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底牌越不暴露越安全,所以她是想隐匿身份去交易的。被韓厲這樣親眼盯着,她能藏到哪裏去?
咬牙半天,她獰笑,果斷掏出手機告狀:“師傅,師兄他老跟着我,我玩都沒辦法玩了。”
找的是韓厲的親師傅,遙岑子。
遙岑子對韓厲的性子了如指掌,見到消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扈輕那裏有不妥才被他那狗都嫌的徒弟纏上。微微沉吟,親自來抓人。
他家宗主不是好相處的,嚴厲嚴肅,偏偏對扈輕格外寬容。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陽天曉爲何如此,但在扈輕沒有觸犯底線的前提下他們樂意向宗主看齊。宗主都有意縱着扈輕,你個韓厲比宗主還能耐了?
親自過去抓人。
韓厲見到他一點兒不意外,平心靜氣的說:“宗主讓我保護師妹。”
遙岑子頭疼:“現在大家都來了,你任務完成了,可以去做别的事了。”
韓厲點點頭:“我自己想保護師妹。”
遙岑子:“用不着你,遠醉山也行。”
韓厲:“我自己保護她更放心。”
遙岑子:“現在爲師需要你做事,其他人都不行,你跟我走。”
韓厲:“其他人不行那師傅就自己做吧,或者我幫你找哪位師叔師伯。我要保護師妹。”
熟悉的痛苦感席卷全身,腦瓜子疼。遙岑子自己氣得不行,這冥頑不靈的徒弟還跟沒事人一般!
扈輕看得目瞪口呆,見過仗着師傅寵愛蹬鼻子上臉的,沒見過韓厲這種一闆一眼見招拆招的。仿佛他面對的不是他親師傅,而是一個辯題。
遙岑子長呼一口氣,早知道說不通他爲什麽還要廢話,這下丢人了吧?熟練的出手。
而韓厲熟練的擋招。
當然不敵。
遙岑子把韓厲捆了。
扈輕盯着韓厲身上的黑繩子贊歎:“師傅,這捆仙繩不錯。”
遙岑子扯扯臉皮笑得有些兇惡:“當然不錯,專門給你師兄定制的,兇獸都捆得。”
扈輕點點頭,看得出來,這繩子用過不是一次兩次。
“師妹——”韓厲還待要說,那捆仙繩一端格外的蓬松膨脹,正好把他的下半張臉裹得嚴嚴實實,一絲聲音都漏不出。
不愧是量身定制。
青光氣咻咻的瞪着扈輕,被她拽着尾巴在韓厲脖子裏纏一圈,打上結。
“師傅,您慢走。”扈輕愉快的擺手。
遙岑子滿意的牽着徒弟走了。他滿意的是扈輕,這孩子有謀又有勇,對師兄敬重不好意思翻臉知道請出自己這個師傅,沒有說因爲韓厲的身份就忍氣吞聲。不錯不錯。對金精也一樣的持平常心,不像其他人那樣眼紅嫉妒。聽韓厲說,本來她有機會契下金精的,最後卻沒有,大概是因爲金精不願意。這孩子,豁達,善良,就是吧,有點兒傻,太心軟,以後得多教教她。
韓厲可不知道扈輕這麽坑師兄在自家師傅那裏還能得那麽多好評,他嘴巴不能說,卻能靈力傳音。
“師傅,得找人看着她,要不然她就跑了。”
遙岑子不待見的看他一眼,慢慢說道:“晚了,我一轉身,她就溜了。”
那就是生怕有别人過來繼續監視她。
韓厲一愣,有些不相信扈輕敢當着面直接溜。
遙岑子眼角掃一眼他的表情,嗤笑:“頭次遇着不聽你管束的師妹,不敢相信了吧。”
捆仙繩松開,飛入遙岑子袖子。韓厲沒跑,跑了他師傅照樣把他捉回來。
他說:“師妹來到雙陽宗,除去閉關的時間其實沒多少,她還不熟悉——”
“你閉嘴吧。”遙岑子忍無可忍打斷徒弟的話:“我聽說,扈輕之前沒拜過宗門?”
韓厲點頭,這事不是秘密。就算原本不知道,有了手機群後哪還有秘密。
扈輕本來也沒瞞着這事。
遙岑子問:“她是沒法拜入仙門嗎?”
韓厲老實的搖頭:“她資質好心性佳,不可能拜不入。”
遙岑子再問:“她家養不起她嗎?”
韓厲再老實的搖頭:“雖然沒見她花費,但她行爲舉止大方闊氣,應該是不缺錢的。”
遙岑子再三問:“那你覺得她不缺錢、不拜入宗門、一個靈修獨身出現在武修界,是爲什麽?”
韓厲:“她說她是誤入,我覺得她是貪玩。”
遙岑子恨不得敲他腦袋:“你就不能多想想?你也說她是貪玩。一個天資不差、不缺錢、敢一個人到處闖蕩的人,她喜歡的是什麽?是逍遙,是自在,是不被人管。你可真好,人家不喜歡什麽你偏偏做什麽。”
蠢不蠢?
韓厲說:“我不用她喜歡,我保護好她,不讓她在這裏出事就行。”
遙岑子一時無語,原來徒弟是這樣想的啊。他還以爲是偉大的師兄妹情,原來人家隻是負責任。
啊,不對——
“那麽多師弟你怎麽不去盯?”
“感覺扈輕闖禍會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嚴重。”韓厲實話實話,我隻是對宗門負責啊。
遙岑子:“.”
他内心狂吐血三升,認命一般的開口:“韓厲啊,你這個樣子,師傅真是死都沒辦法閉眼啊——”
韓厲:“.那您努力不要死。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我哪一點是您不能容忍的。”
遙岑子:“.”
你可真特麽的沒有自知之明!
那頭扈輕等遙岑子一轉身她就溜了。她再也不要走哪都帶着一個尾巴,她要自由、自由!
一溜溜進坊市,找了個沒人兒的地方,改變容貌身形氣息,變成一個中年男人的形象,方方面面不起眼的那種,帶上面具,再穿上大黑袍。自由交換市場,找個空地擺攤。
賣的是前幾天晚上在空間裏配制的藥品,有藥粉藥膏藥丸子,全用她臨時燒出來的陶瓷瓶瓶罐罐裝着。還有藥酒,不過藥酒是新泡的,需要封上幾個月才有效果。
擺出來沒多久便有人問。
“各種解毒藥品,針對毒草、毒蟲、毒蟻、毒蜂,爪牙毒、粘液毒、磷粉毒,全都有。”
人家問:“這麽瑣碎嗎?沒有解百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