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他們的命
保住誰的命?
兇手的命!
“你猜。”張梁笑了笑,沒有直面回答。
保命?
确實,他計劃中也将這個算計了進去。
去幫助他人報仇,殺人的兇手一共有二十人左右。
二十人,殺了十幾二十人
平均下來,每人一個人頭,如此看,必然是要死的。
但是
他們是被分成的四個小組,彼此之間并不認識,隻是按照目标去殺人!
他們并非一體!
案件隻能被拆開進行審查
二十人,擴散至不同法院所受理,那在法官眼中,便是五個人,殺害五個人!
危險性質被降低。
并且,對方還是自首!
自首情節,又會輕判一些.
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輿論!
外界的網絡,已然吵翻了天!
爲何而吵?
張梁的計謀毒就毒在這!
“啧,讓在視頻裏露臉的人去承擔殺人犯的角色,說實話,你的智商很高。”
徐浩也不免感歎了起來。
那條視頻在民間流傳瘋了!
還未成型的網警壓根抑制不住.
而視頻中露面的兇手,又高調的去自首,網民頓時就識出了他們的身份.
換句話來說.
接下來的法院,每一次的宣判,都有上千萬的眼睛盯着結果!
最重要的是,這上千萬人心中,已然有了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并且若并非想要的結果,很有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反抗情緒.
并且,對宣判的法官來說,也足夠提心吊膽了。
比方說,當初的‘扶老人’的法官
“還有那從學校出來的,警方的警惕心太低,幾十人翻出去,共同殺了人”
徐浩看着臉色平靜的張梁,淡淡說道。
一個人,殺害另一人,故意并殘忍殺害另一人.
死緩是很正常的。
但若是說,三十多人,故意殺害一人.
并且這三十多人還是有原因,且主動自首
那法院可就不好判了。
尤其是其中有很多還未十八歲的人!
那些人要判的刑法就更少之又少了.
死的人會有,但在這種操作下,數量會很少很少。
“說實話,如果你和警方先取得聯系,我覺得事情不至于發展到現在這地步。”
徐浩看對方臉色沒變,又話鋒一轉道。
“報警?那他們可就不會死了。”張梁輕描淡寫的說着。
“不報警,你會死。”
徐浩瞥了眼他手上的手铐。
這起案子
受害者才是真兇!
而兇手卻是受害者所壓迫的人
“警官,你怕死嗎。”張梁反問他。
徐浩沒有遲疑,“怕。”
張梁一愣,對方的回答讓他大腦一時間竟轉不過來彎。
他沉思半晌,又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言罷,對方不等徐浩同不同意,立馬就開口說話。
“一個男人,曾坐在醫院急救室門口的公共長椅中,一坐便是三天。”
“三天的時間,他看到了數不清的愁容。”
“有孤寡老人,有中年男人,皆是歎着氣,數着手中的有零有整的錢币,他們數了至少幾十遍,錢不會增多,但卻一直在數。”
“他們需要錢去救親人,但沒辦法短時間内籌集這些錢,所以去了救助中心,去找了愛心網站,但所籌到的錢卻僅僅隻有幾千塊,對比動辄上萬的繳費單堪稱杯水車薪.”
“有人承受不住,跳樓了,就像一滴水,從樹上落入汪洋,沒掀起一點波瀾。”
張梁自顧自的說道,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然後呢?”
徐浩道,他也沒表露出什麽情緒。
“然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了動作。”
張梁笑了笑,他看着徐浩,一字一句道:
“他穿上白大褂,拿着手機,用攝像頭對準對方,随後大肆嘲笑這些人,并且朝地上吐了口痰,揚言誰将這口痰吃下,他便負責對方家人的急救費用。”
“然後.那些人争前恐後的趴在地上舔食。”
“男人猖狂的笑着,他用腳踩在他們的身上,踩在他們的臉上,将這滑稽的一幕錄下,并放到了網上。”
張梁笑着,不過笑着笑着,臉上又恢複成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徐浩沒開口,默默的聽着。
“一個星期.隻用了一個星期。”
“網上對這件事鬧的不可開交!”
