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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113章 道分九品,而陳曠不在其中(三

第113章 道分九品,而陳曠不在其中(三合一)

“咔嚓咔嚓……”

以陳曠腳下的薄冰爲中心,整個江面都在瞬間覆蓋上了一層雪白。

夜空之中,雪越來越大。

原本隻是撒鹽空中差可拟的單薄小雪。

但因爲此前,大量的江水被那“萬劫不磨之火”所蒸發,升騰至半空與雲相融。

當那一絲寒意出現,這些水蒸氣剛剛上升,就随之迅速大片凝結,全部變成了粒粒寒酥重新下墜,助長了這一場大雪紛揚。

當大片的雪花落下,又被火焰吞沒,重新化作天風浩蕩。

上方雪落呼嘯,下方是火焰席卷,兩者碰撞之間,氣流激蕩回旋,化作風暴漩渦,竟隐約如同太極黑白。

“轟隆……”

江面上空,風暴周圍,甚至有幾道雷電一閃而過,狀如末日一般。

但這僅僅隻是一個開端而已。

陳曠吟完這一首《江雪》後,便結結實實踏在了江面凝冰之上,深吸一口氣,朝着那宛如太陽一般的一大團光焰緩緩往前走去。

狂風夾雜着紛紛落雪,吹動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随着他每一步,由《江雪》而化的力量,便跟随他的意志更加具體。

“轟……”

風暴肆虐之間,數道雪柱從天而降,宛如天崩一般,兩岸燃起的熊熊山火被那透着刺骨寒冷的天風吹熄。

夷火宗的門人頓時呆愣在原地,眼睜睜看着那原本已經蔓延到漫山遍野的大火,頃刻間就被按滅,連一點火星子都不剩!

而同時,當他們想要運起功法後退時,忽然發現,自身體内以及四周環境之中的靈氣,竟然也悄無聲息,毫無回應。

雖然“萬劫不磨之火”已經回歸本源,但他們本身的修行功法并沒有因此作廢。

此時無法調動靈氣,隻有一個可能性——

這片區域的靈氣,全部随着這一場雪的落下,而被徹底壓制住了!

更加可怕的是,在越來越大的風雪之中,四周的枯山焦土,都開始被同化成了雪白的顔色,宛如一座座雕塑。

所有的飛鳥,乃至動物,都在瞬間凍結,變成了定格的一幅畫。

“這……這是那陳曠做的?!”

夷火宗門人的聲音都在顫抖,一種無端的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開來。

方才那一首詩傳遍整個江岸,所有人都是聽見了的。

而正是在陳曠吟完之後,便忽然有大雪落下,同時,靈氣死寂,毫無疑問,這就是陳曠做的。

言出法随,這種手段……已經可以稱之爲神通了!

可陳曠分明隻是一個登樓境而已,怎麽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這完全已經違背了他們認知當中的常理!

就連那在後方船上的問死,都心中一動,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看着那漫天飛雪,喃喃道:“我這師弟……不得了啊。”

他此前對于陳曠也十分欣賞,但這種欣賞,是對于優秀後輩的認可。

作爲一隻大妖,問死的壽命遠比人類要更長。

若是算上靈智誕生之前作爲一尾遊魚時的懵懂歲月,真實年齡可能都要超過了那幾個當世僅存的聖人,所見過的人事物自然數不勝數,不會輕易對什麽感覺驚訝。

陳曠連跳三個大境界反殺抱月境,對于普通修行者來說确實很不可思議,可往前數五千年,天驕如過江之鲫,比沈星燭更強者也并非沒有,陳曠在其中能不能進前十也尚未可知。

更何況,陳曠可是在尚且還是凡人的時候,就被奚夢泉親自選中的弟子。

如果他沒有遠超一般人的能力,那才叫奇怪。

但當這雪花憑空而落,靈氣死寂無聲,問死才真正體會到了奚夢泉當年對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問死仍舊記得,自己在水中看奚夢泉抱着那昏昏欲睡的蒙眼小孩,低頭對他道:

“你在這等十年,等他從皇宮裏出來,送他回你老家,你也可以做伱想做的事情。”

他問:“爲什麽?”

問死想問的其實是憑什麽,但考慮到面前這個老匹夫打了自己一頓,他勉強修改了一下措辭。

奚夢泉悠然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道既失其一,則取萬物而補,萬物不足,則取外物……”

“若取而不足,則道不可道。”

問死沉默良久,道:“你說的是人話嗎?”

“嗯?”

“我是說,我是妖,不太聽得懂你們人的複雜道理。”

奚夢泉收回了按在問死頭頂上的手,歎了口氣,道:

“這個世界天漏了個窟窿,但會有人來把它補全。”

問死看向那凡人小孩,無比困惑:“就是他?”

