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一揮手。
手掌挨着那張蒼白的有些過分的臉色,最終停留了0.1毫米的空隙。
她沒打下去。
他不偏不倚,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因爲南疏沒有落到他臉上的巴掌,有微微的失落。
然後,他眼睛一亮,稍稍一偏,臉頰就落在了南疏的手心裏。
他臉頰冰冷,她手心剛睡覺,捂的滾燙。
南疏像是觸碰到什麽毒藥般,閃電般縮回手。
裴司瞳孔縮了一瞬,好像是不滿南疏的對他如此抗拒。
南疏看着裴司,“你腦子有病?”
“是啊,我有病的。”
他竟絲毫不回避,反而覺得興奮,指了指自己的腿:“你知道我的腿。”
南疏:……
她深吸一口氣,“你現在要是滾出去,我就當做沒發生過這種事,否則我不想第二天媒體就上門采訪,說我欺負殘疾人。”
她根本就沒想過裴司會直接來找他。
她目前和裴司應該是毫無關系的程度。
哪怕現在那些人還在因爲裴司的緣故準備開始針對她。
裴司不理會她這句話,隻是低頭,從南疏床底下,将她的陶瓷罐摸出來,臉色突然就變得陰沉起來,嗓音都顯得有些陰恻恻的:“你不乖,制這種東西幹什麽?它們會喝你的血。”
他不允許南疏從現在開始流一滴血。
“你給我放下!”
南疏看見他有砸罐子的勢頭,瞳孔一厲,直接撲過去先搶救下自己的罐頭,一隻手就下意識的掐上裴司的下巴,将他掐的整個人都仰了起來。
而正因爲這個動作,她撲過去,差點都撲裴司身上了。
睡衣的衣角垂落到了他蓋在腿上的薄毯上,她搶救下陶瓷罐,結果發現裴司雖然受制于他,眼中卻是興奮之色,在南疏的拇指擦過他唇角邊時,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南疏的拇指。
又邪又欲。
“我R!”
這是系統情不自禁的國罵,南疏瞬間又縮回手,感覺到自己剛才拇指閃過濕癢的觸感,渾身都像是被電過了一下。
她陰沉沉的看向裴司:“你真以爲我不打瘸子?”
“我不怕。”
他還故意用舌尖掃了掃薄唇,仿佛是在回味什麽似的,“你打我都沒關系。”
系統覺得眼前這情景在挑戰它的承受極限:“親,這男的又變态又可怕,我建議你現在就砍死他,永絕後患!”
南疏:……
她把瓷罐放到床角另一邊,轉過頭,垂了下眼眸,再掀起眼皮:“你想找我做什麽,賠你的腿?”
裴司推動着輪椅,太靠近,撞得床的動了一下,他望着南疏,眼裏是令南疏熟悉的,濃烈的化不開的炙熱情感,像是在陰郁的角落裏,唯一照射到的那抹陽光,正在散發最絢爛的色彩。
“我本來等着你來找我。”
可是想了想,好像不太現實。
裴司想忍忍,最終還是忍了兩天就忍不住。
攤牌總比南疏一直晾着他強。
他嗓音低沉,似有些委屈:“疏疏,我是裴司南。”
南疏:……
早就猜中的事情,現在知道了,毫不意外。
【裴(pei),二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