“數千萬的人關注對方,報紙開始鋪天蓋地的進行宣傳,醫院的媒體記者比醫生還多”
“當地醫院被徹查,十幾家愛心網站将數百萬元塞到那些需要錢的人手中,上百萬網民共同捐款,同樣達到百萬之巨.”
“市區領導親自去醫院進行慰問,醫院院長将手術人員換成院内頂尖主任。”
“在上千萬人眼中,幾個原本需要跳樓才能解脫的人,手術圓滿完成”
“那個男人呢。”
一旁的王金開口詢問。
“男人換了身白大褂,走出了醫院。”張梁道。
言罷,審問室的場面冷了下來。
徐浩沉默許久,他終于開口。
“你的大學導師,應該很喜歡你。”
張梁的大學專業是什麽?
心理學!
同樣的話,徐浩也聽過一起。
隻不過,那一起是在六年後,11年發生的!
一個二歲孩子急需手術才能活命,但母親卻已經用光了家産。
她找愛心人士,愛心人士鄭重的給了她一百。
她找愛心網站,愛心網站慈愛的給了她一百。
“壞人”找上了她,答應她,隻要對方能抱着孩子跪地磕頭兩裏路,便會給對方兩萬塊。
母親抱着孩子跪地磕頭兩裏路,“壞人”給了她兩萬。
數千萬網民将“壞人”打成更壞的人。
愛心人士成爲慈善家,滿臉同情的卷了數萬。
愛心網站專門派人去治療孩子,滿臉悲苦的承擔了孩子所有的費用。
醫院對待孩子的手法成了醫院的最高規格。
很扯淡。
但現實就是這麽扯淡。
“得到一些東西,付出相應的東西,這不是很正常嗎。”張梁無所謂的說道。
“命其實那就那樣。”
“甚至說,相比我得到的,其實我賺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賺。”他滿臉輕松的笑道。
賺嗎
簡直不要太賺!
看看外面的情況吧
好家夥,春華市的刑偵支隊,記者天天堵在門口,就等着張潤等人露頭了!
不,不隻是張潤,随便一個警察,他們都會抓着然後賽話筒.
網絡層面就不說了,一個個的全都憋着氣,就等法院的結果。
京城呢?
京城的警察界還好,國安那邊也樂呵呵的。
但.
尤其是那些人頭滾滾的主人,在社會中的階級可不會低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張梁!
這個年僅二十幾歲的青年,愣是拖着那些站在高位上的人,下了地府。
一個人的腦袋,換幾十人乃至是上百人,并且這些人還不是一般人
放在生意場上,那就是賺瘋了,比毐品的利潤還高!
就是有點費命
“我之前說的死緩估摸着是沒辦法了。”
徐浩搖頭說道,之前他開玩笑的說了句争取死緩。
“不過你提交的那些人的名單,他們也一個都跑不了。”
說着,徐浩露出笑容。
“要不把槍斃你們的時間排在同一天?”
“一起上刑場?你還能見見那些人的表情。”
“放心,這種問題我還是能辦得到的。”
一起上刑場!?
那那些人的醜态.
張梁也樂了,“那麻煩警官了!”
“務必要讓我和他們一起槍斃,這算是我最後的心願。”
旁邊的王金,此時滿臉的沉默。
王金:.
他怎麽覺得,這個畫面怎麽荒謬呢.
這滿臉期待自己槍斃的日子是幾個意思!?