奚夢泉道:“是他,又不止是他。”

問死不太能理解,又道:“意思是,他會很強?”

奚夢泉哈哈一笑:“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有多強?”

奚夢泉沉吟片刻,意味深長地道:“你想的有多強,就多強。”

問死當時隻覺得費解,這天下,道分九品,早已定下。

如何能想多強,就多強?

現在他看見這景象,才逐漸有些明白了。

道分九品,而陳曠……或許根本不在其内!

……

“呼……”

陳曠呼出一口白氣,整個江面上的堅冰,已經有約三尺深厚。

連同那凹陷下去的漩渦,也一并凝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而那半空之中散發着恐怖熱度的“萬劫不磨之火”,此刻也已經被這一場大雪包圍,陷入了僵持之中。

單純的雪并不能擋得住這一簇可怖的足以蒸發一切的火焰。

真正讓它停下來的,是由詩歌意境化作的力量。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這句詩當中顯化出來的意境,并非是什麽孤高清絕,而是肅殺與寂滅!

正是這股力量,欲将那“萬劫不磨之火”也消磨至隕滅!

也是這股力量,令萬籁俱寂,一切沒有靈智的,都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陳曠眯起眼睛,意境化作的力量很奇妙,如同意識的延展一般,不可言說。

但,他現在知道,隻要自己一念之間,那些夷火宗門人,都将會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不過,他并不想就那麽簡單地讓他們死去,或者說,那麽簡單地放過衆目睽睽之下要他應戰的白落煙。

在離開梁國之前,他可不希望再有什麽焚火宗、天火宗之流,再來阻攔自己的路。

他需要震懾。

陳曠擡起頭,看向了因爲四周靈氣被完全壓制,而不得不落在冰面上的白落煙。

後者此時渾身顫抖,伸手不斷試圖召喚火焰,施展術法,但發現一切都無效之後,看着落在身上的雪,表情無比震怖。

“不可能……沒人可以做到如此大規模地直接封鎮靈氣,除非領悟了自己的道,釋放道域……上三品……你是上三品!”

白落煙聲音幹澀,随着陳曠一步步的前進,她切實體會到了自己的孫子當時的迷茫和絕望。

那種無法理解,超出認知的迷茫和絕望。

道域?這倒是個新詞,應該是上三品,起碼是宗師才能接觸到的東西,之後可以問問師兄。

“長老不必害怕。”

陳曠眯起眼睛,笑着溫聲道:“我殺了夷火宗的宗主,你帶着全宗上下那麽多人來複仇,這很合理,我也不怪你。”

他的聲音穿過風雪,讓白落煙和其他夷火宗門人都是一愣。

陳曠說得好聽,但白落煙的心中卻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想幹什麽?

但從過往陳曠記載在冊的經曆來看,此人心機深沉,狡詐善謀,絕對不會是想要放過一心置他于死地的敵人。

陳曠繼續道:“不過,在我看來,你應當還是有那麽一絲私心的,因爲死的不僅是夷火宗宗主,還是你的孫子。”

他搖了搖頭,歎息道:“如此一來,不免令我爲你們夷火宗那麽多弟子門人,感到一絲不值啊。”

“這其中,是否有心中不願,卻迫于命令而不得不來讨伐我的人呢?若說是爲了宗門,可長老有沒有一瞬間想過,若是這些個夷火宗的精英,全都死了,那夷火宗,又要如何繼續立足。”

“屆時,他們究竟是爲了宗門聲譽而死,還是……”

“爲了你要爲孫子複仇的私心而死呢?”

白落煙臉色一變。

很明顯,陳曠在趁着人心渙散的時候偷換概念,挑撥離間,但他爲什麽要在這種時候挑撥?

現下,陳曠已經完全占據了優勢,何必還要再耍這種小手段……

陳曠裝模作樣不到一秒,便笑眯眯地道:“我這人心善,便給你們夷火宗一個機會。”

“隻是這個機會,要靠長老你自己來把握了。”

此言一出,那些餘下的夷火宗門人,頓時将目光投向了白落煙。

連“萬劫不磨之火”都被控制住了,夷火宗的潰敗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實。

人的情緒是很容易被環境所調動的,爲宗門完全奉獻自身,終究隻是少部分人的覺悟,特别是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自然會有一大批人心中動搖。

至于本就心中不願意的,那就更不用說。

這些人自然也會被陳曠這兩句話挑動,産生一絲希冀。

而因爲陳曠的言語導向,最終承擔這一絲希冀的人,不再是真正有權力放過他們的陳曠自身,而是帶領他們前來的太上長老白落煙。

整個江面上,依舊一片死寂沉沉,唯有上空風雪呼嘯。

針刺般的危險感,伴随着每一片雪花,令人神經緊繃。

這一片區域,都已經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而“萬劫不磨之火”,也在僵持片刻後,被那漫天風雪淹沒,逐漸偃旗息鼓。

陳曠注意到白落煙的眼神,挑了挑眉,道:

“看來是雪還不夠大啊……”

他話音剛落,所有人便看見,那原本暴漲了幾十倍的火焰,在數息之間,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模樣,并且仍在不斷縮小!

