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些數據,趙崖陷入了沉思。
除了狂風刀法突破爲返璞歸真之外,五虎拳和身輕如燕也雙雙到了突破的邊緣。
還有就是腎髒也僅剩百分之六便可完成解鎖。
而等腎髒解鎖完後,五髒就算是全部解鎖成功了,到時候不知會發生何種變化。
如今城中局勢變幻莫測,師父陸鼎泰昏迷不醒,韋洪彬和袁辰豐等人虎視眈眈。
趙崖明白,要想平安度過這場危局,唯有提升自身的實力才是根本。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已有了決斷。
次日一早,趙崖便找來師兄沈道以及師姐孟詩雯等人,将心中的想法告知了衆人。
“你要将武館中儲存的肉幹全部拿來修煉?”沈道聞言十分驚訝道。
“是。”趙崖點了點頭,
“這些肉幹乃是武館衆弟子所共有,所以我想征詢你們的意見,如果不同意的話,當我沒說。”
趙崖說的很是坦然。
孟詩雯和沈道等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沈道笑着說道。
“師弟你這話就見外了,我們乃是親師兄弟,又怎麽會在乎這區區肉幹,隻是伱要知道。”
沈道面色一肅,“修煉一途需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才能練的紮實,若是貪功求快,甚至妄圖走捷徑的話,隻會适得其反,浪費些肉幹還是小事,若是因此傷了根基,斷送了自己的武道前程,那可就麻煩了。”
一旁的苗少成也說道:“是啊師弟,我知你憂心眼下的局勢,想要快點變強,但這種事不是着急就能解決問題的。”
孟詩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面前這個背挺如劍的少年。
趙崖一笑,“二位師兄說的極是,這些道理我也十分明白,但我既然這麽說,自然有我的道理,我也不會拿自己的武道前途來開玩笑。”
聽到趙崖這麽說,幾人這才放了心。
他們都知道趙崖做事穩重,絕不是那種頭腦一熱便做出沖動之事的人,因此全都點頭答應。
不僅如此,沈道還有許德都表示自己手頭還有一些存留下的肉幹,也一并給了趙崖。
就這樣,整個鼎泰武館所有的庫存肉幹,包括沈道等人的額外資助便全都到了趙崖手裏。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常用的七星血鳝幹,還有少量的更爲高階的肉幹以及幾枚金剛大力丸。
趙崖也沒客氣,帶着這些東西便回了自己住的小院,然後告訴醉兒,自己要閉門練功,除非武館有重要的事或者師父蘇醒,否則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自己。
醉兒自然應允。
趙崖清理出一個寬敞的房間來,隻留下了一個可供臨時休息用的蒲團,然後便關上房門,先拿出母蟲誕下的蟲卵,也不一顆一顆的吃了,仗着自己有着逆天的腸胃天賦,取出一把便放進了嘴裏。
自從喂食了母蟲那些黑蜂卵之後,母蟲所誕下的蟲卵品質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升。
這一把蟲卵下去,精純而又澎湃的氣血迅速充盈全身。
趙崖随即便開始練功。
等這些蟲卵的氣血被吸收消耗殆盡之時,趙崖又将剩下的蟲卵全部擱進嘴裏,同時還吃下了兩根七星血鳝幹。
從修煉到現在,這還是趙崖第一次用這種近乎奢侈的方式來修煉。
一根根肉幹就跟不要錢一樣,被不停的吞下。
而趙崖的腸胃仿佛無底洞,水谷精微和升清精微這兩大天賦通力合作,脾胃化身爲絞肉機,将肉幹中所含有的每一絲氣血統統榨出,補充爲身體的營養。
除了上廁所排洩肉幹的雜質廢渣之外,趙崖根本就不出門,整個人好似瘋魔了一樣,不停習練着武藝。
以前趙崖還得精準計算氣血量來練功,以免浪費。
可現在這一切統統都不存在了。
趙崖隻剩下一個目标,那就是變強,而且是盡快變強。
爲了達成這個目标,些許的浪費都是允許的,一切都得爲了效率而讓路。