王金槍斃的人沒幾百也有幾十了,但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人
恍然間,他胸口處出現一片震動。
王金神情一動,看了眼徐浩。
“該走了。”
言罷,他起身,順便将錄音器關上。
徐浩也是,他看了眼張梁,随後便準備離開。
但當他轉身的那一刻,張梁的聲音響起了。
“警官,多謝。”張梁看着徐浩,深吸一口氣道。
“謝我做什麽?刑場我也會看視頻的,看個樂子而已。”徐浩無所謂的回話。
“不是這個。”張梁搖了搖頭。
徐浩收斂表情,看着他,看了許久,他眯了眯眼,半晌後。
“莫名其妙。”
吐出一個詞,緊接着,徐浩便跟上王金的腳步。
審問室的門一直開着,裏面還有個小警員,警員在收拾剛才記錄的供詞。
張梁雙手被铐,他依靠在椅子上,擡頭,看着外面。
五月份的陽光格外的刺眼,透過窗戶,照在張梁全身,讓他暖洋洋,卻又不感到燥熱。
恍惚間,張梁被照的雙眼有些模糊。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女孩的笑臉。
“要死咯。”
張梁笑了笑,他被幾個警員看着,站起身,懶散的向看守所走去。
“說實話我感覺那小子有點像你的翻版。”
看着張梁向看守所走去的影子,王金摸索着下巴,呢喃的說道。
徐浩聞言,滿臉的不可置信,“老王,你竟然會将我和一個犯罪分子對比!?”
“對。”
王金點頭,絲毫沒有被道德綁架的意味。
“你看,他走進看守所的背影,像不像你當初進看守所的樣子?”
“隻是區别在于,你沒有作案,而他作案了而已。”
“區别大了去好吧!”徐浩對此表示強烈的譴責。
“哪大了?”
王金砸吧砸吧嘴,腦海中想起當初徐浩在看守所的日子。
“他心裏有道德,有底線,也會被自身的情緒所困擾,再加上思維很清晰,所以成了現在這樣。”
徐浩罕見的認真點評了一下張梁。
“我不同,我沒有道德!”徐浩露出一個謙虛的表情。
王金嘴角一抽。
說實話,他也沒道德,甚至是沒有什麽底線!
以至于,剛才張梁說的那番話,他沒有一絲的共情,就好似是以上帝視角一般,觀看他語言中的世界,無悲無喜。
但是
但他可從來沒将自己沒道德當成是值得炫耀的事啊!
“看出來了,你确實沒道德。”
王金面無表情的說道。
“又怎樣?需要我給你頒個獎嗎?”
“你要是不給我頒獎,等兩天我去京城親自領獎也可以。”徐浩謙虛的回話。
這次的案子雖說沒阻止事情的發生,但教育部那邊,可不會同意獎章是二等功
甚至說,那百所同樣如此的學校中的學生,也不會同意僅僅隻是個二等功!
要真是二等功的話,先不說葉龍,光是教育部那邊,就得直接率先帶頭去噴人。
王金沉默了。
徐浩的道德底線再一次刷新了他對于對方的認知
這是威脅吧.這一定是威脅吧!
不過好在,王金還沒有臉皮,他當即就收回了剛才那句話。
“對了,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眼人頭滾滾?”
王金突然開口,笑眯眯的說道。
人頭滾滾?
徐浩一愣。
“一組的人配合着教育部那邊,查出了不少的人。”
“現在就準備去抓,有沒有興趣去瞅一瞅?”
論抓人,可沒人比國安更擅長了
嚴刑逼供,各種下三濫的手段,能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種情況下,抓一個人,就好似拔出一連串的土豆,一個接一個的。
“去看看。”
徐浩應了下來。
兩人向停車場走去,半晌後一屁股坐進警車,随後向目标地點走去。
福瑞職業教育機構的人都有哪些?
職教人員隻是最低級的人物!
真正的那些人,甚至張梁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他所提交的文件,僅僅隻是用于維護學校能正常開展下去的人的名單罷了!
算算人物的等級.
對方僅僅隻是第二梯隊重要的人物,往上還有大老闆,以及隐藏在幕後的大大老闆
沒辦法,涉案金額太多了。
普通人對這種學校的價格可能不是很了解。
二十年後,價格是一年三萬!
