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器吃飽喝足,扈輕便打算正式踏入遊野荒海。
除了空間裏物資齊備,她還拿了數個儲物器裏頭各放一套救命續命的物品分散于身體各處。爲免發生所有空間器都不能使用的情況,衣裳夾層、腰帶、荷包、香囊等能塞的也都塞上。白吻雷龍進丹田,血殺固定在小臂,無情絲直接貼身系在腰上,絹布依舊一半在外一半在内。
魔皇令也要出去:“我現在可以變幻成刀。你背我。”
扈輕莫名其妙:“我又不是搞負重跑。”
勾吻是自己不想出去。本來她在城裏玩得好好的呢,而且她幾次提議扈輕帶人去搗毀那黑窩,扈輕都拒絕了。
“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的黑組織,雙陽宗不可能不知道。那爲什麽還存在?”扈輕拒絕管兔子窩邊的閑事。
勾吻就記恨上了。
扈輕想不通她老惦記那一口幹嘛,如今空間都有陰氣可以供她日常修煉了。
勾吻:活人味美!
遊野荒海無邊無際得大,鬼帝是來過這裏的,且次數不少,每次都是從不同的方向進入。雖然在地圖上顯示每個方向都有入口,但真正進入的人才會知道裏頭是更廣袤的空間。扈輕理解爲多維度。
遊野荒海裏情況複雜,大多數區域自然環境險惡,裏頭生存着無數危險的動物和植物,攻擊性非常強。人族想在其間生存,要麽實力強大要麽氣運逆天再要麽找着樂土仙境。鬼帝來的數次裏,護衛死傷無數,他自己也難免受傷,有一次甚至受了重傷,皇室用了大量珍奇之物才把他救回。
至于鬼帝來這的理由,不過是尋求刺激。
遊野荒海裏有龍族,以前美女師傅們還帶着她翻過人家莊園的高牆偷看龍族男子沐浴。
一回想那幕,扈輕忍不住鼻子發癢。
龍族的族地肯定是聖境一般美麗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不過美女師傅們好像是提過一嘴,雖然那位龍伯父對她們很和藹,但從來不會提及族地更加不會帶外人進去了。因此扈輕想,莫非是私闖龍族族地者死?
幸好她也不想去。
遊野荒海裏除了龍族,也有其他種族存在,反正除了人,妖和魔都能碰着些,但遊野荒海裏最大的危險卻是這裏自身孕育出的異獸。
這些異獸不屬于妖也不屬于魔,混沌無知,無需修煉,天生強悍,隻有進食或者殺戮的本能。隻要是活的,什麽都能吃,一旦被異獸盯上,必有一方死。
鬼帝的那些護衛,九成九死在異獸嘴下。
而這些異獸,往往龐大,也有體積小的,卻通常一身劇毒。
總之,遊野荒海很危險,非常危險。
可天下之大,哪裏不危險呢,至少這裏頭肯定有陰火呀。
以前樊牢跟她說過的。而且鬼帝也知道這事,他還知道在哪呢。
哦,扈輕是跟着鬼帝“來”過一次的,應該說是她知道在哪。
有一次鬼帝來玩,碰巧遇着,他很想收服,陰火本就配他的玄陰之體。可惜呀,玄陰之體在皇室是個秘密。皇室千方百計遮掩,當然不會允許他主動暴露。鬼帝再任性妄爲,也不敢在護衛面前露馬腳,最後可惜放過。
如今要便宜扈輕啦!
扈輕覺得鬼帝是個大大的好鬼,把記憶送給她,這是送了她無盡的寶藏和機緣呐。
以後有時間,她非一個一個找過去不可,那些天材地寶本就需要漫長的生長時間。十萬加,當年那些小可愛們如今都成熟了吧哦吼吼。
扈輕選擇的是鬼帝當年發現陰火的那條路線,原路走一遍最保險。
入口是一處高山之巅,一面直通通斷下,當年鬼帝是直接跳下去的,那位仁兄愛玩極限。如今扈輕往下看了眼,也直接跳出去。沒辦法,沒有達到一定速度是穿透不了那層無形結界的。
自由加速度,扈輕在空氣中舒坦的伸展,擺了好幾個飛翔的造型,覺得自己瓜兮兮,最後調整成頭下腳上,雙手緊貼腿側,啵,零水花!
當——
一到那頭,不等扈輕看清眼前,有什麽東西狠狠撞擊在她後腦勺,反彈開。
扈輕立時兩眼一黑,感覺中樞腦域都被擠壓,身體一軟,轉着圈的滑下,渾渾噩噩好一會兒才神智歸位,發現自己已躺平。
十萬加年以前,鬼帝從此地入,風平浪靜。歲月流轉,自己從同一個地點跳下,風雪交加。這是一個哲學辯題還是純純的她倒黴?
總之,出師不利,她開始擔心她的陰火是否還在。
手往腦後一探,拿到眼前,刺眼的紅。
“啊——鴻運當頭,真是一個好兆頭,此行必定順利!”扈輕咬牙切齒。
爬起來四處找尋襲擊自己的真兇,一無所獲,她甚至不知道對方是活物還是死物。将傷口長好,處理幹淨血迹,扈輕立即拿出一套全副的軟甲将自己保護到位。
她警惕了足足二十分鍾,确定周圍一切正常沒有危險的時候,辨别方向,飛起——
當——
又被襲擊後腦勺。
扈輕撲在雪地裏惡狠狠捶地。這次有軟甲保護,後腦勺并未流血,但巨大的力道讓她酸爽得眼淚鼻涕齊流,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根本無暇去找兇手是誰。
也是怪了,敲她一下就沒了動作。
扈輕緩過來,小心翼翼翻身,坐着巡視,周圍全是雪地,落雪飒飒,入目皆白,除了天是沉沉的陰。
半天,她起來,雙手張在腦後,警惕轉圈,飛——
當——
雙手在聲音發出前猛的一抓——什麽都沒抓到,後腦勺被擊響前,手指先骨折。
我——
扈輕跪在雪地裏,恨得咬斷牙。
修體沒有大成也小成了吧,如此輕而易舉流血又骨折,這這這——這什麽該死的鬼玩意兒!
“啊——”絹布在她手腕上開口,“是雪蛋子吧。”
扈輕:“什麽鬼?”
“你試試走路,不要飛。”
扈輕半信半疑,修複好傷捂着腦袋往選定的方向走。雪很厚,埋到她膝蓋,但這雪是普通的雪,并不能阻擋體力過人的扈輕。她很輕盈的拔腿向前,留下一串錯落有緻的腳印。
果然沒有再被襲擊。
絹布:“啊,是雪蛋子,一種長得像白石頭的小異獸。它們喜歡攻擊飛的目标。”
扈輕:“我——”
茫茫雪原,讓她腿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