剩餘的一點熱量,已經微不可查。

白落煙臉色不斷變幻,最終還是在壓力下不得不沉着臉開口:

“什麽機會?”

陳曠微笑地拍了拍手,溫聲道:“好說。”

“隻要長老這個罪魁禍首現在自斷心脈,我便發天道誓言,放過剩下的夷火宗門人。”

白落煙瞳孔緊縮,咬牙罵道:“豎子……”

陳曠道:“長老似乎并不願意?”

他笑盈盈地道:“長老不是爲了夷火宗而來的嗎?宗主死了,确實是得爲他報仇,否則宗門将淪爲笑柄,這我能理解。”

“但我得說一句,難道宗主死了,宗門就沒一點希望崛起了,非得舉全宗之性命來陪葬嗎?倒也不見得。”

“長老,你瞧這漫山遍野的門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撐起夷火宗麽?”

“反之,若是這些人都不在了,夷火宗還能叫做夷火宗麽?你說,夷火宗究竟是他們的夷火宗,還是……你的夷火宗?”

陳曠一聲聲的質問,讓白落煙的臉色越來越慘白。

那些夷火宗的門人更是心神大震,如遭雷擊。

他們心中未必沒有閃過類似的念頭,但陳曠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委實是極大的震撼。

白落煙從未如此失措,她望向那些夷火宗的門人,大聲道:“你們不要忘了,是夷火宗以功法、丹藥培養你們!你們才有如今的修爲成就!”

但她現在這麽說,早已是于事無補。

相反,還激起了一部分人内心的情緒。

有人忽然大喊道:“我呸!宗門這幾十年來的資源,難道不都是給了你孫子麽?!我們這些弟子,你可曾看過一眼?”

“五十年前,我也是滄浪評前百,但就因爲拿不到一枚凝神丹,無緣辟海!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拿去治療我們那宗主大人自不量力去挑戰燕太乙的傷勢!”

“白長老,你可敢對天發誓并無此事?!”

白落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顫抖的右手,卻始終舉不起來。

夷火宗的門人安靜了一瞬間,随後,隐約傳來一片嘩然,其中不乏讨伐之聲。

到了後來,甚至有人直接喊道:“白長老,你若是真的心懷夷火宗,爲了夷火宗好,就該留下真正的火種!”

“白長老,你難道忍心看着夷火宗從此消亡嗎?”

“白長老,你說句話啊,難道你真是爲了給孫子報仇,才一時沖動,讓我們來送死的嗎?!”

位于江中央的老妪聽見種種聲音,胸膛劇烈起伏,攥緊了手上的焦黑手杖。

她當然不願意就這麽死了,況且眼前這些夷火宗的門人,也并非夷火宗的全部。

在臨出發之前,她已經安排了幾個留守的長老,都是自己人,帶着幾個年紀不大的好苗子在夷火宗本宗……

隻要她能夠回去,夷火宗自然是能夠從頭再來的。

陳曠遺憾道:“那看來,長老是不願意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長老猶豫一息,我就殺一百人。”

他笑道:“直到長老證明自己确實可以爲宗門而死,而不是爲了一己之私,将門人帶來送死。”

“你,你……噗!”

白落煙氣急,怒血攻心,加上之前的内傷,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登登後退了兩步,而就在這兩步的時間裏,陳曠歎了口氣,道:

“一息。”

僅僅是在一刹那。

風過無痕,雪落無聲。

而那一百人,就在這無痕無聲之中,悄然化作了飛灰……

他們在旁邊人驚愕的目光中定格在原地,随後就這麽,随着大雪,紛飛而去,連一點渣滓都沒剩下。

剩下的夷火宗門人這回不僅是害怕了,更是恐慌。

當發現陳曠真的說到做到之後,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開始了謾罵,一點面子也不留給這位太上長老。

白落煙臉色刷白。

她終于明白陳曠想做什麽了……

他這一番話之後,白落煙的聲望直接跌入谷底,今天活下來的夷火宗門人就絕不會再聽從宗門指揮。

他們會認爲,自己才是夷火宗的最後希望,才應該是夷火宗的主人。

而她留在夷火宗本宗的那部分留守長老,是忠于自己的,而且此前隐瞞了其他人,就必定和他們産生沖突。

夷火宗……将從此真正分崩離析啊!

而陳曠自己,今日過後,便在這所有夷火宗門人的心裏埋下了恐懼的陰影,這駭人的風雪之下,無人會再敢與他爲敵。

陳曠要殺的不止是人,他要毀掉這一整個宗門的心氣!

