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又清醒了很多。
之前,覺得自己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路北都不喜歡她了,都讨厭她了,她這麽哭又有什麽用。
而且,之前她都說了那麽過分的話了。路北怎麽可能還會留下來。
隻是,她真的很難過。
這會兒,薛舒歌一點哭泣聲都沒有了,也不說話,任由眼淚就這麽流下。
可是這無聲的哭更是要命,特别是晶瑩的淚水從薛舒歌這雙美豔的眼睛裏一滴一滴的落下。
讓路北的心揪的緊緊的。
他甚至都無法思考了。
将薛舒歌抱住,聲音柔的一塌糊塗,“舒舒,我真的不走。不要哭了,乖……”
薛舒歌沒有說話,但是,她不敢相信路北的話。眼淚還是止不住,即便她也不想這麽掉眼淚,即便她是真的不想哭的。
她知道這不能怪路北,要怪也隻能是怪她自己。
是她自己罵走的路北,雖然她真心不是要那麽說路北的。
“舒舒,我真的不走。我這紙箱裏裝的不是行李,你見誰出門不是提行李箱,而是抱一個大紙箱的。”路北還是妥協了,面對薛舒歌,他有什麽辦法。
薛舒歌,就是他的心髒。
如果沒有了心髒,他也活不了了。
薛舒歌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路北……真的不走嗎?
路北憐愛的給薛舒歌擦去眼淚。輕聲說道:“舒舒,我這裏面裝的都是一些書籍和幾件幹淨的衣服,是準備捐給那些偏遠山區的。”
歎了口氣,路北再次說道:“如你所說,這裏是我的家,你還在這裏,我能走到哪裏去?”
薛舒歌明顯的驚訝了下,她沒想到是這樣。
隻是回來的時候,見着路北在那裏收拾衣服,以爲他就是要離開。
而且,一路上,她又是想着水嫩嫩說的那句話。
自然就以爲是他要走了。
“我……那你爲什麽之前不說?”薛舒歌心裏的那股難受,終于是淡去了一些。
“因爲,我也有心的,我也有自尊的。可是見到你哭的那一刻,我甯願你把我的自尊扔在地上踐踏。”路北将薛舒歌幾縷淩亂的發絲勾在她的耳後,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
“路北,對不起!”薛舒歌終于是将這句話說了出來。因爲剛剛的事情,也因爲路北親吻她的眼睛,有些臉紅,有些緊張,“我……我昨天的話,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昨天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說的對,我就是犯賤。可舒舒,我就是如此犯賤的想要得到你。這輩子,就是想要如此犯賤的和你在一起。”
路北的話又輕又柔,卻是像是大錘一樣,狠狠的敲擊着她的心。
疼!
生疼生疼!
也像是在用刀子切割她的心髒,一刀一刀的劃着。
又像是被人緊緊鎖住了喉嚨,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現在……”路北說了兩個字,又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