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這瓜，保熟嗎？”
莫雨在公路邊的西瓜攤面前蹲了下來，把直播的手機支架放在手邊，用右手拍打着西瓜皮。
西瓜傳來了不算響亮的咚咚聲。
一縷疑惑慢慢從莫雨心頭浮現，他又拍了兩下西瓜表面。
還是一樣的聲音。
接着，他又拍打起其他的西瓜，一樣的聲音。
九月初的黃土高原，驕陽似火，灼燒着大地。
但是，卻無法讓莫雨的心熱起來。
看到有生意，西瓜攤老闆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用力搓一把臉，連忙站起身來。
抓着莫雨拍過的西瓜，就往秤上放，一邊放，一邊爽朗地說道：
“小兄弟，你這就是開玩笑了！我能賣你生瓜蛋子？”
“這可都是個頂個紅透的紅冠龍！這可是那些專家們精心研究的品種！”
“我可以保證，每一個都紅透了！”
“而且，你信不過我，還能信不過那些專家？”
“三塊一斤，這個西瓜十二斤，收您三十六塊！”
接着，老闆裝西瓜，遞西瓜一氣呵成。
看着遞到面前的西瓜，莫雨一臉的懵。
這還沒挑選好呢，怎麽就稱上了呢？
還有，才九月份，西瓜怎麽又回到三塊了呢？
你這可是中晚熟的品種！就是爲了讓全國人民在下半年還能吃到西瓜專門培育的！
怎麽還漲價了呢？
擡眼看向西瓜攤背後的瓜地，适宜的氣候，再加上合适的品種。
這些瓜的長勢依舊郁郁蔥蔥。
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熟料袋。
作爲一個常年和各種材料打交道的人。
莫雨很清楚，這西瓜明顯沒有十二斤！
輕歎一聲，他右手插進兜裏，随即輕聲問道：“你這秤夠吧！”
“夠的！我們是誠信商家！怎麽可能斷……”
老闆的話一開始還很淡定，但是看着莫雨從荷包裏摸出來的電子秤，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
到最後，幹脆沒了聲音。
熟料袋挂上電子秤。
碧綠的顯示屏上，清晰的顯示着三串數字。
4500g。
4.5公斤！
9市斤！
輕歎一聲，莫雨把電子秤的顯示屏對準西瓜攤老闆。
“老闆！你這秤有問題啊！”
沒曾想，老闆看到電子秤上顯示的數字，沒有一點兒驚慌，反而是先看了一眼周圍。
周圍安全！
這個人是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路上路過的車應該不會管這些閑事，所以！
今天天王老子來了，自己的秤也是準的！
臉上的笑容隐去，西瓜攤老闆抓起攤位上的西瓜刀。
又選了一個不錯的西瓜，面無表情地用刀切開，是個生瓜蛋子。
随手把這個生瓜蛋子扔到一邊，老闆再次拿起西瓜刀，用脖子上的毛巾沉默地擦拭着。
“小兄弟，我的秤，我可以保證是準的！”
“西瓜，也是熟的！”
“如果你要找事兒，我随時歡迎！”
“不過！後果你得自己承擔！”
西瓜刀擦拭幹淨，老闆随手把西瓜刀剁在案闆上。
修長的西瓜刀在力量的作用下瘋狂擺動，一如西瓜老闆奸笑的臉。
在他對面，莫雨看着顫抖的西瓜刀，心裏十分後悔。
後悔把莫問放出去拍電影去了。
如果莫問在這裏，别說一把西瓜刀。
再來十把，也是一樣的雜魚。
算了，還是讓亮哥過來！
莫雨拍拍屁股起身，正準備讓小亮出手。
一陣急刹車的聲音響起。
一輛在大街上随處可見的，修補房頂漏水的面包車停下。
車門拉開，幾個身穿黑西服，臉上挂着黑墨鏡的人從車上沖下來，一窩蜂沖向西瓜攤老闆。
三拳兩腳，就将老闆放倒在地。
從老闆手裏拿到多收的錢，領頭的男人把錢還給莫雨。
“少爺，您受驚了！”
拿着退回來的九塊錢，莫雨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幾個人。
西服胸前有一個若隐若現的圖案，是國土防禦局的人。
“他這瓜是生瓜蛋子！得退我所有的錢！”
“明白！少爺！”朝莫雨鞠躬道歉後，領頭的人轉過頭，抓起西瓜刀惡狠狠的看着西瓜攤老闆。
在西瓜攤老闆驚恐地目光中，一刀把西瓜劈開。
生瓜蛋子。
看到這個泛着生的西瓜，領頭的人握着西瓜刀一步步逼近老闆。
“薩日朗！薩日朗！”
西瓜攤老闆瘋狂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其他幾個人的手。
隻能眼睜睜看着西瓜刀靠近自己。
“RNM，退錢！”
……
抓着直播的手機，莫雨沿着道路爬上了面前的黃土塬。
站在最頂上，入眼的是一片翠綠果木。
更遠處，是翠綠的草和不算高大的樹木。
郁郁蔥蔥的翠綠，和以往在電視裏看到的那種枯黃完全不同。
“兄弟們！這裏就是黃土高原！是大自然數百萬年狂風帶來的奇迹！”
“而這些溝壑，是這片大地上雨水的傑作！”
“在很早之前，這片黃土高原是有植物的！”
“那時候，黃河，還叫做河或者大河！”
“可是随着大氣候的變化，降水帶南移，再加上人類活動，上個世紀，這片高原上的植物變得屈指可數！”
“可是我們的前輩們沒有選擇放棄和聽之任之，他們選擇種樹！”
“結合當地情況，培植各種保持水土的樹木！也培植各種果木！”
“這，就是黃土高原上多果木的一個原因！”
“這裏隻要有足夠的雨水，就可以再一次變成森林！”
“黃河也會再次變成河！”
“而我們這一次，就是爲幫助這片黃土高原上的人而來！”
莫雨的聲音傳入直播間，沙雕網友們又開始樂了。
——“話說，我們可以用風，把這些泥土搬走嗎？”
——“送到哪裏？”
——“送到……送到沙漠裏？”
——“6！”
——“大佬，你能不能說一說，拍西瓜，到底能不能判斷西瓜的成熟度！”
——“這個我可以解答！拍打聲音混濁、沉重是好西瓜！聲音非常清脆，那就是生瓜蛋子，噗噗聲這種，是熟透的！”
——“不要說那麽多有的沒的！我要蘋果！脆脆的蘋果！”
——“我要面蘋果！那種吃起來舒服！”
——“脆蘋果吃起來好吃！有嚼勁！”
——“你又不是吃牛肉，要什麽嚼勁？要嚼勁，去啃水牛皮啊！那東西嚼勁好！”
“其實，橡膠的嚼勁更好！”
在直播間裏發了一句消息，莫雨轉頭朝皮卡車走去。
前面的果園有一些好玩兒的東西！
得過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