并且,這三萬并不包含食宿,并不包含所謂的治療費等東西。
全部加起來,一年約莫要四萬。
一年四萬,就算是那些專門撈錢的民辦專科,也要不了這麽多錢!
04年,也不會便宜多少,最少也得一萬五。
像是福瑞這種地方,挨打挨罰後的治療費,每一年又得多出幾千近萬的費用。
如此,一名學生一年便能合法的創造兩萬多塊!
且這些錢九成九都是利潤!
光是福瑞這所學校,一千名學生,不算那些畢業和剛入學的,便已經能創造上千萬的價值了
一個學校如此,那若是再開分校呢?
至于客源,他們并不擔心。
到處都是客戶!
望子成龍的人一抓一大把!
兩個學校就是兩千萬,三個學校每年就是三千萬!
幕後大老闆自己拿個五成,一年啥也不幹,就有一千五的資金入賬!
04年的一千五百萬
說實話,如果兇手是徐浩,徐浩是不會這麽去幹的。
太傻了!
那個位置的人,就缺功勞呢!
況且,腐蝕市局的人用處有什麽用?
大老闆會給彙報信息,基層的會給他們幹活,這種不上不下的,掏錢過去也幹不了什麽事。
“這裏也沒有你說的人頭滾滾啊!”
徐浩滿臉失望的開口。
他是想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的!
但現在,卻啥也沒看到
國安剛進去,人家立馬自首了。
“他連讓我開槍的機會都不給!”
“這是看不起我啊。”徐浩說道。
開槍?
對國安開槍?
還是對四個一等功的人開槍!?
前者做了,死都是一種解脫。
後者做了,想死都難
并且,他們是死了,但是家人呢?親戚呢?死後連累的親戚又會如何對待自己的家人?
所以,投降且将所有的東西都抖落出來,才是最好的做法。
“你要想看,我建議你去刑場。”
王金随口說道。
“這幾天估摸着那邊血腥味應該挺濃郁的。”
人頭滾滾,真不是鬧着玩的。
光是一個派出所,要死的就有三個。
還有學校,起步就是幾十年的判罰。
估摸着這一案子,能讓刑場直接砍滿一年的業績。
“那算了,刑場沒意思。”
徐浩突然沒勁了,他懶得去刑場。
要是能親自賞花生米還挺好,但僅僅隻作爲一個觀衆去看的話.
“對了,張局有沒有權利把我調去當劊子手!?”
徐浩眼前一亮,他想到一個能參與進去的辦法。
王金嘴角一抽,他審視了徐浩一番。
最後,将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小子,有沒有興趣去看看醫生?”
“相信我,我們國安的心理醫生是整個世界最頂尖的!”
“我覺得我心理很正常。”徐浩道。
“隻要你不犯罪,不違法,那你說的就是對的。”
王金發自内心的說道。
說實話,張梁的事給他整怕了。
高智商違法人員就是如此,讓人進退兩難!
就像破案時的警方,你破案,那就中了對方的計,你不破案,那就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也違背了法律!
你的一切行爲,都必須按照對方制定的那精細的計劃行走!
甚至說,對方在你還沒邁開步子時,已經計劃好了你的終點
這就是對方的可怕之處!
相比之下,王金還是很懷念當初違和部隊時的生活。
那時候,他過的很純粹。
要麽是把别人的狗腦子打出來,要麽是被别人把腦漿打出來,除此之外,沒有别的心思。
純粹的很!
哪像現在,稍微思索一下,腦子都要打結。
張梁都讓他如此了。
若是徐浩,哪天腦子一抽,想着在警察界已經成爲頂層的那種,覺得沒意思,想着去罪犯界也成爲頂層.
到時候他綁架王超,走到哪天災人禍不斷,在用腦子構造出一些計劃.
想到這,王金眼角一跳。
“我是警察!”徐浩樂呵呵的說道。
“你最好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王金翻了個白眼。
言罷,徐浩便坐上了王超來接他的車,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王金看着車尾,看了許久,最終.
他掏出一個對講機。
“監控的程度加強一些。”
監控誰?
