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琢問過煉器材料的事,管事講目前沒有新材料,以後可能會有,與雲晶天和幻陌天的關系改善後,或者,從天恩大陸來。
兩人談論了些煉器的事,扈琢出來任務堂被一個男修攔住去路,那男修是跟着流央的其中一個。
男修道:“眼前的機會,勸你抓住。”
扈琢冷淡的打量眼前人:抱着劍,低垂頭,冷着臉無表情——好裝。
他不客氣的說:“我們不是一路人。”
“嗤,與其借助扈輕等着朝華宗施舍你,不如跟我們一起。我承認流央不是一個好夥伴,但,她能給你你想要的。”
“千機術?”
男修點頭:“她說的話不假,小黎界不可能有比她更高的千機術。而仙界有,但你怎麽接觸得到?”
扈琢問:“你是爲了千機術投靠她?”
“并不全是。”男修坦蕩道,“固然我對千機術感興趣,但我更想爲自己謀一條出路。”他說,“我在門派并不受重視。”
扈琢了然,他以前也不受重視,被欺淩,知道那樣的處境下很難得到足夠的修煉資源。如今小黎界飛升,仙途就在眼前,誰都想做那條騰飛的龍,更不能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男修對他坦誠,他便也坦誠相告:“我要追随的人,不是她那樣的。我有心甘情願追随的人。”
男修:“扈輕?”
扈琢笑:“她是我的家人,是親人。”
男修不屑,修士講什麽家人親人,這人,還是太年輕。
他說:“歡迎你随時加入我們。”
扈琢肯定的搖頭:“不會的。”
繞開他去喊車,他還要去買菜呢。
望着他上車走遠,男修駐足了會兒走向另一個方向。
“他怎麽說?”流央問。
男修沒有隐瞞不帶感情的将對話複述一遍。
“呵,愚蠢。”流央眼中全是不屑,“被沒用的感情所累。我打聽過的,那扈輕根本就沒教他什麽。”
要扈輕在,肯定要問她一句你跟誰打聽的?
男修問:“那我們還停留嗎?”
他覺得扈琢不可能投靠過來,他看得出他的堅定。而且他有不同的想法,雖然打聽到的消息裏扈琢沒有正經的師傅也沒有宗門,但隻看他的修爲和煉器水平,他并沒有被耽誤。
他追随流央有自己的目的,不代表無腦追捧,然與他無關的事,他也懶得多說。
男修目光轉了一圈,大家都是如此,隻是爲了差不多的目的才聚集一起。
流央沉吟着道:“我還有些事情,我去自己轉一轉,你們随意。”
說完也不待衆人回答,徑直一個人離去。
衆人反應不一,有目光跟随好奇的,也有老神在在不在乎的,還有嗤笑出聲的。
可謂各懷鬼胎。
看流央的表現,也并不在意他們忠心與否,隻要能爲她所用就行。
其中一人道:“朝華宗是颀野天最早突破的,是塊風水寶地,我也出去轉轉,或許能撞得什麽好運。”
一句話讓衆人心思浮動。修士本就是搶奪資源、機緣。他們聚在流央身邊,爲着就是壯大聲勢去仙界搏一搏。仙界靈氣更濃,功法更好,即便去到那裏做底層,隻吸靈氣也比在小黎界修煉快。
比起資源,機緣更加讓修士眼紅。多少傳說和現實例子裏,那麽多人都是得了機緣一夕成功,他們怎麽就不能?朝華宗第一個迎來大晉升,說明此地氣運正旺,說不得能遇着什麽被氣運吸引來的好寶貝。
再按捺不住,各自散開找機緣找寶貝去了,可見這個團隊的凝聚力。
幾天後,流央一行人離開了寶平坊,隊伍中多了一個修士,是流央選中拉過來的,跟其他人一樣的年紀輕輕野心勃勃卻不得勢。
與其他人相比,這人倒是對流央有幾分真心的感激和喜歡在。誰讓流央在他被族人壓迫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幫他打臉族人呢。
感激,激動,等自己成了仙人再回來,定要狠狠折辱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族人。
一行人的離去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某個家族裏離開一個子弟也沒人當回事。家族裏人太多了,人多龌龊就多,上位者隻能看到出色的子弟提攜,給不了所有人公平公正。
扈琢回到家裏,沒再進行閉關。他每日守着煉器爐,反複思考那隻桃花钗,如何能使它更完善,材料有限的情況下,該如何盡可能的提升其品質。煉器累了的時候,再去雜貨鋪裏看一看。
因爲他不能天天守在雜貨鋪裏,幹脆招了兩個朝華宗的弟子來守鋪。兩個人自由安排時間,哪怕兩個人都沒有時間,他們自己能找人替的話扈琢也不會有意見。隻要店鋪生意正常,随便他們怎麽安排。
頭次見雇主給這麽大自由度的,都是自家人,那兩個弟子也不客氣,不隻自己積極來上工,還拉着朋友一起來旺人氣。久而久之的,雜貨鋪的生意在大家的幫襯下發揚光大。有人問東家是誰,這群弟子直接回是朝華宗。
懶得解釋一方面,另一方面告訴别人,别看鋪子小,靠山硬啊,好好買東西,别鬧事。
扈輕還有一家酒樓的,因爲一開始便簽了百年長約,聽說生意興隆,扈琢便很少去看。
這一日,扈琢煉器累了,照例到雜貨鋪巡查,順便把幾件自己新煉的小東西拿過來賣,沒等邁進門裏,輪班的弟子看見他。
“師兄,你來了,有人給你送東西直接發到店裏來了。”
給他寄東西?
扈琢詫異。旋即想到春冽,一笑,大概是他春哥一時回不來又惦記家裏頭,給大家送了禮物來。
一個好大的四方四正的箱子。
裏頭裝的都是不方便存入儲物器的東西吧?
扈琢原本想帶回去再看。
那弟子說道:“師兄,你拆開看看,若是裏頭損壞了,咱們直接去找镖局賠償。”邊說便好奇的看。好吧,他隻是想知道裏面是什麽。
扈琢确定一遍:“是給我的吧?”
弟子說:“是,上頭寫着呢。”
箱子上确實寫着一排數字,還有扈琢的名字。
既然是自己的,扈琢便放心的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