就這樣,在海量氣血的供應下,趙崖各方面的實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增長着。
期間沈道、苗少成許德還有孟詩雯等人都過來探望過,可當他們隔着房門,聽到裏面傳來的趙崖練武的呼喝之聲後,便都沒有進來打擾,而是悄然離開了。
對于這一切,趙崖都不知情,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武道的海洋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城中的局勢也越發的緊張。
這些進城的騎兵跟郡城武者之間的摩擦愈演愈烈,雖然有孫應奎這樣明事理的都尉極力斡旋,可畢竟他這樣的人是極少數。
所以雙方的矛盾也越來越尖銳。
不僅如此,随着進城日久,在站穩腳跟之後,這些騎兵的兵痞性子也逐漸顯露無遺。
敲詐商鋪,勒索錢财還隻是小菜,更有甚者甚至直接搶男霸女。
一時間全城百姓叫苦不疊。
可想跑又沒地方跑,畢竟如今獸潮剛退,商路還沒有恢複,所以隻能忍氣吞聲的忍耐着。
可普通人能夠忍,城中這些商賈豪族卻有些忍不住了。
畢竟相對于沒什麽油水的普通人來說,在這些騎兵眼中,這些豪族可都是一隻隻肥羊。
上門以各種名義打秋風,要錢要物的就不必說了。
一些騎兵更是直接住在了這些豪族家中,看上哪個女眷便直接索要。
這些豪族還不敢不給。
畢竟就憑他們手底下這些莊丁護院,還不夠給這些騎兵塞牙縫的。
一時間,這些豪族們可算是倒了大黴。
其中有幾家算是有點血性,試圖反抗。
結果被擊敗之後,不光家産被沒收,合家女眷也被擄走充了公,男的則被安上各種罪名送進了大牢,沒兩天就全死了,算是徹底的家破人亡。
這等慘劇吓得剩下的豪族們再不敢有反抗之心,對這些騎兵大爺們的要求無條件滿足,徹底成爲了予取予奪的待宰羔羊。
朱家。
曾經大腹便便,很是富态的朱家家主朱子豪,此時早已不複往日的威風。
大肚子也癟了,臉上的油光也沒了,甚至連眼袋都耷拉下來了。
此時的他癱坐在椅子上,聽着手下管家給自己彙報最近的情況。
“昨日府衙又派人來了,說是隆冬将至,将士們還沒有購置禦寒的衣裳,讓咱們拿出五千兩黃金來購置棉衣。”這位管家小心翼翼的說道。
朱子豪還沒說話,旁邊一名年輕男子就已經坐不住了。
“五千兩黃金!這棉衣是金子做的嗎?”
聲音尖銳,充滿了怨氣。
“慎言慎言,少爺慎言啊!”這名管家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見無人在場,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然後苦苦勸道。
“這如何讓我慎言?前兩天說要改建府衙,要走了一萬兩黃金,今天又要購置棉衣,又要五千兩,咱們家的金子就算是大風刮來的,也抵不住這樣薅啊!”
這年輕男子怒氣沖天,大聲嚷嚷着。
這管家吓得滿頭大汗,臉都白了。
畢竟如今城中的形勢十分緊張,所有人都在夾着尾巴做人。
就今天朱家少爺的這番話要是傳出去的話,極有可能招來彌天大禍。
可他又不敢解勸,隻能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朱子豪。
這時朱子豪終于從剛才的神遊物外般的茫然中清醒過來,輕聲道:“成萬,不要說了。”
“可是爹……。”朱成萬還是滿心的不服氣。
朱子豪卻沒理他,而是看向這名管家,“老程,你去庫裏支五千兩金票,現在便給府衙送去。”
“是!”這位程管家這才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趕忙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朱成萬便怒氣沖沖的說道:“爹,這何時是個頭啊,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咱們朱家也得家敗人亡。”
朱子豪幽幽歎息一聲。
“那能怎麽辦?不給?你信不信今天如果沒能将金票送過去,明天咱們朱家就會被鐵騎踏平,到那時你娘親,你新娶的媳婦,包括你妹妹,都得淪爲營妓,你想過這個後果嗎?”
