然陸鼎泰不願說,王天成自然不敢深問。
而且不管是不是内門弟子,陸鼎泰的實力都擺在那,也由不得他們不敬畏。
他轉頭看向趙崖,微笑言道。
“趙兄,我之前跟你的約定依然有效。當然,我并不是奢求你拜入我的師門,隻是覺得你若想有更大的發展的話,還是要多出去走走,見一見世面。”
“所以等以後趙兄若來都城的話,請一定來金刀院找我,你我好好切磋盤桓幾日。”
面對王天成這番情真意切的邀請,趙崖自然也是十分感激。
“好,我若是去的話,一定免不了叨擾。”
王天成沖陸鼎泰和趙崖一抱拳,然後三人便縱身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蒙蒙晨光之中。
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趙崖微微吐出一口氣。
“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
這一夜的激戰,本來控制全城,不可一世的韋洪彬身隕,其手下亦是死的死降的降,連城外的騎兵大營都空了。
很多人一覺醒來方才發現變天了。
本來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騎兵大爺全被城中的武者給趕跑了,自然欣喜若狂。
一時間,郡城内外一片歡騰,有人甚至燃起了鞭炮,噼裏啪啦的響聲連成了一片,更添喜慶氣氛。
而作爲這次大戰絕對主角的衆武者們更是享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
隻要你穿着武者衣裳,走在路上時,沿途的大小商鋪便會将自己售賣的東西硬往你手裏塞。
小到水果米面,大到金銀首飾,你不要還不行。
過往行人更是簇擁着你,有膽大的姑娘甚至直接詢問你是否有妻室。
總而言之,整個郡城都陷入了一種近乎癫狂的狂歡之中。
對此,趙崖并未阻止。
因爲他知道,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欺壓,終于迎來了勝利,稍微激動一些也是正常。
隻是這些武者們難免會有些幸福的煩惱了。
其實何止是這些武者,連趙崖自己也被人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作爲此次大戰的籌劃者以及發起人,他的功勞可以說是最大的。
雖然真正一錘定音,在關鍵時刻絕地翻盤的是他的師父陸鼎泰。
可面對一位五境武者,又是脾氣很不好的那種,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敢上去招惹。
相比之下,趙崖可就好多了。
關鍵他還很年輕,而且聽說身邊除了一個孤女外,還沒有妻兒老小。
這一切綜合起來,讓趙崖一下子便成爲了衆人,尤其是衆多姑娘們追捧的對象。
在被圍追堵截了好幾次之後,趙崖終于深切體會到了,太受歡迎有時候并不是件多美好的事。
爲了避開這些麻煩,他隻能選擇喬裝改扮,偷偷出行。
就這還有幾次被差點認出來。
此刻。
看着坐在茶幾對面無精打采的趙崖,商落落噗嗤一樂。
“我怎麽感覺你很不開心的樣子?”
“确實有點不開心。”
“爲什麽啊,現在全城都在熱議你的名字,不知道有多少閨閣女子大家千金都對你青眼有加,意欲以身相許,這是多少男子夢寐以求的好事,你怎麽怏怏不樂呢?”商落落調笑道。
趙崖無奈的歎了口氣,“行了,你就别說風涼話了,你試試全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瘋狂圍在你左右,甚至連你上茅房都有人跟着的感覺。”
“聽起來确實有些别扭。”
“所以說啊,這你就知道我有多煩了吧。”
“所以你就躲到我這來喝茶?”商落落巧笑倩兮道。
“不然呢?武館是待不住了,我頭一次發現那些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們居然這麽能跑,連武館的守衛都看不住她們,一時不察就被她們溜了進來。”
“呵呵,我怎麽聽說你家武館的那些守衛們,這幾天收紅包可是收的手軟了呢?”商落落笑道。
趙崖一愣,這才明白根本沒有一時不察,其實全都是生意,不由滿臉悲憤的咬牙道。
“谷明東,你等我回去的!”
“行了,幫我個忙。”
說着商落落拿出一沓白紙扇。
“這是幹什麽?”趙崖一愣。
“唉,我那些閨中密友不知從哪聽說我跟你關系不錯,非托我給她們帶點你的東西,思來想去,我覺得你還是寫幾個字比較好。”
“好吧!”
吃人嘴軟。
自己都跑到人家這躲清淨來了,寫幾個字也不算過分。
雖然沒怎麽練過字,但因爲對自身肌肉的強大控制力,所以趙崖的字還不算難看,甚至還有點縱橫睥睨之意。
唰唰幾筆寫完之後。
商落落很是滿意的端詳完後,小心的收起這些紙扇,這才笑着說道:“最近風頭正勁的趙少俠親筆所書的紙扇,一把賣個幾百兩不算過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