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選的是一家裝潢很溫馨的咖啡店,店鋪裏人不多,因此很安靜,非常适合談話。
點完咖啡和甜點後,老奶奶先做了個自我介紹,說她叫趙愛香,周圍人都叫她阿香婆,她三十年前就從大陸來新港了,她當初在大陸也算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但倒黴的是到新港第一天就被人偷走了所有的金條。
“那後來呢?”蔣珍珍被阿香婆的故事吸引了。
阿香婆笑道:“好在我當時還随身帶着個翡翠镯子,後來我用當掉镯子的錢開了個早茶店,生意也還不錯。”
其實她謙虛了,生意何止不錯,因爲用料實惠味道好,很快就打出了名氣,後來就靠着這份生意,不僅在新港買了公寓,還在位置非常好的地方買了個商鋪。
“幸好我當年遇到的那個收我镯子的師傅實在,否則我這早茶店未必能開的起來呢。”阿香婆回憶過去的事情,語氣裏充滿了感慨。
蔣珍珍沒想到這麽巧,她有些按捺不住激動之情,問阿香婆:“那現在那個師傅還在嗎?”
“在呢在呢。”阿香婆說,“待會兒我就帶你去找他!”
蔣珍珍笑起來:“好。”就在阿香婆回憶過去的時候,蔣珍珍悄悄在桌子底下從空間中取出了四顆珍珠。
其中兩枚水滴形狀、長約十二毫米的珍珠,兩枚圓形,但形狀不是很規整,直徑差不多有個七八毫米的珍珠。
而形狀最圓最完美價值最高的那一顆珍珠則被她留在了空間中,畢竟她和阿香婆隻是萍水相逢,防人之心還是不可無的。
她佯裝做了個從兜裏掏珍珠的動作,然後将手心裏的四顆珍珠展示給阿香婆看。
她們選的位置正好靠窗,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珍珠上面,上珍珠看起來更加流光溢彩。阿香婆都看呆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蔣珍珍手心中的四顆珍珠拿起來,對着陽光稍稍晃動,珠光色更加耀眼。
“天呐。”阿香婆驚歎道,“我多少年沒見過這種品相的珍珠了!”
阿香婆小時候也是擁有過天然野生的海水珠項鏈的,所以她知道野生珍珠應該擁有什麽樣的珠光,巧的是,她手腕上恰好有一串珍珠手鏈,雖然也是海水珠,但一看就是養殖的海水珍珠。在這串手鏈的對比下,蔣珍珍的這四顆珍珠,看起來就更加美麗了。
“這麽珍貴的珍珠,你竟然就直接放在兜裏!”品鑒完珠寶後,阿香婆忍不住斥責蔣珍珍,“你就是買不到放珍珠的盒子,至少也得用塊布包起來吧!”
蔣珍珍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後問:“這個珍珠值錢嗎?”
“值錢,當然值錢!”阿香婆說,“尤其是這兩顆。”她取出那兩顆水滴狀的,“這種天然形成的水滴形狀竟然這麽完美,肯定能賣上大價錢。”
蔣珍珍嘴角忍不住上翹,心想能賣上價就好,那她今天也就沒白來一趟了。
喝完咖啡吃完了甜點,阿香婆就帶着蔣珍珍去找她認識的那個當鋪老闆了。
八十年代的新港,一邊是五光十色的高樓大廈,一邊是低矮的貧民區,阿香婆就帶着蔣珍珍進了一條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巷子,停在了一家門面看起來非常低調的當鋪門前。
“這裏?”蔣珍珍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遇到騙子了。
阿香婆說:“對,就是這裏。你不要覺得這家店面位置不好,看起來不起眼,你以爲外面那些當鋪是怎麽把店面裝飾地那麽金碧輝煌的?還不是坑的那些客人的錢?就是欺負有些客人不識貨。”
說的好有道理,蔣珍珍忍不住相信了。
她跟着阿香婆進了當鋪,這裏和她曾經看過的那些古裝電視劇裏的當鋪裝潢很像,高高的櫃台,一條條欄杆将客人和掌櫃分成了兩個世界。
剛進來的時候櫃台後面沒有人,阿香婆喊了一聲:“三勝哥——”
片刻後,蔣珍珍便聽到了打簾子的聲音,一個白胡子老頭出現在櫃台後面。
“阿香妹,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白胡子老頭笑呵呵地說,“你現在放心你家家輝自己在店裏看生意了?”
“不放心還能怎麽着,一大把年紀了,總不能一直撒不開手。”說完,阿香婆把蔣珍珍拉到身邊來說,“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女仔手裏有野生的海水珍珠呢,我看過了,品相特别看,你也來瞧瞧。”又對蔣珍珍說,“還不快把珍珠拿出來。”
蔣珍珍從兜裏掏出珍珠,擡手将珍珠放到櫃台上,白胡子老頭果然不愧是個開當鋪的,還沒上手,眼睛便亮了,好似一眼就認出了這幾顆珍珠沒有作假,就是野生的海水珠!
爲了确保自己的判斷正确,他取出放大鏡,将珍珠一顆一顆的看過去。
片刻後,他放下放大鏡,嚴肅的表情轉換成舒展的笑容,說:“阿香妹子,這麽多年了你眼光還是這麽好,确實是海水珍珠。”
蔣珍珍松了一口氣,隻要這個掌櫃的識貨就好,那麽接下來就是問價了。
不等蔣珍珍開口,阿香婆便先張了口:“三勝哥,這女仔剛才在路上幫我抓了個小偷呢,我給她感謝費她也不收,是個好孩子,你可要給她開個實在的價錢,不能坑她。”
白胡子老頭橫了阿香婆一眼,佯裝生氣道:“你說這話就是侮辱我了,我開店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坑過人?!”
阿香婆伸手在自己嘴巴上輕輕拍了一下,陪着笑說:“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那三勝哥,這幾顆珍珠你給這個女仔開多少錢?”
白胡子老頭擰起了眉心,而一直注意着白胡子老頭表情的蔣珍珍緊張起來,就在她以爲白胡子老頭要挑點毛病吧珍珠的價錢降下來時,就聽他說:“這兩顆不規整圓形的,我可以開一千塊一顆,這兩顆水滴狀的,五千塊一顆。”
說完,他看向蔣珍珍,問:“你覺得怎麽樣,能接受嗎?”
蔣珍珍畢竟是重生過來的,上輩子也被網絡媒體中輕描淡寫地幾個億幾十億震懾過,所以聽到一千五千這種“接地氣”的價格後,并沒有表示出特别的激動。而且她也不清楚現在這個時期野生珍珠的市場價,不确定眼前這個老頭究竟有沒有坑自己,因此一時間有些猶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