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天曉當然不會交人。
長生殿殿主之所以沒翻臉,正是因爲陽天曉和一衆長老看過那小殿下,大家商議了商議,商議出一個别的法子來。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先前陽天曉便有此感,等聽扈輕說完,這種感覺便更強烈了。
他們商議出的法子便是——小厚土。
長生殿要精靈,那麽恰巧小厚土卷走了那個精靈,又那麽恰巧,小厚土有起死回生之效。
當初扈輕被劈得心都快沒了,那麽大一個窟窿,生機消散,便是小厚土給救回來的。
而精靈是扈暖帶來的,才引來長生殿。小厚土呢?是被扈輕引出來的。
這兩母女,一個做因,一個做果。一個承因,一個結果。
一飲一啄,完美自洽了。
想着想着,陽天曉笑起來。
扈暖不知道裏頭的故事,傻眼,難道我帶來的不是麻煩是親戚?
扈輕倒是明白過來,好氣又好笑,戳扈暖額頭:“你呀,我真是欠了你的。”
扈暖更傻了,你們都在笑什麽?
“師傅,這個法子可有效?”
陽天曉:“已給他用上,左右長生殿富得很,咱們隻需要借出小厚土,填補上他的漏洞長生殿自己進補就是。”
說扈輕:“這事怪不着扈暖。本來就是他們不夠警惕,而且那本就是扈暖和那兩個精靈你情我願。”
再說扈暖:“做事不夠周全,跟你媽一個樣。不要亂跑了,在宗裏好好學,這麽多師公能教你很多東西。”
得,本來是她的師傅,現在全是扈暖的了。
扈暖:“有救了?用不着我的王女了?”
扈輕:“不是你的,是我的,以後他們倆都跟着我。你又養不好。”
扈暖:“.”
陽天曉:“長生殿的人脾氣古怪,你們便不要見了。”
扈輕:“要解開扈暖身上手腳。長生殿如果非要見人,我去見。”
“解是一定要解的。已經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麽法子。等那小殿下好轉,我就提。”他微微沉吟:“若他們真的要見,也要解開之後,由你出面。”
至于長生殿怎樣想,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内。
扈暖:“我不怕。”
扈輕拍她:“别裹亂。”
扈暖氣餒。
扈輕趁機說:“師傅,我想出去遊曆。”
“扈暖才來。”
“我預感我要突破,差個契機。”
扈暖插嘴:“師公,讓我媽去呗。我媽就是這樣,我小時候和她聚不了兩天她就往外跑。多虧我師傅會帶孩子。”
陽天曉和顔悅色:“多謝你師傅。要不讓你師傅來這裏,咱們雙陽宗不錯。”
扈暖認真思考:“等我回去,就把師傅帶來。”
又跟陽天曉申請:“我還有好多朋友呢。”
陽天曉:“都帶來。”
扈暖滿意了。
扈輕冷眼看着,你把朝華宗全挖來算了。哎呀,也不知道朝華宗怎樣了。她的爹孱鳴和媳婦蜜月期甜蜜不。得把扈琢帶出來呀。
想到扈琢,她又想起空間架子上擱置的那架蜂窩呢。
拉過扈暖來:“跟我回去學習。”轉頭,“師傅,長生殿有消息再喊我。”
扈暖痛苦臉:“師公,我不想學習。”
扈輕瞪眼:再不走,我打了。
陽天曉:“不想學就不學,師公帶你去玩。去九陽宗給你挑幾個好看的萌寵,我看别人家女孩子都有。”
扈輕:“師傅。”
陽天曉:“你自己回去吧。我教她套鞭法。”
扈輕無奈,說扈暖:“你去帶上晶晶。要不然以後休想出門。”
扈暖答應。
人一走,她就告狀:“師公,我媽教我的可費腦子了。”
陽天曉:“你媽教你什麽?”
真心好奇,多好的孩子,看着就聰明,有什麽學不會的?
扈暖愁苦:“看她剛才那個表情,她一定是想教我機關術。我連煉器都沒天賦,機關術?看着就跟天書似的。”
陽天曉深深理解了:“機關術都沒幾個人學,太難。”
機關術這個東西,比煉器還要考驗天賦。學機關術的人,大多數成就平平,一輩子到不了“師”級,隻算是個匠。隻有少數極有天賦的,成就非同一般,如明星閃耀。
可還是那句話,太難,沒那個偏門的天賦碰了純屬浪費時間。
“你媽左性了,她覺得好的,未必适合你。”
“就是就是,我根本就不想學。煉器布陣我都不行,丹符還算精通。我最喜歡耍刀弄槍舞劍,不動腦子的我都喜歡。”
陽天曉:“.”那些也需要動腦子。
不行,她來之後隻顧享受天倫之樂了,該摸摸底子好好培養了,學習是不可能不學習的。不過,講究策略,順毛捋。
不提陽天曉怎麽套路扈暖,扈輕回家後把當初古宮城得來的大蜂窩放出,捏着蜂子仔細研究。
以前模仿不來的精巧看不出的機竅,如今再看,已經能掌握一二。
一隻一隻豆粒大的蜂子捏過,扈輕沉吟良久,陡然懊惱:“這是蜂、蜂、蜂蜂蜂啊!”
她不停拍桌子:“我真是個傻,蜂群啊,蜂群怎麽活動啊,蜂王啊,我怎麽就忘了蜂王!”
絹布:“你瘋了?”
“肯定有蜂王。”扈輕舍棄蜂子,去扒拉大蜂窩,密密麻麻的小孔,根本看不到裏頭,神識都探不進去。之前竟然沒發現這點。
氣笑:“我可真是個笨蛋。爲什麽沒研究蜂窩。”
絹布出來:“現在也不晚。”
扈輕擡臉:“空間裏還好?”
“挺好。倆小精靈樂滋滋的植樹種花,有他們打理,以後咱不愁挪進來的靈植不活。植系精靈天賦神通便是促進草木生長,以後不用你辛辛苦苦去挖了。”
扈輕:“挺好。金敖敖呢?海島那裏有異樣嗎?”
“金敖敖醒了,吃了扈暖給她的美食,很高興。說等扈暖再來就叫醒她。海島看着沒兩樣。”
扈輕點點頭:“你看好就行。我琢磨這個,這東西,有意思呀。我說這些蜂子身上沒有能量源,爲什麽能動,我忘了蜂王了。不過有一點很确定,這窩蜂,有魔的氣息。有意思,出自魔族的機關師?”
扈輕摸着下巴:“要是對方還活着我能見到就好了。太精妙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做不出來。唔,不然——我試着做做?”
嘟囔着嘟囔着,扈輕的思緒全陷進去。
絹布默默回到空間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