朱成萬被說的啞口無言,因爲這個結果并非朱子豪恫吓,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就他知道的便有好幾家豪族落了個這個結局。
“可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朱成萬嘟囔道,突然眼前一亮。
“父親,你不是認識幾位都城的大人嗎?能不能求他們幫忙?”
“幫忙,怎麽幫?”朱子豪冷笑道。
“且先不說如今商路還沒有通開,遞信去都城,再回來得需要多少時日,就說這韋洪彬乃是韋家嫡系,在都城之中都算是頂尖的世家子弟,咱們供養的那幾位大人在他面前,估計屁都不算,你怎麽讓他們幫?”
“那咱們朱家就隻能任由人宰割了嗎?”朱成萬絕望道。
“倒也沒有你想的那麽悲觀。”朱子豪幽幽道。
“嗯?可有什麽轉機嗎?”朱成萬心中立即燃起了希望。
“如今城中的武者跟韋洪彬的這些騎兵已經勢同水火,雙方之間的矛盾越積越深,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徹底爆發,到時候就是咱們朱家翻盤的唯一希望了。”
“那些武者?”朱成萬一愣,然後有些猶疑的問道:“父親,您對這幫大老粗的期望這麽高嗎?”
“大老粗?”朱子豪瞥了自己這個獨生子一眼,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你這樣子,我如何放心将偌大的家業交給你?”
朱成萬臉一紅,趕緊低下了頭,“孩兒知錯,還請父親明示。”
“誠然,這些武者确實大部分都是些隻會舞刀弄槍的大老粗,可其中還是有人中龍鳳的。”
說到這,朱子豪不禁回想起那個在自己面前揮斥方遒的少年來。
當時那個少年也是來上門打秋風的,并最終拿走了五百具布甲。
當時朱子豪還頗爲肉痛。
可如今想來,如果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的話,倒不如那時候再大方一點,多資助這些武者一些。
畢竟這些武者們雖然有時候也有點令人頭疼,但至少是本郡之人,做事也有底線,不會像韋洪彬一樣貪得無厭。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朱成萬自然不知道這些,他見自己父親沉吟不語,也不敢催問,隻得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等着。
直到良久之後,朱子豪才沉聲道:“這段時間你我且先忍氣吞聲的忍耐着,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城中便會有大變。”
“到時候……你也得抛卻一切成見,全力配合,切不可沖動行事,知道嗎?”
說到最後,朱子豪提高了音量,滿臉肅殺的言道。
“是,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城中發生的這些事,趙崖并不知情。
此時的他,正站在屋中,皺着眉頭思索着什麽。
雖然已經入秋,但屋中還是有些熱。
趙崖幹脆脫掉了上衣,露出下面精壯的肌肉來。
此時他的身上布滿了汗水,皮膚隐隐泛紅,那是氣血運行留下的痕迹。
經過這幾日的閉關苦練,趙崖的實力有了飛躍式的進步,可對此趙崖依然有些不滿意。
因爲有些地方依然卡在關隘處,遲遲沒有突破。
比如這五虎拳。
說起來這部拳法算是趙崖練習時間最久的武藝了,從剛一入門的時候就習練。
到如今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之境,但趙崖還是覺得不夠。
因爲後學的狂風刀法都已經突破關隘,達到了返璞歸真之境。
而且到了這個境界之後,趙崖感覺自己在刀法上的造詣何止是精進,簡直就如脫胎換骨一般。
正是這個變化讓趙崖重新審視起這門五虎拳來。
誠然。
跟大金剛拳相比,這部拳法确實顯得有些粗陋,即便在入門拳法之中都算是大路貨。