徐浩,王超,甚至是蘇大強!
當然,主要的是徐浩和王超。
爲什麽?
因爲對方被葉龍看上了!
他是被當成接班人培養的,而以國家的視角來看.
他們能接受家裏有一些小蛀蟲。
但絕對接受不了房梁依然腐朽!
所以,在面對替換房梁的時候,必然是謹慎中的謹慎,小心中的小心。
爲了确保對方沒有絲毫問題,徐浩早就被查了個底朝天!
不隻是他,就是收養他吃飯的那些人,趙嬸還是王叔,他們也是如此。
祖上三代尿褲子都查到了!
“對了,安排幾個心理醫生。”
王金說着,又想到了徐浩那令人咂舌的精神狀态。
“去找幾個心理學方面的大師,給徐警官開導開導.”
“給他加深一下二十四字.算了。”
王金想着,誠實友善文明這種詞,可能就是心理醫生說破了天,也不能讓對方加深一些。
“能加深幾個字就加深幾個字.算了。”
“别讓他犯罪就行。”
有時候,人的底線,總時會伴随現實,一低再低!
與此同時,回家路上的徐浩。
“你小子繞路了?”
徐浩看着面前這陌生的場景,眉頭一挑。
王超嘿嘿一笑。
“浩哥,就繞了一下下,我有點好奇行動到底有沒有落實下去。”
京城直接開戰了一系列的活動。
王超對很多都不關系,他較爲在意的是.
“嘿,我看到了!”王超停下車,看着面前那各種閃眼的相機,眼前一亮。
這裏是哪?
文海書院!
和福瑞職業教育機構集團是一個性質,但行動做事是否一樣就不知道了。
都是讓人進來接受改造,來戒網瘾,來改掉不好的習慣的地方。
此時,文海書院門口和往常不同的是.
一堆穿着職業服裝,肩抗攝像頭的記者,手拿話筒,堵在門口,滿臉的嚴肅。
而書院中,此時一堆家長陸陸續續的向外走來。
他們身邊還跟着自家孩子,孩子臉色較爲陰沉,即使是面無表情,但也讓人感到十分的憤怒。
家長看到這幅模樣,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不過,家長倒是沒說什麽,而是将頭一扭,怼在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身前。
“我覺得,你們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我孩子身上的淤青到底是什麽回事!?”
大腹便便的男人身穿正裝,此時争滿臉冒着汗,和記者争辯的口幹舌燥,聽到這句話,頓時沒好聲的回道:
“你孩子自己摔的,這也能賴到我們學校!?”
言罷,男人再次滿臉認真的對此鏡頭。
“我說了,我們學海書院,是半軍事化人性管理!”
“孩子在裏面不會受到一點傷害,我們是用愛和關懷來改變的孩子性格!”
話說的冠冕堂皇。
但是王超知道,所謂的愛和關懷是什麽。
戒尺上刻着愛。
電椅會給你無窮的關懷!
當初他在福瑞職業教育機構裏,可是沒少受折磨,光是造成傷害的刑具,就有不下十餘種!
女孩家長頓時忍不住了,他腦海中回想起在網上看到的畫面。
“我曹尼瑪!”
“我摔你媽!”
“你全家都摔棍子上了!!!”
男人一怒,不顧這幾十個攝像頭是直播還是錄屏,掄起拳頭就往對方身上揮去。
大腹便便的男人原本還在講話,但腦後卻傳來一陣涼風,緊接着,宛若石頭一般堅硬的拳頭便與他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
“殺人了!殺人了!”
男人倒在地上,看着滿臉憤怒,好似一頭獅子的家長,開始大聲哀嚎。
家長猛地撲上去,随後拳打腳踢起來。
招式沒有絲毫的章法,就是本能的宣洩心中的情緒。
“唉,這位家長,你怎麽能打老師呢!?”
一個記者見此,皺眉譴責的同時,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一巴掌扇在對方後腦勺上。
他可是看到了
從他來到學校門口,到現在一共兩個小時的時間!
