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你們這裏爲什麽會有鬥狗？”
車上，威廉不解詢問道。
“我哪知道。”
林智看着手機，上面隻說鬥狗是巴蜀地區一項進行了幾百年的活動，并沒有說明這活動的起源。
倒是林智在字裏行間發現了些端倪。
蓉城鬥狗在幾百年前開始盛行，一開始是富人們不能打獵時演變出來的搏殺場面，後面慢慢有了普通人圍觀參與才有了現代鬥狗的雛形。
而鬥狗還和狗市緊密相關。
在蓉城有三個鬥狗場，一個在明面上，兩個是隐蔽的，需要關系才能進入。
明面上的是傳承這項活動建立的，隐蔽的兩個就是需要人專門來接才能進出。
林智直覺大黃此刻應該就在兩個隐蔽鬥狗場的其中一個。
隻是這兩個地方沒有人帶路，他是進不去的。
想了下，給陳隊長和曾博遠各自打了一通電話詢問有沒有進去的辦法。
兩人聽到後反應一緻，都好奇林智怎麽突然要去看這個。
“我是去找大黃。”
“那邊街娃兒多，林老闆你去……去就去吧，找大黃重要。”
陳隊長沒有辦法進去，曾博遠倒是找關系給林智弄了三張票。
“林老闆你千萬穩着點，進去後别出什麽事情，有啥消息和我說一聲，我看看能不能找人。”
“多謝。”
林智道一聲謝，前往鬥狗場附近。
威廉這外國人身份太紮眼，不能進去，顧檸和孫冬兩個人又有點不太像是看熱鬧的。
林智還在想要怎麽進去，威廉得意帶上墨鏡。
“林，我作爲外國友人，來看看巴蜀本地特色娛樂活動沒有問題吧？”
“這位顧小姐是我的翻譯，我來是想要挑選一條好狗去國外參與鬥狗大賽，你覺得這個理由夠麽？”
林智眼前一亮。
威廉這個理由确實不錯。
國外有鬥狗文化，威廉來巴蜀找一條好的鬥犬很正常，而且這還說明了蓉城鬥狗的知名度廣泛。
加上威廉出鏡少，有他在，别人對自己的關注會少很多。
林智當機立斷，帶着威廉和顧檸前往鬥狗場，留下孫冬在外時刻準備接應。
檢查的時候，林智做了萬全準備，還特意訓練出狗腿子語調想要介紹威廉身份。
哪知門口的人驗過票就随意揮手放三人進去。
“就這麽簡單？”
威廉顧檸進門後還有些詫異。
林智沒有說話，仰頭點了點前方，兩人恍然大悟。
視線中的外國人并不算少，而且每個人身邊都跟着兩三個人，林智他們的隊伍在這些人中還真不算是顯眼。
“你們是來參賽的還是來看的？”
沒來得及四處查看，就有個穿着短袖的男人上來詢問他們。
“來看，好的話，買一條種狗。”
“要得！我們這裏的狗是啷個好！國外好多人都買這裏的狗。”
說完看顧檸和林智使個眼色。
“先生，你會說中文嘛？”
林智微微搖頭，威廉會心眨眼，一臉疑惑看向顧檸要求翻譯。
“他問您會不會說中文。”
“不，不會，你告訴他我就是來看狗的，難道還要會說中文才行麽？”
“當然不是，隻是好奇，感覺您在國内生活了挺久的。”
男人賠笑，壓低聲音。
“歪果仁不會說中文，你們想不想掙錢撒？”
“什麽意思？”
“這裏的狗價格不便宜，一條十幾萬都是有可能的，你們要是看上什麽，我可以找人給你們報個高價，你們再砍價，到時候不就便宜了，差價可都是你們的。”
林智和顧檸一臉錯愕，沒想到還有這個操作。
“一條狗三萬美刀，我報六萬，你們殺到四萬，這樣歪果仁覺得你們幫了忙，我們三個人還能賺兩萬，不好麽？”
“這萬一被知道怎麽辦？”顧檸小聲問道。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再說，歪果仁之前拿我們的文物，我們這是替天行道。”
男人說得這麽歪扯，威廉差點都憋不住笑出聲，好在他還可以裝作聽不懂，一臉震驚看着四周不停鵝妹子嘤。
說話的男人努了努嘴：“反正市場上别人都是這麽操作的，你們要是不幹，到時候我擡價要我的那一份可别說穿。”
“林……”
“行。”
看顧檸差點要詢問自己，林智果斷答應下來。
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買狗，隻要打聽消息就行，沒必要得罪眼前這個人。
爲利所圖的人，正好可以以利誘之。
林智和顧檸小聲說了幾句，顧檸連連點頭，随後威廉比了個手勢。
“顧！你們在悄悄說什麽？”
威廉瞪着眼，很是不滿。
“老闆，我們在說等下買狗的時候的準備。”
“什麽準備？”
“我們剛才在和他聊天的時候打聽到消息，他們會報一個很高的價格來騙你。”
“沃特惹法克！”
威廉很配合咒罵道：“林，你們的人怎麽可以這樣！”
“當然，威廉先生，這是我們國家的一種經營策略，等下我會進行砍價，你不用管我說了什麽，你隻要搖頭拒絕就行。”
“如果價格合适我會給你比一個手勢，你就說要找大黃那樣的狗。”
“明白！林，你真的很有辦法。”
威廉點點頭應下，看向帶路男人。
“我的朋友已經告訴我你們這裏有很好的狗，但是你們價格會偏高，他會好好幫我降低你們的價格，很好！我希望你們不要騙我！”
聽到顧檸翻譯，男人滿臉錯愕。
他沒有想到林智連這樣的消息都告訴威廉。
張了張嘴：“反正是你們的事情，别攔着我賺錢就行。”
說完帶三人先去看鬥狗比賽。
林智三人對這種場面不感興趣，可爲了能夠順利套到消息還是看了一場。
說是鬥狗場，其實就是個大鐵籠。
指頭粗的鐵棍焊接在一起，上面布滿血鏽，散發出濃重的腥味。
鐵籠中，一黑一白兩條狗貼着籠子遊走，伴随着哨聲沖到一起撞成團，随後響起牙酸的撕咬聲。
周圍人盯着場中兩條狗手中黃黃綠綠的票紙捏到變形，咆哮到眼眶發紅，咬牙切齒。
不過一分鍾時間。
兩條狗就分出勝負。
黑狗嗓子破開個窟窿，身上洇出黑紅一片幾乎無法分辨是血還是，躺在地上喘着粗氣，每次呼吸都噴出股血沫。
黃狗半趴在地上，一瘸一拐努力站起，朝着上空狂吠。
赢的人揮動手臂和黃狗一樣狂吠，輸的人氣急敗壞捶打腳踹鐵籠，咒罵地上已經快死的黑狗。
黑狗的主人更是瘋狂，開籠子的瞬間就沖進去，手持闆磚重重拍下。
“砰！”
血花和腦花四濺，紅白濺滿身，猙獰如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