可趙崖清楚,若是能将這部拳法突破的話,自己在拳法上的理解必将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甚至對自己習練大金剛拳都有極大的好處。
畢竟武學在到了一定高度後,道理都是相通的。
而且一旦突破,自己的實戰能力也必将大大增強。
所以這幾日除了苦練其他武學外,趙崖将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鑽研這部五虎拳上。
但經過這幾日的苦練,除了對五虎拳又多了一些理解外,其他方面并無寸進,那1%的進度仿佛天塹一樣,根本無法逾越。
思索半天,依然無所得後,趙崖也不禁有些洩氣。
他歎息一聲。
武道一途果然不是那麽簡單的。
尤其突破關隘,往往都是差那麽一點感悟。
可就是差的這一點感悟便會讓你痛不欲生。
想到這,趙崖也不再急躁。
這種時候你越是心急如焚,往往就越是适得其反。
他推開門,深吸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然後邁步來到院中。
醉兒依然在廚房琢磨果汁的事。
院子裏飄落了許多枯葉,顯示着秋天的臨近。
趙崖站在樹下,看着這棵不知什麽年月栽下的大樹,沉默不語。
“咦?小崖哥,你今天這麽早就出來啦?”
醉兒從廚房出來後,見到站在樹下的趙崖,不禁有些訝異道。
“嗯,遇到點問題,于是出來透透氣。”趙崖說道。
“嗯嗯,小崖哥你中午想吃什麽?我來給你做。”醉兒很開心的說道。
“随便吧。”
“那就炖魚?今天早上許師兄剛送來幾尾鮮魚,我将它們養在水池裏了。”
“可以。”
“好,我去收拾。”
說着醉兒轉身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便來到了水池邊。
水池中果然有幾條大魚在遊動。
醉兒站在池邊看了片刻,突然一掌探出,直接抓住了一條大魚,将其提出了水面。
“嘻嘻,怎麽樣?你教我的那套白鶴掌,我最近可是一直都有練習的。”醉兒很開心的問道。
趙崖不禁莞爾,但還是點了點頭,“嗯,練得不錯,有幾分白鶴的神韻了。”
“嗯,我也這麽覺得,跟你說哦小崖哥,我練這掌法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大白鶴,而且是嘎嘎猛的那種……小崖哥,你怎麽了?”
醉兒見趙崖的雙眸突然亮得駭人,不禁有些害怕的問道。
“哈哈哈沒事,醉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說着趙崖沖上前來,抱着醉兒狠狠親了一口,而後轉身就進了屋子,徒留下醉兒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此刻的趙崖,心中很是激動。
是啊!
既然在拳法上已經做到了極緻,那爲何不在神韻上着手呢?
要知道剛入門時,教自己拳法的孟磊就說要将自己想象成一頭下山的猛虎。
而如今自己在接觸了這麽多更加強大的異獸後,是不是可以将自己想象爲,比下山猛虎更厲害的虎獸?
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回到屋中後,趙崖立即開始着手修煉。
獸潮攻城之時,趙崖曾遇到過好幾隻三境巅峰的虎獸,所以對其并不陌生。
先觀想了一番之後,趙崖蓦然擡眸,前跨一步,然後擊出了一拳。
拳風如虎嘯,激起了地面上的灰塵。
而趙崖則感覺心中莫名多了一份感悟,借着這個契機,趙崖随即習練起後面的套路來。
丁八步雙按拳後接黑虎躍澗,白虎伏蹲,斑斓虎剪尾……。
一個個拳招如行雲流水般在趙崖的手上呈現。
此時的趙崖仿佛已經變成了一頭實力高絕的虎獸,睥睨山林,令萬獸爲之俯首。
終于,當最後一招虎反首打出之後,趙崖隻覺心中那份感悟徹底飽滿,整個人都酣暢淋漓。
與此同時,眼前出現了一行提示。
【五虎拳熟練度加4%,晉級成功】
【當前等級:返璞歸真】
晚了一個小時,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