兩個小時中,有幾十個孩子被家長領出,而這幾十個孩子,無一例外全都帶有傷痕!
摔的?
這麽巧?
全都摔成圓柱形?
幾十人約好了一起摔跤!?
現場頓時亂做一團。
嘈雜的聲音,激昂的情緒,瞬間感染了從學校出來的家長。
刹那間圍毆的隊伍又增加了些。
當然,也有人怕對方被打死,所以還是在拉架,以免攤上事。
至于最開始打架的那人
此時,他正蹲坐孩子身邊的水泥地上,兩隻手捂臉,淚水止不盡的從指縫中滲出,滴落在地上。
他的孩子,在一旁站着。
冷眼旁觀。
王超收回眼神,“要不要通知王哥,先查查這書院?”
“随便。”
徐浩随口說着。
京城布置的嚴查所有此類學校的活動,是有兩個出發點的。
一個是京城!
另一個便是春華市!
兩個地方,沒有任何一個參與其中的人能逃的了!
先查誰,查哪個學校,都一樣,無非就是誰能多活一天,誰又會早一天死而已。
至于這些學校所謂的辯解
要是真沒問題,誰怕這個啊!?
要是真沒問題,爲什麽要攔着記者不讓進?
至少,徐浩若是校長,自己學校沒有問題的情況下,肯定是敞開大門,歡迎人前來搜查,大大方方的展示,順便再打個免費的廣告。
“看樣子,刑場确實是要人頭滾滾了。”
徐浩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開始思考,張滔究竟能不能将他塞進刑場中。
“也不知道有麽有借調人員去刑場喂人花生米的先例.”
回家的路上,原本半小時不到的車程,愣是被王超繞路繞了四個小時才到家!
兩人期間一共看了五所學校。
他們發現,有些學校受了無妄之災.
比如中專大專,這種帶有職業二字的學校,校長一覺醒來發現門口站滿了一堆想要退學的家長。
當然,無妄之災的也有王超。
此時,徐浩站在門口,看着王超被沈敏在看到他身上傷痕時,拖着拽着回屋裏教育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過,一道聲音響起,徐浩也笑不起來了。
“去做卧底?”
“一個人單挑幾十個人?”
隻見蘇月,不知何時站在門邊,此時正雙手抱胸,看着他的同時,胸膛劇烈起伏。
“你挺能啊!”
蘇月冷冷的說道。
徐浩:.
王超聽到動靜,冒着被沈敏罵的風險回頭,露出一個腦袋,滿臉看好戲的看着他。
“嘿嘿,浩哥,你挺能啊~”
徐浩:.
蘇月瞥了他一眼,“滾!”
“好嘞,嫂子,這就滾,這就滾哈。”
王超利索的滾了。
徐浩臉上露出笑容,剛想開口,但.
“砰!”
門關了。
夜半,徐浩捂着腰子,滿臉虛弱,抱着電腦從房間中走出。
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電腦那淡藍色的光芒照在茶杯上,隐約能看到裏面漂浮的幾顆紅色的果子。
他一飲而盡後感覺身體好了些。
随後又将手拂在鍵盤上。
半晌後.
屋内響起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
前記:‘牢籠’!
早年間,一處鎮上,住有一枯瘦,面露悲苦之色和尚。
和尚慈悲爲懷,修了一輩子佛法,效仿佛祖割肉喂鷹,從不傷害生靈,一旦有了多餘的錢,便會去往集市上,去将住戶養殖的雞鴨鵝放生在野外。
他一視同仁,不論對方是雞還是鷹。
鎮上,還住有一肥頭大耳的商戶。
商戶愛吃虎掌,若有人爲他獵虎而吃,會毫不吝啬的賞賜錢财,每當有人急需錢财,便會冒險上山,即使是沒獵到虎,财狼豹也可。
百年後。
一人成佛。
投一張月票吧,求求了QAQ
(本章完)