可白落煙毫無辦法。

她竟毫無辦法!

誰能想得到,她發動了整個宗門幾乎所有的力量,祭出了鎮宗之寶,卻搞不定一個登樓境……甚至,他背後站着的問死,根本沒有出手!

不,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麽登樓境,他絕對是僞裝的。

至于陳曠究竟是什麽境界,這一切遭遇又究竟是不是誰在背後做局……

白落煙已經無暇再去想了。

就在她思考的這一瞬間,陳曠已經笑着繼續計數。

“兩息。”

又是一百人。

留在白落煙眼前的,隻有一條路。

死。

死在自己手上,還是死在陳曠手上。

“選錯了……是我選錯了路。”

白落煙顫聲道,舉起了自己的手杖。

陳曠道:“三息。”

他悠然道:“白長老要哭嗎?哭也算時間。”

“噗……”

白落煙又噴出一口鮮血,随後雙眼赤紅,攥緊手杖,直接倒着插進了自己的心髒之中!

勁力爆發,猛然絞碎了她的心脈。

陳曠卻仍在數:“四息。”

白落煙瞪大了眼睛,咬牙嘶啞地大喊一聲:“陳曠!你要違背誓言嗎?!”

“嗯……”陳曠一愣,道:“咦?我什麽時候有發誓過嗎?”

白落煙忽然怔住,但此時她心脈已斷,全身生機飛速潰散,已經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面色猙獰,奮力瞪向陳曠,甚至還想用力爬過去,狀如惡鬼一般:“你……你……”

陳曠笑起來:“白長老,下輩子記得多長點心眼,活了這麽多年,不會就是天天在閉關,都不和人打交道的吧?我就随便騙騙你,還真騙到了。”

他頓了頓,又收斂笑意,冷冷道:

“哦,我忘了,你才宗師境,沒有宿慧轉世一說,這一死,就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

“看來,想要下輩子再見也是不可能的了。”

陳曠道:“永别了,白長老。”

白落煙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嘴邊又吐出一口鮮血,死不瞑目。

也不知道究竟是心脈生機斷絕而死,還是被陳曠活活氣死的……

白長老死後,那些夷火宗門人也噤聲了。

陳曠的話他們聽的清清楚楚,此刻個個面露慌張,生怕陳曠真的出爾反爾,把他們全殺了。

等那白長老的屍體也被風雪消磨了。

陳曠轉過頭,道:“我雖沒有發誓,卻是個言而有信之人,既然白長老自願代替整個宗門自戕,那麽我也不會爲難你們。”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陳曠吹出一口氣,那外圍風雪随之消散,留出了一條路。

峰回路轉。

夷火宗門人甚至有幾個感恩戴德,連聲稱謝。

待他們離去,陳曠的靈氣再也支撐不住具現化如此大量的雪,盡數消弭于夜色之中,化作願力,回歸到了“無間之間”之中。

而江水,也重新由激蕩恢複了平靜。

陳曠剛剛長出一口氣。

因爲場景的消失,由《江雪》意境所化的力量,也在頃刻間瓦解。

“萬劫不磨之火”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之中,隻剩下了一小撮。

大約柴火那麽一點點的大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火是真的厲害,《江雪》的絕對肅殺寂滅之中,仍能保持不滅不熄。

不愧爲“萬劫不磨”之名。

“嗖——”

那火苗晃了晃,然後竟然瞬間向往外逃跑!

陳曠沒反應過來,瞬間目瞪口呆。

“嘩啦!”

問死揮了揮手,一團江水随之飛起,瞬間困住了那小火苗。

将其拉了回來,落到了陳曠面前。

陳曠伸手接住,稀奇道:“這火焰,也有靈智?”

問死道:“萬物有靈,何況是這種稀罕之物,不過,本身越是強大的,誕生靈智反而越慢,這‘萬劫不磨之火’曆經無數年歲,也許才誕生出了一絲懵懂的意識。”

他沉吟道:“這火,大約……和一個剛出生的嬰孩差不多。”

“師弟若是有興趣,可以将其帶在身邊,時間久了,說不定會認你爲主。”

……

遠遠地,正有兩個身影正在江甯郡上空,遙望着這一場逆轉的殺局。

其中一人咋舌道:“本是來接小姐的,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場好戲看。”

ps1:這兩天沒想到我自己眼睛還沒好,我家貓貓的眼睛也發炎流膿了,趕緊去醫院看了看……結果醫生又提了一句該絕育了,我一想确實該絕育了,否則兩隻貓總是打架,就說好,然後醫生行動迅速,直接就住院做手術了

貓貓大概也沒想到,隻是出來看個病,就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ps2:前一章爲了意境把詩句前後颠倒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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