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吻不願她瞎琢磨那些不可能的事,慫恿她:“咱們去挑了那老窩,你不是最願意做好事?”
扈輕一言難盡的看着她,不收血了,對賣血的人是好事還是壞事?
等不到她的回複,勾吻不耐煩的戳她肩頭:“給個痛快——”
扈輕順着她的力道往後一倒,直挺挺的一動不動。
“啊——扈輕!”絹布沖上來,把勾吻甩到一邊,“啊啊啊——你推她幹嘛?”
扈輕被扶起來,看着好好的,隻是一副擺爛樣子罷了。
絹布大怒:“你個死樣子要到什麽時候?”
扈輕:“等我自己想明白。”
“靠你自己?想到死吧!”絹布受夠了,“你找你師傅,你那麽多師傅呢,讓他們給你講道!”
扈輕不樂意,非得自己鑽牛角尖。
絹布氣得恨不得把自己撕成四半——他已經是兩半。
勾吻鄙夷看他跳腳,她不願意,你直接把人喊來呀。
一閃進入空間一閃出來,手裏拿着扈輕的手機,在扈輕手上一貼,解鎖,撥出去。
“扈輕不想活了,來人開導開導她。”
啪,挂斷。
拿着手機的陽天曉:“.”
扈輕的來電。
不是扈輕的聲音。
扈輕不想活?
心魔加劇了?
陽天曉立即趕去,原地隻有扈輕一個,所以是哪個給他打的電話?
扈輕讪讪:“師傅,她瞎說的。”
陽天曉:“那就說說之前發生了什麽。”
扈輕動了動嘴皮子,說不出來。
她不好意思。明知道自己有問題,但不想面對。
陽天曉歎氣:“本來以爲你自己可以,現在連你的靈都不忍你,可見你的問題很嚴重。”
扈輕沉默不語。
“你選擇進幻境煉心,還是找人給你講道?”陽天曉給她選擇。
扈輕都不選:“我再自己想想。”
犟得很。
陽天曉:“要不,我給你講講我以前的事?”
突然扈輕嘔了一聲,連連擺手。
陽天曉面色嚴肅。這總不能是有了吧?
扈輕面色發白,額頭甚至滲出涼汗,不敢對上陽天曉的眼。
“怎麽回事?你的心魔比之前更重已經影響到你的身體。這些天你都做了什麽?”
扈輕小聲說:“什麽都沒做。”
陽天曉死死盯着她,最後确定自己的猜想,道:“你要逼死你自己。”
“沒那麽嚴重,我就是想——如果我是鬼帝,我會怎麽做。”
“所以,你日日回想鬼帝的人生?”陽天曉驚訝,“明明與你無關,你還一遍一遍加重印象。扈輕,你不是入了魔障,你在親手編織魔障。”
扈輕沉默不語。
“呵,我陽天曉的徒弟真是厲害。”
扈輕莫名難堪:“師傅,你讓我自己解決這事吧。等我想開,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忽然陽天曉出手如電捏住她的手腕,一道強悍不可抵擋的靈力從他手指闖入她的經脈,扈輕手腕一疼,接着失去意識。
勾吻一下跳出來,手持鎖魂鏈冰冷無情的鎖定陽天曉。
陽天曉隻淡淡掃了她一眼便不再看,緊盯扈輕。隻見一團深色霧氣從她頭上冒出,自此源源不斷,很快扈輕頭頂上空仿佛長出一顆大蘑菇,蘑菇不停的長大、長高、膨脹、變形,直到高達百米,寬如雲海,深灰色的雲霧翻騰宛如龍形。
扈輕頭上的戾氣絲毫不減,越來越多。
陽天曉一手捏她的手腕不放,另一手擡起飛快成訣,指尖火焰流竄,結成許多圓環,這些圓環切割向戾氣,每切下一塊便飛速轉動轉成一個球,将裏頭的戾氣燒幹淨。
火焰圓環越來越來,速度越來越快,遠看像一朵深色的烏雲上挂滿彩色燈籠。眼見烏雲被燈籠燒掉一半,陽天曉才将靈火環往後撤了撤,呼呼呼,那消下去的地方又慢慢長回去。
再看扈輕,不僅頭上,連身上都在開始冒戾氣。
勾吻開口:“她在對抗。”
說到底,戾氣的根源在扈輕的心。隻消滅戾氣治标不治本。
陽天曉不說話,幹脆收起靈火環,他倒要看看扈輕能釋放多少戾氣。
這邊的動靜終于驚動附近的人,二族長下令不準靠近他自己過來,背着手看半天。
“你這徒弟,真争氣。這要入魔,至少也得是魔将。”
勾吻冷冷瞥他一眼。
二族長對她笑笑:“你是在西羅出現過的那個——器靈?”目光定在她身披的鎖魂鏈上,“陰器成靈不常見,原來扈輕還修陰法,她倒是藏得深。”
勾吻高冷,不屑跟他說話。
陽天曉煩着,也不想跟他說話。
因此二族長自讨無語,讪讪摸了下鼻子。走過去抓扈輕另一隻手,探了探,又按住她的眼皮看了看。
“毀掉這段記憶她能立即好過來。”
陽天曉責備的眼神看他:聽聽你說的什麽人話。
二族長看了眼勾吻,很好,那鏈子橫扯,對着他的脖子呢。
“要不——你試試入夢?”
陽天曉猶豫。
勾吻先否定:“拉倒吧。扈輕特别注重隐私,不經過她允許入她的夢——她會羞憤到殺死所有人。那鬼帝就是不經她允許拉她入夢,她這會兒琢磨怎麽比鬼帝更牛掰呢。”
所以,别鬧幺蛾子,要不然還不知道扈輕怎麽給你們回敬個更大的幺蛾子。
兩人一想,認同。
不敢賭扈輕的脾氣。
兩人一起出手,将扈輕外漏的戾氣斬斷消滅,沒多久,扈輕醒過來。
“突然感覺好輕松。師傅,你給我吃靈丹妙藥了?”扈輕揉着後脖子,肌肉好酸,她被打了?
二族長直接說:“你在這影響他們兩個突破。”
扈輕一愣。
二族長:“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這裏的氣場就不會好,氣場不好他們就會不舒服,不舒服就不能好好的突破。”
扈輕抿緊嘴巴:你這是跟我科學解釋封建迷信?還是對我下逐客令?
下一秒二族長就說:“我弄幾個活潑的孩子過來,你養着調劑心情。”
扈輕冷漠臉,我都這樣了還讓我帶孩子,你是想讓我死吧?
二族長再說:“你的器靈,讓她暫時避一避。她陰氣大,會影響血脈覺醒。”
扈輕愣住:“我的器靈?她——出來了?”
一想,在西羅大家是見過的,出來就出來吧。
給兩人介紹:“她叫勾吻。脾氣不好。沒與你們吵架吧。”
二族長微笑點頭:“看上去很不好相處,你一家,好像都脾氣不好。”
一眼一眼的斜她,這是說根子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